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从今天你,你就是我的分身了!”
“是,主人!”
戚常庆匍匐在地上,如同害怕的狗一样颤抖着身子。忽然,他慢慢站起身来,双目之中闪过一丝诡异的黑光。
黑光消失,戚常庆又恢复了常态,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森的笑意,抚摸着下巴喃喃道;“乔越,拓跋海夕,你们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郑飞……进来!”
在真气的传送下,戚常庆的声音从内室直接传出去。
人影闪动,一名身着淡黄色皮甲的大汉急掠而来,正是三个月前曾经追杀过乔越的黑衣中年人,厚土门飞沙堂堂主郑飞。他在揽烟厅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他进去不久,里面就传来一声惊呼,接着又传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诡异的吼叫声。
给读者的话:
今日第二更到!
………【126 不是娘亲?】………
若兮小筑外厅的石桌上,一股酒香醉人,一只琥珀酒杯正在一只大酒坛里上下漂浮。而就在酒坛的旁边,匍匐着一头雪白的小狐狸。
白狐一双幽黑的眼睛眨了眨,凑近酒坛道:“杯叔,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啊?”
说着,还好像怕被人听见一样,转头像内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嘿嘿……一会儿乔越来了,你不就知道了?”酒杯笑道,却又叹了一口气,“真是只缠人的小狐狸!”
“哼!不说就不说!要不是怕吓着她,我自己早去问了!”
白狐噘起小嘴,不满的嗔道,却摇摇尾巴跳上了石桌,一双大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双目之中忽然射出两道红光,无声的在那酒坛上戳了两个小洞。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悄悄的溜走了。
不多时,外厅中传出酒杯纳闷的声音:“这酒坛怎么会破了呢?
轰隆一声响,石门开启,乔越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皱起了眉头,道:“杯叔,你搞什么……弄得满屋子的酒气!”
酒杯从酒坛中跳出来,飞到乔越面前道:“我也不知道,这酒坛自己破了!”
“嗯……杯叔,你干嘛非得跳坛子里去喝酒啊!再这样弄得到处是酒,下次可不许你在这里喝了!”乔越捂起鼻子,说道。
“好……”
酒杯叹口气,飘飘乎乎的飞在乔越的肩上,“乔越,你母亲身上的禁制己经解了,你可以去见她了!”
“真的?”
乔越脸上一喜,想也不想的就向内洞走去,扔下酒杯在半空中晃荡,喃喃道:“哼,真是个见了娘亲忘了师傅的家伙!可怜,我的酒啊!”
厅中的若兮园边,寒如烟正站在那里望着那条灵泉小溪,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一袭白衣胜雪,乌半掩着明眸皓齿,飘然出尘,美不胜收。
在她的脚边,白狐安静的趴在那里,一双眼睛机灵的望着四周。
“娘亲!”
乔越走过来,恭敬亲热的叫了一声,然后跪倒在地道:“孩儿拜见母亲!”
寒如烟转过头来,望见乔越,先是一怔,急忙说道:“孩子……快起来!”
“娘亲……是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乔越并没有起身,而是动情的说道,“不过,现在好了,母亲就在这里,我们母子团圆,再也不分开了!”
他一口一个母亲,寒如烟的脸上却显出一丝迟疑的神色。
“起来吧,孩子!”
终于,寒如烟微叹一口气说道,上前将乔越搀扶起来。
“母亲请坐!”
乔越将寒如烟扶到玉凳上坐下,这才道:“娘亲,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多么想见你一面!”
“嗯,是我不好,苦了你了!”
寒如烟眼圈一红,悲声道。“孩子,这是哪里?”
“娘亲,这里是若兮小筑!是传说中的上古强者留下来的灵府,这里绝对安全,以后这里就我们的家了!”
乔越笑道。
寒如烟脸上显出一丝诧异,“神农的若兮小筑?”
“是啊……”
乔越点点头。
“孩子,能让我看看你的左臂吗?”寒如烟点了点头,忽然说道。
“当然,娘是想看我的胎记吧?还在这里呢!”乔越挽起衣袖,笑着把左臂伸到寒如烟面前。他的左臂靠肘处,有一块铜钱大小的圆形红色胎记。
寒如烟看了那胎记一眼,点了点头。
“娘亲,我现在己经是火神教的少门主,而且就快突破至尊强者修为了!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个戚常庆碎尸万段,为你和爹爹报仇!”
乔越以为寒如烟又想起了那仇人戚常庆,当即咬牙说道。
寒如烟端祥着乔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忽然道:“孩子,你坐下,我和你说一件事情!”
乔越点点头,像孩子一样坐下,一脸幸福的看着寒如烟。看到母亲,他似乎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
寒如烟沉吟一下,玉手轻抬至心口,春指轻勾作了一个手诀,似乎在运行真气。
“娘亲,怎么了?”
