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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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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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心里晓得李鼎的戏码,也不耐烦再待下去,轻轻起身,用手刀在那小姑娘颈上一砍。小姑娘立时昏了,滑座在地上。
  曹颙起身下床,看着身上衣服皱巴巴的,有些意兴阑珊,对梁上道:“既到了,还不下来!”
  任季勇低声笑着,从梁下跃了下来。
  曹颙低声问道:“你师父呢?”
  任季勇道:“盯表少……盯那小子去了,总要听听,他因何想着算计大爷!”
  曹颙看了床边倒地的那小姑娘一眼,道:“将她搁在屋子外头,就算我不在,她在屋子里久了,终是于名声有碍!”
  任季勇应下,俯身抱了那小姑娘出去。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有人推门,是魏黑与任叔勇回来。
  “可听他说了,怎么想起又安排这些?”曹颙问道。
  魏黑的神色有些古怪,半晌方道:“刚才正好他身边那个女人问起这个,这原由委实有些好笑……”
  第346章 情绝
  东直门内,李宅,客房。
  曹颙听了魏黑所言,却是半点也不觉得儿戏。什么听岳父赞曹颙人品好,夫妻和美,心下不甘,想要试试他。不过是托辞罢了,曹颙想起李鼎的狠辣,晓得其既然安排这个,后手定是足的。
  想着自己白日还巴巴的帮他去富察家下聘,还想着李家对母亲却是有抚孤之恩,想着能不能寻法子帮李家一把,曹颙就有些郁闷。
  李鼎算计自己,这并不是第一次,望凤庄为一,“茶童子”为二,今日这是第三遭。纵然是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曹颙如何能一忍再忍?
  李家李煦见老,李鼐是个老实人,若是除了这个多事的李鼎,保不齐抄家之祸也是免得掉的。这样想着,曹颙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杀机。
  李鼎是不能再留了,曹颙心中叹了口气,实没有多余的心思来应付他。
  “走,怎么也得去同主人告个别!”曹颙站了起来,有些倦怠。
  谁的性命都不低贱,但是若威胁自己的性命,那这恶人也只能做了。自己,委实是个伪君子啊,他在心中自嘲着。
  这想起君子,想起堂姐夫孙珏来,对魏黑道:“孙珏就在我隔壁吧,咱们去看看!”
  房门掩着,一推便开了,入目尽是不堪。
  曹颙转过头,退到门外,心里腻歪的不行。但是想起还要看在曹颍与两个孩子的面上,便对任叔勇道:“刚看到地上有清水了,浇醒他,让他自己个儿拿主意!”
  枝仙、叶仙察觉出有动静,往门口看来,见大门敞开,都讶然出声。两人也不是无耻之人。只是信了李鼎的恐吓之词,怕被卖到窑子里,才勉强应承。
  孙珏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怀里空了,还伸手划拉着,口中含糊着叫道:“香彤……”
  就听,“哗啦”一声,一盆清水浇到孙珏身上正着。
  孙珏被冷水激得,立时清醒过来,他摸了把脸上的水,坐了起来,满脑子的怒气。
  屋子里哪儿还有别人?只有两个坐在床上,被溅开的冷水弄湿了衣裳的两个美婢……
  因魏黑方才去了李鼎卧房,因此大家轻车熟路的前往。
  李鼎喝了酒,今日又如愿设计了曹颙,心里正得意得紧,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完的劲道。
  香彤弓着腰身,被弄得气喘吁吁,不停求饶:“爷……爷……彤儿受不得了……求爷怜惜……”
  李鼎听了,心里熨帖,却是动得越发厉害,嘴里道:“素日你不是最爱爷使劲的么,怎么承恩不了了……”
  “啊……嗯……啊……”香彤嘴里乱叫着,哪里还顾得上回李鼎的话?
  李鼎只觉得身下一紧,已是泄了。
  两人一起倒在床上,他趴在香彤的肚皮上,动也不想动。
  香彤亦阖着眼睛,半晌问道:“爷这是跟哪个狐媚子学的?可折腾死彤儿了!”
