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明白人家老楚家膈应你啊?你还要往上贴,脸吶?!”
骂她啥都行,就是不能骂她不要脸。
有谁骂的,没有亲娘骂的,她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毕月用胳膊一挡,不再任由打骂了,挡住了还想要用拳头打人的刘雅芳,怒喊道:
“够了!
我信我这辈子会改命,无须向门第观念低头。
楚亦锋好,我就留着他,不好就滚蛋!
什么婆婆小姑大姑姐的,都特么谁啊?我这辈子怎么痛快怎么活!
不是只有嫁人生孩子这一种活法,谁也别想管我!
不喜欢那些东西,你就……”毕月也对着一大堆包装袋上去就是一脚:
“都烧了吧!”
一脚踹开门,看见陈翠柳站在门口,毕月眼里射刀子:
“吃住在别人家,你没有最起码的礼貌?”大步离开。
其他活法?刘雅芳一听心里又添了一样,慌的她瞬间音调都变了,对着院子喊道:
“冤家,你就会跟我使厉害。大妮儿,你给我回来!”(未完待续。)
第二九二章 你不同意,我同意(二更)
“雅芳姐,我……”
刘雅芳眼睁睁地看着毕月踹大门离开,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满是干涸的泪痕,心里更是被毕月说的乱糟糟的,哪有心思管陈翠柳是咋想的。
“我,我真是才来。听到你们连喊再吵吵的,寻思劝架,啥也没听着,真的。咋的了这是?”
刘雅芳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回吧。”
她微驮着背进了屋,关上了屋门,呆站在门口。
为闺女怒其不争就是不分手而感到心堵。
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不听老人言啊!
婆婆大姑姐要是心眼子往偏了使,那就够受罪的了。更不用说楚家,那是掐半拉眼珠子瞧不上大妮儿。
趁着年轻,没处几天呢,甭管那小楚人咋样,就冲他那个姐姐那副死样子也得赶紧拉倒。
再趁着年轻扒拉着挑个好对象,大学生,出去上大道上划拉划拉也没有几个,那找啥样的不是扒拉着挑?
找一般条件的工人,进了人家门,那都得被供起来。
找两家差不多条件的,人家也能高看你一眼,啥事儿都把你当个人物似的问问,那才叫日子。
刘雅芳用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这特么都快要给她哭懵圈儿了。
瞧瞧,哭的脑袋不好使,刚才她还差点儿被闺女给吓唬住。
还整个愿意咋地咋地?特奶奶个腿儿的。
真能耐,你咋不上天呢?真是娘娘不当要作着喊着当丫鬟!
竟唠小孩儿话,想啥事儿就寻思眼么前儿那一块,要没她掌舵,她家大妮儿好好的一副牌就得烂在手里!
不行,说破大天也不行,必须得给她搅合黄喽!
至于八百多块钱……
刘雅芳捂着心脏的位置,心肝肉痛各种表情齐飞,弯腰拾起几个装衣服的袋子。
这家伙,刚才搁百货大楼花钱就跟干架似的,不让她讲价,人家要一分,那个死孩崽子眼睛都不眨就给人家,还不让她挑挑。
谁买东西不挑挑?这么贵。
刘雅芳拿出她那件驼色羊绒大衣,眼泪噼里啪啦的一边儿往下落,一边儿在泪眼朦胧中仔细的一点儿一点儿扒砸衣服线的地方,就怕哪块是坏的。
心疼胆疼的想着:要是哪件有毛病,她得赶紧回去退了,豁出来干架也得退成钱,反正那俩楚家人也走了,丢人也不丢毕月的脸。
挨个检查了一遍,皮鞋衣服裤子的,都铺散在了床上,脚边儿还放着淌血水的大骨棒。
刘雅芳望着屋门,有点儿后悔后怕,嘴中喃喃道:
妮儿啊,娘还能害了你不成?
你吓唬我可丁壳了,以前喝药自杀,现在更能耐,不孝的玩应,打你还跟我支吧。
干哈去了你说你哭着往外跑?
不用你跟我使厉害能耐,我非得给你搅合黄了,楚家那大泥坑子,宁可我跳下去,也不能让你跳!
而此时,“楚家那大泥坑子”,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楚鸿天手里拿着文件夹,站在二楼拐角处,一身军装的他,再加上脸色异常难看,上位者的威严显露无疑。
楚鸿天沉着一张脸问道:“谁是毕月?”
梁吟秋后脊一僵,发愣地站了起来,望向二楼。
楚亦清眼睛瞪大,侧过头看她爸。
他怎么这时候在家?等看到她父亲那张国字脸正怒视她呢……
完了,楚亦清脸上有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
“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毕月是小锋的对象。”
楚鸿天马上回眸弯腰:“娘,您咋出来了?不是要睡觉?”
老太太伸出干瘪的手递了过去,让楚鸿天扶着下楼,没吭声。
心话了,我得多大的心啊,楼下这么热闹,我还睡觉?
