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恶婆娘的手里……”
花子虚双眼冒光,“师叔,您也有这种感觉,您不知道,我一开始被她们捉了来,也是痛不欲生啊!”
两人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红红与王芷儿齐齐地汗。
花满堂挺了胸膛道:“既是被你们捉住,要杀要剐,便由得你们了!”
花子虚哼了一声,“师叔,你就别装了,你以往是最怕死的,还要杀要剐……我记得你叛出花家,就是因为咱们花家每位子弟到了一定岁数,便要去后山虎狼之谷试练,您怕死,不想去,就连夜逃了,这一逃,便十几年没回去,师叔,您可比我怕死多了!您就老老实实吃了海马丸,替咱们传递些消息来就成了。”
花满堂咽了一口唾沫。
红红便从腰间拿了个小纸包出来,拿出颗药丸,一弹,便弹进了花满堂的嘴里,笑道:“好了,现在叔侄俩都齐了,也不让你做别的,以后啊,你做出来的每张面具,都做个小记号就成了。”
花满堂想把那药丸吐了出来,可那药丸入嘴极化,早入了喉咙,他吞了一口口水道:“侄儿,这药丸有什么做用?”
花子虚朝他望去,停留在他某点不动,意有所指,“也没有其它做用,就是让咱们暂时不能采花而已!”
花满堂惨叫,“不,哦,不,如此一来,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红红把指关节扳得咔咔作响,“郡主,这一位说他宁愿死呢,不如让我先打他一顿?打个半死也就成了!”
花满堂咽了一口口水,声音瞬间低了下来,“好嘛,好嘛,有话好好儿说,可得先说好,面具上做记号可以,那记号只能小,不能大!”
眼见王芷儿把那碗豆腐花吃完了,他好奇地问,“平乐郡主,您到底事先买了几碗豆腐花啊?”
王芷儿想了半晌,“也不多,大约十来碗吧!”
花子虚扁着嘴道:“师叔,是我跑了十多趟买的。”
花满堂便感慨,“师侄,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两人两双手掌握在一处,四只眼睛同时冒出泪花儿来。
王芷儿咳了一声,放了手里的碗,笑眯眯地问,“花满堂大侠,你又是怎么混进了蚁巢当中的?”
花满堂低声道:“正所谓一步错,便步步错,那一年,我逃出花家之后,便在江湖上闯荡,倒也闯出了一些名堂……”
花子虚眼底全是倾慕,“叔父,您可不只是一些名堂,是很大的名堂啊,就那时侯开始,我便一心一意只想做象师叔这样的人了。”
花满堂眼底全是得意,复又沮丧了,“可没有想到,还是这人皮面具惹的祸,有一次采花,我用的是那小娘子相公的脸,那小娘子被采之后,还不知晓,以为她那相公忽然间雄风大发了……事后知晓了,我的名声也传开了,就被蚁巢的人盯上,设了个陷阱,捉了我去,让我专给那蚁后制面具。”
花子虚道:“这事儿我听说过,您采的那小娘子,是宫里边的?”
花满堂默默点头。
王芷儿默然,这两叔侄,给皇帝戴绿帽子都有瘾吗?
王芷儿道:“如此说来,你见过她的真面目?”
花满堂却摇了摇头,“没有,据我所知,蚁巢当中,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有几次,我找借口说如果要人皮面具做得贴合,最好让我知道那人的脸是怎么样的,我也只在黑暗之中摸了她那张脸。”
第269章 做足瘾
王芷儿沉思了起来,“你也认不出她来?”
花满堂挤眉弄眼,道:“如果让我摸的话,倒是能摸了出来。”
花子虚便也挤眉弄眼,“叔父,她的皮肤细滑么?”
花满堂眼底露出向往之色,“细滑倒是挺细滑的,眼睛也大,鼻梁高挺,是个美人胚子,比她常露在外边的那张脸好看多了!”
