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个人看起来不象个好的!”小黑气呼呼地道,“他说的话是真的么?这所谓的三大征兆,有人早有预谋?”
秦芷儿点了点头,“咱们先回去吧。”
两人重坐上了马车,回到朱门巷中。
……
花子虚穿墙越脊,来到了京师效外的一处民居当中,向前的那棵树比了个手势,树上便有人轻轻摇了摇树枝,花子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院子。
他下脚极轻,生怕触动了院子里的机关。
这条村子,一整条村都被那人控制了起来了,早在半个月之前,这些人便陆陆续续地自大商边境潜入了大韩。
花子虚没有想到,他一成为太子,便立即潜进大韩,着手此事。
花子虚被红焰公主指使来大韩报信儿,早已被他预料到了,便捉拿了他,让他困了两日,等这三大征兆已成定论,才把他放了出来。
花子虚这才明白,这一次,他是志在必得了。
他走进了院子,院子里边的男子正在拿了个水壶,烧着庭院中央一盘蝴蝶兰。
他屏息静气地走了过去,垂着双手站在男子身后,“殿下,按您的要求,属下已经把那些消息透露给她了。”
他已经不是那在大韩境内如丧家之犬的穆倾城了,回到了大商,花子虚也跟着红红回了去。
但花子虚却越来越不想和这个人呆在一处,甚至于站得离他十米开外之处,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儿。
花子虚永远忘不了他回到大商之后做的事。
他被大商皇帝滴血认亲,有红焰公主的帮助,便顺顺当当地成了嫡长皇子。
胡氏早已把握了大商后宫,她所生的儿子原是准备着被立为太子的。
可他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那皇子自动退却,将太子之位自动让了给他。
他成为太子之后,便开始着手清理胡氏在朝堂内外的人马,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将胡氏有前程的子弟贬的贬,杀的杀,胡氏的嫡系人马分崩离析。
每日里都有那相关人等拖入了菜市口被砍了头去。
菜市口的地面之上,每日都是红的,今儿个洗干净了,明儿个又染红了。
没有多少日的功夫,他这个残暴太子的名声便在大商国远扬了。
可大商皇宫内外,却也成了铁桶一块……皇帝不理朝政,胡氏缩于后宫只求别得罪了这杀神。
可这等时侯,他却放开了大商国的一切,潜进了大韩来了。
花子虚替秦芷儿点了个蜡。
穆倾城早已不是原来的穆倾城了,原来的穆倾城偶尔之间还有点儿善心流露,而现在的穆倾城,那一点儿善心都没有了。
穆倾城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话,慢悠悠地把手里的水壶倾倒,仔细而小心地伺弄着那一盘蝴蝶兰。
这个季节,原不是蝴蝶兰盛开的季节,可那盆蝴蝶兰却开得极为烂灿。
穆倾城把手里的水壶放下,将那盆蝴蝶兰上长的残枝败叶全都摘干净了,这才直起腰来,一双冰冷而美丽的双眼停在了花子虚的身上,“她有什么反映。”
被这一双眼睛盯着,花子虚想起了菜市口被斩下的人头……他偶尔去监斩,看着那死囚之时,就是这么望着的。
花子虚打了个寒颤,半点儿不敢怠懈,道:“平乐郡主只是感觉意外,其它倒没有什么了。”
第387章 开始了
穆倾城哼了一声,手指在那花瓣上抚过,扯着嘴角笑了笑,打了个手势,从廊下便悄无声息地走来一名暗卫,弯腰向他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穆倾城道:“你去告诉他们,可以开始了。”
花子虚心底一突,额头便冒出层冷汗来,却不敢抹了去,只把头垂得极底,生怕他记起了自己。
那暗卫向穆倾城行了礼,便往院门口退下。
穆倾城到底没有忘了他,侧过头来静静地道:“花子虚,这一次,你若还想有命回去见到公主,便知趣一点儿,别瞎掺合!”
花子虚把腰弯得更低了,头垂得下巴抵到了前胸,“殿下,属下绝无二心!”
穆倾城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狭长的凤目如有碎冰划过,“你要知道,本王为了她,可算是操碎了心了,只盼着她过得好些,但她现在过得并不好,你叫本王怎么安心?本王只有把某些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她,让她活得明白一点儿。”
花子虚只点头道:“是,殿下,她定会明白你的一片心的。”
穆倾城带着些宠溺的语气道:“她这个人啊,就是喜欢折腾,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本王就是让她明白,这世上了男人,除了本王之外,其它的人,都不会把她放在首位!那李迥暗底里藏着的人,她怎么能不知道?”