乔越不知寒如烟要做什么,诧异的问道。
寒如烟并没有答话,而是忽然仰头,张口,她的口中竟然喷出一道淡黄的光芒,一颗明亮的土黄色珠子顺着那光芒飞了出来,在半空中滴溜溜的旋转然后轻飘飘的落在了她的掌心。
“土灵珠?”
乔越暗自惊呼。
“孩子,这颗土灵珠是修武界的至宝,今天就交给你了!你既是得了神农的传承,定然也不是邪恶之辈,若是他日能够将这土灵珠与其他四珠合一,必须能够成就修武至尊。而且就算不能合一,有这土灵珠在,也可保你容颜不老,真气不泄!”
寒如烟把土灵珠放在乔越手中,这才说道。
“娘亲,这土灵珠如此宝物还是由娘保管吧,娘亲容颜不老!孩儿也高兴!”
乔越说道。
寒如烟摇摇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孩子,不要称呼我为娘亲了!其实,我并不是你的母亲!”
“什么?”
乔越浑身一震,吃惊的看着寒如烟,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寒如烟这时脸上才浮现一丝笑意,道:“是真的,我并不是你的母亲,你手上的胎红是圆的,而我越儿手臂上的是方形的,如同一个土字!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不是我的孩子!天下的孩子有认错父母的,可是哪有母亲认错孩子的?”
“不,不可能……”
乔越喃喃道,一瞬间他有些失神,看着寒如烟紧张的道:“娘亲,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这些年为了土灵珠不落入那恶人之手,你受了很多苦。不过,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是我的好娘亲!如果娘亲还是放不下那仇的话,我现在就去报仇,替娘杀了那个畜生!洗刷十几年的耻辱!”
“孩子,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寒如烟看乔越,又说道。
“好……娘亲,你说!”
乔越深吸一口气,有些恍惚的道。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盼了十几年的母亲,却不是他的母亲!
寒如烟柔声讲了很多,乔越听到最后,浑身己经开始瑟瑟抖了,忽然大叫一声不可能,起身终了出去,石府之间轰隆一声关闭。
死亡荒漠之上,天空阴沉,乔越一路狂奔,泪如雨下。
奔上一座山崖,乔越对着乌云翻滚的天空,振臂狂呼:“为什么……为什么……”
咔嚓!
一道雷电在半空中炸响,乌云之中如有黑龙翻腾,倾刻间暴雨瓢泼而下。
雨水冲涮了乔越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身子,又向山下流去。
乔越无力的跪在地上,凌乱的长遮住了他的眼睛,一滴不知是泪是雨的水流进嘴里,却是浓浓的苦涩。
若兮小筑里,寒如烟幽幽叹一口气,抬起头来,她的眼角也挂着一丝晶泪,顺着刚刚生长出来的皱纹缓缓流下。
“你,你真的好狠!”
这时,白狐终于忍不住,用不太流利的人言说道。她的幽黑的眸子中也带了一丝怒火。
寒如烟凄然一笑,看了一眼白狐道:“你不懂……不过以后你会懂的!”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善良、正义吗?”
白狐凝眸问道,“我是不懂,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真的有必要吗?”
寒如烟点点头,“必须要这么做……你是兽,你却不知道人类之中的险恶,比野兽之间的残食还要残酷百倍!”
白狐凝眸沉默,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既己学会人言,想必也是要修炼成*人了!”寒如烟平静的道。
白狐凝眸道:“当然,不过,我不会做像你一样的人!”
寒如烟一笑道,“但愿如此,也罢,我就将我的余功传给你,助你早日修成*人身,也算是我补偿我对那孩子的一份愧疚吧!”
“我不要!”
白狐凝眸一声娇喝,扭头就走。
不过,寒如烟只是一笑,伸出手去,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己经笼罩在白狐凝眸的身上。
白狐凝眸挣扎了一下,却无力的晕死过去,她的雪白的皮毛在那光芒中渐渐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你明白我吗?”
寒如烟收手,转头望了一眼厅门处,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飘浮在了那里。
“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去吧,我想乔越他会明白的!”
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
“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厚土门,以后就靠他了!”
寒如烟淡淡的说道,没有土灵珠和功力的她,开始迅的变老,乌黑的长己经大半花白,原来娇嫩的脸上也生出了无数的皱纹。
“嘿嘿……都结束了吗?”
这时,一声痴笑,齐伯从内室之中走出来。
己经老去的寒如烟看了一眼齐伯,也笑了:“太好了,你还没有死,我们一起走吧!”
“好,一起走,一起走!”
