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降临(书坊)- 第42部分

　　　　这家酒吧明显有后台，所以，这样的逐客行为，即便是一些酒吧内的混混也没有意见，很老实的在保安疏散下离开酒吧，片刻后，几辆警车停下酒吧的门口，几名警察走进酒吧，了解完事情的经过后，留下一部分人维护现场，而莫白则是毫无疑问的被带上警车。

　　　　……

　　　　“姓名，年龄，身份证……”

　　　　“警官，已经问了快十遍了。”莫白靠在椅子上道：“我是从内地来香港玩的，确实跟那人在酒吧里起了冲突，然后打了一架，没分出胜负就被酒吧的保安给拦住了，他先从后门离开了，我当时还在酒吧大厅，一堆的保安跟顾客都能作证，这死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审讯室里，莫白身前的警察将案卷一合道：“你的旅游社签证呢？”

　　　　“这种东西谁会带在身上，自然是在旅行包里了。”莫白道：“我不是已经打电话让同伴送来了么。”

　　　　那名警察不说话，低头看着案卷。

　　　　秦港生的死因已经能够确认，酒吧后门采取的是从上往下来的老式铁栅门，这种铁栅门底部有一条铁片，可以卡入地上的凹槽，接合后才能上锁，秦港生在离开的时候，铁栅门突然掉落，铁片不算锋利，但是，那铁栅门大约两百多斤，如果将这重量算上，威力就非常恐怖了，秦港生的脑袋被铁栅门砸中，底端铁片切进秦港生的脑袋三分之一，使得秦港生当场死亡，救护车到的时候，尸体都要凉了。

　　　　而铁栅门掉落的原因，技术人员也进行了检查，纯粹是铁栅门年久失修，用于固定的螺丝松了，脱落后导致无法固定，这才忽然掉落，表面上看起来是意外，只是很难鉴定是否人为松动了螺丝。

　　　　莫白由于在酒吧里跟秦港生打了一架，所以有嫌疑，警察当然要照例将他带回来侦讯，不过，从时间，地点，证据方面来看，莫白又没嫌疑，首先是过节，酒吧喝多了起争执是常有的事情，这样的过节在警察看来不是大事，不排除有人脑袋一挥就失手把人弄死，但多数不会因此杀人，当然，更重要的是秦港生死亡的时候，莫白就在舞池边上，酒吧的顾客跟保安都是证人。

　　　　侦讯莫白的警察也不觉得莫白有杀人嫌疑，但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放下案卷道：“你为什么会跟秦港生争执？”

　　　　莫白抚额道：“这问题也问了快十遍了，就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撒人衣服上了，互相骂几句就来火气了。”

　　　　莫白回答的很坦然，秦港生本来就不是自己杀的，而是安胖胖出的手，当然，打架是故意的，为的是降低秦港生的警惕性，一个人在愤怒之下，很难冷静细心，反应能力也会相对下降，而那扇铁栅门，自然也是安胖胖做的手脚。

　　　　当然，这里有意外成分，莫白跟安胖胖没有探查过酒吧的环境，也不知道秦港生会从后门走，但并不重要，这年头走路上会被撞死，喝水会噎死，睡觉会被挂画砸死，只要莫白跟秦港生打一架，不在平常的情绪之中，无暇留意周围，无论秦港生从哪儿离开，安胖胖都有大概率让他死于意外。

　　　　而莫白的讯问一直到负责的警察都觉得烦了的时候，夏悠然终于出现了。

　　　　护照是没有的，港澳通行证也没有，但有登机牌跟旅游签证，这就足够证明莫白能够短期之内可以在香港逗留了。

　　　　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安德烈亚托能不惊动莫白跟安胖胖的情况下用正规渠道弄到登机牌，当然也能弄到旅游签证，再说签证也出不了机场。

　　　　接下去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莫白签字，警察放人，唯一让莫白遗憾的是自己打死打活，好处却是安胖胖的，不过，秦港生作为逃囚的档次并不高，奖励的冥币还没过六位数。

