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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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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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看了看戴锦与傅鼐道:“皇阿玛有提拔曹颙之意,若是他能上进些,熬过一两任,说不得还要再升!”
  戴锦与傅鼐听出他话中的用意,傅鼐道:“既是四爷器重曹颙,实是他的福气。说起来四爷与曹颙有救命大恩,就算不投到王府这边,他也不会同四爷作对才是!”
  四阿哥只是因八阿哥最近这两年势力大涨,而自己的门人少,有些着急。
  不过是一想罢了,想到曹府还有个钦派的幕僚在,四阿哥想要收揽曹颙的心思只能按捺下,对傅鼐道:“别的先不说,往后你同曹颙好生亲近亲近。你是长辈,对他多照拂些是正经。”
  傅鼐晓得这不过是托辞罢了,说起长辈来,这些皇子阿哥哪个不是曹颙的长辈?心里虽是腹诽,面上他还是笑着应承下来。
  什刹海边,李家外宅。
  李鼐看过了杨瑞雪送来的房契地契,前门的店铺不算,就是这处宅子,现下也挂在杨瑞雪名下。
  这边的宅子,却是李鼎入秋才变更的,原是怕日后这边往来的人多了,被御史盯上,所以他先料理干净,免得到时候纠缠不清楚。
  杨瑞雪虽然不比过去那般柔弱可欺,也没有胆子吞李家的房产。今日将这些房契与地契给李鼐看过,却是另有用意。
  “大爷,妾身虽出身商贾,却无贪心之念。铺子虽说是妾身的铺子,这宅子却是二爷为了免得麻烦转到妾身名下。如今……如今二爷……”说到这里,已经是红了眼圈:“二爷虽没音讯,大爷却在此,妾身这里完璧归赵了!若是大爷无其他差遣,妾身便使人另寻住处!”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不过是想探探李家的底线罢了。她到京城半年,如今眼界也宽了些。
  李家在江南能只手遮天,在京城这权贵云集之地,又算什么?
  李鼐见她如此,心里却是难受,忙道:“杨夫人无须如此,这边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何必另寻住处?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就在这里住着吧!”说到这里,想到珠场之事,带着几分愧疚道:“说起来,二弟也亏欠你良多,这宅子虽不值什么钱,到底是他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杨瑞雪见李鼐如此,几乎要笑出声来,实是太可笑了,李煦那样的老不修,怎么能养出这样鲁钝的儿子?
  强憋了笑,她的脸上就有些僵硬,为了掩饰,忙低了头,做垂泪状,道:“大爷好心,妾身实是感激涕零!”
  虽然杨瑞雪的身份同李宅那边的妙云不同,但毕竟在李鼎失踪前侍奉过,因此李鼐不禁望了望杨瑞雪的肚子。
  是否怀有身孕,要月余才能诊断出来。不管是妙云,还是这个杨氏,只望天可怜见,给二弟留一丝血脉。
  杨瑞雪说完话,半晌不见李鼐应声,轻轻抬起头瞟了一眼。见他正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身子,杨瑞雪只觉得身子一软,嘴里不禁娇吟出声。
  李鼐听了,见杨瑞雪面色潮红,含泪蹙眉的模样,不由一晃神。
  随即他在心里骂自己一句“畜生”,眼前的是二弟的外室,说不定还是他侄儿之母,二弟如今生死未卜,自己怎能生出这乱七八糟的心思?
  “杨夫人,你这是不舒服……”李鼐去了旖念,神情多了几分关切。
  杨瑞雪虽说年轻,却也算是经年的妇人,强忍了心中的失望,带着几分哀切道:“妾身也不省得为何,想到二爷即心痛如绞!这些日子,妾身日夜在菩萨面前祈祷二爷平安,还望神佛有灵,能听到妾身的祈求!”
  李鼐正为弟弟难过,见杨瑞雪同自己一般,心里越发瞧着她亲近,已经是将她当成弟妹待了。因此,他很是感触的说:“能遇到你,也是二弟的福气!”
