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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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劈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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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时分,梨蕊吐丹,繁花胜雪;院内院外香气氤氲,蜂鸟翩跹,梨园府邸相映成趣,蔚为壮观。
  这里临山毗水、视野空阔,刚好是个洄水湾。宅邸内一眼温泉终年喷涌,状如莲花,形成一泓占地两亩多的涌莲池。按照阴阳先生的说法:山如卧龙、水演八卦,莲花映日、阴阳相生,云蒸霞蔚、气象万千……是个聚财、聚气的*宝地,是风水中的风水、形胜中的形胜,是水蜜桃嘴儿上的尖尖。
  宅邸的格局呈“田”字形,每个方格内复又分成小“田”字。四四一十六进院子,六个老婆各占一院老死不相往来,其余的院子除了女儿们和过继儿子马六成居住外,丫环、仆人、家丁们也占了几进院子。
  下了骡轿,马大胖子习惯性地往三姨太院子走去。走到半路仿佛想起了什么,遂折过身向六姨太的院子走去。
  尽管他现在已是雄风不再、宝刀老矣,床笫之上充其量是个银样镴枪头,但心情不好时依然会找六姨太玩上些隔靴搔痒的游戏逗逗闷子。这女人惯会风月,犹善口战,握着马大胖子的那话儿手搋乳揉、口嘬舌舔,吮得恰到好处时马大胖子也能勉强举事入巷。运气好的话,偶尔还会行点薄云,布点毛毛雨。

第五章 春风暗度(3)
柳色初浓、新月如钩,一阵微风掠过涌莲池,水面微皱、碧波粼粼,花香水气沁人心脾。池中的锦鲤不时高高跃出水面,明黄色的鳞片在月光下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点,涌动的涟漪泛起烂银一片。
  池边怪石嶙峋,草木蒙茸。柳树上一溜挂着十几只鸟笼,里面有鹌鹑、画眉、鹩哥以及几只囮子鸟囮(yóu)子:养熟了的家鸟,置于笼中用以诱捕其他野鸟,诱饵鸟称作囮子。。见他过来,鸟们在月光下叽叽喳喳一阵鸣叫。他在鸟笼下站了下来,心不在焉地逗弄了一会笼中的鸟雀们,这才举步向六姨太院子走去。
  六姨太的院子靠近涌莲池,在西北角方向,这里相对比较背静,环境极为清幽。一脚迈进月亮门,马大胖子陡然感到院子里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蹊跷劲儿。
  才掌灯时分,六姨太起居的上房就已关门闭户黑灯瞎火,显得静悄悄的。阔大的院子里只有丫环住的厢房透一两窗灯光。通常这时候也就是刚吃罢晚饭,丫环仆人们还在出出进进收拾整理,六姨太又是个夜猫子,决不会这么早就上床睡觉。
  马大胖子是个心思缜密繁复的人,眨眼工夫,无数的想法和猜测掠过脑际,总之都是些不祥的预感。他在黑暗中发了会儿呆,略一收神便拾级而上,蹑手蹑脚地向六姨太卧室的窗外摸去。
  刚贴到窗檐下,就听见里面传出一男一女压抑而激烈的喘息呻吟声,六姨太略显压抑地啊啊叫着,分明是一种兴奋满足的腔调。
  不言而喻,六姨太和野汉子巷战正欢!
  此情此景不啻一声惊雷在马大胖子的头顶炸响,他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过了一会,里面云雨暂歇。
  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在里面悄声淫笑道:“嘿嘿~~~~没想到太太的孔儿还这么紧、水儿这么旺!不比那些黄花闺女差到哪里。”
  “呸——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六姨太喘着粗气笑骂道:“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弄着老娘的缝儿,想着姑娘的孔儿。”
  “嘻嘻……太太息怒,黄花闺女怎和你比?瞧瞧你这盘子、条子、*、*子,还有这些玩耍的花样绝活儿,无福之人八辈子也无缘得见,黄花闺女算个屁!”