一个月演八场大戏,哭戏是一场接一场的。
她倒要看看,这回梁吟秋还怎么往下演。
那算卦的都说了,那是命,非得拧巴着挣命,不往好槽子赶,就作吧,欠削的玩应。
楚鸿天就跟扶着老佛爷似的,半头白发搀扶着一头银发的老太太,边扶着边向爱说“实话”的亲娘打听:
“娘,小锋有对象了?我都不知道,你咋知道的?你见过?”
你知道个屁,我啥不知道?
楚老太太安稳地坐在沙发对面的红木椅子上,摆了摆手,意思是别问她,她啥啥不道。她只负责说刚才那一句。
楚鸿天抬手看了看手表,冲梁吟秋道:“你跟我上楼。”
重新迈步子踏上台阶时,回头冲楚亦清斥道:
“建安又要往上走一步了,年根底他忙,你就得撑起来。少回来气你妈,别啥事儿都瞎掺和!”
楚亦清被她父亲气的不行。
打小就偏心眼,她父亲心都偏的没个边儿了,比她奶奶还严重。
她图什么啊?进门就挨骂。
老太太抬眼皮,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眼圈带泪的大孙女。
贱皮子,都被骂成这样了,不赶紧哪来的去哪,还好信儿等结果呢。该,还是被骂的轻。
楚鸿天听的直拧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又住院又骂架的,就听明白毕月是给小慈当家教跟他儿子认识的。
“毕月住院,亦清去干嘛去了?”
梁吟秋无奈透顶。
跟眼前这一根筋的也说不明白啊。
总不能说,你闺女去骂人,结果碰到厉害茬子了,俩人对骂,弟弟没帮姐姐,亦清记仇,今天又碰到了,买东西……
唉,那眼前这一根筋就得问,人家买东西关你俩屁事儿?
梁吟秋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不同意。跟小锋不般配,跟亦清有过节,进了门,家里会乱。”
楚鸿天再次抬腕看时间,简明扼要表态:
“你不同意好使,你跟我说。你把你同意的领小锋面前,让他同意也行。啥啥都不管用,不同意就单过。成家立业,你当母亲的不要犯糊涂,门第观念,我娘还在楼下坐着呢。”
梁吟秋羞怒打断:“我那是时代造成的,家庭成分和性情秉性能一样吗?”
楚鸿天戴好军帽,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一样,自己的路自己走去,好赖都别瞎掺和。历史不能倒退。
你不要一边儿瞧不上我娘,一边儿跟我娘一样。
他自个儿拿主意,定下来尽快结婚,对人家女方要负责,成家立业,少一样都不是合格的军官。”(未完待续。)
第二九三章 酒壮怂人胆(二合一大章)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尽量能不按车喇叭就不按,就怕打扰到后面。
楚鸿天靠在后座上,两手习惯性放在膝盖处,正靠在那闭目养神。
心里挺无奈,回家比当年在军校握笔写字还累。
耳朵边儿好像还能听到梁吟秋的哭声似的。
老梁她现在动不动就哭。
自打从医院回来,就像变了个人。越看脸色捧着越脆弱。真是近之不逊远则怨。
虽然他承认,他刚才话说的重了点儿,是有些迁怒了。
为啥迁怒?其实是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石头,露出了一角。
老太太以前开朗的不行,现在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
别人不清楚,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比谁都明白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娘把跳大神的招家来,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吟秋给他老姨强制送上了火车。
吟秋拿他真当甩手掌柜的了。
他娘那个人啊,不怕事儿大,不怕吟秋闹离婚,是他从医院回来,他人过半百,不怕在娘的面前丢脸,居然哭求他娘让步。
他娘怕的是他这个大儿子被伤着心。
从那之后,老太太就这样了。
唉,现在又开始闹上了小锋的事儿了。
这个吟秋啊。她就没想过儿子为啥说走就走。
听参谋跟他汇报,亦锋在那面被训倒了一次,直接被拉到当地医院去了。
本以为是腿,实际上是胃炎,那可是新添的毛病。
楚鸿天微眯着双眸看向前方,表情上看一派严肃,嘴上也决不会承认是心疼儿子了。
实际上他就是心疼了。连楚亦锋身上有啥毛病都有数。
楚鸿天不明白怎么女人家家的,事儿咋就那么多?咋啥都想伸手管管?
尤其吟秋,她最不该想不开。
她都遭大半辈子罪了,没轻了被娘磋磨,怎么还能犯糊涂?难道非要让儿子和未来儿媳也重复他们的日子?
到老了,儿子夹板气受不住那天,再哭求母亲让步,吟秋的心上也多一道疤,才算拉倒?
一辈儿一辈儿的,都忘了生养时,只盼孩子们活的顺遂的初衷。
楚鸿天下了车,挠了挠头皮才戴好军帽,对身边的人说了句:
“给大院去电话,我晚上有会。”这就是告知不回去的意思,可见楚鸿天对家庭琐事有多心烦。
……
别人过年过节,是不是成双入对?
别人是不是受了委屈挨了打,正让男朋友柔声细语地哄着呢?
别人是不是无处可去时,还有个人陪着。
尤其矛盾点还在男朋友身上,一般男朋友该咋样?
