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啊……”
秦子钦怒道:“你这个小妖精,你说什么!”
不自觉间,他又摆出了兰花指来。
秦芷儿叹了口气,曲起手指,弹向了秦子钦的兰花指,弹得他哎呦哎呦直叫。
第442章 私房话
秦芷儿问道:“好吧,你来我这里,到底为了提醒什么?”
花子虚指着秦子钦撇嘴,“自然是为了他了,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幅样子?你不想治好他么?”
秦芷儿精神一振,道:“你真知道怎么能治得好他?”
秦子钦凑上前来,“妹妹,我没有病,你别听他的,这小妖精在挑拨咱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秦芷儿一巴掌把他拍开,望着花子虚。
花子虚咽了一口唾沫,道:“如果你想知道令兄是怎么病的,聚鹿台藏着令兄生病的真相!”
说完,他是往窗子边走,道:“平乐郡主,这事事关重大,你可千万别向任何人提起,是我告诉你的。”
他揭了窗棂就想往外窜,秦芷儿自是不想他走,她还想问问穆倾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扬声叫道:“花子虚,你不想知道红红的意中人是谁了?”
花子虚眼底里露了丝迷茫,回过头道:“平乐郡主,咱们两人也交了好几次手了,我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但我实在不能告诉你,至于红焰公主,你说得对,我是高攀了。”
说完,揭开窗棂就往外闪了去。
秦芷儿怔了怔,想叫小黑拦住他,回头一想,还是算了,这花子虚到底冒了危险来提醒她了。
又是聚鹿台!
花子虚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秦芷儿抬眼往秦子钦望了去。
却见他不知从哪里拿了盒胭脂出来,还掏出了一面小镜子,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抹起胭脂来了……
再仔细看去,她发觉他的喉结似乎也变小了不少!
秦芷儿一把抓过秦子钦手里的胭脂盒子,再把他手里的镜子抢了回来,在他扁嘴的时侯怒声道:“秦子钦,你给我老实呆着!不准出声,再出声,就捧你!”
秦子钦扁着嘴望了她半晌,嘴里头喃喃,“妹妹,你真威风,我好喜欢你!咱们俩姐妹说说私房话儿?”
两姐妹?
他说两姐妹?
我的天,他真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这一瞬间,秦芷儿下定了决心,一定得去一趟聚鹿台了。
花子虚这人虽然极不靠谱,但从来没有害过她。
秦芷儿来到外间,把手里的胭脂盒与镜子让小黑丢掉,对小****:“小黑,今儿晚上,你挑几个身手高的女骑,随我去一趟聚鹿台!”
小黑惊道:“聚鹿台?”
“没错,聚鹿台!”
小黑嘴巴嗫嚅良久,到底没有说出来要不要向李迥禀报的话来,心底里想着郡主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果十二女骑还想在她身边当差,就得适应郡主时不时的突发奇想。
想到这里,小黑倒是镇定了下来,道:“不知郡主要挑几个人呢?”
秦芷儿想了想,道:“两个轻功高点儿的,足够了。”
小黑奇道:“为何要轻功高的?”
秦芷儿脸上全是鄙夷,“轻功不高,能背得动我么?”
小黑怔了半晌:“郡主,您这是要我们轮流背您去?”
秦芷儿得意洋洋,“没错。”
小黑:“……”
……
当夜,秦芷儿便换上了身男装,依旧扮成了秦子钦的样子,让小黑等也找了身男装穿上,往聚鹿台而去。
聚鹿台早已建好,整座台有十多米高,顶层楼顶挂满了灯笼,在没有高建筑物的古代,这聚鹿台便象一把长剑一身直立在平地之上,雄伟之极。
秦芷儿在来聚鹿台之前,早已经把聚鹿台现如今的状况打听清楚了。
聚鹿台原本是王齐恺主事的,王齐恺病重之后,皇帝便把管事之权给了礼部侍郎曹列,曹列原是御史大夫,后是礼部侍郎,他也是曹甸的父亲,曹甸死于非命之后,曹列倒是步步高升,很得皇帝宠爱,将聚鹿台重任都交给了他了。
而王鼎乔与李朝奉,依旧是以四品官职协助曹列管理聚鹿台事务。
想想上一次在聚鹿台,秦芷儿是托着别人的名义与李朝奉共事的,把镶嵌聚鹿台的宝石取了不少下来,大赚了一笔,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李朝奉?
想想今日是偷偷溜进聚鹿台的,拿了李迥的腰牌行事,秦芷儿觉得,还是低调一点的好。
三人来到了聚鹿台下,秦芷儿将李迥的腰牌递给了看守的官兵,那官兵见了九王的腰牌,连问都没问,就将三人放了进去了。
聚鹿台极大,除了主台之外,下面就是守卫的官兵所居住的房子,以及侍侯的宫婢们居住之处。
与后宫一样,也分了尚药房,尚膳房等几处地方。
那双头畸婴是皇后之女,算是一位公主了,所以,一切生活制度比拟公主的份例,却又比普通的公主排场大了许多。
就连伺侯她的人,也多了三倍有余。
聚鹿台分为外台与内台两处地方,外台,就是外臣可去之处,守备没那么森严,内台,便为主台,却是守备森严之极。
内台,是那阴阳堕使生活之处,一般人哪能进去?
