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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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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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兆佳氏看在眼中,嘴角挑了挑,露出一丝冷笑:“想要讨好爷们欢心也罢,想要学着别人穿金戴银也好,我都容着你们。只是规矩是规矩,礼数是礼数。爷们正在守孝,谁要是想指望着‘母凭子贵’,想要靠着肚子来兴风作浪,那我可是不依!”说着,叫人端药上来。
  玉蜻同玉蛛两个再笨,也晓得这话是冲着她们两个来的,小脸唬得发白,身上战栗着。
  兆佳氏叫人将药放在玉蜻、玉蛛两个跟前。轻声说道:“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喝了这碗药,我便认下你们是二爷的屋里人!”
  玉蜻同玉蛛两个,虽不晓得这是什么药,但是看到兆佳氏眼中的寒意,谁还敢说个“不”字?自是哆哆嗦嗦的应道:“奴婢谢太太赏!”而后端起药碗,咬牙饮尽。
  直到看着两人放下空碗,兆佳氏脸色才好看些,笑着点点头道:“你们两个是老实孩子,懂事就好!”说完。又对地上那些丫鬟道:“心里惦记着爷们,想要爬上爷们床的,可要看好了,谁要是贪那个姨娘的位置,这边就送一碗红花汤做表礼。要是你们自认为貌美无双,能够栓着爷们的心,就不妨试试看……”
  兆佳氏话未说完,就听“扑通”一声,玉蛛已经重重的昏倒在地上。玉蜻见兆佳氏皱着眉,态度不善,怕她怪罪,磕头道:“太太,玉蛛她身子有些虚,并不是故意如何,求太太饶过她这一遭。”
  兆佳氏冷哼一声,道:“我倒不晓得,敢情她还是个病美人不成?到底是她侍候二爷,还是要二爷侍候她?”说完,很是不耐烦的看了眼倒地的玉蛛道:“赶紧拖了她下去,往后安分守己的在院子里,别想着捉妖!”
  玉蜻应着,起身搀了玉蛛下去。
  那排丫鬟都已经是听傻了,就算年纪小些的,听过家长里短的,也晓得红花是何物。
  太太赐的哪里是礼物,这是断了子嗣的绝育药。她们这些人,为奴为婢,就算是做了通房,若是没有子嗣,又能得几日欢好?
  兆佳氏看着众人道:“若是你们肯安分的,侍候爷们又尽心,等往后奶奶进门,少不得抬举抬举你们;若是顽皮不省事的,却要掂量掂量自己个儿的分量。”
  众人皆跪下磕头,口道:“奴婢不敢!”
  兆佳氏看着地上那两只空碗,突然生出几分无趣来,意兴阑珊的摆摆手:“既然晓得了,你们便下去吧!”
  芍院外,初瑜同紫晶正往这边走,就看到玉蜻满脸是泪的搀着双目紧闭的玉蛛出来,都是唬了一跳。
  “这是什么了?”紫晶低声问道。
  玉蜻回头看了眼芍院,满脸满眼的畏惧,却是说不出话来。
  初瑜见她一个人搀扶玉蛛吃力,便叫喜云、喜彩两个搭把手,一起送她们两个往槐院去了。
  还没到院门口,玉蛛便幽幽醒来。她先是迷茫的看了初瑜、紫晶等人一眼,随后便推开扶着自己的玉蜻与喜云两个,蹲下身子,扣着嗓子眼,使劲的呕着……
  热河,避暑山庄。
  今日康熙遣镶黄旗蒙古副都统佛济保、正白旗蒙古副都统赫达、户部侍郎塔进泰、礼部侍郎冯忠、通政使司通政使刘相等往喀尔喀、喀喇沁等处给赏蒙古老人,曹颙跟着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往这几位大人处宣旨。
  因提到喀喇沁,曹颙想起三年前惨死在草原上文绣。虽是答应送她回家,但是曹颙至今还没寻到她的家人,她的骨灰仍在京城,没有安葬。
  第321章 祸起
  热河,避暑山庄,东北部,溥仁寺。
  这里同毗邻的溥善寺一起,是蒙古各部王公为了恭贺康熙甲子万寿特意请旨建造的。
  今日是曹颙的休沐日,十六阿哥晓得他除服,便拉他到这边敬神佛,算是礼繁从简。偏生十七阿哥晓得信儿,便也跟着来。
