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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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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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昨日康熙见到来贺寿的各省耆老士庶后下谕的,意思是天下老人都从数千里外匍匐而来,怎能令其空归,打算赐给他们筵宴后遣回。着查八旗满洲、蒙古、汉军、汉人,家奴除外,大学士以下民以上,年逾六十五岁的老者,其能来者、俱令之来。再查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以至包衣佐领下,不论官员闲散人等,年七十以上老妇,俟老人赐宴后,再定一日送至皇太后宫赐宴。
  因康熙说得是在本月二十二三两日内择一日赐宴,时日紧迫,所有的官员边都围着那个转去了。
  在诵经处,曹颙扶着父亲,见他头上都是汗,有些担心,低声问道:“父亲,要不要往后边去,寻个地方歇一歇?”
  曹寅擦了下额头,四下里看了看,众人都站着,全副穿戴,恭候圣驾,说道:“不用,为父不碍事,颙儿勿念!”
  刚好李煦在旁,听到这爷俩儿说话,心下有些羡慕。不管曹颙行事如何,却实是称得上一个“孝”字。
  不过,想起即将举行的千叟宴,李煦颇为遗憾的对曹寅说道:“东亭啊,看来咱们还是年轻了,赶不上这盛宴。用宗室子孙,于耆老前执爵看来,这是多大的体面。咱们想要参加,得等主子爷七十大寿了!”
  曹寅摸了摸胡子,笑道:“万岁爷洪福齐天,只要咱们这些人能熬到那一日,总会赶上的。”
  这时,已经听到礼乐声起,康熙的御辇已经近了。众人皆俯首,跪送圣驾,待圣驾去得远了,大家才起身,都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李煦还要拉曹寅去吃酒,曹寅摆摆手,道:“大哥,今日是不成了,丑时起身,得先回去歇口气!”
  李煦见曹寅身子单薄,微微皱眉道:“你这两年也闲着,怎么调理的,把身子熬成这样?明后天我要递牌子陛辞南下,要不你就在京中休养段时日再启程,省得旅途劳顿。”
  曹寅摇摇头道:“何止如此!小弟也欲明后日递牌子,若是无意外,将于二十五日前回南。大哥若是不在京城驻留,咱们正可结伴同行。”
  李煦笑道:“若是如此,正合我心。省得船上闷得慌,正好可同东亭来上几盘。”
  说话间,两家的长随小厮已经牵马过来。李煦对曹寅抱了拳,又对曹颙笑道:“听说孚若的差事办得极是妥当,想来这次要留京了。往后你表哥那里,还要劳烦你照拂一二。”
  真是不做不错啊,曹颙心里暗暗好笑,没让那些看热闹的人抓到把柄,自己这几日差事竟成了“极是妥当”了。
  面上,他还是恭敬的回道:“舅父客气了,能否在京中,还要听万岁旨意,说不定有其他妥当的人来接手。”
  李煦已翻身上马,听了曹颙的话,笑道:“你晓得不招摇,是个聪明孩子,往后定有大出息的,舅舅就等着借你的光了!”
  曹颙少不得又谦虚两句,送走李煦。曹寅这边今日也是骑马,没有坐车。因这次勋臣老臣多。他还不到六十就坐车显得有些托大,便只好骑马了。
  曹颙将曹寅扶上马,自己也唤小满牵马过来,上马随行。
  曹寅见了,皱眉问道:“你不往太仆寺衙门去?”
  曹颙掏出怀表看了,已经是申初(下午三点)时分,便笑着回道:“父亲,这都下晌了,就是衙门那边也快关门了,儿子就不折腾了!”
  父子两个并肩而行,曹寅思量了一回,转过头问道:“颙儿,进京前你不是说有些想京里么,如今怎么没有欢喜?”
  曹颙道:“儿子出去这一年,遇到的事情也不少,算是明白了。不管是京城,还是外头,都没什么差别。”说到这里,神色怅怅的道:“父亲,倒是您,就不想想个法子回京么?江南虽好,咱们家已经营五十年,再留在那边没过也有过了!”