  李鼎在她的胸脯上揉了两把,道:“舒坦不舒坦,别告诉爷,你不爱这个。”
  香彤“咯咯”笑着,往李鼎怀里钻,道:“爷真坏,惯坏戏弄彤儿!”说到这里,也带了几分委屈,道:“彤儿可是想着要同爷白头偕老的,爷可不能厌了彤儿!往后别说是阿猫阿狗,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彤儿也不往前院去!”
  因想起刚才被叫出去劝酒之事,她心中也带着几分害怕。自家这位爷,可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自己到他身边大半年,已经不如先前受宠。
  曹颙相貌清俊,孙珏也是仪表堂堂,李鼎见香彤这般贬低两个,心里甚是欢喜,瞅着她比平日越发爱,亲了一口道:“嗯,真是爷的好彤儿,往后等奶奶进门了,爷就抬举你做姨奶奶!”
  这话却不是第一次说了,香彤心里虽不信,面上仍带着几分感激、几分欢喜来,娇声道:“就晓得爷疼彤儿!”
  远远的传来更夫的打更声,李鼎想想客房的两人,不由笑道:“也不晓得那两位入巷没有?爷倒是要看看,明早这两位‘君子’有何脸面在爷面前作态!”
  瞧着那枝仙、叶仙两个像是明白的,香彤还不担心,但是杏儿才十四,又是未经人事的。若是曹颙动手还好,不过见他醉成烂泥似的,也不像能驰骋的。
  因着杏儿,香彤想到自己个儿身上。前两年她被老爷开苞时,比杏儿还小呢。就是老爷连哄带吓的,她也是唬得小猫一样,更不要说自己主动去往老爷身边凑。
  这世道,做女人不易,做婢子更是难熬。
  香彤想起李鼎上床前算计得狠毒,不由婉转求情道:“爷,就算明早曹爷不认,也可使人送到曹府去,听说那位郡主夫人是极贤惠的!爷只是思量着坏了他的名声,这样一个大活人在曹府搁着,不是越发合爷的心么?”
  李鼎轻笑一声,道:“傻丫头,你不晓得,有时候这死人比活人越发会说话呢!他若是认账,还好说,不过是多个风流的罪名,碍碍淳王府那边的眼。”说到这里,声音里添了几分阴冷:“他有什么本事,依仗的不过是王府的威风!爷忘不了他给爷的羞辱,这笔帐,总有一日要算回来!只是父亲的意思,如今要借他的力,还要留着他。逼奸至死,就算我们做亲戚的帮着‘遮掩遮掩’,也终究会有风声传出去。到时候死无对证,爷倒是要瞧瞧这位至善君子如何翻身?不过是小人罢了,惯会装模作态,实是令人恶心!”
  屋子外的魏黑等人,听得已经是怒气横生,恨不得立时提刀进去,将李鼎剁吧了,却被曹颙给止住。
  李鼎这话中,有一句说得不假,那就是他曹颙虽带着至善君子的面子,但骨子里也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他已经对李鼎动了杀机,心里拿定主意要灭了这个隐患,但是仍随着魏黑等人过来,为的就是要亲口听听李鼎的恶言。心,平静了,再无愧疚与不安。
  一死百了,还折腾什么?曹颙甚感无趣,悄悄退了出去。魏黑与任叔勇、任季勇两个不好妄动,也跟着曹颙身后出去。
  回到前院,曹颙带着魏黑与任家兄弟直接寻了小满。
  虽然夜深了,但小满心里也惦记着曹颙,正在那里同管家套话,想要往客房这边来。管家被他磨叽得不行,但是晓得他是表少爷的心腹小厮,也不好太过无礼,只好哼哼哈哈的应付着。
  见曹颙出来,小满甚是欢喜。忙迎过来:“大爷,您这是醒酒了?小的还担心您醉酒伤身!”
  曹颙笑着点点头,道:“嗯,我醒酒了,咱们这就回府去!”
  那管家晓得自己主子留客,见表少爷这般出来。主子也没送出来,还以为那边也喝醉,对曹颙道:“表少爷,要不奴才去使人跟二爷说一声,这般实在是失礼!”
  曹颙摆摆手,道:“夜深了,大管家就不必折腾表哥了!我府里有事,这就先回去,改日再来造访!”
  说话间,众人已经出了大门,却只有曹颙与小满的马。
  那管家这才反应出有些不对,这魏黑几个长随明明已经被主子打发回曹家了,这是什么功夫又回来的?门房怎么没禀,自己怎么不知?
