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有叫出来,反而开始了逃亡,一次次狼狈的逃窜,虚弱身体的动作越来越慢。终于在半个月后,我才找到她的精神空隙,直接控制住她的身体,杀了那些不断涌上来的杂碎。
把她拉进属于我们的意识空间,站在她最喜欢的那棵大树下,内心控制不住地涌出怒气,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真想杀了你,接受我有那么困难吗?”不就是动手杀人嘛,有什么可犹豫的。想起当初忘川也是一脸不爽地动手,满心疑惑,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收割生命而产生的刀魂,为什么忘川还会讨厌呢?
“啊,我知道!”忘川,不,现在应该叫星雪的女人轻轻地笑了出来,那是我很久不曾从她身上看到的趣味。
恼羞成怒将她扔出意识空间,果然,这个女人不管重生多少次性格都不会变。但是,看着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望着我,心中突然溢出莫明的苦涩。
成为她的斩魄刀后,我们之间的距离虽然近了,但还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白雾,看不清摸不着。不,也许所有人都有这个感觉吧,那个强势把小雪圈在自己的怀里蓝染应该也觉察到了,可惜的是,那个人和我一样,是个不懂情的男人。
然后是一次意外的虚狩,太过强大的敌人让她使用了X解,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的灵魂居然开始崩溃。不等我想明白,她在我的掩护下去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虚圈。
“湮灭,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我!”只留下这句话就昏倒在她这世的身体上,那淡淡的红光和逐渐平稳的灵魂都告诉我没什么大问题了。守在门口,看着那个和我一样面瘫,有着绿色泪痕的男人通知蓝染,一点也不意外,关于蓝染和虚圈的联系,小雪早就知道了。
把蓝染拦在外面,隔绝外面灵压对小雪的影响,我发现小雪的身体不能接收太强的力量,这有可能是当初她强行穿越时空留下的问题,以后有机会问问她。
蓝染很强,这是在小雪灵魂稳定下来的第二天,我亲自领教到的。只过了大概10几招,他就折断了我作为斩魄刀的本体,要不是我和小雪还有联系,我相信我的下场不只是被折断那么简单。
他抱走了小雪,顺手把我封印在意识深处,我又是一个人待在意识空间,却没有了之前的不耐。我在等,等小雪再次叫我的那天,那个蓝染想要困住小雪,简直是妄想。
跟着小雪去了好几个不同的世界,我才知道,小雪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也看到了意识空间中另一个与她相似的灵魂存在。后来我才知道,从刀魂世界离开后,她又被困在这具身体里,虽然那是个意外。最喜欢自由自在的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了解到那个看似疯狂的计划我也没阻止。
在看到小雪跟好几个男人纠缠不清时,我总是下意识的回避,心微微酸涩。然后蓦然惊醒,似乎在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她了,所以在她离开时不舍,所以在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心里不舒服,所以想和她永不分离。
那一天,她伸出手,带着和离开前一样浅浅的笑容:“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过去,也知道了我的决定。即便如此,你也要跟着我吗?”
握住她的手,我突然懂了她所说的那种感情,许下承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微微弯腰,做了一直想做了一件事,吻了我们相交的那双手,这算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吧!
然后,这一天终于到了,我抱着失去了触觉,味觉和视觉的小雪站在半空中,看着面前如游戏般的战斗。这些人很强,就算我对上他们也没多大胜算,但是,有些事不是力量强大就能办到的,比如阻止小雪的离开。
意料之中,小雪的灵魂完全破碎,我抱着她,看到她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笑容,也跟着笑了,这次,一起离开吧!
