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冰玉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你认识的。”
“你怎么会想起跟我打听她?我和她可没有直接的往来。”
“下午在殡仪馆的时候,她说去找冷亦,我记得那个冷亦好像和你在一起。”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冰玉咬咬唇,道:“你,有没有看到她?”
“我没有看到她。”杰雷答地毫不犹豫,眼神望天。
上帝在看着,他当时真的没有去‘看’夭夭。
拥你入眠
上帝在看着,他当时真的没有去‘看’夭夭。
只是他那个脸部表情,实在是赤果果地在说慌,恐怕连小学生都可以分辨得出来。杰雷擅于伪装,他可以很完美地一脸无辜,只是,他怕装得太好冰玉会看不出来……
果然,冰玉很快就上当了,冲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瞪着他,“你!”
杰雷顺势妥协,“好好好。”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打开一边门说:“姐姐,外面冷,进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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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温暖的客厅,垂钻水晶灯璀璨四射!沙发区的桌上,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香味四溢。看着眼前的这一片亮堂,冰玉眼睫颤了颤……
难道他真的在等自己?
可就算他有心,但如果他的人伤害了她的朋友,她也不会心软。冰玉往沙发上一坐,没好气道:“说,夭夭呢。”
杰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对候在客厅中的阿姨说:“去冲杯牛奶,热一点。”
只是一句话,冰玉的前一秒还在巩固的意制力立即开始崩塌。
他的体贴先不说,他母亲刚过逝,怎能对他发脾气呢?
天花上的吊灯撒下一片银白,蓬松微卷的短发下,杰雷的俊容白壁无暇,深目高鼻,中英混血的他有着颠倒众生的英俊,却也携着某种坏坏的天真。他将手指放在唇间,微笑着说:“小声点,我外公外婆睡了……”
冰玉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语气便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刚刚的语气有点重。”
他在旁边坐下,悠然地端起了那杯咖啡,说:“没关系。”
“杰雷,你是好人坏人我不管,你怎么对别人我也不想理会,但夭夭是我的朋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知心朋友就这么一两个,所以我不希望她有事……”
杰雷没有说话,只是前倾着身子埋下脸喝咖啡。时间不短了,或许那杯咖啡已经开始变冷了……
冰玉不知道她的要求对杰雷来讲是多么大的压力。
放了夭夭,他就要冒上身份被暴露的危险。
“别喝了!”冰玉一把夺他手里的杯壁发凉的杯子,甜美的面容有些愠怒上,她秀眉微竖:“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杰雷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张开右臂将她往身上搂了搂,终是没有说话。
她总是仗着自己的爱,就提出这么任性的要求……
阿姨把热好的牛奶端了上来。
冰玉捧着那只晶莹剔透的六角玻璃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温热的香醇流进口中,暖到了心湖,往日的一幕幕也随之涌上脑海。那个刚到古家,那个昔日的少年,他明媚的笑脸永远鲜明如昨日,像蒲公英般,轻轻地、静静地、纯纯地,飘满她整个生命……
“哎。”冰玉疲惫地叹了叹,不带任何杂念地倒在杰雷的膝上。
在有杰雷的地方,她总是会感到无比的安心,特别希望时间定住……
安然入睡,永不醒来。
她磕下眼睫,喃喃地道:“杰雷……你还会回来吗?”
夜,安静而带着淡淡的忧伤。
杰雷拿起那只玻璃杯,转了个方向,将留着白色痕迹的杯沿轻轻含在嘴里,许久,他一仰头,把剩下的半杯牛奶倒入口中,“会,所以,你要等我。”
冰玉模糊不清地嗯了声,不知是回应还是梦呓。
喝了牛奶,倒头就睡,她这个习惯一点也没有改变。
看着腿上那张婴儿般安详的睡脸,杰雷宠溺地笑了,她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今时不同往日,难道她就不怕自己会做出点什么?
看在她如此信任他的份上,杰雷决定给她点回报。
只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拿出手机后,拨通了冷亦的电话:“那个叫夭夭的女人还在不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几名护理人员手忙脚乱地做着急救措施,冷亦看着床上那个失血过多昏迷的女人,拿着手机,半晌没有答上话。
杰雷长睫动了下,查觉到了对话那头的异样。
那个冷亦竟然在犹豫?
难道?
以他的处事作风,竟也会优柔寡断?真是意外呢,不过看在他是第一次耽搁自己的命令,杰雷并不打算追究。
杰雷笑了声,十分宠溺地拍了拍冰玉的脸,说:“算了,你喜欢就留着吧。我姐姐跟我要人呢,记得让那个夭夭打个电话回去,但我不希望她会说出些多余的事,该怎么做,你明白吧?”