  虽说这边建筑是汉族庙宇的形制,但是却有朝廷派驻喇嘛,由京城理藩院衙门管理,相关接待人员都是有品级的。现下这里还没有对百姓开放,很是肃静,里里外外只有些大小喇嘛在走来走去。
  主殿天王殿里,供奉着六尊佛像,弥勒、韦驮与四大天王。
  虽然对神佛之流,曹颙向来不屑,但是因规矩礼仪,他仍是在佛前上了三炷香,又舍了五十两银子给寺里,点上一盏长明灯,为叔叔曹荃祈冥福。
  或许是庙宇新建的缘故,殿堂里满是浓浓的油墨味儿。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强忍着,等他这边全了礼,便拉了他出来。
  直到出了山门,十七阿哥才甩了甩手中的扇子,道:“这些番和尚也不容易,这屋子呆着也实呛人了些。”
  十六阿哥也拿着把扇子,合拢起来,拍了拍手心,笑道:“还好,他们都是吃肉的,各个儿膀大腰圆,身子耐得住。这庙看着是汉式的,里面画佛龛的却请的是青海艺人,惯会用这浓墨。”
  三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城里去。除了曹颙的小厮小满、十六阿哥的贴身近侍赵丰、十七阿哥的近侍王河外,魏黑、张义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的护卫们都在后面十来米处,三三两两的跟着。
  山庄建成,圣驾这半个月便没有动地方,一直在山庄这边。两位阿哥逛腻歪了山庄,便想要弄一出“微服出行”的把戏。他们只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可把两位阿哥的侍卫随从们担心坏了。
  就是曹颙听了,也不禁啰嗦着劝了几句。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本来就没打算拉下他,还惦记着他除服了,大家要痛快的喝顿酒。
  曹颙劝不住他们,最后只好说好了,除了溥善寺外,就只往山庄附近的集市去。这边挨着护军营与前锋营驻地,街上往来巡查的兵丁也多些,应不会出大事。
  因满清建国来,禁止百姓民众随意出入山海关。因此,热河这边住的除了旗人老户,就是京城各府过来置下铺面的家奴,满大街多听到带着京腔京味儿的吆喝声。
  放眼望去,有一家铺子出入往来行人最多,曹颙不禁略带好奇的望过去。没有幡子,只有屋子门帘上有个斗大的“赌”字。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瞧见了,十七阿哥打荷包里掏出两个银锭子,笑着对十六阿哥与曹颙道:“哥哥与孚若有没有胆子同我去赌一赌。别的不说,稳当赚上几千两银子是指定的。”
  十六阿哥笑骂道:“你这小子,贪财便贪财,拉着孚若做什么?是还嫌他不够碍别人眼的,非要送个小辫子过去?”
  十七阿哥“嘿嘿”笑了两声,低声道:“听说近日九哥没事见天的往这边出溜。手里收的封口费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弟弟实在有些眼红。”
  十六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轻省了,若是孚若被哪个见着了,不还是要舍了银子封口。”
  曹颙望着那门帘,听着这小哥俩说话,心里直是感叹不已。谁说当官自在呢,谁说满大街赌馆妓院?
  按照《大清律》,“凡赌博财物者,皆杖八十,摊场所在财物入官。”,这还不算完,还要看是不是有前科,枷号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若是职官赌博的,罪加一等,要奏请皇帝问罪,文官革职为民;武官革职后,还需再有其他处罚。若是举人、秀才去赌博,就要革去功名。
  妓院那边亦是,若是曹颙想去见识见识,只能往私娼处了。满大街的红袖招,不管多水灵的姑娘,多好听的曲子,大门是不能进的。
  十七阿哥只是过过嘴瘾罢了,若是让他往赌场进,他也不会去的。一行人走了半条街,有些乏了,便寻了个干净的馆子进去。
  因还不到饭时,馆子里只有一桌客人,曹颙他们便捡着挨窗户的地方坐了。小二甩着抹布,上前来擦了桌子,满脸带笑道:“几位爷用点什么,店里有刚进的‘野八仙’,味道正好,几位爷要不要尝尝鲜儿?”
