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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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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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儿:

    “虽可惜两个孩子没缘法,又担忧着赦哥儿的事情恐要延迟,却也极感念尹佳太太厚道,又嘱咐我谢你,说必要托我邀一席,酬你大热天劳累的情分儿。”

    好说歹说总算哄得石太太面色转缓,自己给了自己台阶下:

    “贾夫人想来也是心疼庶女,忧心嫡子,不免心直口快了些。”

    只神色不免怏怏,快入府了才抱怨一句:

    “非逼得我将那俩签文说出来!”

    石佳氏当时就有些不安,但她娘家婆家都自有一番规矩,虽不是那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人家,却也是嫡庶有别,她几十年来就没见识过甚宠妾灭妻以庶压嫡的事儿,年轻的时候虽然也会因爷们宿在别处打翻醋坛子,然爷们待那些妾室,便是生了子的妾室,也不过玩意儿一般,她慢慢也就不放在心上,左不过庶女大了一副不上不下的嫁妆就足以打发,庶子们养得好了,也是嫡子的帮手儿、大管事,她几十年下来,最刁难妾室的法子也不过是让多立一个半个时辰的规矩,却真没脏过手,便也委实想不透,这嫡母狠心起来,该是何等样的心狠手辣。

    更有,她早和顾氏约好,回去定细细挑了人,再好生打听口风,最好能想将八字都要来悄悄儿合了……

    总之诸般妥帖之后,左不过这半月旬余的,便要再登门给顾氏请安捎消息的,便越发不肯才出了门又回去,巴巴儿去说那表嫂的蹊跷——

    挑拨婆媳关系,岂是大家女子所为?

    这般思量,石佳氏便暂时放开心下不安,却不想,正是她这一份不愿为小人的心,给了流言滋长的时间。

    区区半旬功夫,荣国公府的大姑娘是个克母克夫命格的流言就传遍京中,更有愈传愈烈之势:

    尹佳家的小三爷前日下马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崴了脚,都给传成被贾大姑娘克得摔断腿了;尹佳家的老太太不过是暑感积食,稍微吃了两剂药,转眼就传成不久于人世了;

    更赶巧的是,贾代善随圣驾出征,本是个跟在圣驾周围护佑、蹭军功的好差事,不知怎么的竟给流矢射中,但其实未及要害,圣上让人传话回来,原是恐怕顾嬷嬷万一从别处知道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反而忧心,是让人告知她贾代善并无大碍之意,不想阴差阳错赶巧儿了,就给传成贾大姑娘早些时候年幼不显,如今年岁渐长,天煞孤星的威力大增,是连归位国公的父亲都要给克死了……

    流言之威委实难测,连始作俑者都有些意想不到,偏贾妍妍说是有些耳目也还算有,说消息不甚灵通也还是不怎么灵通的,还真不知道最新鲜的流言已经到了

    “尹佳氏虎口脱身真是祖上积了十八辈子的德、也是几代祖母虔诚供奉佛祖之故,而荣国府上下几百口都未必逃得开这天煞孤星刑克、就真真是两代国公战场厮杀血腥过重的报应”的地步,

    倒是老太太,虽这几日因着烦恼,略疏忽了些,到底不是个瞎子聋子。
第16章 婆媳
    说起来,自打有了精神头,又惦记着之前佛祖梦中示警之事,老太太何止不是瞎子聋子?她只差没成了顺风耳、千里眼,将贾史氏正院里头的点点滴滴都掌握在手心方罢。

    只不过老太太之前到底蛰伏一二十年,又赶巧儿,遇上那蹊跷的疯言疯语、蹊跷的签文释义,老太太虽也信尹佳太太是个厚道的,但这人心一旦存疑,少不得想得就要多些再多些,如这两回下下签,尹佳太太是吓得就此绝了结亲之意,老太太却免不了要想一想:

    莫非我那蠢儿媳手下还有甚我不知道的人手?莫非真有那样缜密手段、包天胆子,要借佛祖签文弄鬼?

