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之间又不放心了。
让人把内室隔了个屏风,放了张床进去,她决定了,两母女住一间屋,两人没办法偷着会面了吧?
看今儿个在朱门巷外边,李迥盯着女儿的模样,恨不得一时半刻地贴住她,粘住她才好。
今儿在外边虽拒了他去,但这男人么越是拒着他,他心底里越发痒痒。
谢氏自己也年青过,当然知道年青时相思的滋味。
她心底里当然是替秦芷儿高兴的,芷儿嫁给九王,说实在的,是高攀了的,又一连串的发生事,好不容易和王家脱离了关系,也有了个身份,但她知道,那身份是贤德太后给的。
九王对女儿宠着爱着,那是最好不过了,但这种宠爱,又岂能维持一辈子?
所以,女儿既是嫁入皇家,便不能行差踏错半步,要居安思危,以免日后这得宠了,有人拿这些事来指点。
如此一来,她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谢氏嫁给了王齐恺,心早就凉了,因此,看事只往坏处看,她看着呆在桌子旁,象恶死鬼投胎一般吃着点儿的秦芷儿,心底里想,哎呦,她这个傻女儿,怎么就这么傻,在大街上,就让李迥扶了腰下了马车。
这是婚前不检点啊。
说不得,她只能教教她了。
谢氏走到桌前,挥手让丫环退下,拿了块手帕来,替秦芷儿拭去嘴角的点心,柔声道:“芷儿,你干了什么去了,这么饿?”
秦芷儿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和穆倾城斗智斗勇去了,一边嚼着点心一边道:“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到了现在,就觉饿了。”
谢氏怀疑地望着她,“芷儿,你莫不是在减腰身吧?”
秦芷儿哭笑不得,“娘,我用得着减么?”
这具身体纤合浓度,多一分则嫌多,少一分嫌少,根本不用运动就能保持极好的身材,不象前世,她拼命地训练运动,才保持了健美的身材,而且,一停下运动,马上肥上五斤。
搞得她前世但凡吃一样东西,都要纠结半天里边的卡路里多少的问题。
所以,来到这一世,她倒是迷上了这里的美食了,凡是没有吃过的,都想尽了办法弄来尝尝。
谢氏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评判道:“这些日子,你的确丰满了不少,再这么吃下去,当心连嫁衣都穿不上!”
说着,打了一下秦芷儿再次伸向盘子里的手。
又把那盘子拿起,放到了后边的柜子里去了。
秦芷儿叫苦连天,道:“娘,你干什么,我还没吃饱呢!”
谢氏道:“先别说吃不吃的,你先告诉我,九王爷没对你做什么逾越之事吧?”
秦芷儿心想,您问这话,简直是太迟了,那逾越之事,就是她穿越过来的原因。
想想初一开始,她拿李迥臀部的红痣来要胁,她把这个嚣张的男人恨到了骨里,却没有想到,渐渐地,她却从心底里接受了他了。
还要嫁给了他。
谢氏一见她那垂头沉思,满脸都是旖旎的模样,便急了,“芷儿,你不是真做了什么吧?”
秦芷儿一口点心差点噎在了喉咙里,道:“娘,你说什么呢,没做什么。”
见谢氏满脸都是怀疑,知道不说出点儿什么来,她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秦芷儿便吞吞吐吐地道:“就是拉拉手,亲亲脸什么的,其它的,什么都没做。”
说着,秦芷儿一张老脸也润红了。
谢氏见她那样子,倒也信了两分了,反复叮嘱,“芷儿,现在王爷宠着你,爱着你,那是不假,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可你得替自己日后想想,几十年之后,他若不宠着你,爱着你了,你应当怎么办?那个时侯,你以前做过的什么事,都有人拿来攻击于你的。”
秦芷儿看清了谢氏眼底的悲哀,知道她想起了王齐恺了,忙道:“娘,王爷不会象姓王的那一位的,就算是象了,女儿也有办法对付他!”
谢氏听她说得有趣,破涕而笑,道:“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娘一辈子识人不清,还是你替娘看清楚发那姓王的真面目了,如果不是你,你哥和我,都不知道被那一家子锉磨成什么样子了,娘应当放心才是,你看中的人,定不会象那姓王的!”
秦芷儿漫不在乎,“娘,人是会变的,他现在好,不代表他以后好,只不过娘,他日后若是变坏了,咱们休了他便是。”
谢氏吓了一跳,左右打量,见屋子里没有了伺侯的人了,才松了一口气,“芷儿,这种话咱们只在私底下里说说,在外边你可提都不能提的,哪有休了王爷的!”
秦芷儿倒真是这么想的,现代的人,哪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夫妻生活不下去了,离婚就是。
一放松下来,她倒把自己身处古代全忘了。
窗子外边的一墙之隔,李迥站在那里,运起内功,将屋子里两母女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果然,这个女人,是没心的,你对她再好,若是不合她的意了,她说翻脸就翻脸。
若是有一日,他对不起她了,她真的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且,李迥心底里明白,她说得到,做得到。
到了哪里,她都会活得很好。
甚至于连想都不会想起他。
顾海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心想,郡主,你千万可别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了,你嘴巴一张,事后什么事都没有,可到了最后,这些怒火全都一股脑儿地发在他们身上了!