意识朦胧之迹,我感到自己和小雪的灵魂开始融合,同时,那些我知道或是不知道的记忆也源源不断涌进来。原来最初的时候,我们是同一个整体,后来厌战的她将自己强大的力量分裂出来,作为一个新的个体,那就是我。
知道自己即将消失,却没有任何难过,反而带着一种满足的窃喜,这次真的不用担心再分开了。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90
90、后续一 。。。
眼前是一片被熟悉的黑暗所笼罩的土地,一个人也没有的荒芜之地,带着死气沉沉的寂寥。
成功了吧!失去的触觉和视觉已经恢复正常,而且……轻轻拂过披散在脸庞的紫色长发,幽幽地叹息着,湮灭他,已经和我融合了。
很久以前就奇怪,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前世的记忆,原来,前世和今生破碎的灵魂被强行融合了。难怪找不到我曾经存在的痕迹,原来是被我自己抹消了。
‘湮灭……’在意识中低低念出这个名字,意料中没有回应,如果不是他和我融合,我还不能吞噬前世的灵魂,甚至连现在出现在这里都做不到。
我终于想起来了,前世的我是一把叫忘川的刀魂,太过孤寂让我分离出另一个灵魂,那就是湮灭。想起一同渡过的万千时间,想起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这个单纯到纯白的男人都没有任何不满。
后来,也是我先离开的,虽然邀请了他一起,但是被拒绝了。那一瞬间闪过的难过不是假装,但我还是离开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为了那个东西值得我去追寻。
湮灭,你现在已经完全是脱离我存在的独立个体了,希望你能够过得随心所欲。
离开时的想法还记在内心深处,没想到在很久之后的现在,我们又重新合为一体。原来单纯到纯白的男子带着他所领会到的感情,就这么刻在我的灵魂深处,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他的存在。
有些苦恼地揉着顺滑的紫色长发,拉回自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的思绪,好吧,现在最主要确定这里是哪里?我可以肯定,这不是我认识的任何地方,虽然同样黑暗和荒芜,但至少没有这种奇怪的物种。
看着面前蹦蹦跳跳消失在黑暗中的奇怪生物,我不由得促眉,那种好像黑色骷髅组成的类畸形生物第一次见,但这并不妨碍我得到信息。这个地方不是魔界就是冥界,或许地狱也有可能,因为死气很重,基本看不到活物存在。
沿着一条黑色无尽头的河前行,偶尔会看到稀疏干涸的罂粟残叶,或是听到诡异而又悲哀的哭泣。
一成不变的风景总是让人乏味,不知走了多远,突然传来断断续续的笛声,悠扬又带着某种奇特的魅力,下意识的,追寻着笛声而去。
远远地已经可以看到那个吹笛的人,他坐在一块突出的巨石上,悬空的脚下是翻腾的散发着悲伤的黑色河川。金色的长发柔和地披散在身前,额前有空心的六芒星,美丽的容颜下,那双漂亮白净的手握住嘴边一支黑色的横笛,整个人享受似的闭上眼。
误落凡间的天使!这是远远望去我的第一个感觉,他与这个荒凉而又死气沉沉的地方格格不入。
然后,一个从天而降的影子打断了这一切,黑色的羽翼散发着死亡的寒气,漂亮的银色长发下,是一张与对面金发男子相同的脸。不同的是,银发美男脸上带着一种张扬的桀骜不逊,金发美男则是一种天塌不惊的淡然。
“已经确定了,冥界的归属权是哈迪斯,他马上就会到这里了。”银发美男对于即将来临的哈迪斯没什么敬意,啧,不过是被人丢过来收拾烂摊子的,现在的冥界荒芜一片,什么都没有。
“塔纳托斯,应该叫哈迪斯大人!”金发美男淡然说教,然后起身收起横笛:“走吧,我们该去迎接冥王了。”
“切,修普诺斯,你还是这个样子。”塔纳托斯没好气地哼哼,显然不满意对方的态度。
隐约听到这么两句,我瞬间就抓住重点,冥王哈迪斯、死神塔纳托斯、睡神修普诺斯。轻轻拂过紫色长发,我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冥界,出现在冥界就算了,为什么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哈迪斯刚接手冥界的时候啊!!
“你是谁?”刚刚准备离开的两人,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忘川的遗忘之河旁边那个穿着白色浴衣,披散着长长的紫发的美人。不可否认,面前的这个女人比起奥林匹斯的众女神也毫不逊色,但是这么一个人就站在差不多100米的距离内,自己居然没感觉到,睡神眉头轻皱。
“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的。”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以一种谦卑而又自然的下位者态度微微欠身:“我的名字是忘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请问,这里是哪里?”前世的名字是忘川,今生的名字是星雪,既然已经融合了,我不介意把名字也组合起来,忘川星雪?听起来不错。
很显然我的态度让那两人很满意,不过我不知道这张容貌起了多大作用,反正从古至今,美人计是从不会失效的好计。
“这里是冥界,人死后到达的地方。”塔纳托斯挑起眉,好像很傲慢的样子,银色长发服帖垂在黑色的斗蓬上灼灼生辉。但是不到一刻,塔纳托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像是鉴赏商品一样让我被迫抬起脸:“诶?奇怪,你不是人类的灵魂,也没有神格……”
“塔纳托斯,你太失礼了!”依旧是平淡的话语,却从某人手中解救了我的下巴,温暖的金色长发铺满我的视野,和外界荒芜的黑色世界形成鲜明对比。
“抱歉,我是睡神修普诺斯,他是死神塔纳托斯,同时也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修普诺斯淡淡解释,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眼中没有任何意外,将疑惑和深思藏进心里,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没有恶意。
“呃,那个,你们不离开吗?刚刚好像听到你们说冥王哈迪斯过来了……”虽然双子很萌很可爱,但让他们为了我的事而在哈迪斯面前迟到,可就不怎么好了。
“该死!”塔纳托斯低声咒骂出来,然后黑色羽翼张开,化作黑光消失了。
“你也先离开吧,我会找过来的。”对着站在这里,有些犹豫的睡神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感叹。明明去空座前在东京见过一面,为什么我刚刚没有认出他就是睡神?难道因为上次他穿了圣衣,把自己包裹得太严实?