    少不得便将注意力偏移了点儿,便直到流言传足五日,才得了消息。

    尚嬷嬷其实没敢说当下最新鲜最离奇最荒谬的那个——

    贾大姑娘威力无边,连荣国府后廊上七嫂子家表姨夫家猫崽子都给克死了,然而寥寥数语,也足够老太太愤而拍桌:

    “可真是先老国公亲自挑的好人家,真真不愧是侯门贵女!竟玩得这样娴熟的众口铄金手段,却不知道人家念叨起来,可只会说是荣国府的‘姑娘’,甚至是荣国府的‘主子’——

    她这哪里是祸害的大丫头?她这是要将我这孙儿孙女们都往绝路上逼啊!”

    一时十分后悔不该顾忌那许多,原不过为了这一二年孙辈嫁娶便当,便没狠动这个好儿媳,却居然惹出这般事——

    老太太最着紧的,其实是:

    “三嫂那儿没甚话吧?”

    尚嬷嬷果然闻弦歌即知雅意,先是请罪: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然而三舅太太从您这边算就不是外人,来年赦哥儿与怡姐儿完婚,更是亲上加亲的一家子,正巧三舅太太又有一个庄子在普渡寺近旁,老奴这几日探访那疯子的死因就忙不过来,少不得就自作主张不见外一回,托了那庄子上的管事帮忙盯着普渡寺——

    还别说,赖家的近来倒是信了藏传佛教,和那净善大师并知客僧净常尤其熟识呢!那魏管事也本事得很,竟是连净常和尚近来手头颇宽,净善大师屋里新藏了一个据说乃是当年玄奘大师常常把玩的蜜蜡佛手等事,都一一打听到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那蜜蜡佛手,该不会就是史氏嫁妆里头的吧?我怎么没听说还有玄奘大师的故事?”

    尚嬷嬷赔笑:

    “魏管事与奴才好生形容过一回,只差画出像儿来——

    奴才琢磨着,太太嫁妆里头,依稀是有那么一个,只不过没听说过有玄奘大师的故事,却不知道是太太故意瞒着,还是赖家的竟连佛祖跟前都敢胡诌、哄着那个净善。”

    老太太断言:

    “史氏那人,为坑庶女舍一块寻常蜜蜡是舍得的,但真有玄奘大师的故事,早不知道送到什么贵人跟前讨好儿了,哪会给了一个‘大师’?

    至于佛祖跟前胡诌……

    那两个签文都闹出来了,她们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言辞之间,颇为恼怒不屑。

    然而她做婆母的可以恼怒、可以不屑,尚嬷嬷一介奴婢,哪怕是打小儿和老太太一道儿长大的奴婢呢,也很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话不能接——

    到底太太再不好,也是赦哥儿亲娘不是?她就是敬着赦哥儿,也不该说他亲娘半个字的。

    因此只默默低头,由得老太太唠叨毕了,才继续请罪:

    “魏管事是个周到人,但我想着,正是那样周道人,只怕事事都要禀告了咱们三舅太太去的——

    或许也正是因此,三舅太太只说了怡姐儿天真烂漫,恐服侍婆母上有甚不周,想着给她多寻摸两个经事的嬷嬷陪嫁,倒是半句话没提咱们大姑娘的命格儿,只感叹一句‘不易’,又让您放心,尹佳小爷是可惜了,但顾家大小爷们太太奶奶们都会帮忙看着,指不定更合适的还在后头呢!”

    老太太如今都没多少心操心孙女了,只听得娘家并没有因着那不着调的流言、不知轻重的儿媳,嫌弃赦哥儿这门亲,就是十二万分的欢喜了:

    “怡姐儿是极好的,我们这样人家,原也不差儿媳服侍,不过略做个样子罢了,重要的是孝心——

    如我当日,又何尝让史氏立过什么规矩?也就是那一杯媳妇茶,并三筷子菜罢了。”

    尚嬷嬷笑:“也是当今器重您,大爷新婚,都只舍得让您这个做婆母的,出宫那么两日。”

    老太太撇撇嘴:“如今我可常在家里了,又何尝要她怎么着?”