秦芷儿很快便明白了为何外台的人见了她的腰牌,问都没问,就放了她进去了。
原来,内台还有人在严防死守着。
来到内台,这一层的守卫比外台严密得多了,就象后宫一般,外男根本就不能进入。
秦芷儿几位正值无计可施,便见着不远处,来了一乘凤辇,宫灯照射之下,皇后端端正正地坐于其间。
秦芷儿不由奇怪,皇后不是被皇帝下了禁足令,不得出入皇宫的吗?
她望了小黑一眼。
小黑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橙是专司收集信息的,看来有些皇宫内院的信息,连她都没有办法收集得到了。
皇后凤辇来到,看守内台之人自是全没有拦阻,直接将她放了进去了。
小黑低声道:“郡主,你看,那凤辇旁边是谁?”
秦芷儿顺着小黑的手指往前望去,就见凤辇旁边,两列宫女拥着,其中有位宫女,却是头披了长披,连头到脚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她的面孔。
秦芷儿眼神却锐利,却也不能透过厚厚的长披看清楚里边藏着的人。
“你看清了,那人是谁?”秦芷儿问小黑。
小黑脸上现了丝犹豫,“刚刚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半边脸,奴婢感觉她眼神似曾相似,但此时,却又不太确定了。”
皇后的凤辇与那些伺奉的宫婢,依次往内台而去,那长披女子就混在里边。
秦芷儿知道小黑一向谨慎,能引起她注意的人,定让她印象深刻了,便道:“咱们先别猜想这么多了,得想办法进入内台才是。”
小黑低声道:“郡主,其实咱们想进入内台,容易得很,听说,今儿晚上,九王也会来聚鹿台!”
秦芷儿侧过了脸死盯着她。
小黑忙道:“不,不,郡主,奴婢绝没有向王爷说过什么!”
两人正说着,便见几匹马旋风般地自长路那头驶了过来,众侍卫拱卫着当中一位腰缠金鞭,衣着隐金玄衣的男子,可不正是李迥。
来到内台门外,李迥下了马,把手里的马缰丢给随行侍卫,便向内台走了去。
他的身边,跟着顾海与牧杉。
他一路走去,那些守卫的官兵对他比对皇后的凤辇还要恭敬,全都半弯了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小黑低声道:“郡主,快点儿做决定,要不然王爷要进去了!”
秦芷儿十二分的不愿意与李迥一起进去,被他束手束脚管着,唠叨着不停,这也不准,那也不准。
可现在,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甩了甩在地上蹲得发麻的脚,如炮弹一般,向外直冲了去……
顾海跟着李迥往内台走,边走边向他汇报,“王爷,属下已然查过了,那一位的病,并没有什么大碍,相关人等,包括当日替她诊出病症的御医,全都看管了起来了,正仔细查访,看看有没有人与监天司等人勾结……”
李迥恩了一声,脸冰得如锅底。
九王不喜这个地方,顾海是知道的。
虽则有段时间,九王为形势所逼,为了肃清蚁巢势力,曾经藏在这聚鹿台一段时间。
不光是九王,连顾海他们这些手下,每次不得已来到这里,都觉得这地方阴冷阴冷的。
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就这么个地方,居然会是皇帝成仙之所,而那所谓的双头公主,便是接引皇帝成仙的使者?
顾海此时此刻,特别能希望秦芷儿能在这儿就好了,那一位,是唯一能让李迥心情好的人了。
也是唯一能将李迥的黑脸不当一回事的。
顾海与牧杉对望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着。
正在此时,有一欢快的声音从长路那头直达三人的耳内……
“九王,九王殿下,您等等微臣,等等微臣……”
三人转过身去,就见长路那头,秦子钦一袭青衫,一顶瓜皮小帽,手提着衣服下摆,满脸笑容地,连跑带跳地,朝他们直冲了过来。
顾海与牧杉对望了一眼,两人打起了眼眉官司,‘这一位,是秦子钦么?’
第443章 轻佻
‘不象,秦子钦虽然在不久的将来是咱们王爷的小舅子了,可见了王爷还是象老鼠见了猫!’
‘那这一位,是那一位了?’
‘对,是那一位,瞧见她跑的姿势没有,明显鞋底垫高了的!还有,你看看王爷的脸,嘴角……’
‘对,有丝笑意,脸也比刚才柔和多了……’
顾海与牧杉收了眼眉官司,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定。
那内台守卫一见有人冲着李迥而来,如临大敌,忙手拿矛盾直拦了上去,“你是什么人,不知道这聚鹿台内台不能擅闯么?”
这些守卫每次九王爷来内台,都要被九王爷的黑脸吓上一吓……九王爷来聚鹿台心情不好,让他们也难做啊!
所以,为了不惹到九王爷,他们只能倾尽全力地办好差事!
