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很满意地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
“是的。”宙斯道。
宙斯这样说的时候,爱葛莎不知觉中抬头看到了宙斯的面貌,视线对上了他的眼神。不觉脸上泛起一阵绯红。
“他一定像您这般优雅而英俊不凡吧。”爱葛莎羞赧道。
伽倪墨得斯在一边看着这你来我往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心想少女心的脑补能力才更不凡吧,全世界都知道宙斯是以暴戾而严肃著称的,哪点能更优雅联系上?
爱葛莎为伽倪墨得斯和宙斯斟完酒后道:“美丽的王子,真羡慕你能有这样一位神样的导师,他的智慧一定也神样般睿智。而我的导师,可是为大胡子老人呢。”
爱葛莎拿自己的导师开涮。
“年纪大才愈睿智,有位老导师是件很不错的事。”伽倪墨得斯道。
爱葛莎笑了下道:“那么请你们饮用我国特色的佳酿吧,我先为别的宾客去斟酒了,待你们饮完时,我会在过来为你们斟酒。使你们感到宾至如归。”
“好的,热情而娉婷的公主爱葛莎,你去吧,请不要在意我们。我们会享受好这场祭典酒会的。”伽倪墨得斯道。
爱葛莎迈着婀娜多姿的脚步持着酒瓶走开了。
伽倪墨得斯注意到宙斯的眼神还尾随在爱葛莎的背影上。
“您不跟过去吗?”为了防止被人识破,伽倪墨得斯没有称宙斯为陛下。
“你在想什么?”宙斯笑道。
“想您所想,如果是我在场而使您感到不方便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到一边去玩,请不用在意我。”伽倪墨得斯道。
伽倪墨得斯想,早该知道宙斯来参加祭奉他的祭典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一定是为了这位婀娜纯洁的公主爱葛莎而来。
“有美丽的王子伽倪墨得斯相伴在旁,我又怎会离你而去接近其他呢?那不是贪小失大吗?”宙斯搂过伽倪墨得斯金色鬈发的脑袋亲吻亲昵道。
“您现在是我的导师,您忘了吗?也许让人瞧见会不太好。”伽倪墨得斯略微推拒道。
“大家沉浸在祭典的欢庆中,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即便注意到,又何妨?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做我想做的事。”宙斯道。
伽倪墨得斯想,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没你这么霸道的,强行伤害全场祭典参与者的眼睛。
因为伽倪墨得斯知道,他们不会不被注意到。他们几乎是全场最瞩目的存在,时不时有来客往他们这边瞥。
因伽倪墨得斯的美丽和宙斯的神样。
所以才会连国王都亲自来和两位陌生人热情交谈。
宙斯搂着伽倪墨得斯饮酒道:“你刚说,年纪大才愈睿智,你又将我称为你的导师,那么你是不是该忘记你的那位导师对你脑袋里塞进去的胡言乱语,而听我的话呢。我想我的年纪一定比他大多了。”
宙斯抓住伽倪墨得斯自己说过的话钻空子。
伽倪墨得斯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希望那位心仪宙斯的爱葛莎公主过来为他们再次斟酒顺便救他的场。
“您说的”
不知道是伽倪墨得斯的期待让爱葛莎感受到了,还是爱葛莎实在太迫不及待赶紧第二次见宙斯。爱葛莎竟然又持着酒瓶走过来了。打断了伽倪墨得斯的拖延之词。
“如何,本国的醇酒好喝吗?”爱葛莎问道,想再次为宙斯斟酒。
宙斯放开了搂着伽倪墨得斯的手,道:“很好喝,如你婀娜的步姿般使人感到沁入心田。”