    想着贾赦,到底将那句“她如今要是敢磋磨我侄孙女儿,且看我饶她不饶”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

    “怡姐儿是打小儿养在三嫂子身边的,也怪不得三嫂子格外多疼她两分。

    这多两个嬷嬷做臂膀也使得,但也犯不着另往别处寻摸去——

    要说经事儿,哪儿也没那里经的事儿多。我这一辈的老姐妹是不中用了,想来当年那些小丫头,也该有几个长得起来的。”

    尚嬷嬷笑着给她递上一盏牛乳:

    “您若能帮着找几个宫里头的嬷嬷送过去,三舅太太指定高兴,怡姐儿也要念着您这位姑祖母、太婆婆的好儿呢!”

    老太太摆手:“罢了罢了,她不怨我硬是将她拖到这泥潭里来就罢啦!”

    尚嬷嬷嗔道:“什么泥潭?太太虽是年轻,但有您看着,总错不了什么。再则咱们赦哥儿,最是纯良体贴一个人,要我看啊,就是公主格格都配的,怎么就委屈了怡姐儿了?”

    老太太给她逗乐了:“罢罢罢,怡姐儿都是我舍了面皮千求万恳来的呢,还公主格格?没得让贵人掌嘴呢!”

    主仆两人说笑一回,方才散了。

    然而贾赦的事情算是揭过,贾娇娇又该如何?

    老太太给尚嬷嬷哄得欢喜,一夜倒也安眠,可睡醒了少不得又抚额骂一回:

    “史氏那没脑子的!”

    到底不愿因着老鼠打了玉瓶,只得让人将贾史氏传过来——

    因贾代善随圣驾出征,贾政又要回原籍科举,老太太早放了话,让史氏只需要在初一十五来请安,因此不是初一十五的时节,就是一大早儿晨定之时,老太太要见媳妇也要让人去请

    ——老太太当着人时,对媳妇还算客气,但将奴婢挥退之后,却毫不客气骂了贾史氏个狗血淋头,完了也不听她辩驳,只道:

    “如今可不是追究那流言是谁放的、纵的的时候,我只问你一句:

    现满京都说我们家哥儿姐儿们是刑克命格,尤其克长辈、克姻亲,亏得赦哥儿已经定下,可政哥儿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你可有把握能让你看中的人家,都能在一两年后忘了这流言?

    我老婆子胆小没见识,只怕到了十来年后敏姐儿说亲事那会子,都要被人拿出来说道呢!

    再则,我也知道你娘家兄弟近几年和大阿哥走得近,但‘生而克母’这种话也是混传的?毓庆宫当了圣上这许多年心尖尖,纵然如今阿哥渐多,或许分薄了宠爱去,但这话纵是有一日圣上口不择言自己骂出来了,也且由不得底下奴才胡言乱语着呢!”

    一叠声下来,也不管贾史氏如何反应,直接挥手:

    “流言传开了也不是说止就能止的,我今儿只是让你知道知道自己都造了什么孽,别回头政哥儿敏姐儿寻不到好姻缘,甚或我善儿受了牵连,你还在做梦呢!

    下去吧,从今儿起,家事交给大丫头二丫头看着,你就好好在正院里头抄经祈福,也是为善儿身子、政儿学业尽心了。”

    三言两语就被禁足了,贾史氏恨得不行,但老太太的话多少让她惴惴,也不敢辩驳,只低头应声退下了。
第17章 没羞臊
    贾妍妍坐不住去寻贾娇娇直言的时候,正好是昨夜尚嬷嬷私下禀告老太太的时候。

    贾妍妍在外头也能装着颇稳得住,内里其实却很有几分急性子,试探两回,见贾娇娇是真茫然,当下也不管汀兰如何劝说,立拉着她就要去寻老太太做主,也就是贾娇娇,打开好几日没查看的任务栏看一眼,虽给那瞬间清零不算,还明晃晃打上“此路不通,需另辟蹊径”的血红大字堵得心口发闷,但或许是神秘大礼包虽灰化了倒还在,她心里还有些个指望,又深信那一场迷梦对老太太的威力,故还听得进汀兰的劝阻:

    “也是,要是扰了老太太休息,回头多喝两碗苦药汁子,可不定赦兄弟要叹多少气。

    我这事儿据说也传了几日了,也不差这一夜——

    再则纵是赶上这一夜,我们又能做什么?外头可是宵禁了,倒与谁辟谣去?”

