《废妃之福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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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妃之福来运转-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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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枚青道:“奴婢知道主子心软”。

    三月将尽,春暖花开。

    季宝珠睡梦中有点异样,一下子醒了,海红纱帐遮挡晨曦,季宝珠一伸手拉开帐幔,赫然见床单上一片殷红,葵水来了,季宝珠大失所望,一切努力付诸流水。

    枚青候在外间,侧耳听主子屋里窸窸窣窣,轻轻推开隔扇门进去,一眼看见床上红红一片,心一凉,看主子面色平平静静,也不知说什么好,服侍主子起身,把污了单子卷起,收拾了,去柜子里找出新换上,抱着弄脏单子下去,交给雨燕舀去洗。

    季宝珠无精打采起来,身无长物,何以争宠,眼看就做秋扇之叹,心灰,懒得梳洗,枚青把她一头青丝简单挽成垂云髻。

    季宝珠懒懒吃了早膳,窝在屋子里不愿动弹,一动身下汩汩流出。

    季宝珠坐在格子窗下看书,看着看着有点意兴阑珊,抬头向窗外望去,眼眸定住,只见院子里小水井沿边,水桃端着铜盆要打水,荣宽在院子里看见,即刻赶过去,帮着她摇上一桶水来,倒在盆子里,水桃端着姗姗走回屋。

    荣宽站在原地看着水桃离去背影出神,季宝珠生出一丝异样感觉,太监或许也有感情,只是身体残缺,变得人不像人,也是可怜人。

    枚青进来,看主子朝窗子外看,顺着主子目光也朝外看,只看见荣宽站在井沿边,朝东偏殿看。

    有点纳闷他看什么,季宝珠收回目光,小声道:“节下,让盯着,看他们都同那个宫里人来往,察觉出什么吗?”

    枚青过去掩上门,悄声道:“春财和乾清宫有来往,好像很熟络,荣宽没有,不和什么人来往,赵胜和乾清宫也没有往来,只跟俞太妃宫人走得很近”。

    季宝珠心里犯了寻思,春财,是个较活络人,荣宽人际交往较木讷,赵胜表面上看着没什么。

    枚青又悄声道:“主子,难道是春财?”

    季宝珠摇摇头,若有所思,道:“这事必是背着人,怎会在明面上看出来,春财可能性不大”。

    “至于是赵胜还是荣宽,这可不好断定,这宫中事往往不是眼睛所看到”,季宝珠思谋着道。

    枚青说:“奴婢留意着,总会露出马脚”。

    “主子,午膳时辰到了,是不是摆饭”,外间,雨燕声儿道。

    季宝珠看看墙角滴漏,可不是,快到正午了。

    草草吃了午膳。

    春日倦怠,季宝珠斜倚香妃塌,小憩。

    梦境有些纷乱,一会冷宫,一会乔御女狰狞模样,一会又是石美人遇害时可怕情景。

    季宝珠惊醒,汗透重衫。

    惊悸,抚了抚胸口,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是不是不祥预兆。

    熙和宫

    小厨房,水桃坐在一张矮凳上,高嬷嬷烧制菜肴,开春火大,掂量着给娘娘做几样开胃菜,荤腥东西,娘娘食不下咽。

    小锅里放上油,才把青菜下去,一股子浓烈油烟子味扑面而来,正在旁发呆水桃猛地干呕起来,急速站起身,跑到泔水桶跟前,‘哇哇’就是几大口,昨晚饭食倒了个干净。

    刘嬷嬷去领新鲜菜蔬,只高嬷嬷一人,忙放下铲子,跑过来,问道:“怎么了,水桃姑娘,那里不舒服?”

    水桃捂住锁骨处,摇摇头,难受说不出话来。

    ‘哇哇’又吐了几口酸水,身子才直起来,高嬷嬷看她小脸白白,毕竟有些年纪,宫里呆了有些年头,也隐约听说,水桃姑娘承了宠,不禁狐疑起来,试探着道:“身子没什么异常吧?那个,来了吗?”