　　　　离开警察局，夏悠然接莫白上车道：“安德烈亚托已经到香港了，对于以1冥币签订死神代理契约没有异议，应该还是可信的。”

　　　　“嗯。”莫白道：“内部同心就简单了，接下去就是全力对付齐出海，眼下已经弄死一个，但总不能让人死的不明不白，齐出海作为人家的老大，有知道自己小弟怎么挂掉的权利。”

　　　　夏悠然道：“你想做什么？”

　　　　莫白道：“不是我想做什么，是安胖胖那小鬼想的，还是借用一下盗门弟子的身份，给齐出海送点东西，顺便把剩下那个逃囚胡广为也给解决了，也能逼齐出海露面，这样才容易下手。”

　　　　“你们既然有打算了就好。”夏悠然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心点。”

　　　　莫白道：“什么？”

　　　　“没什么。”夏悠然不高兴的一转脑袋，更为小声道：“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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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来去如风，妙手空空
　　　　“老头，你们盗门有没什么信物？像玉玺之类的。”

　　　　齐天一口气没咽下去，差点被莫白这话给生生憋死，盗门虽然是传承无数岁月的门派，隋唐之时多异士，盗门在当时已成气候，但把玉玺当信物，也真亏莫白敢想。

　　　　“本来是有块玉佩的。”齐天道：“但被我藏起来了。”

　　　　莫白挠头道：“没东西，空口白话不好整呀。”

　　　　齐天道：“你想做什么？”

　　　　莫白道：“也没想做什么，就是留点物件让齐出海相信我们是盗门弟子，这个可信度越高，自然越好对付。”

　　　　齐天想了想道：“东西是没有，不如留句话？”

　　　　莫白道：“什么话？”

　　　　“来去如风，妙手空空。”齐天道：“这是盗门总纲，别人不明白意思，他肯定是明白的。”

　　　　莫白明白齐天的意思，这八个字也没多少玄妙，对普通人说没意义，但如果是告诉齐出海，他一定会立刻联想到盗门总纲，莫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很干脆的朝齐天挥挥手道：“走了。”

　　　　齐天的时间不多了，生命这东西有时候很无情，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但莫白知道齐天的命数，他只有不到六天的时间能够继续留恋这世界了。

　　　　走出住宅区，莫白走向齐出海的写字楼，身边的搭档换成了安德烈亚托。

　　　　莫白是打手型，因为刘威的聚魂，所以身手足够出色，同时临场应变能力也很不错，属于最适合冲锋陷阵的倒霉蛋，但让莫白制定一套完整的杀人计划，他肯定得抓瞎，而夏悠然则擅长情报，根据情报找到漏洞跟机会来杀人，安胖胖则是擅长布局，制定一套完整的杀人方案，然后让目标安静的死于意外。

　　　　那么，安德烈亚托擅长什么呢？

　　　　莫白不清楚，因为他跟安德烈亚托不熟，但安德烈亚托来到香港后，听闻安胖胖的计划，主动要求跟莫白一起搭档潜入。

　　　　“首先是表面的防护措施。”莫白道：“监控探头是最基本的，四层共十二个，主要分布楼梯，走廊拐角，盲点还是很多，而且，夏悠然录制了一段空白时间的监控录象，随时可以替换画面，所以，麻烦的地方是二层的铁门，是电子锁，还有四层办公室的感应门，指纹，电子锁，还要刷卡。”

　　　　安德烈亚托想了想道：“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莫白道：“另一个逃囚胡广为，同时我想留几个字，误导一下齐出海。”

　　　　安德烈亚托道：“那你有混进去的计划么？”

　　　　莫白想了想，然后老实道：“暂时是没有，但进去溜达一下，可能就会有办法了。”

　　　　莫白这话说的貌似很不负责，但这就是他的风格，安德烈亚托想了想道：“不如我们各自想办法？无论是谁达到目的都可以，指不准我还能赚点外快。”