    如此好说歹说,才算是将贾妍妍按住了,却一大早就顶着好憔悴一张脸来西厢房,贾娇娇虽没贾妍妍恁重心思,为了“蹊径”也不得不做一番安排,少不得要比平时晚睡半个时辰,此时又比她平日起身时候还早两刻钟,不免格外迷迷瞪瞪的不清醒:

    “往日可都是寅末才请安的,今儿怎么这么急?”

    把个贾妍妍气得直跺脚:“今儿能比往常吗?再不快点寻老太太拿主意,还不定流言能传成什么样呢!”

    可怜贾娇娇一介后世傻大姐,便是听说过“众口铄金”的由来,也很难理解这种家族里头一个女孩儿被抹黑泼脏水,指不定转眼就能波及一家一族的女孩儿,甚至连爷们都逃不开的情况,故而看贾妍妍这般焦急,心头竟还很有些感动,甚至可惜原主韬光隐晦太过,白错失了这样一个好妹妹。

    这姑娘是真有点儿傻,给催促着匆匆洗漱更衣,连如往日那般垫口儿点心都顾不上,且要感动这姐妹情深;回头到了老太太跟前儿,给一把揽住好一番安抚,都没能从那句“大丫头你别怕,只管放宽心,老婆子再不济,也不会坐视我的孙儿孙女们平白被泼一身污水的理儿”里头听出什么来,还只当这位老太太往日真不过精力不济才只顾着最重要那一个,心里也还是重视孙女儿的——

    甚至都没看到贾妍妍面上尴尬之色,还有心思逗贾赦:

    “我有甚好怕的?我有老太太赦兄弟,没了尹佳子,自有别家儿郎,总能挑出个合适的来,便是万一有甚不凑手,真让我砸在家里头了,想来有老太太护着,日后赦兄弟媳妇也不会是个不容人的,日子也总能过下去——

    赦兄弟,你以后会和你媳妇好生说道说道吧?我姨娘虽没得早,但家里头上到老太太,下到厨房大娘养的猫儿,可都不见哪个真给我克着了,尤其老太太,也是我这些日子多来陪伴,倒添了精神,对吧?你日后可不能让你媳妇真信了外头那些没脑子的胡说八道,也不能拦着我亲近咱们小侄儿小侄女的,对吧?”

    贾妍妍脸上越发尴尬,只这回却是给贾娇娇给羞的——

    哪家正适龄的姑娘好意思对着将娶妻的小爷口口声声兄弟媳妇侄儿女的?纵也算是亲兄妹,也委实太口没遮拦了些!

    再联系这一回流言贾娇娇的迟钝,贾妍妍十分怀疑自己之前对这长姐的定论是否妥当:

    真是怎么看,怎么傻啊!要说是假的,也太能以假乱真了吧?

    贾赦更是给贾娇娇逗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

    “我、我自然不会让姐姐受委屈,况怡姐儿本就是个极好的,姐姐只管放心吧!”

    到底没好意思说什么侄儿侄女的话,却不想一句“怡姐儿”就足够贾娇娇取笑他半天了——

    当然贾娇娇自觉已经很含蓄,不过文绉绉说些个关雎之思、竹马青梅的典故罢了,但就这么着,贾赦都给羞得连话都说不齐整,贾妍妍更是没好意思抬头,偏贾娇娇逗得兴起,一不小心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逗着小学三年级就收获一大箱子“情书”的小表弟儿玩,脱口就连

    “你怎么还这么怕羞?听说太太都遣了人教你……”

    都冒出来了,贾妍妍终于没忍住,侧了身子踢出去一脚,她后半句“教你通人事了,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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