王芷儿:“……”
花子虚与花满堂便讨论起了那个女人用了那种粉,擦的哪种胭脂才使得皮肤这么细滑的问题来了。
问了花满堂几个问题之后,王芷儿便将他放了,穆倾城原扮成了牢头儿混了进来,却遇上了红红扮成的牢头儿,两个牢头儿相遇,他原以为会手到擒来,想把红红弄昏,可哪敌得过红红早有准备?
红红也没跟他动手,只一把药粉撒了去,倒把他给弄昏了。
审完了花满堂之后,王芷儿再让红红去提穆倾城,却发现,穆倾城早已消失无踪。
王芷儿只得罢了。
到了晚间,王芷儿吃得饱饱的,便有些泛困了,正合上眼睛眯一会儿,就听有人道:“贵妃娘娘驾到。”
只牢房那头,逶迤行来一大帮人,两队十二队宫女列队而来,王凤儿被宫女凑拥,娉婷而来。
远远地,王凤儿便一眼望到了在关在牢房后头打盹儿的王芷儿,她原应当高兴的,终于,王芷儿被下了大牢,而她,却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了。
牢房里,有一个小小的火炉,王芷儿穿了暖和的细质棉袍,歪在床榻之上,她脸上,没有入狱囚犯那惯常的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相反的,她皮肤红润光滑,秀发黑如涂漆。
她前边的桌上,摆着吃剩的碗筷,碗筷上印有上面有福满楼,千糕房等著名食肆的标记。
王凤儿一下子便爆发了,尖声叫道:“是谁,是谁给她送的这些东西?她是囚犯!本宫要禀报皇上,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
牢头儿战战惊惊上前……这一位,自然是真的牢头儿,也不知怎么了,早些时侯,他莫名其妙的在某个角落里昏睡了过去,这才醒呢,一醒来,就听到了尖叫之声,急忙赶了过来,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新近被封为贵妃娘娘的王贵妃居然来到了宗人府大牢!
他忙跪倒在王凤儿的跟前。
“你,你就是这里的牢头儿?你是怎么办事的!她这是在坐牢么?”王凤儿尖尖的指甲直指到了牢头儿的鼻尖上。
牢头儿忙道:“贵妃娘娘,这些东西,都是平乐郡主自己买的……”
王凤儿利声道:“掌嘴,不知深浅的奴才……”
她身边两位内侍监便上前来按住了牢头儿要掌嘴。
王芷儿在里边道:“二妹妹,不……贵妃娘娘,您没有学问就不要学别人乱发飙,人家会在肚子里笑话您的,这牢头儿说得没错,宗人府大牢的犯人,只要有钱,是准许自己置办家什,买东西吃的,连这你都不知道?”
王凤儿尖声道:“王芷儿,见了本贵妃,还不下跪!”
王芷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歪得更舒服了,“二妹妹,我还得提醒您一句,免得你老犯错儿,这条规矩,是咱们先皇定下来的,你别随便让人打人家牢头儿,以免这事传了出去,王贵妃便得了个不敬先皇的名声了。”
她叹了口气,很替王凤儿着想的样子,“你才做贵妃没多久,还没做足瘾呢,为这事儿便被人撸了下来了,我很替你不值啊!”
架着那牢头儿准备掌嘴的那两内侍面面相觑,其中一位便道:“贵妃娘娘,宗人府大牢,的确有这规矩,娘娘看,咱们打……还是不打?”
王凤儿一口气堵在胸口不能出,咬着牙道:“放了他!”
两内侍松了那牢头儿。
牢头儿免了被掌嘴之苦,感激地朝望了王芷儿一眼。
王凤儿胸口起伏,十指尖尖地,又指向王芷儿了,“见了本贵妃还不下跪,这就是你的规矩!”
不让本宫打牢头儿,那好,本宫就先让人把你打一顿再说!
王凤儿尖声道:“来人啊,把这个贱人拖了出来,掌嘴!”
两内侍见牢房门关着,没办法拖啊,便向牢头儿道:“贵妃娘娘的吩咐,你没听见吗?还不快点开门!”