“嗯!”睡神轻轻点头,然后化作金光消失,临走前还很好心留下标记,只要我顺着走下去,就能见到冥界的宫殿了。
等我慢悠悠顺着这条诡异啜泣的黑色河川到达唯一的宫殿时,显然里面的人该走的走,该散的散了。一眼就可以望到全黑的宫殿最深处,那个就像融入黑暗的阴沉男子,身上包裹着华丽的黑色战甲,那张还算帅的僵尸脸非常熟悉,不就是上次见到的哈迪斯嘛!
这时唯一留在宫殿的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坐在王座上没动的哈迪斯,一个是从容淡定立在一边的修普诺斯,还有一个是正在躺尸的塔纳托斯,看样子他好像火拼过,不过肯定被秒了。
“哈迪斯殿下!”晃到一个离三人都差不多远的地方停下,微一行礼,再抬头时,脸上已挂着习惯性的微笑:“希望您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我出了点意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妆是?”哈迪斯的声音的确挺好听的,只是配合现在的环境,总有点阴沉的感觉。
“吾名为忘川。”乖乖报上名,等候发落,我有预感,我会在冥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可以!”哈迪斯点头,然后离开了。
“喂,没事吧,塔纳托斯?”用脚踢踢躺尸的某人,换来动弹不得的某人一个恶狠狠的瞪视。
无视那杀人的视线,我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对着金发帅哥微笑:“修普诺斯,接下来一段时间要照顾我哦!顺便带我去住的地方吧!”
“你可以不用管塔纳托斯,他应该得到教训。”修普诺斯对我的做法不太赞同,视线扫过自己双胞胎弟弟的狼狈样,轻轻皱眉。
“可是……”我笑得非常无辜,手指滑过那张漂亮的脸:“我对塔纳托斯很感兴趣,今晚去我那里养伤顺便陪我吧!”那十足的色狼动作引得塔纳托斯杀气更盛,只不过修普诺斯好像被我的答案咽着了。
“……走吧,我带你去休息……”修普诺斯觉得自己嘴角似乎有点抽搐,这是一个女人该有的反应吗?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他们,反正不可能出什么大事。
结果第二天一早,修普诺斯不太放心过来看看的时候,只看到已经痊愈的塔纳托斯靠在废墟似的房间一角,他的对面是看起来懒洋洋的忘川。然后在两人都看到有外人的情况下,忘川笑得很无辜地指了指几乎无一处完好的房间:“修普诺斯,可以换间房吗?”
……时间匆匆而过,还没和宙斯他们闹翻的哈迪斯,不得不参加奥林匹斯一年一次的众神聚会,当然,作为得力助手的睡神和死神也会一同前去。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年中只见过几面的哈迪斯居然有带我同去的想法。
不过,在他们盛装即将出行的时候,我将手伸向哈迪斯打开的冥界大门,意料中被阻挡在内,就像碰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壁。其实我早就试过了,不能破开空间,不能离开冥界,不然我早就离开这里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荒芜之地。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耸耸肩,收回手时习惯性拂过紫色长发:“你们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礼物吧!嗯,我要竖琴和花种,当然种子越多越好!”既然不能离开,我不介意把这里改造一下,虽然这里的土质很差,我就不信我种不出一片花海。至少很久以后我来这里的时候,那片极乐净土有我的功劳。
“没看出来,你也会竖琴?”从那天之后,和我相当不对盘的死神挑衅,我一直没告诉他,看他不时炸毛的样子也是很有趣的。
“嗯,会弹!”笑咪咪地回答,看着他被我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惹得更火大,心情万分愉快。
“我会带回来的!”修普诺斯作了保证,顺手拖走了还想挑衅的塔纳托斯,哈迪斯大人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哈迪斯漂亮的僵尸脸闪过一抹沉思,对上忘川并不掩饰的微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由四匹纯黑色的马拉着的豪华大车里,三人消失在冥界大门里。
很奇怪的灵魂,既不属于人类,也没有神格,甚至不是已知的任何东西。的确如她自己所说,是个意外,完全找不到她存在的痕迹,最奇怪的是,明明拥有与死神差不多强大的力量,为什么却不能离开冥界?
“呵呵,接下来时间,让我们好好玩玩吧!”对着围上来的好几只怪物我轻轻地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被护在死神和睡神的羽翼下,看来有人不满了啊,正好可以称这个机会立威。
于是失去了最强三人的冥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他们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是不可招惹的存在,虽然迟了点。
91
91、后续二 。。。
奥林匹斯山上,众神惊讶地看着不喜与人交际的哈迪斯,甚至是和其他神相处不太友好的睡神和死神,分别从丰收女神德墨忒尔手上带走了无数花种,还有一架巨大的,由稀有的墨水晶做成的竖琴。
无所事事又喜欢看戏的众神沸腾了,纷纷猜测他们这个行动的意义,甚至导致了众神找各种借口想去冥界看看,当然全都被喜欢安静的哈迪斯挡在门外。
等到三人摆脱众神纠缠回到冥界的时候,就见到那个看似柔弱的紫发女人笑意盈盈站在那里迎接他们,身后跟着服服帖帖,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