爱葛莎听到宙斯的夸赞,脸不由更红了,她是今晚高贵圣洁的斟酒者,为来宾带来愉悦,增添祭典的欢乐气氛,所以她自己滴酒未进,但这会儿她却比在场最醉的酒鬼的脸更红。
“请不要取笑我了。”爱葛莎欲拒还迎道。
“这是称赞。”宙斯道,将杯中的酒饮尽,伸手给爱葛莎,让爱葛莎倒酒。
爱葛莎欢快地又为宙斯斟了酒。
要为伽倪墨得斯斟时,伽倪墨得斯笑着摇头道:“殷勤的公主,请原谅我酒量的浅薄,我还未喝完。”
国王在另一边喊了爱葛莎的名字,“爱葛莎,过来。”
“那么等你喝完了我再来为你斟酒,现在,父王叫我过去。”爱葛莎有礼地退下道。
国王将爱葛莎叫到了一边,道:“我让你好好招待两位贵客,但可不是让你这么‘殷切备至’的。他们是别国的人,你可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即便父亲能明白你的心,这可能是你一生见过的最美丽英俊的人了。”
“父王,你说到哪去了”
当父亲的总是对自己的子女过度保护,虽然他们的这种过度保护往往不会保护错。为子女着想而言,他们有着特殊敏锐的保护能力。
“当然,如果是那位王子的话,我倒还可能考虑一些。但我看你的眼睛都黏在那位神样的导师身上了。”国王道。
“请你不要再说了,爱操心的父王,我的事我自己有数的。”爱葛莎抱怨道。
“那么请你保持点距离吧,他们只是来我国参加一晚祭典的宾客,不是父亲爱操心,是父亲不希望你一晚过后会伤心至极。你还那么年轻,什么经验都没有。父亲跟你讲的可都是过来人的宝贵经验。”国王唠叨道。
“父王!”爱葛莎不想听国王的这番杞人忧天之谈。
“但你可以看看我国的子民,今晚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来参加了祭典酒会。你也是到该婚嫁的年纪了。你可以留意留意,哪位贵族,或是哪位英雄是你喜欢的类型。父亲只是希望你的将来能过得更好。”国王由衷道。
“为什么不去呢?既然您喜欢她的话。”伽倪墨得斯道,“看得出,她也很喜欢您。”
“我看中的只是她的身姿,我能预感到她会生育出不错的子嗣。”宙斯道,“喜欢?我的王子,我喜欢的是你。”
伽倪墨得斯饮了口酒,不作言语。
篝火周围民众手环手在跳着欢庆舞,民风淳朴。
“来吧,让我们换个地方去玩。”宙斯起身道,“这里你没有来过,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可以去玩。”
宴客中的国王见两位贵客起身离座,暂时中断了和朋友们的谈话。
国王走过去问道:“两位贵客,请问你们是要走了吗?祭典晚会还要举行到很晚呢。”
“是我不胜酒力,需要先行告退了。”伽倪墨得斯随口道。
“不知两位贵客下榻在何处?现在天色已晚,回去也多有不便。你虽是瞒着父亲偷偷跑出来玩,但仍贵为王子。我身为一国之主,理应尽责照顾你。美丽的王子。”国王道,“请不要推辞我的盛情相邀,那会是对我的不敬。请留下来吧,今晚就住在我的王宫中,如何?”
“这”
“既然国王如此盛情相邀,我们亦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打扰一晚了。”宙斯打断伽倪墨得斯的话,接道。
伽倪墨得斯看了宙斯一眼,“”用眼神表达,不回奥林匹斯山了吗?
国王听到两人应下了自己的邀请,分外高兴,道:“那既然王子已经不胜酒力,我这就差遣侍卫送你们回宫。他们会带领去往入住的厅所。原谅我仍然要待到祭典结束才能回去,让我们明早在王宫的早餐上再见吧。”
能邀请到美丽的王子入住他的王宫一晚,亦是他的荣幸。还有这位神样的导师。
伽倪墨得斯和宙斯坐在马车上,被国王差遣侍卫先行送回王宫。
“不去其他地方了吗?”伽倪墨得斯问道,知道今晚回奥林匹斯山是没可能了。
“事实上,今晚大家都在参与祭典。去哪都会没什么人营运。”宙斯道,“大家都聚拢在中心广场上了。”
这让伽倪墨得斯感到有些不自在,在陌生的王宫,除了侍者们,几乎只有他和宙斯在。
这位国王也实在慷慨热情过了头吧?