  杨瑞雪面上没言语,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却是实在没福气,才会遇到李鼎。
  西城,曹府,梧桐苑。
  初瑜是黄昏时分,才打宫里回来的。她辈分低,这一天功夫,多数时候都是站着应酬。偏生她脚上还穿着花盆底,这脚就遭了罪了,回来时已经有些蹒跚。
  她原本还咬牙忍着,只是让喜云寻了软底布鞋换上。曹颙却是看出她不对劲,忙使人去倒热水,给她泡脚,又打发丫鬟去找消肿的药膏。
  看到初瑜白皙的小脚已经红肿不堪,曹颙甚是心疼,瞧了瞧那几寸高的花盆底,对初瑜道:“就是非要穿这个,你也找双矮些的穿上,何苦遭这个罪?”
  初瑜苦笑道:“实没想到会待到这个时候,原还以为点卯罢了!初瑜还好些,那些年岁大的老福晋、老夫人累得晕厥过去好几个!”
  曹颙听她提到这个,想起白天曹颂所说的话,问道:“瞧见董鄂府的老太太没有?”
  初瑜点头道:“嗯,今儿她也进宫了。虽说七十多岁,但是老人家很是硬朗,在灵前守了半日,倒是看不出劳乏来!”
  说话间,喜云已经寻了药膏出来,给初瑜上了药。
  宫里供应的东西,曹颙是晓得的,便对初瑜道:“要不让人送点吃的过来,你再垫吧垫吧!”
  初瑜摸了摸肚子,对曹颙道:“虽是吃得东西不多,但是却喝了两碗奶子,如今也不饿。”说着,揉了揉自己的腰,道:“现下,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僵了!”
  曹颙取了靠枕,让初瑜躺下,要帮她捏两下。
  初瑜刚想说在喜云她们面前不好,喜云与喜彩已经笑着挑门子出去了。
  初瑜看着两人的背影,怔了一下,对曹颙道:“额驸,白日同额娘说了几句家常,陈氏有喜了……”
  “陈氏?岳父新纳的庶福晋?”曹颙听着有些耳生,问道。
  初瑜犹疑了一下,点头应是。
  曹颙还只当她顾及兆佳氏,不好随意归省,笑着说道:“若是想回去,就回去。二婶要是问起,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就是!”
  初瑜没有应声,慢慢的点了点头……
  第358章 头绪(下)
  畅春园,西校厂。
  曹颙穿着官服,站在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边,观看场上的武举骑射。永庆虽然身材魁梧,平日里跟朋友们比起来,是一等一的身高,但是在众举子中却是不显。
  看到场上有一举子,骑射五发连中,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不禁叫好。
  今日,十一月初七,上午武举子们在太和殿考测试,下午到畅春园考骑射步射。曹颙本没有差事往园子来,因惦记着永庆武举之事,寻了衙门里一个小差事,亲自往畅春园走一遭。
  办好了差事,他到校场这边,正好遇到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在,便在一起说话。
  说了两句闲话后,十六阿哥方觉得不对。曹颙如今已经是堂官,今日又不陛见,又不是朝会日,怎么巴巴的来园子这头?就算有传话跑腿的差事,也轮不到他啊?
  十六阿哥转过头来,刚想发问,就见曹颙正专注的往场上的举子中望去。十六阿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因隔得远,也看不太真切,只觉得有个留着胡须的魁梧汉子有些面善。
  他碰了碰曹颙的胳膊,问道:“孚若看谁呢?”
  曹颙指了指,道:“那个,是永庆,他来参加恩科制举了!”
  永庆是曹颙的好友,十六阿哥前几年也见过的,闻言不由诧异:“他怎么还参加这个?”
  话说出口,他想起去年春天曹颙曾写信回来,帮完颜永庆开脱之事,隐隐的明白些缘故。
  十七阿哥虽对完颜永庆的事知之不详,但是顺着两人说话,也多看了完颜永庆两眼,道:“这不是十四嫂的堂兄么,伯爵府的长公子,前些年同十四哥关系顶好的。前年十四哥还带我去过他们府呢,就在新街口。”
  曹颙点点头,道:“嗯。是他,他另户别居了!”