花子虚不但额头上的冷汗流出来了,背上的冷汗也流了出来,却不敢说什么,是垂头应是。
穆倾城见他这幅样子,没有了谈话的兴致,意兴澜姗了起来,挥手让他退下。
花子虚如临大赦,忙退出了院子,来到院门外,才敢回头朝院子里望了去,很是犯愁……他真不能告诉秦芷儿什么了,只能让秦芷儿自求多福了。
但愿她能足够机灵,别让人挑拨蒙弊了去。
这一次,穆倾城可是有备而来的。
穆倾城不但把蚁巢的势力带到了大商,也把它暗底里的关系网络带回大商去了,所以,才让他查出了那个女人。
那个被李迥藏得严严实实,秦芷儿一丝儿风都摸不到的女人。
到了大商之后,穆倾城的手段越发的高超了,他不会再用以往那简单粗暴的手段来对付秦芷儿,他要离间了李迥与秦芷儿,让她自动自觉地离了他!
可花子虚却半点儿也不能把消息透露了给秦芷儿知道。
他很惜命,可不想多惹麻烦,他与秦芷儿之间除了偷皇宫里宫人的首饰攒下些情意来之外,其余的交情就是打与被打的交情了……
所以,他只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再说了,穆倾城这个人心思慎密,具体怎么做,他是不会随便告诉他的。
既是没有具体的行动步骤,他告诉了秦芷儿这些,除了让秦芷儿凭添些烦恼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花子虚拍着胸口,宽慰着自己的良心。
……
从皇宫回来之后,秦芷儿小憩了一会儿,便天大亮了,天一大亮,就想起了贤德太后所说的那两日期限之事,烦恼得不得了。
这件事一发生,她才深刻体会到了古代与现代的差距,那是相当的大的,这么个莫须的的预言,还真让皇帝当成了一回事了,居然还专门有管这所谓星相的监天司。
想想那畸形人当成了阴阳堕使被收在聚鹿台养了起来。
秦芷儿能怒骂一声这些只不过是封建迷信么?
她不能!
到了现代,在某些人的嘴里,这还是神秘科学呢!
当务之急,是要治好贤德太后的病,找出她生病的真正原因来,可这一次,她却有无从下手之感。
她想起花子虚莫名的出现,这人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惜的是,却他轻功太高,当时就应当多带几个人去,把他给捉住的!
以后出门,要多带点黑云骑了,不能光只带小黑一人!
秦芷儿暗暗下了决心。
此时,小黑走了进来,对她道:“郡主,大公子来了好一会儿了,奴婢见您刚刚才醒,便没有来打扰,让他在外边等着……”
她话音未落,秦子钦已经从屏风边挤了进来了,扬声对秦芷儿道:“妹妹,妹妹,你好了没有,如若好了,我有话要说。”
小黑朝他直瞪眼,如果不是看着他是秦芷儿的兄长,估计她一拳就挥了过去了。
秦子钦很少有这么不守礼的时侯,秦芷儿见他脸上全是着急,心底犯了嘀咕。
“哥,有什么事?”秦芷儿道。
秦子钦望了小黑一眼。
什么事竟要避着小黑?
秦芷儿让小黑退下了。
秦子钦欲言又止,走到窗边往外望。
又探头探脑地拉在房门往外望,回过头来在秦芷儿身边踱来踱去,道:“不行,妹妹,听说你这十二黑云女骑武功高强,耳目灵敏,你这里太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去我那院子,等我详细说给你听。”
他初听到这消息的时侯,也吓了一跳。
但思前想后,倒觉得没有什么了,男人么,哪一个没有三妻四妾的,位高权重的,更要用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只是妹妹这脾气,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儿,怕真会和李迥闹翻。
昨儿个妹妹进了宫,他也隐隐听到了一些流言,监天司测得天有异象,竟应在了妹妹的头上。
这件事暂且被皇帝压下,还没有广泛传播开来,他也是借着一些小道消息才打听到的。
现如今这当口,和李迥如果真闹翻了,那可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秦子钦一想到这里,更是心急火燎了起来。
秦芷儿见他这幅样子,心底里也犯起了嘀咕,便不再多话,也不让人跟着,和秦子钦去了他那院子。
来到后院,秦子钦把门窗关紧,把左右伺侯的人支使得远远的,这才把秦芷儿拉到了桌边坐下,道:“妹妹,这些日子,王爷对你怎么样?”
秦芷儿见他一脸凝重,倒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没怎么样,象原来那样。”
秦子钦见自家妹妹还是一脸漫不在乎的模样,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道:“王爷又没有跟你提及别的?”
第388章 藏着的
秦芷儿瞪了他一眼,“什么别的?”
“就是王爷的喜好什么的,比如说,他日后想要纳多少的妾室,娶几个妃子等等?”秦子钦眨着眼道。
秦芷儿侧着脸望他,“说吧,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秦子钦挠着头,侧脸闪躲着她的视线,道:“没,也没知道什么……”
秦芷儿一拍桌子,“哥,你到底说不说?”