　　　　外快指的是胡广为，作为逃囚被死神代理击杀后，还是有奖励的，但莫白觉得就秦港生的档次来判断胡广为的身价，奖励不会太丰厚，安德烈亚托也纯粹是开个美式玩笑，他愿意放弃齐出海的任务奖励，就不会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莫白道：“那就分开行动，保持联系。”

　　　　“好的！”安德烈亚托点点头道：“我先走。”

　　　　安德烈亚托显然不打算从正门进入，观察一下四周后，便从侧面的小巷子进入，显然是想寻找后门或者绕行，而莫白则是恰恰相反，戴上人皮面具后，莫白便进入写字楼。

　　　　莫白并不是单纯的换了张相貌，而是伪装成了保洁，每天早上9点跟晚上6点，也就是上班前跟下班后的两个时间段，写字楼是真的会有保洁出没的，同时保洁并不受雇齐出海的公司，而是来自物业公司，换句话说就是唯一能够合理进出写字楼的外人。

　　　　莫白用了点小手段让真正的那名保洁在物业公司的杂物间睡觉，而自己摸了套衣服，拖把跟水桶便出现在写字楼的门口，但也有坑爹的地方，莫白特意查了保洁当班表，竟然都是女性阿姨，自己相貌能改，身材却变不了，胸前那两坨玩意实在不好弄，并不是塞两个香瓜就顶事的，还得正常运动不被看穿，最后只能咬牙弄成一名中年人的模样，期望没人会在意一个保洁人员。

　　　　进入写字楼后，二楼正厅是一张迎宾台，一名年轻漂亮的姑娘坐在里头玩手机，听到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时，还是抬头看了一眼，但看到莫白一身保洁员打扮，也就重新低下头去。

　　　　迎宾台的左边是运输电梯，右边则是楼梯，但有一扇防盗门，用的是电子锁。

　　　　这是考验莫白的第一关，但难度并不高，莫白拖地五分钟后，有一名中年男性捧着纸盒进入，在前台调戏前台小姐两句，迎来一个纸团后，笑着捧起纸盒朝铁门走去。

　　　　莫白装成拖地的样子尾随，隔三米看男子输入密码，斜排753加井号键，随即再拖地五分钟，提着水桶跟拖把，走向防盗门输入密码。

　　　　前台小姐没有怀疑，甚至没有抬头看莫白一眼，保洁人员本来就知道防盗门的密码，不然怎么打扫其他几层的卫生？只不过莫白不知道而已。

　　　　走到二楼，是开放式办公室，用的是隔离式办公桌，这里主要负责对外营销，也就是将葡萄酒销售出去，同时也低价收购一些其他的自产葡萄酒，贴上标签对外出售。

　　　　主管看到莫白上门，纳闷道：“怎么不是秦姨？”

　　　　莫白道：“跌了脚，来不了，我临时替一下。”

　　　　主管点点头，随即为难道：“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你来的有点早。”

　　　　莫白立刻醒目道：“我先打扫走廊跟楼上，一会再下来。”

　　　　那名主管很满意，莫白更满意，三层可以说是齐出海名下的正规产业，进行的就是红酒销售的生意，手续齐全，渠道正规，甚至都不存在偷税漏税的情况，所以，莫白一点兴趣都没有，更重要的是胡广为不在三层。

　　　　莫白提起水桶，继续前进到四层，见左右无人，戴上蓝牙耳机道：“胡广为在几层？”

　　　　夏悠然的声音传来：“望远镜里没看到人，监控里也没见到人，但多半应该在五层。”

　　　　齐出海的写字楼布局，夏悠然通过监控也是摸清了大概，二层就一个前台，外带一台运输用升降梯，跟几间杂物间，三层则是销售办公室，四层则是主管贸易的办公室，主要负责红酒进出口的细则，还有码头的进出货，跟运输船只等等，也是比较正规，而五层虽然也是办公室的布置，但人员却不是普通员工，而是齐出海养的打手，还有负责走私的人员，属于齐出海的老巢，甚至可以说前两层都是为五层做掩饰用的。