“高贵的王子和神样的导师,国王嘱咐我跟你们说,你们是我们整个国家的贵客,亦是整个王宫的贵客。如果你们觉得进入睡眠还太早,仍然沉浸在祭典的欢庆氛围中的话,可以逛这个王宫的任何一处。这里的一切都敞开了欢迎你们的到来。”侍卫传话道。
“替我们回去感谢国王的慷慨与热情,”伽倪墨得斯点头道,“也请不要多在意我们,我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侍卫们将伽倪墨得斯和宙斯领到入塌处后便告退了。
伽倪墨得斯走到卧室一边,打开窗,透透气。
从窗口望去,原来这间卧室的外面就是王宫的后花园。馨香扑鼻而来。
外面是晴朗的夜色,盛大的花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着。
伽倪墨得斯可不想那么早就和宙斯独处一间卧室,那显得既尴尬又危险。
便提议道:“让我们去后花园逛逛吧。”
“好啊。”宙斯应道。
伽倪墨得斯懒得绕路,身姿灵敏地翻上窗台,一跃而出便到了后花园。
他正想看宙斯这把老骨头会怎么做呢,成年人可不适合做出这种动作。如果他能绕路走到后花园来就更好了,这能让他自得其乐地独处上好一会儿。
谁料一眨眼,宙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装扮了一天凡人,差点忘了他是神明了这真是作弊,伽倪墨得斯在心中腹诽道。
小伎俩又失算了。
王宫夜里的后花园,连巡逻走动的侍卫们都没有。
因为今天是欢庆而和平的一天。
没有人会在众神之王的祭典日做出害事,那将受到众神之王的雷霆惩罚。
所以偌大的王宫中也不过留下了少数必备的侍卫在。其余人等都跑去过节了。
宙斯和伽倪墨得斯并肩走着,逛着后花园。
逛了一会儿,在一颗高大的月桂树下,宙斯停住了脚步。
身周繁花似锦环绕。
高大的树木和盛大的繁花几乎遮蔽住了两人。
宙斯搂住伽倪墨得斯的腰际,将他转向面对自己,他动作轻便地像是在转动一朵花。
宙斯垂目凑近伽倪墨得斯,道:“让我们说回之前的话,你是否也应该听年长而更睿智的导师的明言呢?”
伽倪墨得斯心中咔哒一下,喝多了?还玩上瘾了?想跟自己玩角色扮演吗?
“尊贵而敬爱的众神之王宙斯陛下。”伽倪墨得斯这样称呼宙斯道,使他认清关系。
他并不是他真的导师。他是众神之王。
“在今天,我是你的导师,你可以称我为导师,这是你定的不是吗?”宙斯道,将唇贴近了伽倪墨得斯的唇。
之前称宙斯为导师,只是伽倪墨得斯随口介绍的的身份,他临机应变惯了。没想到被宙斯抓住这词不放。
伽倪墨得斯心想,没有哪个导师会和自己的学生做这种事。
但也许是受祭典气氛的感染,也许是受夜风中后花园的馨香熏染,伽倪墨得斯忽然直言道:“如果您得到我,我就会像您前几任情人那般,得到后就会被抛弃。我不想被您抛弃,如果需要付之的代价是不被您得到,请原谅我的拒绝。”
真假参半的直言,不同意义上的真的直言。
宙斯停下了他的动作,面如惊色,道:“是什么使你有这样的想法,我美丽的王子。你与她们是全然不同的,你永远不会被我抛弃。”
“有何不同呢?”伽倪墨得斯语带挑衅地问道。
宙斯却沉浸在真情中,听不出伽倪墨得斯话中别样的意思,用真挚的眼神看着伽倪墨得斯道:“对美少年的爱,和对女性的追逐永远是两件毫无关系的事。你如何能将其相提并论?它们甚至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事。”
“我想得到你,只因我对你的爱与喜欢之情。”
“而我追逐女性,只为了让她们为我生育下强健伟大的子嗣。稳固我的神权,突显我的地位。”宙斯道,“与女性之间永远不会有爱情可言。她们为生育而生,与她们何谈精神与灵魂上的交集。”
“而你,我美丽而甜蜜的王子,你为爱而生。我爱你,那是与其他任何感情都不同,不可相提并论,也无法企及的。”宙斯道,“你是我唯一的爱。你的美丽与心灵都使我感受到灵魂的契合,与你的精神相交,是我最大的愉悦。和你在一起,便胜过一切。”