  曹寅闻言苦笑,压低了音量道:“万岁爷上了岁数,比以前还好颜面,对咱们曹家指定要‘优容’到底的。再说江南富足,天下之税,半数取之江南。为父毕竟是他使惯的老臣,多少还有些信任在;换了其他官员下去,他未必能放心。你舅父前几年所作所为,伤了万岁爷的心,但你看,如今不还是用了。”
  曹颙也是无语,曹寅说得是实情。康熙之所以把着老臣,不用新人,还是为了防范他的儿子们。怕新臣子背后另有主子,对他这个皇帝主子不尽心。
  提到李煦,曹颙想起一事,对曹寅道:“父亲,儿子听说舅舅最近在京中,出入权贵府邸频繁,这……这是不是该劝上一劝?”
  每次与李煦父子相处,曹颙都能察觉出对方的打探之意。说实在的,不是他冷血,但是对于这个舅舅与表哥实生不出什么情分来。之所以惦记着,操心他们父子两个,不过是怕他们有不妥当的,连累了曹家罢了。
  曹寅沉吟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不是说想在南下前,为你二表哥定下亲事么?或许,是为了这个缘故吧!”
  话虽这样说,他自己也是不信,但是在儿子面前也不好说李煦的是非。
  李鼎要定亲?曹颙想起昨日听初瑜提起董鄂静惠随祖母来拜访之事。等到李鼎的亲事成了,不晓得董鄂家这位小姐该如何自处。
  回到府中,曹颙与初瑜提起李鼎要定亲之事。初瑜虽然同董鄂静惠亲些,但是因李家这边是曹颙的亲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唏嘘一场。
  晚饭后,弘曙带着两个弟弟到访,是来给曹寅夫妇与姐姐、姐夫送请帖的。淳郡王与福晋明日要在王府宴请亲家与女儿、女婿。
  将几个小阿哥迎到客厅,曹寅父子都出来见客。曹寅出来应酬了几句,见几个小阿哥也拘谨,便留了曹颙在这边,自己先离开。
  等曹寅离开后,几个阿哥脸上便都有了笑意,不似方才那般正襟而坐。
  瞧着弘倬与弘昕两个都是合不拢嘴,美滋滋的模样,曹颙问道:“这是有什么高兴事?快说来听听。”
  弘倬笑着抓抓头,没有应答,弘昕拍着手道:“姐夫,二哥同我被宗人府选上,过几日要去皇玛法的寿宴上执爵呢!”
  “哦,这倒是好事,能参与这样的盛典,很是体面!”曹颙说道。
  弘昕很是得意的点点头,道:“可不是,三伯家的弘曦没选上,好悬没哭鼻子,见四伯家的弘时高兴,差点没撸袖子。”
  弘倬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说道:“小孩子家家的,什么也不懂,高兴个什么劲儿!不过是给一帮老头子倒酒罢了,只当这么高兴?”
  弘昕看了哥哥一眼,嘟囔道:“怎么不高兴,拢共就选五十个呢,又不是谁都能去的。”
  弘倬不为千叟宴的事欢喜,那定是有其他美事了。曹颙略带疑惑的看了弘曙一眼,就见弘曙点点头,笑着说道:“福晋找人算了,明儿是好日子,要给二弟办喜事。”
  曹颙笑着对弘倬道:“那真是恭喜二弟了,若是不嫌姐姐、姐夫闹,那我们少不得要讨杯喜酒喝。”
  弘倬倒是好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那是当然了,就算不请别人,姐姐与姐夫也要到的!只是先说好了,这贺礼可不能少了,就算比不得年前哥哥嫂子他们的,也不能太差了。要不,我可是不依!”
  曹颙点头道:“嗯,嗯,省得了,一会儿便同你姐姐说去,指定给二弟与弟妹准备份重礼!”