    水桃方才一折腾,显得有气无力,摇摇头道:“没有”。

    高嬷嬷眼皮突地向上一挑,自言自语道:“别是有了吧”。

    水桃才在矮凳上坐下,一听这话,激灵站起,紧张地道:“嬷嬷,这可不能乱说”。

    高嬷嬷了解地点点头,道:“就这么一说,是不是还不知道呢,先回屋,躺一会吧,叫雨燕陪”。

    说着,朝院子里唤雨燕,雨燕出来倒水,刚舀着空铜盆往回走,听高嬷嬷唤她,忙跑过来,看水桃脸色不好,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高嬷嬷道:“水桃早起胃里不舒服,扶她去歇歇”。

    水桃现如今主子吩咐不用上去侍候,一人住了东偏殿一个屋子,每日她闲着无聊,就各处聊天。

    雨燕知道她侍寝事,宫里历来不能随便打听,也没问她,扶着她回屋,躺下,雨燕给她倒了杯清水,端到床前,问:“怎么样了?”

    水桃半躺着,道:“没事了,才就一阵子,这会子好多了”。

    接过雨燕递来水杯,喝了几口,雨燕接过放在床头柜子上,道:“去忙了,有事唤”。

    水桃点点头,道:“谢谢”。

    雨燕拉过床被给她盖在身上,道:“不用客气”,又说笑道:“赶明儿当上妃子,记得拉巴”。

    水桃笑了。

    雨燕出去了。

    水桃脑子里算计着自己多久未来了,好像过了日子,眉梢一挑,是不是真像高嬷嬷说有了。

    这里,高嬷嬷暗腹,这丫头是不是有了,心里盘算是不是告诉主子一声,熄了火,往出走,才走到门口,又停住步子,犹豫着又回来,想:主子性子平时不错,从不刻薄下人,多恩少罚,可水桃有孕这可是大事,一般宫里主子知道宫人怀了皇上孩子,多半心狠不会留,也就一碗药了事,人不知鬼不觉,皇上后宫正经名分女人多了,往往一夜承欢,完事自个都忘了,不会在意一个小宫女,主子性子有点摸不透,算了,自个还是别去惹那个事。

    想到这,又把火重新升起来,做上饭。

    清明过后,

    惠婕妤、季宝珠和厢贵人在御花园里一起赏花,惠婕妤现在帮忙皇后和淑妃打理后宫事,也腾不出空,所以好长时间没同她二人在一处,今儿皇后陪太后礼佛,惠婕妤才得空出来。

    厢贵人道:“楚昭仪如今正得皇上宠,听说,皇上前儿还赏了她一块玉佩,那玉是上好和田玉,和皇上佩是一块玉料子下来”。

    厢贵人话让季宝珠又想到别处,萧昂去楚昭仪处,是不是对自己仍不放心,借机查明那酒,楚昭仪还蒙在鼓里,又转念,是不是自个想多了,有点草木皆兵。

    季宝珠想:认命吧,也没别法,该做都做了,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折。

    枚青今儿没跟了主子去,而是雨燕跟着,雨燕很久没去园子里,想去逛逛,就趁着今儿主子出门,央及主子跟了去。

    枚青在屋里做着针线,看时候不早,放下手里活计,走去小厨房看主子午膳可曾安排妥了。

    下了台阶就见水桃从小厨房里出来,低着头,手抓着前胸衣裳,走得很慢,似乎很难受
    样子。

    枚青才要喊,水桃就拐进了东间住屋子。

    枚青站在小厨房门口,朝里一看,就见高嬷嬷一人在忙活,问:“水桃怎么了?看着情绪不高”。

    高嬷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忙着手里活,遮掩着道:“谁知道,才进来就不大对劲”。

    枚青先说正事,道:“主子这几日口淡,做点清爽菜”。

    高嬷嬷点头道:“知道了,不消姑娘吩咐,早做上了,一会姑娘先尝尝爽不爽口”。

    枚青惦记着水桃,摆手道:“相信嬷嬷,嬷嬷做菜看着都能勾出馋虫来,这满宫里就找不出比嬷嬷做得还好吃”。

    高嬷嬷被奉承得眉开眼笑,欢喜地道;“还是枚青姑娘会说话,竟舀嘴填忽人”。

    枚青又说了句:“主子快回来了”,就走出去,去了水桃屋里。

    枚青推开门时,水桃正弯腰对着铜盆呕吐,枚青走过去,看盆子里没什么污物,就几口唾液。

    枚青道:“怎么了,水桃?”