  不管是王府,还是百姓人家,这兄弟多了,娶亲后另户别居的也是寻常。只是嫡长子多要继承祖宗功名与基业的,另户的却是鲜少听闻。
  想必,这其中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家族纠葛。十七阿哥也不耐烦多问,“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十六阿哥想得多些,低声对曹颙道:“虽晓得你们有情分,但是到底要注意些。他已经是家族弃子,你同他往来,与十四阿哥与完颜家面上却不好看。”
  这话说得虽不好听,但十六阿哥却是出自善意,因此曹颙还是谢过。
  十六阿哥见他谢归谢,却不像放在心上的模样,晓得他是重情义的,便只能叹了一声。
  就听传来响鞭声,康熙在官员侍卫的簇拥下,乘坐着十六人抬行的步舆徐徐而至。
  校场内外,立时所有的人都矮了下去。原本在马上的举子也都翻身下马,跪了下去。
  康熙下舆升座,道了“平身”,场上众人才肃身而起。
  前几年曹颙也见识过这个场面,康熙不过是走个过场,阅试武举骑射技勇,接下来应该是亲率善射侍卫来上几支箭。
  果不其然,有康熙先射,亲发五矢,皆中。而后。有两个御前侍卫出列,也射了几箭,虽说也中的。但是却都有一支两支略偏靶心。
  上下立时又是齐声颂歌之声,康熙复又乘舆,带着官员侍卫离了校场,众人少不得又跪送圣驾。
  待圣驾渐远,众人才陆续起身。
  十七阿哥看着方才康熙射过的靶子,对十六阿哥道:“皇阿玛臂力不减,瞅着同前两年并无二样。”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今年糟心的事少些,皇阿玛心里也畅快!”话说出口,他自己也不尽信。
  虽说如今“二废太子”,但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惦记着太子再次复立的可不少。都是儒家礼教给闹的,世人皆贵“嫡”轻“庶”。
  二阿哥不管有什么私德不检的地方,毕竟是尊贵的元后嫡子,按照礼法应是皇位继承人。
  曹颙的心思还在场上,永庆已经行了三轮步射,成绩俱是不错。曹颙不禁有些手痒痒,若是自己也在场上,说不定也能混个三甲出身。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都回去。只剩下曹颙,等众举子考完毕,同永庆说了几句才走。
  永庆他们明后日还要有其他考试,因此并不出园子,由兵部与礼部官员领着,在校场这边的排房安置。
  刚出畅春园,曹颙便见十四阿哥与十五阿哥联袂而来。曹颙避无可避,只好上前甩了袖子,道:“十四爷安,十五爷安!”
  见是曹颙,十四阿哥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没有应声;十五阿哥扫了眼他身上的官服,问了两句闲话,便同十四阿哥进园子了。
  曹颙望着两人背影,想起十六阿哥所说,十五阿哥是德妃娘娘抚养,对德妃甚是恭敬。
  十四阿哥是德妃亲子,十五阿哥是养子,这兄弟两个感情好些,也算平常。只是,不晓得为何,从来没有人将这两位阿哥搁在一块儿说过。
  要是历史不变的话,十四阿哥再过两年凭借着西征的军功,也有了夺储的实力,那十五阿哥是不是隐性的“十四党”?
  后世的人,通过历史遗留的蛛丝马迹,将康熙末年用四个字做了总结,那就是“九龙夺嫡”。
  到目前为止,康熙的后宫妃嫔共生育三十多名皇子阿哥,其中夭折的不计,序齿的就二十多个。
  那大名鼎鼎的“九龙”说的是众皇子中掺和夺嫡的九人,即如今被圈进的大阿哥与废太子,自我禁足的十三阿哥,八、九、十、十四阿哥几个,还有三阿哥同四阿哥。
  这其中应没有几位小阿哥的事吧?曹颙在心中思量着。
  虽然不晓得十五阿哥在历史上的结局如何,但是十六阿哥袭了铁帽子王爵的事,曹颙却是晓得的。
  两人是同母兄弟,若是十五阿哥真搅和进夺嫡的事,四阿哥怎么还会待十六阿哥如此优容?曹颙骑在马上,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
  曹颙回到城里时,已经是天色渐黑。
  刚一进府,曹颙就见庄先生站在前厅门口冲他招手。他将手中的马鞭递给小满,快步上前,笑道:“先生是等我呢?”