噢,也许正在发誓赌咒:我会珍惜你的,不会让你后悔。
悔不悔的,以后事儿上看,时间说的算。
单说现在,她就盼着耳朵听听好话都找不到人。
不是说好了,男朋友之于她毕月就是解闷和安慰的吗?
人呢?
就想谈个甜甜蜜蜜的恋爱,还找个军人。
要楚亦锋确实是没啥大用!
扑落扑落腰上的雪,毕月终于离开了胡同口的电线杆。
从离家出走到现在,她一直靠在那来着,时不时回头瞟两眼,然而那大门始终就那样,刘雅芳没出来找她。
毕月并不知道她娘正在屋里挨个查看新衣裳呢。
八百块之于毕月,花了就花了,她前世今生都花过。钱都从她手里过。
更何况,她没啥心理负担。她认为比起毕成,她强百套,给自家人买东西不叫败家。
可毕月哪知道那八百多块钱之于刘雅芳,是农村一个房子钱。或者换句说,刘雅芳确实没见过啥钱。
刘雅芳眼瞅着就要将半个房子披在身上了,她那颗心正备受折磨,哭的晕头转向都要先验收一下“房屋质量”。
……
毕月站在梁家门口说几句话的功夫,还得听梁笑笑骂梁浩宇,无奈对梁笑笑点头道:
“没事儿,那你有空去找我,我先走了。”
“嗳?月月,你等等。你那眼睛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啊?”
毕月没回头,边下楼边挥了挥手。
刚才还想找人诉苦,现在啥话都不想说了。
挥别了梁笑笑,毕月穿着那件不扛冻的碎花红棉袄,抱着肩膀漫无目的地走着。
真冷啊。
心也哇凉哇凉的。
明知道不至于如此,可此刻这心情啊,就觉得平时不显,现在突显很失败。
后背被抽的那一下子,火辣辣地疼。
去哪呢?
饭店不能去,这时候听刚对她表白的男人安慰,那……那搞不好容易贪心。
以后万一没啥事儿就找安慰,想象一下有蓝颜知己就得了,想咋活咋活,但该控制控制。
去医院跟大成剖析一下?算了,有爹有小弟在……
关键大成也是弟弟。
说娘啥?无从下嘴的感觉。
跟谁说,都得从头学起。想让人能懂,首先就得先深刻研究自己的心理。
可她现在不想找人反省,就想听别人认可她做的对!
……
走着走着,越走越觉得京都城难怪是千年古都,真特么厚重啊,就是比别的地方让人感觉有压力。
无论快走慢走都挺闹心,脚趾头都要冻掉了。
脚步一顿,直接拐进了老字号的饭店。
毕月坐在角落的方桌前,没等服务员问呢,她伸出食指主动道:
“一个人。来盘酱牛肉,京酱肉丝,再给我来缸白酒,二两半的。”
说完,无视旁边桌闲出屁看她的观众,直视前方,吸溜吸溜鼻涕,两手握拳,等着。
心里却格外想念楚慈那孩子。简单、纯粹,能玩,不八卦,敢干,对脾气。
据楚亦锋说,楚慈外公的腿不行,现在楚慈就陪着那位老干部在大南面呢,人家爷俩走,还带个勤务员,带个家教。
楚慈啊,也许正喝着椰子汁游泳,遍地是海鲜,伸手一抓就是螃蟹。正月二十八才回来。
多好。还不用自个儿花钱,想去就去。
唉,这就是她娘认为的差距吧。
毕月端杯,学着毕铁刚的样子,呷了口白酒,小脸立刻扭曲的不行。
咽下去后,就感觉气管鼻子嗓子,凡是带眼的地方,它就没有不辣的,真是堵不如通,她抹了抹眼角,自言自语道:
“爽!”又抿了一口。
一杯二两半,一杯半三两多了,两杯还差点儿……
老字号嘛,老板用算盘能不能算明白不知道,反正始终站在柜台那扒拉着。
老板心里有事儿啊,他得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角落里的毕月,再斜眼看另一个角落里的大姑娘。
心里挺纳闷:
今儿个真是奇了怪了,俩丫头片子一人一桌喝酒,还都挺能喝,一个半斤多,一个小半斤,还都梳短发。
时代真是不同了。
不行,得看着点儿,别在他这出什么事儿,一看岁数都不大,这谁家俩败家孩子啊?
戴寒菲眯着一双迷离的丹凤眼,扭头看同样一个人喝酒的毕月。
身子都有点儿要坐不稳了,她也确实如坐针毡。
总觉得那个最隐秘的部位正在往下流东西,而那脏液体,是男人的,她跑走时都没顾得上洗洗。
戴寒菲赶紧摇了摇头,想甩掉那荒唐的一幕,晃晃悠悠地站起,几步路走的七扭八歪直奔毕月。
“嘿!”
毕月脸色通红通红的,一看就是喝了,喝酒上脸。抬眼瞧了瞧,哼了声。
戴寒菲一屁股坐在毕月的对面:
“我酒没了,你给我点儿。”说话直喷酒气。
毕月抻了抻身上的棉袄:“破成这样,你是咋好意思提的?”
“也是,你看起来……那这顿我请了。”
毕月立刻作了个请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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