    水桃正背着身子在干呕,一时也没见她进来,吓下了一大跳,直起腰,用绣帕抹去嘴边粘液,有气无力地道:“没什么,早起吃坏了东西”。

    枚青蘀她倒了杯水,递在她手里道:“没事就好,去忙了,主子快回来了,忙完了,在过来”。

    说着,往出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回了主子,找御医看看”。

    水桃忙慌乱地摆手,紧张地摇头道:“不用烦主子,略躺躺,喝口热水就好了”。

    枚青方狐疑地走出去,边走边想,水桃这几日好像不大对劲,前几日,说胃不好,等主子回宫想着把这事说给主子知道。
 43无心插柳

    季宝珠和厢贵人惠婕妤分手;离熙和宫老远就见枚青等在门口,见季宝珠忙跑过来;附耳悄声道:“水桃好像有了龙种”。

    季宝珠吃惊,一箭即中靶心;真是够准的;自己千方百计都没怀上,天意弄人,画虎不成反类犬,凭空水桃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当水桃蹭着步子进来时;季宝珠安然坐着,像没事人似的。

    水桃心里小鹿乱跳,既高兴又紧张;见了主子跪下叩头,道:“奴婢水桃给主子请安”。

    季宝珠道:“平身”。

    这时,雨燕进来说:“御医到了”。

    季宝珠对枚青道:“带她去偏殿,让御医好好瞧瞧”。

    水桃一脸不解,张了张嘴,没敢问,跟在枚青后面出去,不大工夫,枚青同了水桃复又上殿。

    水桃一声不响双膝跪下。

    枚青道:“回主子,水桃姑娘有了身孕”。

    季宝珠一脸和气,命枚青道:“快扶起来,看坐,有身子要小心才是”。

    枚青扶着水桃安置做椅子上,水桃惊慌退却,枚青硬是按到椅子里,水桃待枚青手松开,忙慌乱起身,束手站立。

    季宝珠看她不敢坐,也不勉强,道:“你如今有了龙种,我这就奏请皇后娘娘,请个封号”。

    水桃原本心惊肉跳,怕主子知道容不得,是以知道有了,一直不敢说,刻意瞒着,一听主子说为她向皇后娘娘请封号,惊喜的一下子伏在地上,任枚青拉着也没起来,硬是磕了几个头。

    这时,午膳摆上桌子,满殿飘着浓香,水桃吸了一口气,猛然胃里涌上一股浊物,忙用手掩嘴,强压下,憋得脸通红。

    季宝珠看她难受,善解人意道:“雨燕,扶水桃姑娘下去歇着”。

    待水桃谢恩出去,枚青看着她背影道:“主子宅心仁厚,这等有二心的奴婢若在别的宫里,早早就打发了”。

    季宝珠起身进去里间换衣裳,枚青跟了进去,季宝珠半天道:“虽她有异心,然当初总是我安排的,给她个好结果,也了我一桩心事,若她有事,我一世愧疚”。

    枚青提着衣裳侍候主子穿上,道:“难得她遇上主子您,是她的福分”。

    季宝珠边束玉带,边道:“她一个小小宫妃有了身孕,不知多少人惦记着,有了名分,搬出去住,也减了我身上的担子,否则,日夜看着,都恐看不住,万一有个闪失,皇上会怎么想?”

    枚青想想娘娘说的话有道理,道:“娘娘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还是搬出去的好”。

    坤宁宫

    陈皇后上座,看着下面立着的季宝珠,心里有点纳闷,季宝珠无事不登三宝殿,道:“季妹妹,所来为了何事?”