  “算你有眼光。”六姨太痛快得哼哼着,“你先别急着出来嘛,哼……哼……放里面再养一会儿,人家还想再搂几火。”
  “嘻嘻,这叫滋阴补阳,小的遵命就是。”
  “老娘全让马大胖子那老杂毛耽搁了,要不然孔还能这么紧?”
  “嘿嘿——我不信,难道少东家也不行?”
  六姨太浪声浪气道:“就你狗日的眼尖!六成也是个驴粪蛋儿,还没进去就先自谢了,干不胀、玩不硬,害得老娘只好干指头蘸水自摸和(胡)。”
  “哈哈,感情是爷俩比*——样。”
  至此,马大胖子已然听出里面的男人是谁了,此时他也慢慢稳住了神。暗地里,他一阵咬牙切齿:狗日的王麟,居然敢偷老子的女人,简直活腻了!听这意思,六成那个王八蛋和他六姨娘也有一腿子。
  王麟是马宅的家丁头,也叫护院教师爷。他原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把式,后被马大胖子收拢到家里看家护院,有一身的好功夫。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怒发冲冠的马大胖子现在反而不急着进去捉奸了,他还想再听一会儿,连他自己也弄不清这是为何。
  未几,就听里面的王麟扑哧一声笑道:“嘿嘿~~~弟兄们私下里有句顺口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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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春风暗度(4)
“洋芋皮、茄子泥、东家的锤子、清鼻涕。”
  “呵呵,什么意思?”
  “这叫四大软。”
  “呵呵,老家伙的鸟比鼻涕还软,既有四大软,想必一定有四大硬了?”
  “铁匠的锤、叫驴的蛋、小伙儿的锤子、金刚钻。”
  “接着说,哎哟哟……边说边动,哎哟哟……我下面的水儿又冒出来了。”
  “再说一个四大累:拉大犁、蹉大坯、生孩子、嫖老妓,嘿嘿~~~老×泄大火!”
  “别停吖……哎哟哟……继……继续说吖……哎哟哟……”六姨太的声气又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也许受到感染,王麟也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嗨咻……四大嫩:弹过的花……犁过的地……大闺女的屁股……小媳妇的腻。哎哟哟……我也硬了……嗨咻……硬了硬了!嗨咻嗨咻……”
  说着动着,两人的鼻息声变得如大板夯硬泥,响亮而亢奋。唧唧哝哝的说话声也暂停下来,紧接着一阵皮肉的撞击声和床头撞在墙上的声音快节奏地传了出来。
  啊啊……啊啊……六姨太又一次酣畅淋漓地叫唤开来。
  ……马大胖子不是那种遇事便张牙舞爪的人,天大的事情也是嘻嘻哈哈不挂在脸上,即使心中已恼怒到了极点也能沉得住气,最多脸色阴沉一点而已。面柔似水、心硬如铁,城府之深常人难及,所以人称“笑面虎”。
  今天撞见自己的女人和下人偷情,奸夫*云雨之间还不忘了糟蹋挖苦自己,刚开始时他还有点压不住快要爆炸的愤怒,忍了几忍差点没冲进去,到了最后却又咬牙克制住了。等里面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掠过一丝狞笑,悄悄离开窗前。
  他不动声色地敲开丫环的门,对一个丫环耳语了几句,那丫环便匆匆向院外走去。
  旋即,那丫环领着几个家丁来到厢房屋内。
  他低低吩咐两个家丁在上房门前扯开一条大绳,然后给丫环使了个眼色。丫环便轻轻走到六姨太卧室窗前敲敲窗棂,低低唤道:“太太,刚才三姨太房里的小桃红过来传话,说老爷今儿心情不好,今晚要来你房里歇息。”
  里面先是一阵沉寂,接着便窸窸窣窣一阵忙乱,忙乱中六姨太上气不接下气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接着便燃起了灯。
  马大胖子一摆手,几个家丁扯开绊马索虎视眈眈地蹲在房门两侧守株待兔。
  片刻工夫,门吱扭一声轻响,一条黑影猛地窜了出来。两个家丁一绷大绳,黑影便横着身子栽下台阶,一个倒栽葱重重地摔倒在花坛边上。