　　　　莫白直接越过四层，进入到五层，走廊两边是落地玻璃窗，窗后是办公间，坐着不少的人，但跟下面两层相比，明显懒散多了，几乎没有做事的人，多数都坐在那里抽烟吹牛。

　　　　莫白依旧装成拖地的样子走过走廊，不少人都看见了莫白，但无人问津，每人在意莫白的存在，或者说没人在意一个保洁，当然，莫白要是走进一些重要的场所就另当别论，有些地方是不允许保洁打扫的，这点早就跟物业公司有协议。

　　　　同样莫白也没有乱窜，只是透过玻璃窗寻找胡广为的身影，遗憾的是走到尽头也没有找着，而出现在莫白眼前的是一扇高科技的大门。

　　　　大门为玻璃制，但别小看这扇玻璃，是特制的防弹防暴玻璃，承受一百公斤撞击无压力，同时还防弹，除非是步枪或冲锋枪对准同一片区域连续扫射，不然一般威力的狙击枪也只能打碎，而无法让子弹穿透，至于手枪防御起来更是毫无压力，而玻璃门边，是密码输入器，除了数字键盘以外，还有指纹印膜，同时下方还有一个钥匙孔，可以说整个五层的重点防护就在这扇玻璃门上。

　　　　莫白上前，从水桶里拿出抹布擦拭玻璃，然后喊住一名叼烟男人道：“我是来替班的，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面的玻璃要擦么？”

　　　　“不用，随便擦擦就行了。”

　　　　那男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本想说玻璃门外层也不用擦，但看见莫白已经把玻璃门弄的满是水痕，索性将这话给咽了回去，省的还得自己来擦干。

　　　　莫白点头之后，老实的在门口擦拭，同时戴上蓝牙小声道：“我在五层那扇门前。”

　　　　夏悠然道：“我通过监控看到了，首先是电子锁跟指纹密码，这两项高科技反倒是不难对付，指纹密码是需要系统比对的，我入侵系统就能搞定，至于电子锁也简单，你弄些白灰吹上去，能够显出手印，无非就是排列问题，多试几便应该就能试出来，反倒是钥匙孔，这个没有系统让我侵入，我真没办法。”

　　　　白灰很好弄，墙壁上刮点就是，莫白也很快找出常用的四个数字键，分别是1690四个数字，试到第六遍时，电子锁打开，同时指纹锁点亮，出现一个红色的指纹，无需莫白将拇指摁上去，便已经自动打开，只剩下最后的钥匙孔，让莫白跟夏悠然一起抓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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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开胡
　　　　莫白看着钥匙孔哀叹，不得不说是高科技时代的悲哀，越是高级的玩意反倒越好破解，这复古的钥匙孔反倒将人给难住了，如果弄块长命锁来，是不是齐天那样的贼祖宗都得干着急？

　　　　不过，莫白还是有办法的，只是要冒点风险。

　　　　莫白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后，便从戒指里将无形的切割线给拉了出来，他用的是最笨的办法，那就是将锁芯给切下来，这招对电子锁跟指纹膜都不好用，因为那块数字键跟锁并不相连，切下来也只能达到破坏的目的，而无法开锁，同时无论是电子锁还是指纹膜，暴力破坏后都会响起警报，但对老式的钥匙锁，那就很有用了。

　　　　片刻的功夫，莫白将整个锁芯切开后拔了出来，那扇玻璃门便被轻易的推开，然后莫白又把锁芯塞了回去，因为是贴着边缘切下来的，只要没人开锁，便不会发现异样。

　　　　莫白环顾四周，发现没人留意自己这边，一个闪身便进入玻璃门后，随即将玻璃门给拉上，蹑手蹑脚的向里面摸去。

　　　　玻璃门后是会议间，两边各有两间办公间，莫白上前依次推门，莫白猜测四间办公间正好对应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