忽然间横叉里跑出这么个人来,极没有眼色,极为轻佻,还敢大呼小叫地叫九王爷‘等等微臣’!
那侍卫首领,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恨不得派人把那小青年的嘴给堵住了!
九王爷是让人大呼小叫地叫着等人的人么?
九王爷从来都不等人的,只有人家等他的份儿!
听说在皇宫里,他连皇帝都不等的,皇帝要见他这个儿子,只得自己等!
这小青年,居然敢让九王爷‘等等’!
那守门侍卫小队长替他抹了把冷汗。
这小青年,也不知是哪位世家的公子,怎么就没被教导过,见了九王爷李迥,绝不能轻佻吧!
九王爷李迥有用鞭子打折某某世家公子的腿的前科的!
这位公子爷,是不是世家子弟?
连这些八卦都不知道?
侍卫小队长恨不得亲自上前,把这小青年的腿给打折了。
不用他打折,那小青年连蹦带跳地跑着,可能跑得太急了,一个不小心,两条腿一绊,直接绊倒在地,还是脸朝下摔的,直摔了个狗吃屎。
场上众人皆怔住了。
侍卫小队长怔了半晌,正想叫守卫围了上去,却只见面前人影一闪,等他睁开眼,就见前边,小青年跌倒之处,有个人弯下了腰,正试着把他抱了起来……
侍卫小队长瞪着那人影,眼珠子都差点儿瞪出了眼框去。
那个弯着腰,试着想要扶起那小青年的,是九王爷李迥。
侍卫小队长听说过九王爷李迥很多的传闻,比如说某有绝艳之姿的花魁在他前面跌倒,想要他扶一把,他眼都不眨,绕过了她直走了过去。
再比如说两世家公子在大街上斗殴,其中一位是一品大员嫡长公子,九王爷正路过,于是在一边看了看,等两位打得头破血流了,再以扰乱治安的罪名,让人再每人打三鞭子……
所以,无论男女,如在九王面前出了糗,摔了跤,想以此来引起九王的注意,那是不可能的……还要自求多福,别遇上了九王心情不好的时侯。
今儿个,九王爷的心情明显不好。
侍卫小队长甚至想,九王爷是不是想把这小青年从地上捧起,再摔了下去?
依九王爷以前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
所以,在李迥细心的半抱起了那小青年,还用袖子给那小青年擦拭着脸,用柔和而责怪的语气骂那小青年的时侯,他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了。
李迥一边替秦芷儿擦着脸上的泥土,一边怒不可抑地道:“你半夜里,又跑出来干什么?”
秦芷儿直眨着眼,眼里泪花儿直冒……撞在地上,鼻子都快要撞扁了,这高翘鞋还真不是人能穿的。
她吸着鼻子,“王爷,你带我进去内台。”
李迥看着她眼泪花花的样子,精致的脸皱成了一团,黑曜石一般的大眼泪蓄满了泪水,象极了黑葡萄放进了水银里边,既心痛又恼火,“你进内台做什么?”
他伸去手去,拿袖子轻轻拭着她的脸,看清她脸上被撞红了好大一块,火又直往上冒,转头对顾海道:“拿白玉膏来!”
顾海垂了眼,把手伸向了牧杉,牧杉在胸口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出来,嘴里直嘟嚷,“可生白肉,医死人的白玉膏……”
顾海瞪了他一眼,他才把嘴合上了。
李迥接过了那白玉膏,细心地替秦芷儿擦上了,白玉膏自然是好东西,一会儿功夫,那红肿就消褪了。
李迥自是敌不过秦芷儿的死缠乱打的决心的,只得带了她进入内台。
再者,如果他不带着她进去,指不定她会用旁的方法混了进去!
象上次一样,为了进入那庄子,钻狗洞被卡住了的事,她都做得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守卫见李迥让秦芷儿一行三人随行,哪里敢多说半句,又见李迥的脸色仿佛晴了一些,瞬间感觉今儿个夜晚的天也亮了。
秦芷儿紧跟着李迥走了两步,因那高跷鞋的关系,她走得并不能很快,走着走着,就跟不上李迥的步子了,见他越离越远,她便转动起了眼珠子,看来他是有急事要处理,如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半夜来了这里。
正巧,她也想单独行动,她想把这内台彻彻底底的查探一番。
想到这里,她便停住了脚,对后边跟着的顾海道:“顾海,王爷今儿是不是有急事?”
顾海迟疑了一下,低声道:“这里边的那一位出了些状况,皇上让王爷来查查。”
又出了状况?
上一次因着三大征兆之事,这个双头婴就出了一次状况了,这一次,又是因着什么事?
秦芷儿不想掺和在这件事中,只想查出秦子钦所中之毒,与这聚鹿台到底有没关系。
秦芷儿便道:“你跟王爷说一声,我自己在这里边走走,就不劳烦他了,让他自去办自己的事儿。”
话还未说完,李迥便来到了她的跟前,眼眸在黑暗之中发亮,“芷儿,不准擅自离开,跟着本王。”
说完,转身就往前走。
顾海摊开了手,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生怕她趁他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