秦子钦一下子跳了起来,又坐下了,道:“妹妹,你是知道的,咱们因着贤德太后的关系,被收入了秦家,但咱们只不过是有了个家族身份,并不真正是秦家的人,因此,也没多跟秦家来往,他们家有些什么亲戚,咱们也不知道。”
秦芷儿眯起了眼。
秦子钦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芷儿一眼,“秦家是王爷的母妃的娘家,听闻当年皇上对丽妃娘娘宠到了天上去了,皇上对秦家也恩宠有加,使得秦家当年在朝堂之上,差点把慕容家挤到了一边去了,但因为丽妃娘娘的故去,秦家子嗣年轻一辈的子嗣接二连三地故去,所以十多年来,才渐渐淡出朝堂的……听闻当年便有传言,说秦家风头过健,受了诅咒了。”
秦芷儿道:“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九王爷是贤德太后一手带大的,也差不多是整个秦家在他身后做后盾的,妹妹,说起来,秦家真正是他切肉也连着皮的家人……咱们能入得秦家族谱,这便证明,九王爷对你,还是有心的。”
秦芷儿从未见过秦子钦说过这么多话,唠唠叨叨,简直象是个极品老妈子。
他说得越多,她心底里便越发的不安。
不安得想一拳打到他那不停张合的嘴上了。
她把手放在桌子底下,双手互握,忍了又忍,怒声道:“秦子钦,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家在东城头有一个庄子,庄子里常年养了一个年青女人,每到初一十五,九王爷都是在那庄子里度过的。”秦子钦快速说完,拔脚就想走。
被秦芷儿一把拉住了,“说,庄子在哪里?这女人是秦家什么人?”
秦子钦挣了两挣,没有挣脱,只得重又坐下,“妹妹,这么算起来,王爷真的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无论是刑部衙门,还是其它什么地方。”
秦芷儿听他东拉西扯,双眼冒火,“回答!”
秦子钦打了个哆嗦,“原我也不相信的,但我亲自查过,却不得不信,也只有秦家才有力量把这事瞒得这么密不透风的,那女人,听闻是谢环的嫡长孙女,五岁便能成诗,七岁便考倒了今科状元的秦末染,只是受了秦家子嗣不顺的影响,那一年也生了病了,断断续续的时昏时醒,因此,秦家才把她藏在那庄子里精心地养着,说起来,她才是秦家真正的嫡长女。”
秦子钦一边说着,一边担心地看着秦芷儿,见她依旧是那幅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倒是吁了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秦芷儿没什么表情的时侯,其实是心底里最翻江蹈海的时侯。
她真正不在意之时,脸上的表情可是很丰富的!
秦芷儿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僵硬了,胸口一阵一阵儿的直抽,要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把脸上的表情保持住,道:“这个消息,你从哪儿知道的?”
秦子钦见妹妹一点儿也没露出正常女子的嫉妒恨来,彻底放下心来了……妹妹是什么人?她就不是一个人来着……不,这样说妹妹不好……
“那秦坊对咱们倒是挺好,前几日派了个家生子管家秦勇来送了不少东西来,我外出归来,正巧遇见他出来,原想和他打声招呼的,却见他驾了马车往小巷而去,一时兴起,就跟在了后面,就见他在小巷里又换乘了辆马车另一条路走……这个时侯,我就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儿不正常的……妹妹,我和你呆的时间长了一些,凡事喜欢往复杂里想,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直跟到了那庄子前,就见到了九王爷麾下的柳神医从那庄子里出来……”
秦芷儿皱眉道:“哥,你确定没有其它人挑着你去那庄子?”
秦子钦仔细回想,脸色茫然,“没有啊,就听那秦勇对那赶马车的道,说大小姐还缺药,九王爷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我一想,你没生病啊,这秦勇也没给咱们家送药,秦家谁病了?所以,我才跟了下去的,你不是说过,若心中有疑问,只有查,才能查个清楚!”
她随便说的一句话,他倒是记得清楚。
就把她说的,用在跟踪别人去了。
“这几日,你就去查这事去了?”秦芷儿道。
秦子钦见秦芷儿神色正常,不象一般女子一样掂酸吃醋,听风就是雨,还很有几分理智,所以,他便吁了口气。
便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心底里的怀疑倒了出来,“妹妹,你说是不是因为那秦末染病得重了,秦家才想着把咱们俩列入族谱的,九王爷心底里想娶的,是不是秦末染啊?秦末染是他表妹,这里边的深意可大了,他莫非是把你当成了她的替代品了?听闻小时侯,那秦末染可受丽贵妃喜爱了,经常让她进宫陪伴,秦末染与九王爷只相差了一岁……说实在的,她的身份可是真正的高贵,不比得咱们半路出家!”
秦子钦对自己没有信心,连带着对长得和他差不了多少的秦芷儿也没有信心了。
“秦末染几岁之时,听闻便长得国色天香,七八岁就有人向秦家提亲了,只是后来病了,才慢慢淡出众人视线的。”秦子钦道。
秦芷儿皱了皱眉……看见他那样子,还真象照镜子看到自己自怨自哀一般。
“哥,你从哪儿查到的这些?”秦芷儿道。
秦子钦道:“妹妹,你忘了,我现在是四品刑部侍郎,手底下倒有几个人替我办事,那秦家虽将她收得密不透风,但只要有心去查,怎么会查不出来?”
秦芷儿反复地问他怎么知道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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