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一晚之后,萧悠梦便再没有闹过,也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变的犹如一具没有灵魂行尸走肉一般,整天呆呆傻傻的,丫鬟让她吃她就吃,让她睡她睡,而长孙御也由过去的每天来看她一次,到后来的几天才来一次,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月一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年中的深秋来临了,满院的枯叶昭告着人们清爽舒适的秋天已经结束,寒冷而漫长的冬天即将到来。
萧悠梦穿着有些厚的衣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院子里忙着扫树叶的丫鬟小厮,眼神呆渧。
她这样子已经很久了,中间长孙御也曾找过宫里的太医来给她诊治过,然而太医说她这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也无能为力。
伺候她的丫鬟看她坐在着很久了,走过来说道,“夫人,天快黑了,当心着凉,我们回去好吗?”
萧悠梦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不过还是愣愣地点了点头,丫鬟便扶着她慢吞吞地往屋里走,然而在准备跨门槛时,也不知道是丫鬟走的太急还是怎么着,萧悠梦一个没跟上就被门槛绊倒在了地上,“啊……”萧悠梦痛呼一声,随即皱着眉头右手按着自己的肚子,额头也渗出了很密密麻麻的汗珠。
丫鬟见此惊叫道,“夫人你怎么样?摔着哪里了?来人……来人呐!”
……
萧悠梦的房间外丫鬟忙绿的进进出出,长孙御在门口背着手焦急地走来走去。
“啊……痛……”这样的呼痛声、尖叫声,从刚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乍一听让人心惊肉跳。
长孙御手心里都是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害怕不是儿子吗?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萧悠梦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时辰,直到,“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才结束了这一切。
长孙御听到孩子哭声立马冲了进去,“怎么样?没事吧?”看着早已累的昏睡过去的萧悠梦,脸未转地问着大夫。
“回大人,夫人失血过多,需喝两剂补药便可康复,老夫这就去开药方。”这个不是皇宫的太医,不过医术也是京成数一数二的,由于萧悠梦情况紧急,便找了过来。
“好,你去吧。”心中松了一口气。
的确萧悠梦没事后,长孙御才说道,“把孩子给我瞧瞧。”稳婆立刻将怀里的新生婴儿交到了他手里。
长孙御看着怀里皱巴巴小孩,问道,“男孩女孩?”这样子根本看不出来嘛。
“大人,是女孩。”稳婆恭敬回答道。
闻言,长孙御将怀里的孩子粗鲁地扔给了稳婆,眼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怎么又是女儿?难道他长孙御注定要后继无人了吗?’那他努力得来的这一切日后要由谁来继承?
萧悠梦到第二天才醒来,感觉喉咙好干便唤道,“小红…小红!”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小红!咳咳……”她明明是生孩子,怎么这么像感冒?
“夫人你醒了?”专门服侍她的丫鬟小红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刚才她在外面听到她叫自己还以为是听错了呢,因为自从自己服侍她以来就没听她说过话。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萧悠梦声音地沙哑说道。
“哦。”小红心中惊疑道,‘她怎么好像变正常了?’不止会说话了,眼睛也变清明了,太奇怪了吧?
第八十九章 纵yu过度
萧悠梦喝完小红给端来的水终于舒服些了,不过还是浑身无力,虚弱地问道,“小红,孩子呢?”昨晚当她听到孩子哭声的一刹那就已经清醒了,然而由于太累又昏了过去。
“夫人,五小姐被奶娘抱去喂奶了。”小红回答道。
没过多久奶娘就抱着孩子回来了,萧悠梦轻轻抱着自己的女儿,脸上满是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小心翼翼,动作之轻柔的好似深怕稍一用力就会伤到怀里的婴儿一般。
萧悠梦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熟睡的女儿,许久之后柔声道,“女儿…你还没有名字呢,娘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你就叫……菱儿?这个名字好听吗?”看着睡相这么可爱的小不点,萧悠梦这一刻才惊觉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了她,日后就让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吧。
自从长孙菱儿出生后长孙御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不来正合了萧悠梦的意,眼不见为净听,听下人们说他近段时间的女人越来越多,简直如疯狂采购一般,邹淑月因此每天都和他闹,然而却毫无作用,萧悠梦听闻这些只是一笑置之,心中没有任何感觉,每天照顾着自己的女儿,倒也觉得很满足,心中郁结也没那么严重了,不过每当夜深人静时,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还是会隐隐作痛。
萧悠梦经过长孙御灌堕胎药的事情后便再也没敢动过离开的念头,如果被长孙御知道了指不定他又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无所畏惧,大不了不要这条命,反正她觉得活着也没有如何意义,然而如今却不同了,她有了长孙菱儿,她不想冒那个险,如今她只想看着孩子健康平安的长大,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六年后:一个长的白皙粉嫩如瓷娃娃般的小女孩,独自在院子里正玩耍的不亦乐乎之时,“菱儿!吃饭了!”萧悠梦在屋里大声叫着自己的宝贝吃午饭。
“哦!”稚嫩的童声闻声应道。