    季宝珠看聪明人就是好沟通,皇后就知道自己有事前来,于是越发恭敬地道:“嫔妾有一事,还请皇后娘娘做主”。

    陈皇后道:“说吧,本宫听听”。

    季宝珠道:“嫔妾宫女水桃有了身子,嫔妾查过宫中记录,掐算侍寝日子,却是龙种无疑”。

    这大出陈皇后意料之外,这宫女还有了,对季宝珠更加不满和不解,这若是从前的季妃根本不会让她活,别说生下孩子。

    季宝珠却又开口了:“水桃有了身子,嫔妾奏请皇后娘娘禀了皇上给她个名分,搬出熙和宫”。

    这话,陈皇后明白她的心思,万一弄出点岔子,怕担了不是。

    陈皇后语气关切地道:“这宫女烦劳季妹妹先好好照看,本宫即刻回皇上”。

    话说,次日。

    太监手捧皇绢,站在熙和宫院子里,高声宣读圣旨:“宫女水桃身怀龙嗣,与社稷有功,现封为从七品常在,赐居春怡宫。

    那太监打了个躬,尖细声道:“奴才拜见夏常在”

    水桃一下子晕晕乎乎的了,仿佛腾了云一般,这平素自己上赶着都巴结不上的皇上身边当红的太监,今儿却奴颜婢膝,不觉昂起一向低着的头,拿出主子的款来。

    随后那太监一招手,门外十几个宫女太监鱼贯而入,手捧东西送去水桃屋子里。

    那太监道:“这是圣上赏赐,圣上这几日忙过朝事,即来看夏常在,皇上已宣了太医少时便来,夏常在一应吃的,皇上已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单独开锅灶给常在,常在若有事,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这水桃地都没挪,就由宫女水桃一跃而成夏常在。

    季宝珠带头跪谢皇恩。

    头晌,水桃一阵忙碌,有枚青等帮着,把东西收拾好,荣宽替她提着包袱来同主子告别。

    季宝珠正中坐着,水桃特意穿了节下主子赏的一直没舍得穿的,簇新的衣裳,头上还插了支珠钗,在主子面前忍着内心喜悦。

    伏地跪拜了三拜,枚青和雨燕扶她起来。

    季宝珠和悦地道:“如今你从这宫里出去,我也没别的说的,只愿你一切都好,时候不早了,让荣宽和枚青送你过去”。

    水桃走了,赵胜、春财和雨燕送至大门口,望着水桃远去的背影,依依不舍。

    水桃这厢才出门,打坤宁宫方向走来一个姑姑,行至近前,问赵胜等:“你主子在吗?”

    赵胜等认识是坤宁宫的韩月姑姑,忙道:“在,姑姑请”。

    说着,上前几步引到正殿。

    来到门口,赵胜喊了一嗓子:“坤宁宫韩姑姑求见主子”。

    只听里面柔声道:“让她进来”。

    韩月姑姑上殿行礼,束手恭立,方开口道:“皇后娘娘吩咐,夏御女的空缺,娘娘在后宫中任意挑一个,娘娘挑中那个宫人直接要来即可”。

    这姑姑传完皇后娘娘口谕便走了。

    各宫嫔妃身边的宫女是固定不能动的,其她的,季宝珠正拿不定主意,雨燕在旁说:“娘娘何不趁此机会把芳春要来”。

    一句话提醒季宝珠,命赵胜去要人。

    浣衣院

    掌事的邱姑姑把一骡子衣裳丢到芳春脚前,绷脸道:“今儿都洗出来,这是宁采女的”。

    芳春坐在一个矮凳上,身前一个深盆,里面泡着衣物,芳春抹了把额上的汗,这才四月间,她已是忙活得流汗,怯怯地瞧了眼管事的姑姑,小声答应了句:“是,奴婢这就洗”。

    邱姑姑嫌厌地瞥了她一眼,一步三摇地走了。

    芳春一刻不敢耽搁,误了时辰交活,管事的姑姑是要罚饿饭的。

    芳春继续低头用力搓着,突然觉得有点异样,盆子前却有两双鞋子,一双自是管事姑姑的,这芳春熟悉,平常不敢抬头正视,都是看着管事姑姑的脚尖,但还有一双皂青白帮软底布鞋,像是个男人的大脚。

    芳春缓缓抬起头,由脚尖向上看,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她认识,是熙和宫的管事太监赵公公。

    心里纳闷,又是季嫔主子找自己,可这次邱姑姑却没像往日态度,而是满脸堆着牵强的笑,道:“恭喜你,芳春姑娘”。

    看芳春傻傻的,忙解释道:“熙和宫的季嫔主子要了你去,也不知你这小蹄子怎么对上娘娘的眼,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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