  第309章 喜事
  次日午后,曹颙打畅春园回来,与初瑜一道,带着五儿与天佑,陪着父母往淳王府做客。
  儿女成亲三年,两家才第一次会亲家。不过,因七阿哥早年就认识曹寅,福晋也早在平郡王府见过李氏,说起话来,并不生疏。
  初瑜见淳王福晋精神好些,谈笑自如,也放下心来。虽说李氏出身平平,但是诰命夫人,又是平王福晋之母,淳王福晋待这位亲家母也很是客气。
  淳王福晋带着几个侧福晋、庶福晋陪着李氏在西屋唠家常;初瑜则是带了五儿、天佑跟弟媳妇博尔济吉特氏与二格格、五格格、七格格在东屋说话。
  七格格四岁,比五儿大半岁,许是王府里没有相仿的小伙伴,对五儿极是友爱。她被姐姐们抱到炕上,就瞅着坐在初瑜身边的五儿笑,将荷包里的柿饼拿出来,要给五儿吃。
  五儿并不接过,转过小身子,巴巴的望着初瑜。
  初瑜低下头,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既是姐姐给的,你便接了吧!”
  五儿这才伸手接了,带着笑模样,往嘴里送。初瑜忙拦下,取了帕子,帮她擦了手,才让她吃。
  二格格坐在炕边陪姐姐说话,看到初瑜这般待五儿,瞪大了眼睛,对初瑜笑着说:“这哪里是小姑子?不是跟姐姐的小闺女一样么?”
  初瑜又帮七格格擦手,让两个小姑娘在炕里面玩儿去,而后对二格格说道:“或是她岁数小的缘故,你姐夫同我也只当她是闺女待的。这般乖巧,一点也不淘气,长大了定是个娴静的女孩儿。”
  天佑被舅母博尔济吉特氏抱在怀里,睁着滴溜溜的眼睛,伸出手来,要抓舅母的耳坠子。五格格忙将自己的手指头搁在他小拳头,任他抓着,他才肯安分些。
  五格格笑着对博尔济吉特氏道:“嫂子,天佑多招人儿喜欢,什么时候能开口叫人呢?”
  博尔济吉特氏微微笑道:“这不是急的,总要一生日儿过后才能学说话呢;开口晚的,两生日说话也是有的。”
  五格格忙摇头:“不会不会,天佑看着可比弘景机灵多了。”说到这里,她晃了晃天佑的小手,笑着说道:“好外甥。千万别学你那个笨舅舅,快两生日了还不会叫‘阿玛’、‘额娘’,整日里就知道哭。”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听门口有丫鬟报,道是两位表小姐来了。
  见巧芙与巧蓉姊妹进来,博尔济吉特氏正了正身子,二格格与五格格都止了笑。
  巧蓉还好,巧芙明日便要成亲,怎么还出来?初瑜心里纳罕,不过还是笑着道:“两位表妹来了,快进来!”
  离上次初瑜相见,不过六、七日功夫,金家姊妹两个都变了许多。
  巧芙还是女儿家装扮,脸色敷了粉,但是仍难掩憔悴,小脸就瘦了不少,小巴尖尖的,看着让人不由生出怜爱之心。
  巧蓉则是少了脱跳,看向博尔济吉特氏与二格格、五格格时,神色也是淡淡的。自是到了初瑜面前,她方有了一丝笑模样,却也是规规矩矩坐了,并不言语。
  初瑜见到巧芙前襟挂着梅花玉牌,正是婆母李氏之物。晓得这是姊妹两个被福晋叫出来见外客了。这块梅花玉牌是上等的和田籽玉制的。虽然比不得李氏送博尔济吉特氏的白玉玲珑长簪名贵,但也是上等物什。
  给初瑜见礼后,姊妹两个在博尔济吉特氏对面的椅子上坐了。
  上次初瑜回来,因有福晋们在跟前,金家姐妹并没有仔细看天佑。这次见博尔济吉特氏抱着,忍不住往那边打量。
  博尔济吉特氏有些不耐烦,起身将天佑送到初瑜怀里,淡笑着说道:“大格格先同妹妹们说话,弟媳去准备下点心吃食来。”
  初瑜笑着点点头,道:“有劳弟妹!”
  博尔济吉特氏又对二格格、五格格问道:“两位格格可有什么想吃的?”
  二格格道:“宫里传出的那个奶油菠萝冻好,看着鲜亮,吃着香甜,七妹妹向来喜欢,想来五儿也是应爱吃的。”
  五格格则扫了金家姊妹一眼,道:“我要吃芙蓉香蕉卷!”说完,往二格格身边去,挨着姐姐坐了。
  二格格忍不住伸出手指来点点她的脑门,笑道:“怎么还吃这个?上次谁嚷着吃腻烦了,再也不要碰的?”