  尽管有一身的功夫,无奈王麟刚刚数度云雨,有点倦怠的身体还没太缓过劲儿来,加上做贼心虚,步履匆匆,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衡,人一下就飞了出去,右腿刚好垫在阶下花坛的砖棱子上,咔嚓一声,大腿当时就摔断了。他像掉进陷阱的野猪一样原地转起了磨,踅了半天愣是站不起来,右腿基本报废了。
  “拿下。”马大胖子一挥手,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把王麟捆了个结实。
  “吊起来。”马大胖子一声狞笑,咬着后槽牙又补充道:“吊狗日的右腿。”
  花坛中央是一棵明代的古梨树,枝叶繁茂,擎天蔽日。家丁熟练地从横枝间绕过绳子套住了王麟的右脚。
  刚一吊起,王麟立即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滴了下来,没叫几声便晕死过去。
  “用凉水喷。”马大胖子饶有兴趣地凑近王麟,他想细细地品品这张脸。
  火光下,王麟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粒滴答滴答顺着头发流成了线。他的大腿骨看样子彻底断了,仅靠皮肉连着,整个大腿肿得水桶一样粗。吊起的右腿和身体几乎折成了直角,正常情况下谁也无法摆出这样一副匪夷所思的造型来。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春风暗度(5)
玩味了一会儿,马大胖子背着手围着花坛踱来踱去。蓦地,他停下脚步,嘴角浮出一丝习惯性的笑意,冷冷吩咐一个家丁道:“去,弄碗正发情的*尿来。”那家丁转身要走,他摆摆手叫住了他,愣了半天才又补充道:“把那两条公藏獒也牵来。”
  外面的凄厉叫声六姨太听了个一清二楚,没想到一向看起来肉头肉脑的马大胖子发起威来竟如此狠辣。她吓得连衣服都忘了穿,赤身*地缩在床角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马大胖子无声走了进来。
  外面的王麟已经料理得差不多了,下面该女主角上场了。
  “六儿啊~~~~~”马大胖子柔声说道:“做人要讲良心,你说,爷平日里对你如何?”说着话,他伸出手替她盖上被子,甚至还顺手理了理六姨太散乱的云鬓,一副关心疼爱的神情。
  六姨太被他的举动弄得茫然不知所措,她抽抽搭搭说道:“爷待我……待我……没的说……,任事都……都……由着我。”
  马大胖子长长叹了口气。“你糊涂啊……既然知道爷疼你、惯你,怎么还给爷头上戴绿帽子?”
  六姨太忽然光着*在床上跪了起来,颤声说道:“爷,我不是人,我是*狗,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边说边自掴耳光。
  “一次?”他阴郁地笑了起来,“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玩完了,看来和马六成间的事儿老家伙也知道了。六姨太知道一切都暴露无遗,她身子一软,顿时无言以对,捂着脸失声大哭起来。
  这时,那个奉命牵狗的家丁进来了,看到床上精溜溜、赤条条的六姨太,他吓了一跳。转身就想往出撤身,马大胖子叫住了他,问:“狗喂饱了没?”
  家丁弄不清他的意思,呆呆地愣到那里,眼瞅着地上不敢抬头。
  “狗日的,没一个让爷省心的。”他气哼哼地骂道,“一句说不到都不行。”说着,走到墙角柜子前,打开门,取出一架硕大的阿勒泰马鹿茸来。握在手里捏了捏,“这是今年的春茸,鹿血还没晾干哩。爷是用不上了,趁软和拿去喂狗吧。”他把鹿茸递给家丁。
  “我让你弄的东西呢?”
  “在厢房藏着呢,要让这两条狗闻见了还不……”
  “让人端进来。”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家丁的话,他不愿让家丁说下去,他想把戏演得更富戏剧性。只有这样,他心里的怨毒才能稍稍解开。
  那是一碗正处于发情期的*的尿液!
  众所周知,处于发情期的*尿液对公狗有着强烈的催情作用,即便给干树桩子上撒上这种液体,公狗也会扑上去抱住捣鼓半天。马大胖子端着满满一碗*尿,含笑转向六姨太。
  他的声音柔得发腻。“六儿啊,爷舍不得打你,也舍不得骂你,你说这事如何了结?”