  庄先生的面上却有些凝重,背着手道:“书房里说话!”
  曹颙有些诧异,不晓得是何事,跟着进了书房。
  待小厮送茶上来,庄先生摆摆手,将人都打发下去,才对曹颙道:“咱们府叫人给盯上了,有人在查魏黑与任家兄弟的身份!”
  曹颙想起那日跟梢的人,微微的皱眉,道:“还是那边府里的人?”
  曹颙身边的人,除了魏黑与任家兄弟外,其他多是家中的家生子。魏黑虽以仆人自居,却不是奴籍;任家兄弟两个则是当年在道台府跑腿当差的,也没有入曹府的奴籍。
  魏黑落籍在江宁,任氏兄弟是沂州良民百姓,曹颙倒也不怕人查他们的身份。只是这样下去,怕牵扯出其他的事来。
  就听庄先生道:“未必是四阿哥那边的人,或许是九阿哥府上或者李家的人的也保不齐。”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道:“前几日,有人使银钱打探老朽的状况,或许这次是鲁莽了,这一杆子下去,惊了不少蛇!”
  曹颙听到庄先生那句使银钱打探,问道:“有人说了,是哪个?”
  庄先生摆摆手,道:“治家严谨是好事,但是水至清则无鱼。你素日给人的印象温厚良善,待府里下人也不宜太严。否则有心人一比较,便晓得你在藏拙。”
  曹颙虽然晓得庄先生说得在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指望大家都忠义两全的,但是既领了曹府的银钱,还是少些吃里爬外的人才好。
  庄先生思量了一回,道:“任家兄弟到底同魏黑不同,与曹家并没有什么恩义,不过是为了图功名罢了。这两个人,孚若要想想留在身边使唤使唤,还是要成了户下人才好,要不然往后少用。”
  曹颙本身就是谨慎不过的人,只是还是不习惯将人变成奴籍。庄先生说得却是在理,这些话魏黑已经同他提过一遭。
  “这些日子,说不得就要有人打任家两兄弟的主意,这也算是考验吧。若是他们两个不堪用,趁早打发了是正经!”庄先生道。
  曹颙点点头,记在心里。幸好他向来谨慎惯了,遇到机密事都是魏黑去办,并不经别人的手。
  那晚在李家醉酒之事,两兄弟却是晓得的。若是被人知晓曹颙与李鼎有了摩擦,那李鼎失踪之事,曹颙少不得也有嫌疑。
  “杀”,曹颙想到这个字,自己个儿吓了一跳。若是真要消灭一切蛛丝马迹,那李宅那边也有好几个人晓得呢,自己这是怎么了?
  曹颙心里诧异着,开始反省起来。
  看来杀戒是不好犯的,要不人的心理都有依赖性了,遇到什么麻烦事,就想着一杀了之,世界清净。
  同庄先生商议后,曹颙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不管是四阿哥那边也罢,还是九阿哥或李家也好,既是盯上曹家,就让他查去,顶多能查出他同李鼎表兄弟感情一般,还能查出花来?
  书房书桌上,放着一张请帖,是程梦星昨日使人送来的,说是明日要登门拜访。曹颙看到这个,想起文绣的妹妹韩江氏。
  韩江氏是程梦星的外甥女,在京城就落脚在程家。程梦星明日前来,应是为文绣骨灰之事吧。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曹颙下晌饭还没吃,有些饿了,便同庄先生别过,进了二门。
  走了几步,快到芍院时,曹颙正好见初瑜带着丫鬟婆子打院子里出来。他便快行两步,同初瑜一道回了梧桐苑。
  他前几日同初瑜说了曹颂的心事,让初瑜帮着在兆佳氏面前谈探口风。
  董鄂家也是正经的满洲大户,族里袭着爵位的都统、副将不少。只是噶礼这支如今衰落了罢了,要不然凭着董鄂家的门第,曹家实算不得什么。
  初瑜侍候曹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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