  五格格撇撇嘴,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对五儿与七格格道:“你们两个可记得了,不是什么花儿都好看的,有的花儿不晓得自重,只配送到厨房去!”
  一句话,说得巧芙红了脸,低头不语;巧蓉愤愤难平,斜着眼睛冲五格格望去,问道:“表妹这是在指桑骂槐么?我倒是才知道,原来王府的家教就是如此,王府的格格就是这般嘴脸!”
  巧芙唬了一跳,忙一把拉住巧蓉,低声道:“妹妹,快闭嘴!”
  初瑜也皱了眉毛,对五格格嗔怪道:“五妹妹,少说两句吧!”
  五格格与初瑜自幼都在淳王福晋身边长大,待这位姐姐自然亲近,如今见因金家姊妹的缘故,使得姐姐说自己,心里甚是不甘。她转过身上,看着巧蓉道:“我不过说了实话罢了,为何有人要跳脚?我倒是不晓得,自己好好一个格格,竟成了没家教地。难不成,那些不明不白的妇人,倒是有家教的好女儿不成?”
  巧芙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巧蓉却是不干了,红着眼睛“腾”的一声从座位上起身,伸了胳膊,指着五格格道:“你说清楚,哪个是妇人,又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了?”
  去年这两个表姐刚进王府时,五格格对两人也是亲近的。后来两个落选,巧芙又有了这样、那样的闲话,五格格便是有些瞧两人不起。
  见巧蓉无礼,五格格心下也着恼,伸手拨拉开她的胳膊。
  巧蓉被带的身子一趔斜,正好脑袋磕到炕尾的柜角上。她本是武官家的小姐,也带着几分野性,只是因选秀前后被规矩束的,还安静了许多。
  现下,脑子被磕得生疼,再加上这些日子受到的各种脸色与委屈。小姑娘便有些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冲五格格扑去。
  初瑜与二格格、五格格们自幼都是被各种规矩教着,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都唬得愣住了。等众人省过神来,上前拉开巧蓉,五格格已经被抓散了头发,左脸颊上多了两道猩红的血檩子。
  五格格也是唬得失神,小脸惨白,又羞又恼,脸上又疼,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初瑜与二格格心疼妹妹,看着巧蓉的目光都多了厉色。
  巧蓉看着五格格半拉脸是血的模样,也晓得自己个儿闯了祸,哭着道:“谁叫你们欺负人,不过是因姐姐与我不如你们尊贵罢了!你们是万岁爷的孙女,是王爷府的格格,就瞧不起我们!我姐姐又有什么错?使得你们这般埋汰她……”
  巧芙拉着妹妹,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东屋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哭又是喊的,虽然隔着中厅,但仍是惊动了西屋的几位。淳王福晋叫纳喇氏陪着李氏说话,自己带着其他几位福晋往东屋来。
  未到门口,她便听到女儿的哭声,接着是外甥女的这番话,她只当是外甥女与女儿拌嘴了。进了屋子后,皱着眉毛刚想要呵斥两句,便见女儿头发凌乱,脸上一寸多长的两道血檩子。
  纵然是尊贵的王府嫡女,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这容貌可是至关重要的。
  淳王福晋也顾不上其他了,忙上前拉了女儿在怀里,越看越心疼,寒着脸对初瑜与博尔济吉特氏训斥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嫂子,怎么不拦着些,叫她们闹成这个样子!”
  本来屋子里乱,几个孩子都被吓得愣神,又听到淳王福晋高声训人,都吓得哭了起来。
  屋子里立时乱成一团,淳王福晋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扶着额头,好悬没跌倒。
  初瑜忙上前扶住,说道:“额娘先别恼,还是先请御医来给妹妹看看吧,省得耽搁久了不妥当。”
  淳王福晋虚弱的点点头,看到巧蓉仍是满脸忿忿的模样,不禁冷笑道:“没想到,我这还留出孽来了,她是你的亲表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巧蓉咬着嘴唇,红着眼圈回道:“她欺负我姐姐,难道我们就是要使人白欺负的么?进京前,阿玛、额娘让我们都听姨母的,说是姨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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