  “野八仙”是热河的名菜,就是用狍子肉、山鸡脯、山兔、地羊、沙丰鸡、冬笋、口蘑、青椒这八种原料,放到老汤中蒸制而成的。
  若是换了别人,少不得要点一道尝尝。但是这道菜,曹颙他们在山庄里说不上见天,却是常吃的,实没有什么兴致。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有些意兴阑珊,想来是虽觉得饿,却实不晓得吃些什么。毕竟大热的天,对这些肉啊什么的实在腻歪。
  曹颙对那小二道:“有没有什么常见的吃食,素淡些的,凉拌小菜什么的?”
  小二瞅了滋养得白白嫩嫩的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一眼,晓得是哪家的公子哥出来,要吃乡间粗食的,便道:“这位爷算是问得了,正有荞面河漏同荞面碗坨。若是几位爷嫌天儿热,用麻油爆过的葱花加上芝麻酱、生姜末、蒜泥什么的这么一拌,来上一碗!那简直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再配上几道小菜,二两山东烧酒,这爷儿们就擎好吧!”
  曹颙听他说得热闹,便看向对面坐着的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咱们就点这个?”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却是转着头,望着窗外,神色略带嘲讽。
  曹颙顺着两人视线望去,只见几个拉着湖石的骡车渐行渐远,偶尔传来车夫开口吆喝让道的声音。
  十六阿哥收回视线,对曹颙问道:“咱们不过是垫吧一口,孚若看着点,若是能让我们尝个鲜儿是最好。”
  曹颙对这些吃食,是只闻其名,也是没尝过的,便叫小二将河漏与碗坨每样来上三碗,再有小菜配上四个。烧酒么?他沉吟了一下,问道:“要不你们也尝尝外头的酒?虽然味道不如里面的好,但是胜在味儿朴,劲大。”
  十六阿哥道:“左右也无事,自然要尝尝。大中午的,也别多了,省得失态,遇到御史也不好,每人来上二两应应景!”
  曹颙使人唤了小二沽酒,这时屋子里已经坐了大半屋子,都是三人的随从护卫。他们装作随意状,隐隐的还是将曹颙他们这边的位置给环住。
  曹家的这几个不算,其他的皇子护卫亲随,多是带着爵位品级的。在座的这些,不说有一半,三分之一都比曹颙现下的从五品品级高。
  平日这些人虽然不算骄横,但是也各个是仰首挺胸、牛气冲天的,现下却只能听着两位阿哥的安排,扮作寻常百姓。看着他们坐的那个别扭,没几个自在的。
  曹颙见两个皇子也没安排,便低声对小满道:“过去吩咐了,就说菜管够点,今儿算我账上。”酒这块儿不用他吩咐,护着两位皇子在市井,这些个侍卫也各个悬着心。
  小满过去低声说了,就有几个侍卫头目陆续向曹颙抱拳。
  曹颙不禁摸了摸额头,幸好厅上原来那桌子客人走了,要不是个人也能看出大家是一伙儿的。
  十七阿哥也瞧出不对来,摇了摇扇子道:“早说了不让他们跟来,这里要是出了乱子,那可就要闹笑话了!”
  曹颙想起方才的那几车湖石,伸出手来,摆个了“八”字道:“听说这位在热河修园子,方才可是他们府上的?”
  十六阿哥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回道:“说的可不是,因见三哥、四哥、五哥他们得了皇……得了阿玛的银钱,他便也张罗着修呢。想学着几位哥哥那样,请阿玛去游园子。”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除了这个,好像还使人往南面寻良家女子去了!嫂子彪悍,他子嗣又少,这也是他的心病。京城里他不敢往屋里放人,这边园子放些,嫂子还能追来不成?”
  十七阿哥在旁听着点头,笑道:“他不掂量掂量自己个儿分量,只因人人奉承,便当自己贵重了。不说别的,就是这一条‘惧内’,就够不让阿玛待见了!偏生他还不自知,实是令人可笑可叹!”
  十六阿哥笑着瞥了十七阿哥一眼道:“你别‘老鹞子落到猪身上’,看不到自己个儿黑!哥哥怎么听说,你将早先服侍你的两个丫头都放出宫去了!”