牢头儿扑通一声跪下,“贵妃娘娘饶了小的吧,平乐郡主牢房的牢门钥匙,是特别打造的,要两个人各持一把钥匙,才能打开,小人这里有一把钥匙,可另外一把,在九王爷那儿,这牢房房门,打不开啊!”
王凤儿眼色阴沉,面容曲扭,双拳握得极紧,身上华丽的衣服哗哗直作响,“什么?在九王爷那里?”
他居然这么护着她!
她被封为贵妃,在宫里边做了那么多功夫,每日里都讨好贤德太后那老太婆,为的就是这一天,要让李迥护不着她,可他依旧出了手!
原本,王凤儿便打算着,在王府便让人把王芷儿弄残了,到了宗人府大牢,便让她不能活着走了出去!
到了这等地步,她才光鲜华丽的出现,她要看清她的痛苦,把以往王芷儿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全还了给她!
可王芷儿,却依旧高枕暖被地坐着!
每日吃着京城里最著名好吃的小吃,把牢房当成了她观光游览盛地。
她手足完好,皮肤细腻,满脸红光。
甚至看起来,她还胖了一点儿了。
想想自己,虽然衣着华丽,晋封了贵妃头衔,可每日里战战惊惊地伺侯那脾气古怪的老皇帝,更要讨好那老太婆,她都有好几个月没睡一个好觉了。
而她想嫁的人,却成了她的小辈了!
王芷儿眯着眼打盹的样子都让她内心极度憎恨。
他护着她,自始至终的,他都在护着她!
“把这门给本宫拆了!”王凤儿尖利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
内侍监与宫婢们面面相觑,却敢违逆于她,这王贵妃年纪虽小,却是位心狠的,才进宫没多久,就处死了不少的宫人了。
他们齐齐围聚了上去,使出吃奶之力拉那牢门。
第270章 打人
王芷儿在门内看得有趣,开始指挥了,“喂,那铁栓子的地方好拉一些,看起来容易扳开,拉那里,拉那里!”
内侍与宫女从善如流,齐聚向了那门栓之处。
牢头儿急得直跳脚,不管不顾地向王凤儿行礼,“贵妃娘娘,平乐郡主的囚处,是专为那武功高强的匪类特制的,全用精铁制成,没有钥匙,就算你有千人齐砸,也砸不开那门的!”
王凤儿许多日没睡着好觉,引得她脾气焦躁,听了这话,更是压抑不住脾气了,道:“去,拿几张弓过来,他把她护在里边是吧,好,本宫倒想看看,她能不能躲得过箭!”
内侍与宫婢跪了一地,却无人敢上前相劝。
牢头儿吓得魂都没了,万想不到这王贵妃这般胆大包天,在宗人府大牢,明目张胆就想杀人。
王芷儿倒是称赞上了,“二妹妹,你的智慧这一下子提高了许多啊,懂得用箭了,对,拿箭射,保准射得我象个刺猬一样!如此一来,二妹妹也就成了名人了,是我大韩朝头一个拿箭射死宗人府大牢里囚犯的贵妃……别的宫妃只会干些下毒,推人落水,背后伤人的阴私手段,二妹妹不同啊,光明正大就敢杀人!”
王芷儿向她竖起了大拇指,“二妹妹,我佩服你的光明磊落,来吧,你射吧……”
她往牢门边走了过去,逗着王凤儿。
牢头儿默默地流汗,平乐郡主说话太气人了,如果我是贵妃娘娘,我也会被气得跳起来。
内侍与宫婢把头垂得更低。
果然,王凤儿脾气到了爆发的边缘,不提拿箭射了,自己提起裙摆就往牢门口冲了去,伸长了手掌伸进了牢门栅栏里边,就往王芷儿脸上打了去。
王芷儿哪能让她打着,一个滑步,便避开了,还笑道:“打不着!”
王凤儿看着她那张可恶的脸,全忘记了自己面前是一个铁阐门了,气得腿一伸,就往王芷儿踢了去。
王芷儿自是踢不着,她踢到了铁板,脚趾踢得生疼生疼。
王凤儿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失控大叫,“放火,给我放火,我今天要烧死这贱婢!”