电话里头,传来冷亦沉重而愧疚的回应:“yes ;boss……”
杰雷挂了电话后,见冰玉呼吸均匀已然沉入梦乡,于是便没有挪动她,将暖气加大,拿了条毯子,抱着她在沙发上一同睡下。他明天就要回英国了,根据他外公外婆的意思,可能多少都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是一个必须珍惜的夜晚……
杰雷拥着她,闻着她的发香安然垂下眼睫。这是他魂牵梦饶的女人,不同于冰玉,对杰雷来说,能抱着她共眠,是一件奢侈到光想想就会觉得幸福的事。
(作者的话:这几天更新可能会改为晚上,追文的亲们可以等到晚上再看。)
让杰雷离开古家?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洒下祈福水城时,突兀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梦中人。
冰玉轻嘤了一声,皱皱眉。突然,她猛地睁大眸子,一下伸手捉住了想要接她电话的那只大手……
“姐姐?”杰雷手僵在半空中,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中渐渐清晰起来,包括自己是如何睡着的。想起这一切的冰玉羞愤不已,抢过手机后一脚把外面的杰雷揣下沙发……
杰雷翻坐在地毯上,无奈地耸耸肩,微卷的短发下,他欧洲王子般的俊容,一脸未睡醒的慵懒。
“等下跟你算帐!”冰玉横了他一眼,翻开手机。
是凤罹镜打来的!
好险……
冰玉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喂。”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凤罹镜略显焦急的声音,未等冰玉来得及编排借口,他又说:“你家里说你昨晚没回来?”
“啊……我,我在外面……”冰玉有点慌乱了,像做坏事被人揭穿了一般。
偏偏在这个时候,杰雷突然凑过来在她左脸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声音带着清晨独有的朦松倦怠:“姐姐,早安!”
冰玉一颤,手机啪地一声滑落,身体更是条件反射般一骨碌退到沙发地另一头。
在她惊恐的眸中,杰雷唇衅一抹坏笑扬起。
“冰玉!出什么事了?”地上,电话那头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凤罹镜的声音更加急了几分。冰玉拾起手机,连忙深呼吸一口调整情绪:
“没事,我在外面,我在……杰雷这里,他今天离开,我等下送他们去机场。”说着又心虚不已想要证明自己不是跟杰雷独处,又补充了一句:“先这样,他外公外婆在这,我去看看要不要帮忙准备早餐……”
对话那头静了。
冰玉也顿住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前面……
杰雷外婆林老太太正和佣人阿姨端着做好的西式早餐路过大厅,并且笑眯眯地对冰玉和杰雷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到餐厅用早餐。
看她们的样子,丝毫没有为他们睡在一起感而到吃惊。
“冰玉?”电话那头又问了声:“那我和你一起去送他们吧?”
冰玉咽了咽,结结巴巴道:“啊,好……好啊,你来吧,我先去吃吃早餐了。”
餐厅。
长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洁白的丝质桌布平整地铺着,自然垂落,与其余的白色家具相呼而应,银质餐器在水晶灯照耀下熠熠生光,映着众人的面容……
冰玉和杰雷坐在一侧,对面是杰雷外婆,上方是他外公,后面站着两名侍候的佣人。
冰玉尴尬地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们。
两位华裔老人发已斑白,脸色除了因林婉怡的死染上些悲色以外依然温润,并且和谒可亲,没有任何上等社会那些老人的犀利和锐气。林老太太看了看冰玉,说:“古小姐,这是我做的早餐,合你味口吗?”
冰玉受宠若惊,连忙正襟危坐,抬起脸,“当然……真不好意思,怎能让您下厨。”
“没关系。”她看了眼餐桌上方的老伴,温和道:“我习惯了自己做早餐,女儿外孙不在身边,不找点事做,日子无聊。”
林老先生看似比较严肃,他嚼了两口面包,突然放下刀叉,说:“杰雷,你去厨房看看牛奶热好没?”
杰雷看了看冰玉,放下餐器点了点头:“好。”
“你们也去吧。”林老太太也向候在一旁的两名佣人摆了摆头。
听着杰雷离座而去的声音,看着桌厅里诡疑的气氛。冰玉感觉越来越不自在,这种情形,怎么好像将要……谈判?
谈什么?谈她睡了他们外孙,要责骂她一番?
或是说古家没有善待杰雷两母子?
冰玉紧紧地握着餐器,准备迎接将要披头盖脸下来的斥责。但林老太太语气却分外柔和:“古小姐,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啊?不知是什么事,大事我作不了主的。”冰玉依然有不好的预感。
林老太太看了眼上方的老伴,说:“我们两人在海外多年,身边也没个亲人,现在我唯一的女儿也……你看,我们想把杰雷接过去,你觉得怎样?”