  十七阿哥面色一红,嘟囔道:“弟弟那不一样,弟弟是真心疼她!”
  曹颙在旁,心里却渐渐沉重,八阿哥在江南选湖石女子,使得不会是李家的人吧?
  第322章 日子
  因天气暑热,整个闰五月与六月康熙多驻留在避暑山庄,只在闰五月十三日到十八日去离避暑山庄的汤泉驻跸过几日。
  曹颙的日子起初无比清闲,无事时除了同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在山庄周遭转转,偶尔也同德特黑等人混在校场。
  原本有些生疏的骑射功夫,他又慢慢的捡起来,看得很多新晋小侍卫眼热。就是德特黑与纳兰富森两个也叹惋,像曹颙这样挂着个高品级的职位,哪里有做侍卫轻省?
  待到大家兴致好时,还有人张罗着赌个彩头。曹颙并无好斗之心,实不好推了,也是有输有赢,落得大家高兴。
  虽说李鼎为人向来圆滑,但是侍卫营这边,大家都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随意提溜出来一个,身上都带着爵位。就凭着一张嘴,哪里会使众人心服?
  李鼎生性好强,虽说手上骑射功夫不如曹颙出彩,但是也是打小便练过的。
  在京城时不晓得,圣驾驻扎热河行宫这两个多月,他不当值时多流连校场这边,技艺越来越出挑。就是那些原本背地里叫他“小白脸子”的老侍卫,也待他较过去亲近。
  有次,曹颙在校场看到这位表哥,心下也迟疑,不晓得该不该开口相问。
  李鼎原来极是风流文雅的模样,喜欢华服,在侍卫营几个月,也有点英武的模样。他见曹颙似乎有话要讲,笑着打趣道:“孚若想什么呢,可是要同表哥比划比划?”
  曹颙刚要笑着摆手,抬头望去,却见李鼎似笑非笑,眼中流露中一丝嘲讽与恨意。虽说李鼎见曹颙望他,立时挑了嘴角,挤出几分笑来掩饰。但曹颙不是傻子,自是能感觉到他是善意还是恶意。
  虽然两个是表兄弟,但是两人接触的次数并不多。曹颙仔细思量,除了三年前望凤庄之事,自己并没有结怨与这位表哥之处。想到这些,他的心也是越来越沉。
  那件事,本就是李家理亏。若是李鼎不思悔过,还心存愤恨,那曹颙也只好叹气无语。虽然晓得李家败落,李氏免不了伤心难过,但是他也没有想要去给李家陪葬的想法。
  江宁与京城府里上上下下四百多口,他要担负太多人的性命前程,实在不愿意去冒那个风险,费心去感化李家这门亲戚。看来回到京城,还要想法子向四阿哥示好,就算不表明立场,也不能让其心生误会才行。
  曹颙心里拿定了主意,再看向李鼎时,便少了几分头疼,多了几分从容,淡笑着说:“还是劳烦表哥另寻他人,表弟委实不耐烦动弹,呵呵,这天热!”说着,摆摆手,道:“表哥慢耍,表弟我先往凉快地方眯眯。”
  李鼎站在那里,看着曹颙的背影,只觉得说不出的可恨。可是不知为何,他觉得像是哪里疏忽了,又想不到缘故,不由得一阵心烦气躁。他拿起一支箭,搭在弓上,瞄着远处的靶子,口中低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爷!”
  曹颙溜溜达达,渐行渐远,却是听不到,也没心思去琢磨李鼎的心里到底想什么。
  清闲了这些时日,曹颙心里已经没底起来。
  毕竟是太仆寺的主官,又有康熙上次的敲打,就算曹颙再慵懒,也不得不动动脑筋。无奈,对于养马之事,他实是外行。闹不清楚其中关键时,他也不愿意为了显得自己这主官能干,便任意的指手画脚。
  虽说太仆寺卿算是天子近臣,但是其职下那个传旨那条已经形同虚设。那些差事,多有当值的内大臣或者康熙专门指派的人去做,轮不到曹颙去插手。
  说是不想让康熙失望,或者是责任感使然也好,曹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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