长孙菱儿迈着小腿蹬蹬往屋里跑,如今她只能一个人在这院子里玩,不敢去外面,曾经有一次她出去就碰见了她那所谓的四个姐姐,然后她们就欺负她、打她,让她给她们当马骑,后来她就再也不敢出去了。
……
长孙御的房间里:“咳咳……咳咳……”这样的咳嗽声已经持续很久都没有停过,邹淑月看大夫给躺在床上犹如快断气的长孙御把完了脉,焦急问道,“大夫,怎么样了?”长孙御这样已经好几个月了,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药都不见起色。
其余站在屋里的夫人们也是一脸焦急,大夫看眼长孙御,说道,“夫人,请随老夫出来一下吧。”邹淑月依言刚要与大夫出去却被长孙御叫住,“不准出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他要知道他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大夫有些为难地支支吾吾。
闻言,邹淑月说道,“大夫,你就如实说吧。”看大夫的神情长孙御的病情恐怕不太乐观啊。
“丞相大人近年来劳累过度,恐怕……”后面的不用说,有脑子的人也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可长孙御却并不这么想,冷声道,“恐怕什么?”声音虽然冷,但由于太虚弱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威慑力,然而大夫还是被他吓住了,颤声道,“恐怕即将油尽灯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声音越来越小。
这个大夫其实说的太含蓄了,什么劳累过度,长孙御根本就是纵欲过度!这些年他看到顺眼的女人就往家领,目的就是为了让其给自己生儿子,然而自从长孙菱儿出生后就再也没有女人为他坏过孕,但即便如此长孙御还是不死心,直到如今将自己搞的半活半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
闻言,长孙御和他的夫人们个个呆若木鸡,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让她们难以接受,有几个已经开始啜泣,其中最冷静的莫过于邹淑月,平静问道,“不知可有办法能够治愈?”嘴上虽然如此问,担心里却知道希望渺茫,这些年长孙御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都不知道因为这个跟他闹过多少回了,甚至故技重施拿他的把柄威胁他,可这人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不管她怎么威胁都没有用,久而久之她也累了便不再闹了。
大夫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夫无能为力了……”大夫治病救不了命,他又不是神仙,又道,“大人,夫人,老夫告退。”然后不等主人回答就背着药箱走了,脚步只匆匆让人看着就像在逃。
大夫走后邹淑月又打发掉别的女人们,才哭着抱怨道,“我早就劝过你不要那样做,现在舒服了吧?满意了吧!”她知道他想要个儿子,但不用这么不要命吧?如果他死了就算有了儿子又能怎样?给他早早的披麻戴孝?
“你给我闭嘴!咳咳……咳咳……”长孙御黑着眼圈脸色腊黄,稍微说句重话就咳嗽喘息不止,邹淑月真怕他就这么一口气上不来给咽了下去,于是不敢再说话了。
“老爷…老爷?起来喝药了。”邹淑月推着长孙御,轻声叫道。
长孙御轻轻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之人,脱口叫道,“悠梦……”然后被这个名字给惊了一下,又眨了几下眼睛才看清楚原来眼前之人是邹淑月,不过这时邹淑月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心中很是不服气,‘我劳心劳力的伺候你这么久,你却叫着那个贱人的名字,长孙御,你真对得起我!’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的知道长孙御对萧悠梦很特别,从他看她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她要费尽心机地陷害萧悠梦与人私通了,可是后来得知长孙御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说破,而是顺着她远离了萧悠梦,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然而如今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咳咳……淑月,来,给我药。”长孙御并没觉得刚才有什么不对,也许他总来都没有在意过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邹淑月。
邹淑月笑道,“好,给你喝。”然后将碗递到了长孙御嘴边喂他,长孙御就着她的手喝药,然而还没来得急喝便都顺着嘴巴流到了身上,就在长孙御准备发火时,邹淑月勾唇一笑,扔掉手里的空药碗,站起身脸色突然骤变,怒斥道,“长孙御,你到底有没有心?我与你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虽然我也知道自己算不上贤良淑德,但至少对你长孙御是一心一意!如今你卧病在床也是我邹淑月在没日没夜,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伺候你;你因为想要儿子而娶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我也容忍你了。而你呢?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的真心待过我?呵呵……没有…你没有!你不止没有,还在我尽心尽力照顾你的时候把我当成别的女人还叫着她的名字!长孙御…你可不可以将我的心再伤的彻底一点?啊!?”然后夺门而去,她从成亲没多久后就知道长孙御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的,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怀恨他,她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他迟早一天会被自己所感动的,然而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她不止没有得到他的心,反而离她越来越远,她好不甘心呐!