  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弄得六姨太心惊胆颤,见他端着一碗淋淋漓漓的东西过来,以为是鹤顶红之类的毒药,她顿时魂飞魄散,号啕大哭:“爷……饶了我吧……我……我不想死,只要……只要……给我留条小命,让我……让我……给爷当……当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嘿嘿,我的傻六儿啊!爷骂都舍不得骂你,怎会要你的命?”说着将碗递到六姨太面前笑吟吟道:“你看看,是不是毒药?”
  六姨太已哭得犹如梨花带雨、芙蓉含露,泪眼婆娑视线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出来。
  “六儿,你不是说你是*狗吗?爷就遂了你的愿,让你痛痛快快当一回*。”说着手一抖,一碗狗尿从头浇到尾,六姨太精赤的身子顿时湿漉漉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五章 春风暗度(6)
哐当一声,马大胖子将碗摔到地上,厉声喝道:“放狗进来伺候六姨太。”
  两条吃了鹿茸的公獒着了魔一样,眼睛血红、口吐白沫、鼻息粗重,激动地向赤身*的六姨太扑去……
  出了门,马大胖子对呆若木鸡似的众人笑道:“人送爷绰号‘笑面虎’,笑面虎终究还是虎!”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下来,眼睛在众人脸上慢慢掠了一遍,声音变得阴寒起来。“今晚的事情要露出去一个字,你们这些在场的就是这两人的下场。”
  听到这刮骨割肉般冷森的语气,众人不由打了个寒战,院子里死一样寂静。
  他又指着吊在树上的王麟说道:“右腿啥时彻底吊断了啥时候放下来,打断左腿接着吊;至于*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估计两条公獒到明天早上才能消停下来。”
  料理完一切,马大胖子再无一丝心情,只觉得心里堵得要命,一刻都不想待在家里。他提了一口气硬撑着脸上的表情,命家丁套上牲口送他回万盛楼。
  现在,只有景荫桂可以让他一吐心中块垒。在亲儿子一样的景荫桂跟前他无须咬牙硬挺做样子,什么话都可对景荫桂唠叨。
  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景荫桂吓了一大跳。也不敢多问,连忙命厨子备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开了一壶凉州老窖,陪着东家默不作声地饮起酒来。
  两杯酒下肚,马大胖子忽然流出泪来,抽抽搭搭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景荫桂的城府绝不亚于马大胖子,他默不作声听完马大胖子絮叨哭泣,黑黝黝的瞳孔不时闪出道道寒光。
  他猛地灌下一杯酒,咬着后槽牙狞笑道:“东家,您对我有再生之恩,这些吃里爬外的王八蛋竟敢在您眼里揉沙子!您只要吐句话,王麟、马六成一并交给我收拾了,我提着他俩的脑袋去官府投案自首。”
  马大胖子抱着脑袋不吭声,过了好一阵才颓唐地摆摆手,酸着鼻子说道:“王麟已经废了,让他慢慢去死;六成咋说都是我的亲侄子,杀了他我于心不忍,可饶了他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您老还想不想再见到他?”
  “我想立马赶狗日的出去。”
  “有您这话就行,一切包我身上,不出十五天,我让他自己从您府上爬出去。”
  俗话说:话是开心斧。景荫桂贴心巴肺、有情有义,马大胖子动了真感情,手里握着酒杯转来转去,眼睛望着黑黢黢的窗外不住发呆,许久,才又回过头来望着景荫桂柔声说道:“桂子,这么多年咱爷俩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明面上是东伙身份,私下里情同父子。我也想过了,等过了这阵儿,挑个好日子,你和大妞结婚吧。”
  大妞是马大胖子的大闺女,在省城兰州上女子学堂,才貌双全,是个心高气傲、眼皮子比天高的姑娘。马大胖子因为无儿,从小对她百般娇惯,端的视若掌上明珠。
  见他说着说着猛一下拐到这事情上,景荫桂顿时大吃一惊,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事绝对不行!”
  “咋不行?”马大胖子有点不悦。
  景荫桂知道他弄拧了,赶忙解释道:“东家,我岂是不识抬举之人?不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东家,您对我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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