  到了胡同口,张义与赵同已经牵了马在这里候着,魏黑他们三个的马也牵来。
  见曹颙到了,两人忙牵马上前。“大爷,您可出来了!”张义松了口气,话音里尽是欢喜。
  “大爷!”赵同虽话不多,但是音声也微微发抖。
  月到中天,昏暗中,曹颙看着身边的几个人影,只觉得心里不再那样寒,暖暖的使人心里发酸。
  他翻身上马,笑着对众人道:“走,咱们回府!”
  众人亦是心情大好,吆喝着跟上,过了半趟街,小满才反应过味儿来,诧异的问道:“魏爷,你们是啥时候来的……”
  梧桐苑中,初瑜躺在炕上,却是有些睡不着。
  除了出门子,两人成亲这些年来,额驸鲜少外宿。如今在李家歇来,想来是醉得厉害,这醒酒汤可是有人会记得?
  那边府里没有长辈,只有位比额驸大不了几岁的表哥。男人家粗心,哪里是会照顾人的?初瑜长吁短叹,实是睡不着觉,不由的再坐起身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暗暗向菩萨祈祷,让自己挣点气,多多的为丈夫繁衍子嗣。额驸如今背着“惧内”的名声,不还是因怜惜她的缘故。她能为丈夫做的,也唯有这个了。
  如今,府里的孩子多,也着实热闹。月末,妞妞就两生日了。左住与左成兄弟两个,再过一个月,就要满周岁。恒生将两个月,到冬月末也满百日。
  孩子们的好日子不算,这给李家的贺礼也要预备下了。毕竟是李氏的侄子,曹颙与初瑜作为小的,不好怠慢……
  初瑜正想着,就听到外间有动静。她唬了一跳,因曹颙不习惯留丫鬟在上房值夜,所以晚上也没有留人。
  照看恒生的奶子与乌恩都在东边的暖阁安置,西间里外两间屋子,只有初瑜一人。
  她有些怕,莫不是进了贼?
  就听是吁了口气的声音,而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
  初瑜很是诧异,低声道:“额驸?”
  不是曹颙,是哪个?他怕扰了初瑜,没有进里屋,想着在外间对付一宿得了。
  听初瑜吱声,曹颙也颇感意外,道:“这都多晚了,你咋还不睡?”
  初瑜已经下炕来,摸到地上桌子边,点了灯。
  曹颙挑了门帘进里屋,见初瑜只穿着中衣,忙道:“快回炕上躺着,仔细见了风!”
  初瑜见曹颙浑身酒气,甚是担心,道:“额驸,使人往厨房弄醒酒汤吧,要不明儿头疼!”
  曹颙往炕上一躺,摆摆手道:“明早儿再说吧,这都四更天了!”
  初瑜俯下身来,帮曹颙去了靴子。
  曹颙因酒后见风,现下头已经开始疼了,拉了初瑜上炕,道:“你帮我揉揉!”
  初瑜见他手心冰冷,额头又有些热,忙道:“额驸着凉了,还是使人往厨下熬碗姜汤,发发汗吧!”
  曹颙在李宅时虽没醉,但是经过夜风这一吹,身上也有些发热。初瑜的小手软乎乎的在曹颙身上这一摩挲,他便有些个意动。
  今晚,见识了活春宫,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男子罢了,这心里也憋着欲望呢。
  听了初瑜的话,他翻身将初瑜压到身下,在她的脖颈中闻了又闻。这淡淡的香味儿,比那些呛人的脂粉味儿好闻得多。
  初瑜低声道:“额驸……”
  “老婆,不用姜汤,也有发汗的法子……”曹颙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分外邪恶,像是哄骗小女孩的怪叔叔。
  “老婆?”初瑜头一遭听他这般称呼,心里带着几分好奇,嘴里问道:“不用姜汤,怎么发……”
  后半截话,她却是说不出了。
  就见帐幔“簌簌”的动个不停,屋子里传出喘息声……
  第347章 吊唁(上)
  十月初七,圣谕,太仆寺卿曹颙“居官尚勤”、“实心理事”,恢复原品;升大理寺卿兼管太常寺卿事荆山为礼部右侍郎,仍兼太常寺卿;升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崔徵璧,为工部右侍郎。
  虽然伊都立嚷着要凑份子吃酒,贺喜曹颙官升从三品,但是曹颙还是婉拒了。不过,大家也不恼,因为曹颙说了,明日请众人到前门最大的馆子吃酒,他做东。
  今日他不得空,因是故辅国公鄂飞的头七。
  曹颙早就同初瑜提过,要带她同去辅国公府吊唁。礼金与香烛、祭幛早已经准备好的。
  因这时的丧仪,“非至亲者,不着缟素”,曹颙虽在鄂飞临终前叫了声“义父”,但是也不会巴巴的穿了孝衣过去张扬。
  如今,鄂齐的袭爵旨意尚未下来,公府的家产还未收拢,跑出个“义弟”来吊唁,这算什么事?