长孙御听完邹淑月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后就沉默了,甚至咳嗽都少了,许久之后他嘴边勾起了一抹无奈又讽刺的笑意,喃喃道,“心吗?我有啊。”只是早就被权利和欲望熏黑了而已……
邹淑月越想越气,胸口憋闷仿佛快要炸开了,她需要发泄一下!然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萧悠梦所住的院子。
看屋子里亮着灯光,邹淑月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砰!”的一声踢开房门,便见萧悠梦正躺在床上给长孙菱儿讲故事,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去将房间扫视了一遍,说道,“哟,你这里布置的不错嘛!”眼中全是嫉妒,她敢肯定这些都是长孙御安排的,虽然这些年他没有再跨进过这里,可他却没有忘记过她们母子,准确的说是没有忘记过萧悠梦。
而事实并非她所想那般,没人知道长孙御究竟有没有忘记过萧悠梦,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长孙御这些年来对她们母女从未过问过,至少明面上没有。
萧悠梦将孩子往里面抱了一些,下床做辑道,“大夫人。”邹淑月是正室,作为妾室的她理应给她行礼,其实她很不愿,然而为了能少惹是非与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生活,她也没法介意那么许多了。
邹淑月走到萧悠梦身边站定,伸手捏着她的下颚仔细端详起了她的脸,然而越看眼中的火焰越旺,“啪!贱人,生了这么一张狐媚脸,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了!”对,长孙御忘不了她一定是因为这张脸,一定是!
萧悠梦被扇倒在地,口中立刻尝到了一股腥甜,深吸了口气说道,“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忍…萧悠梦,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忍!
邹淑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哼道,“不知道?萧悠梦,你就别装了,快跟我说说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他?让他都快死了还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恩?”
萧悠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淡淡说道,“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与你家老爷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使用什么手段迷惑他,而他也从未被我迷惑过,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请回吧。”他从未对她用过真心,又何谈被她迷惑一说?
“哈哈……萧悠梦你撇的真干净啊!好,你不承认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承认为止!”说着扑上去便抓着萧悠梦的头发使劲扇耳光,“啪啪啪”的声音成了这个房间的主弦律,然而萧悠梦也没有还手,因为她非常懂得如果此时还手的话,日后会是更残酷的对待,这六年来她早已习惯了这些女人隔三差五的折磨,但是像邹淑月今天这么疯狂的还是头一次。
小小长孙菱儿见有人欺负自己的娘亲,跳下床就跑过去救萧悠梦,稚嫩的童声叫喊道,“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你这个坏人快放开我娘!”心中虽然很害怕,但却由于对母亲的爱战胜了所有恐惧,拼命用她那小拳头捶打着邹淑月的腿。
邹淑月边打着萧悠梦,边怒骂道,“你个贱种,给老娘滚开!”抬腿就往长孙菱儿身上踢去,长孙菱儿小小的身体一下就飞了出去,然后摔在地上,“菱儿!”萧悠梦被打的两边脸颊早已肿的像馒头一样,说话时也成了含糊不清,想挣开邹淑月去看自己女儿,然后她却根本挣不开,只能悲痛地一直喊着长孙菱儿的名字,眼里与脸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滑落,充满了无助与悲凉。
由于邹淑月自幼个性就比较泼辣,总喜欢舞刀弄棒,于是她的父亲便找了一个师傅教她拳脚和灵力,虽然她资质有限修为平平,但与萧悠梦这个自小真正的大家闺秀来说就不知道强了多少,所以便只有挨打的份儿了,即便如今她想要还手也是无能为力了。
长孙菱儿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萧悠梦却无力去查看自己的女儿伤势如何,只能痛苦承受着邹淑月无止境的殴打与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邹淑月才停了手,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是她终于解恨了、消气了,也打累了。
萧悠梦终于不被钳制,趴到长孙菱儿身边将她抱起,唤道,“菱儿,你醒醒…女儿你醒醒,不要吓娘啊!”她很想摇晃她却又不敢,她怕这样会加重她的伤势。
邹淑月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哈哈……我真想叫他来看看你这个鬼样子,看他是会心痛的马上咽气呢?还是从此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哈哈……”笑的得意又癫狂。
第九十章 有靠山的感觉真不赖!
邹淑月终于折磨够了这可怜的母女俩,心满意足的走了,萧悠梦紧紧抱着昏迷的女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心中早已慌乱的没有了注意,大叫道,“来人!来人呐!”祈祷着长孙菱儿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下人们进来看见里面的情形赶紧将长孙菱儿从萧悠梦怀里抱到床上去,然后有小红立马跑去请大夫。
“大夫,我女儿伤的是不是很严重?”萧悠梦焦急问道。
大夫眉头紧锁不予回答,好像陷入了沉思,但不是因为长孙菱儿的病情,而是心中嘀咕道,‘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钱比人家多连病人伤患也比人家多。’看来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啊!
这个大夫就是为长孙御诊治过的那位,老人家刚逃走没多久又再一次被请了回来,虽然丞相府给的诊金都非常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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