牢头儿愕然抬起头来,这一下子,射箭变成了放火,行动升级了啊!
他见不好,悄悄移动脚步,往门外走了去,得找个能压得住贵妃的人来,他来到门外,想了一想,从袖袋里掏出只笛子,吹了起来。
内侍与宫婢趴伏于地上,动都不敢动!
王凤儿见没有人听她的命令,气得提起裙子,冲着面前跪着的内侍,上前便是一脚,“你们敢不听本宫的话,我让你们全家不得好死!”
她面色狰狞,表情曲扭,哪还有半分儿刚刚那高贵的模样!
那内侍只得爬了起来,磨磨蹭蹭地去找火把,拿引燃之物。
王芷儿一见她这模样,倒有几分后悔……惹得她太过了,把她惹成了一个疯子,这一疯起来,倒不好控制了。
她往后退了几步,四周围看了看,被褥铺得太厚太多了,太容易点燃了,牢里太窄,这火一烧起来,躲都没地方躲去。
她更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吃那河西的烧鱼仔了,把花子虚也调开了。
内侍们开始从牢房各处搜集了被子稻草来,堆在牢房门口,转眼的,便堆成了好大一堆。
火把拿来了。
王凤儿已经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王芷儿死,她一把夺过内侍拿的火把,上前走了两步,一挥手,便把那火把丢到了那堆引燃物上。
烈火顿时熊熊而起,浓烟向王芷儿身处之处灌了进去。
王芷儿忙把被褥等堆在角落里,免得引燃,一手却按住了口鼻。
眼见浓烟越来越大,她开始呼吸不畅,心底里想,今儿个,要变成烤鸡了么?
王凤儿站在外边,看清王芷儿在门内身子渐渐模糊,兴奋大叫,“王芷儿,本宫今日要烧死你!”
王芷儿自是不答理这疯子,把气息调得缓慢,只盼望有人来救。
内侍见牢房内浓烟渐多,便上前对王凤儿道:“贵妃娘娘,咱们先出去吧,免得伤了您自个儿。”
王凤儿只想看着王芷儿的惨状,双目竟赤,“不,我不走,我要亲眼看她怎么死!”
牢头儿在外边见浓烟滚滚从窗口出来,急得直跺脚,其它衙役纷纷跑了出来,道:“狱头儿,等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来?这宗人府大牢全着了火怎么办?”
牢头儿望着远处吩咐,“不打紧,只烧了一里面那个,去,去迎着顾首领,只盼能救得了平乐郡主一命!”
他这哨子,是顾海给他的,要他在关键时侯拿出来使用。
两名衙役急忙去了,才走了两步,便听见惊天动地的马蹄声轰轰而来,李迥策马扬鞭,被几十骑护卫拱着,直闯进了宗人府的长廊之上。
那长廊原只给行人走动,建得又矮,哪容得了马匹驰行,可那些骑卫一个个便侧了身子,蹬里藏身的直冲了过来。
整条长廊整得惊天动地的响。
牢头儿有几分见识,认得出这些是黑云骑精英,专袭敌营,千里奔袭,可取人颈上人头的,不由暗暗咂舌。
九王爷动用了这样的人马,平乐郡主的性命无碍了。
他缩着脖子,避到了边,眼睁睁看着人马齐至,全往牢里边涌了去。
有衙役悄声问道:“狱头儿,咱们怎么办?”
牢头儿道:“躲得越远越好,还能怎么办?”
于是,一个接一个的,便躲开了。
牢里,王芷儿正赶呼吸不畅,我命休已,便听见铁甲之声哗啦啦的响起,泼水声过后,浓烟当中,牢房门被打开了。
她睁开眼睛,便被抱进了怀里,那人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急,声音也很急,“芷儿,你怎么样,还好吗?”
王芷儿心道,我快被你掐死了,你别抱这么大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