第566章 胡来
可屋子里的话语还是传了出来了,秦芷儿噼噼啪啪地道:“娘,反正咱们一家三口,到哪儿都能活得好好儿的,你且放心,女儿手上可有不少银子,咱们先去大商嫌上一笔,置个宅院,养一批人,到时侯我和他真过不下去了,你和哥一家子先过去大商住着,我再过来,他连休书都不用给!”
谢氏惊慌失措,拍了女儿一巴掌,“你哪里来的这些奇怪论调。”
秦芷儿慢吞吞地道:“娘,自上次落水,女儿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之后,便看清楚了许多事了,人活一辈子,无非是图着痛快而已。”
她真是这么想的,李迥现在对她好,她当然看得到,也明白得很,但这样的感情,又能维系多久?
她自现代而来,他是个古代人。
新鲜感过去之后,两人之间从思想,从对事情的看法,会差距越来越大。
李迥出身皇室,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要她装贤惠给他纳妾,她何必活成这样?
荣国公府那一府的侧妃候选人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有好几位女子,都是黑云骑的暗桩。
秦芷儿自问做不到这一步,也许是她到底爱着自己,比爱他多?
所以,才能理智的分析,把一切算计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她也迷茫了。
谢氏听了她的话,眼神也划过一丝伤感,道:“芷儿,娘是知道你的本事的,总之,娘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别象娘一样,落得这样的下场。”
秦芷儿微微一笑,“娘,你这是不反对了?”
谢氏点了点头,抚着她鬓边的头发笑道:“傻孩子,李迥是我的女婿,你是我的女儿,我哪有不帮着你,帮他的道理。”
秦芷儿深深的庆幸穿越到了这里,遇到了这么一个好娘的,她虽然软弱,也没有什么能力,但却是一心一意地盼着儿女们好,不会自私自利地把儿女拿来换取银钱与权势。
如果是其它的妇人,遇到了位高权重的李迥,哪会不支使着女儿想尽了办法地争取恩宠,换得一世荣华?
秦芷儿心底涌起股暖流,与她细细商量了起来,“娘,咱们合计合计,听闻大韩之后,还有个大楚,是隔着个海峡的海国?咱们在那里置下些产业,听说那个国家,寡妇特别地吃香……”
顾海看着李迥那张死板脸,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心想,郡主,您这是狡兔三窟还是怎么着?
这可怎么办才好?
要不要提醒屋内的两母女,窗外有人呢?
还好,屋子里谢氏拿手打了秦芷儿一下,“芷儿,娘总是盼着你们好的,哪有还没有成婚,就想着这么多退路的?
秦芷儿满不在乎,“娘,咱们多置办些产业,一则为了日后的退路,二则么,他真的待咱们好了,这些产业留给子孙后代都好。”
谢氏很是迟疑,“芷儿,你如若置办这些,要不要告诉九王爷?”
秦芷儿奇道:“告诉他干什么,这是咱们的私房钱,告诉了他,若他日后变心了,还不会想着法儿把这些东西拿了回去?”
谢氏目瞪口呆,“不会吧,芷儿,你怎么会想得这么多?”
秦芷儿道:“娘,人都会变的,王齐恺以前不是对你也挺好的?可他后面变成什么样子了?九王爷日后若承继了大统了,身边的人和事都会变,咱们何必掺和进去,找不自在?”
一番话说完,屋内便静了下来了。
顾海看着李迥那阴得滴水的脸,实在忍不住,想弄出些响动来提醒,李迥一个眼神儿扫了过去,顾海动都不敢动了。
李迥看着那窗子散发的灯光,心底里泛起了苦涩。
她真是这么想的,她的心底里还是没有他?
她在他面前既使笑得再灿烂再会撒娇,只没有想过把心交给了他?
一遇到有关于他的事,她便再也不是平日里那模样了,只老是想着逃跑,从来都不想争取。
她怎么会这样的没有上进心?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会溜了,她会在别的地方逍遥快活,可以完全的不记得他了。
她就是这样的自私自利,想着的永远是她的家人和她自己。
她没有把他当成家人。
李迥忽然间感觉疲惫,这样的女人,他要来干什么?一个心都没有在他身上的女人?
可他只在心底里稍微有了这个念头,便胸口隐隐地作痛。
没错,她对他冷酷无情,可若是身边没有了他了,他的心便会空了一块了。
顾海见李迥呆立良久……作为一个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属下,他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脸上露出这般张惶无助的神态,在丽贵妃去世之日起,他的脸上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小小年纪,他们这些人见到他,便得得到信心,他是天生的领导者。
可如今,顾海才知道,原来他的主子,也会这般的无措。
就是听了那个女人的一番话而已。
顾海小心地上前,道:“主子,要不咱们走吧,隔两日再来?”