就在伽倪墨得斯听了这话,觉得还有那么一丝感动的时候。
宙斯又了加了一句,“特别是在品尝过你柔软而甜蜜的身体过后。”
“……”
“我爱你,永远。”
“所以你不需要多余的担忧。你只需肆意地爱我。不要克制自己的爱。”
宙斯说着,将伽倪墨得斯搂近,将其抵在树干上,低头不容拒绝地诠释他真挚爱意地吻上了伽倪墨得斯。
将舌探进伽倪墨得斯口中,与其舌缠绕,让其感受到自己的深情真心。
伽倪墨得斯被其汹涌的深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本能反应地抓紧宙斯的衣袍表达自己的无法承受。
但宙斯没有因此就松开伽倪墨得斯,他的爱不会因为伽倪墨得斯无法承受就不爱了。
宙斯有技巧地在伽倪墨得斯的口中缱绻打转,吮咬深探。迫使他感受到快感。
很快,伽倪墨得斯抓着宙斯的衣袍,感到身体麻软。
或许是因为强烈的快感,或许是因为窒息感。
35舌头
伽倪墨得斯使尽最后一丝理智和气力,推开了宙斯。
不然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觉得自己快提前死在宙斯的这个吻里了。
“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伽倪墨得斯战栗着,喘息着说道。
“请您原谅我人性未褪净的劣根性,凡人总是多疑不安的,对未知的事物他们永远抱着忐忑谨慎的态度。”伽倪墨得斯道,最后咬了咬牙说出了他几乎想咬掉舌头的话,“我爱您,看在我对您的爱的份上,我不想被您抛弃。因而我不能冒险。请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更坚定这一点。”
舍车保帅。舍掉一句他的谎言,抱住他的性命。
而这一句假话中,也掺着半句真话。
宙斯的脸上又浮现了他忧伤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将伽倪墨得斯抱在怀中,伸舌舔净垂连在伽倪墨得斯嘴边的津液。
伽倪墨得斯知道宙斯说过会尊重自己,但他好像没将吻计算在内,和自己打着即将点燃导火线的擦边球。
推开宙斯和说出那番话语都用尽了伽倪墨得斯的气力和勇气,他无力的身体顺其自然地靠在了宙斯怀中。
宙斯将其理解为他的乖顺,轻柔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伽倪墨得斯的鬈发。
“我的王子。”宙斯轻喃道。
像在说,“我易碎的宝物。”
他从未如此忧伤过,这似乎是不属于神祗的感情。只是不是属于遇见伽倪墨得斯前的众神之王宙斯的感情。
但他现在有了这种感情,仿佛报应般。
冥冥中,他觉得哪里出了问题,这不应该是他想要的局面。
他从未想过被他爱的人拒绝过,一而再,再而三。也许是因为他从没爱过谁。但在他的构想中,这不是会有的局面。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而时序三女神和命运三女神知道。
但宙斯仍然疼爱他怀中易碎的宝物,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等待,忍耐,再一点时间。
“我爱你,我的王子。”宙斯道。
伽倪墨得斯没有回应,他已经再没有多余一丝力气来发出声音了。他的心跳如擂鼓般快速剧烈跳动地停不下来。
多重复杂的感情将他的心脏糅合。
宙斯不知道,我爱你,这三个字,说的越多,越无力。
宙斯不知道,因为他从没爱过谁,对谁说过这三个字。
他滥用着这三个字的能量,像投进湖中的水漂,啪嗒一声后,便沉浸湖中,什么也没有了。
唯有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