  曹颙将帽子上的缨络去了,换了石青色长褂;初瑜梳着两把头,去了首饰,也穿了石青色长褂。夫妻两个,乘坐一辆青呢马车往方家胡同去。
  鄂飞前些年虽然挂着内大臣,这两年却是没兼差事,加上他本不是交友甚广之人,因此来吊唁的外客不多。多是一些与公府有亲的低品级的黄带子宗室,还有就是侍卫处那边的人。
  大门已经糊了白纸,白门挂着鼓。曹颙与初瑜两人下车,就有国公府这边的管事迎过来。
  曹颙把名帖递上,同初瑜一道,跟着那管事,进了大门灵棚。
  就听那管事扬声道:“太仆寺卿曹老爷携妻和瑞郡主到!”
  男客在灵前祭奠,女客则被迎到灵后。
  因讲究“死者为大”,来客除了长辈不跪外,平辈与晚辈都要跪奠。
  灵棚里搭了月台,灵柩摆放在上,灵前拜垫上铺着红毡子。若是来客与逝者平辈或者只是寻常交情,则在红毡子上跪奠。
  红毡子下是白色跪垫,若是晚辈或者是至今好友,则去了红毡子,在这上跪奠。
  想起鄂飞孤苦一生,曹颙上了月台,走到灵前后,撩开了红毡子,跪在白垫上,很是恭敬的三奠三叩。
  每一奠都是有两个家仆送上奠酒,曹颙接过斟满酒的奠爵,双手举过头顶,洒入奠池少许,随后将奠爵递还给家仆,随即叩首。
  旁边除了鄂齐带着几个堂弟堂侄跪在灵左还礼后,还有以唢呐、堂鼓、九音锣组成的官鼓大乐。
  随着曹颙一奠一叩,就是一棒大锣,甚是庄重肃穆。
  初瑜到了灵后,本家孝妇带着女眷跪在灵后右侧哭丧。
  初瑜行的礼与曹颙不同,是旗人女眷的“摸头礼”。她由喜云、喜彩两个扶着,走到灵后拜垫前,双腿一屈,坐在脚上,头上由前方微微一顿,用右手指摩挲下两把头的右翅,就算是礼成。
  叩奠完毕,才是上前举哀,初瑜从右侧进入灵帷幔帐里,用手中的帕子捂住脸,哭了两声。
  同其他宾客不同,初瑜的哭却是真哭。因曹颙已说了认义父之事,还道鄂飞之前对他多有照拂。如今,老人家孤零零的走了,身后没有亲生儿女哭丧,只有一嗣子,怪可怜的。
  已经有执事上前喊道:“请节哀少痛吧您哪!”
  待初瑜到月台下的桌子边,有内眷举着铜茶盘,里面是白布包头及白蝠,口称:“请您给亡人免免罪吧!”
  初瑜伸手接过,戴在头上,面带着哀容落座。
  有几个国公夫人、将军夫人,听说初瑜是郡主格格,上前俯身见礼,寒暄叙谈。自然,不宜喧哗说笑,大家都是压低了音量。
  女人多了,话里话外,难免说起各大王府贝勒府的轶事来。
  其中,有位镇国公夫人看着很是富态,听说是简亲王府的近支,低声对众人道:“我们王府的那位福晋,向来好强,在我们这些妯娌面前,从来都是眼睛望到天上去。好强又如何,没有哪个好命,也强不到哪儿去!”
  有位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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