原来想打杰雷的主意。
虽然他们的状况听得挺酸楚的,但冰玉又岂会轻易放弃杰雷。她呵呵地僵硬笑了两声:“这……这不好吧,我家也需要杰雷啊。”
说完,她已无脸去看二老,心虚地埋下头吃早餐。
“你真的不考虑下吗?我们只需要你适时劝劝杰雷。”林老太太歪头看着冰玉,探试地说:“只要杰雷离开古家,你们就不是姐弟,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不是很好吗?”
她年老并不糊涂,两个年轻人的事她自然看得很明白。
林老先生也看着冰玉,等着她的答覆。两人都明白,只要她以他们将来为由劝说杰雷离开古家,杰雷一定就会回到他们身边……
果不其然,这一句话如同惊雷般一下子怔住了正在埋头啃面包的冰玉。
她先是被人发现了她和杰雷的关系而面红耳赤,后是惊觉,原来,她和杰雷唯一的障碍就是他们的姐弟关系……
是啊,只要杰雷离开古家,问题都解决了。
*
(ps:那啥,亲们不好意思啊,这两天长水痘,昨天状态不好,没更新,请大家原谅。)
你能活着是以自由为代价
是啊,只要杰雷离开古家,问题都解决了。
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这是冰玉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原来很轻易就可以解决,并且眼前就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
古鑫已年老,仅告彦靠一人无力打理古氏集团,古家需要杰雷。并且就算她和杰雷没有关系,家里也不会同意她和杰雷在一起,因为他们中意的女婿是凤罹镜。
“你们在谈什么呢?”动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正在当冰玉想着是不是要摒弃一切不顾家庭为了私心出卖良心的时候,杰雷端着牛奶回来了……
于是,众人脸上恢复正常,这顿早餐也继续平静温馨地进行。
*
a市机场。
诺大的候机区一片敞亮,光洁的瓷板砖映着那些即将分离的亲人、恋人间依依不舍的身影。随着广播里传来xxx号机即将起飞的声音,人流也开始往检票口而去……
“杰雷……”冰玉鼻子一酸,在后面叫住了他。
杰雷脚步滞了一下,驼色的呢子大衣和格子围巾将他身躯衬得修长英挺,略微卷曲的短发下,他眉眼一弯,笑得无邪:“我会回来的,所以请姐姐记住昨晚的话哦。”
说话时,他眼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搂着冰玉双肩的凤罹镜。
杰雷不是善类,在那张白玉般绝美的面容下,他的心是腹黑的,就算离开,他也不会让后面的两人顺心如意地在一起……
听着他意味的话,冰玉双肩一颤,昨晚出来的急,身上没穿多少,这会嘴唇也开始有些发白了。她只记得当时让杰雷放过夭夭,难道后面还说了什么?
查觉到怀中冰玉的反应,凤罹镜眸子渐渐黑沉了下去……
前方,人流涌动中的杰雷拿起了电话,见他唇角挑起,声音不大却充满戏谑:“你知道吗?你怀里的人昨晚还躺在我的怀中,她太坏了,折腾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他说着,揉揉后颈晃了晃脑袋。
两人挤在沙发上,他确实没睡好。
只是,听在旁人的耳中,这又是令外一番情景。凤罹镜紧紧地握着手机,呼吸紧骤,但他看了眼旁边的冰玉,却依旧保留着最后一分信任……
就在他内心挣扎的时候,电话那头却传来了致命的一击:
“哦,对了,你们昨天是一起吃晚饭的吧?她身上起了些红疹,估记是食物过敏了,你等下带她去看看吧……”
“破镜子,你捏疼我了!”电话里传来冰玉的大叫声。
听着,杰雷愉快地扬起唇角。林老太太飘过他旁边,悠悠地说了句,“你小子太坏了。”而林老先生则淡淡地回了她一句,“情场如战场,无毒不丈夫……”
听得他们的揶揄,杰雷毫无压力,背对着后面摆了摆手,风度翩翩地消失在检票口。
而凤罹镜并且查觉到他的坏心,紧紧地握着冰玉的肩头,黑眸中腾上火花。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再不有所行动,一切都来不及了。
*
混沌不清的意识中,夭夭隐约闻到了空气中的消毒药水味。她蹙蹙眉,努力搜索着大脑中的记忆:
奠礼大堂中,她听到非常震惊的谈话,杰雷与冷亦的关系,他们涉及黑市,并且杰雷想对古家下毒手。正想逃出去把这些消息告诉冰玉时,她被发现了,中枪,被带走,脑中最后一幕是冷亦那张冰冷的脸……
难道自己真的挂了?
夭夭试着睁开眸子,但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黑暗,旁边有一点红色的光在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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