主子的表情让人看了实在心酸。
李迥沉默良久,抬起头来,看着隔墙的灯火,道:“不用。”
顾海无可奈何,一挥手,两个人自暗处纵了出来,向那厢房而去。
隔了一柱香的时间,院子里,谢氏急匆匆地走了出来,道:“大公子无端端叫我干什么?”
那丫环道:“大公子请您过去,说有事相商。”
秦芷儿道:“我也去。”
那丫环吞吞吐吐的,“郡主,大公子说了,只让夫人过去。”
谢氏便笑了,“芷儿,你别去了,你哥见你要成婚了,可能心也动了,也不知道看中了谁家的女人了,求着我给他提亲去呢。”
秦芷儿想起秦子钦与小白那模样,心知也许哥终于想得明白了?要把话向谢氏挑明了?
便点头道:“娘,那我在这里等您。”
谢氏喜悠悠地去了。
等她走后,秦芷儿便拿出了谢氏藏起来的点心,继续吃,想着穆倾城功败垂成,秦子钦豪发无损,青焰与秦末染虽然逃了,但两人渐渐会掩饰不住身份了……如此一来,这两姐妹会不会干脆便舍弃了那两个身躯,更找其它的人?
这么一来,以后若想找到她们,可就难了。
秦芷儿又想起了每次那姐姐出现,青楚便会闻到胡椒味儿,也不知道这一次,青楚能不能从秦末染的身上闻到?
她又想到了那帕子,青楚要换下的她身上那帕子,却说是对她有益处的?
想到这里,千头万绪涌上心头,怎么还吃得下去?
她把手里的点心丢下,就觉眼前灯光一暗,抬头一看,见李迥站在面前,不由一怔,“你怎么来了?”
李迥已经屏风后站了许久了,他看着她又皱眉头,又叹气的,知道她恐怕又想到了那两姐妹的身上去了,想起这些事来,她倒是精明得很。
秦芷儿查觉他的今儿个不高兴,有些莫名其妙,道:“来了便坐下喝杯茶吧,不过你不能久呆,等会儿我娘来了,你得赶快走……”
话还未说完,身子就腾空而起,被他抱在了怀里了,他双手揽住她,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坐到了桌子上,便吻了下去。
秦芷儿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慢慢后仰,背脊便贴到了梨花木的桌面,可他却压着她,身子热得不成,象要把她嵌进了这桌子去。
那个吻也没完没了。
象是要将她吃了。
她的后背咯着了硬梨花木,生疼生疼的。
她便挣扎了起来,推他,他不动,就用指甲抠他,她都感觉到指甲里有液体染湿了,他却还是不动,只顾着吻她,象是要把一辈子的吻一次全用完了。
秦芷儿终于不耐烦了,两排牙齿一合,就咬了上去。
他这才松开了她,站起身来。
秦芷儿也跟着从桌上爬起,两腿直发软,一眼见到了李迥嘴角的血迹,又有点心虚,道:“你今儿是怎么了?”
李迥哼了一声。
秦芷儿忽然明白了,他怕是早来了,在外边听到了她与母亲的对话。
秦芷儿自是不会认错的,如以往一样,有错,也是他的错。
她便气道:“李迥,你还有没有一点儿道德,站在外边听墙角?”
她想起刚刚说的那些话,太过震惊骇俗,到底有点儿心虚。
李迥看了看她,用手指拭去了嘴角的血迹,忽然间笑了,“今儿个,我不但会听墙角,还会偷香窃玉。”
他往前走了一步,秦芷儿吓得直往后退,他一步步地向她逼近,她便一步步后退,直退到了床边,坐到了床沿上了。
她看清楚了他眼底的火光,后退,“李迥,你可不许胡来。”
他半弯下了腰,双手支撑在床沿上,将她半圆形地怀在怀里,“和你相比,我这算是什么胡来?”
秦芷儿身子后倾,忽然间脸现吃惊之色,“娘,您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脚并用,往他腋下钻。
他动都没动,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道:“本王的手下,办事怎么会那么差劲?”
他把她拥着,往床上倒了去。
第567章 扮娇
秦芷儿吓着了,心想今儿他真的留了下来了,谢氏回来看到,她这一辈子便不得安生了,忙温言软语求起饶来,“李迥,迥迥,你别生气么,我下次不敢了,刚刚那些话,我只不过是随便胡说两句的。”
李迥看着她,她这个性子,满嘴的甜言蜜语,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
可再强横的男人,在她这番言语之下,也会缴械投降了。
她到底有没有真心?
秦芷儿见他沉默了下来,推攘着她,扮娇作傻,“你不会当真的了吧?李迥,你是知道的,我就爱胡说八道的,我能嫁给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再者,咱们已经这样了,我不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呢?”
他深幽的眼神让她看了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