齐伯痴痴的笑着,点点头道。
若兮小筑的石门开启,寒如烟和齐伯搀扶着,向石府外走去。
石府门重新关闭,酒杯出了一声凄绝而无奈的长叹,喃喃吟诵道:“茫茫人海谁为母,转眼百年化杯土,他日相逢只一笑,虚空飘渺陌路处。”
给读者的话:
新年快乐,2o11,邪武踏上新征程!在拼搏奋斗之余,别望了为父母送上一份祝福哦!
………【127 我不是刍狗!】………
茫茫的死亡荒漠,天与地距离很近,幽远的天空中,灰黑的乌云被风撕成碎片,一缕一缕的如潮水般向天边流去。
山岗上,一人独立,望天不语。
他的身上己经被雨淋透,额前的长上还滴嗒着水珠,不过脸上却是无比的刚毅,虎目之中深邃幽远,正是从若兮小筑里冲出来的乔越。
寒如烟并不是他的母亲。
十七年前,厚土门主炎城被害,戚常庆以非常手段抢夺了门主之位,并且追杀寒如烟和年仅一岁的独子炎越,一是为了逼出厚土门圣物,二是为了得到宝物土灵珠。为了护住这两件东西。寒如烟派出六名心腹连夜屠杀了六个村子,找出了六名和炎越同样大小的男孩子。炎越与他们一起,每人带了一只泥人圣物分散到各地。
七名炎越,只有一人是真的;七只泥人圣物,也只有一个是真的;不过,真的圣物并没有在炎越手中。
以寒如烟的心智,她知道即使这样,戚常庆不找到真正的泥人圣物,也不会甘休的。所以便把真的泥人圣物随意放在了一个和炎越一样胳膊上有着胎记的男孩子手上。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乔越。她希望,戚常庆会百密一疏,找到了泥人圣物,杀了这个孩子。那真正的炎越就会逃脱了。
不过,阴差阳错,乔越竟然活了下来。
真正的炎越,也许己经死了,也许还活着。但乔越之所以疯狂,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舍身救来的是自己的母亲,但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但是,对于说出真相的这个女人,自己拼了性命救回来的“母亲”,他想报仇,却下不了杀手。
他没有办法下手。她虽然狠毒,但是却为了土灵珠而忍辱负重十几年。她杀了那些孩子的父母,却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就像是他为自己不被杀,而去杀人一样,似乎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但是,他的心却很痛,痛不欲生。但是这痛,却并不来自仇恨,而是来自爱。
在寒如烟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他也看到了她对于世间正义的爱。但是,这种爱的代价似乎太大了。大得他有些接受不了。
乔越一直以为,命运在受自己的掌控,但是现在他突然现,命运是那么的无奈。
从小到大,他都在逆境中生存,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他早己学会了坚强。但是对于命运,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些似乎都是己经安排好了的,事事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的悲惨,除了天地不仁之外,没有另外的解释。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乔越喃喃自语,我,就是一只刍狗吗?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雪夜,他孤零零的走在雪地中,清晨的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的脸上,肚子早己饿得连响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缩着身子,一步一步走,他知道不走自己就会被冻僵冻死在那里,而他的仇还没有报,他还不能死。
直到他看到那扇朱红的大门,他以为自己有救了,能活了,才晕倒过去。
他果然活了,曹若敏救了她。那一年,他才五岁。
他还忘不了,曹烈当时看他的眼神,那是看一条狗的眼神。其实,那种眼神,他己经看多了。
不过,他活了下来,而且报了仇,杀福伯的人,杀乔家的人,都一个个死在他的刀下。那些曾经把他当狗看的人,一个都没有逃脱。
十几年来,仇恨,一直是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力量。在他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是靠着仇恨才活下来的。
乔越忽然笑了,笑很悲凉,他抬头看天,眼神中有着无比强横的肃杀和无畏。
“天地不仁!那我就杀天灭地,我乔越,绝不是一条任你们玩弄的刍狗!”
乔越咬牙指天狂呼。
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人世间的真相,一切仇恨的起源。竟然就是那场上古人仙之间的争夺灵气之战。
没有了灵气,天下饥荒,始有了抢夺、争斗,阴谋,诡计,人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去掠夺别人的生存空间。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天界!
乔越望天冷笑,也许那些仙人们正在看着人间的你争我夺,你死我活而嘲笑吧?“看呐,他们就是一群争食的野狗!”
这时,乔越才感到了神农的伟大,理解了他为什么要用数百年时间培育不饥果,研究那些草药,对抗天界。
“师傅!乔越誓,必将修成逆天强者之身,挑战天界!”
乔越跪倒在地上,冷然起誓。
一股蒸气从他的身上飘散,晶莲灵火己将他的衣衫瞬间烤干。他的眸子里,己经看不到仇恨的光芒,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股仇恨,深深埋在了他的心底。
要想挑战天界,必先修成逆天武者。武途艰难,他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对于世人,他己经承认了那些争夺与仇杀,那些都是人一生必须经历的事情,只有承认,才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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