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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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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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见了,哭笑不得,使劲擂了他一拳道:“说什么不着调的屁话?就是这个意思,你晓得就成了,胡寻思什么?二太太的脾气你是晓得的,你嫂子又是个没脾气的,与其这样磕磕绊绊的,还不若两下清楚些,也如了二太太的愿。与你们不相干,你们只管好好孝顺母亲,好生用功备考就成!”
  虽说曹颙心中对兆佳氏已经腻歪透了,但是他却不愿意曹颂同兆佳氏有嫌隙。
  这个年代,讲究愚孝,若是引得曹颂同兆佳氏起了争执,最后难处的仍是曹颂自己个儿。因此,同兆佳氏之间的纠葛,他便这样一笔带过。
  他倒是不怕兆佳氏在曹颂面前信口雌黄,毕竟他同初瑜两个实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心下也坦然。若是曹颂真要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他倒是省了心,不用再为这弟弟操心。
  少一时,太医已请到,到槐院给曹颂诊脉。初瑜也得了消息,亲自过来探望。
  幸好曹颂素日习武,身强体壮的,虽然有些寒气入体,却也不是大碍。太医给开了两个去寒的方子,嘱咐了几句饮食便妥当了。
  曹颙与初瑜皆松了口气,这已经是腊月二十五,马上就要过年,这个时候生病怪遭罪的。
  兆佳氏打梧桐苑回去后,满心盘算着二房这些下人的月钱供给,还有曹颂他们兄弟三个读书的费用,越算越是头疼,反而将祠堂里的曹颂给忘到脑后。
  这二房在京里三位少爷、两位姑娘,还有两个姨娘,这七个加起来,月例就是十四两银子。还有几位少爷身边的小厮、长随,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姑娘身边的奶子与小丫头子,姨娘身边的丫鬟,加上兆佳氏陪房与常用的几房老人。
  这上上下下算起来,拢共也有五、六十口人。兆佳氏想着曹颂他们兄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一半是进京后选的,这个应不算二房吧?又想起五儿身边的几个,都是初瑜安排的,却不晓得该如何算?
  随即一想,自己也是糊涂了,如今没分家,京里的家生子自是分到哪房算哪房的,自己何必因这个计较,倒是让梧桐苑那边笑话自己小气。
  庄子是二十顷的,论说也不小了。只是京畿这边,田租不比江南,要低得多。江南田租多是三成半到四成半,京畿这边却只有二成到三成半。
  庄子那边的出息,一年下来,不过六、七百两,加上曹颂的俸禄,也不够众人的开支,看来要精简人口,月钱也要省一省。庄子那头待佃户们太宽了些,看明年是不是租子能提五分到一成,这样收入也能增加些。
  兆佳氏原还头疼,这样想着,倒是精神许多。
  她不识字,绿菊却是学过《百家姓》、《千字文》的,因此便唤绿菊拿了纸笔,挨项算着,看看哪里能节俭的,哪里能多收的。
  兆佳氏平素虽鲜少掏腰包,但是家私却丰厚得紧。林林总总的,除了那些首饰、古董、字画不算,就是银钱,也有个四、五万两,其中有两万两老太君留下的嫁娶银子。剩下的就是曹荃这几十年的俸禄与属下的年节孝敬。
  儿子们明年出孝,两个大的就要议亲迎娶,两个小的却要还等几年,银子只需留出万把千两的就够使,剩下的开春寻个妥当人去寻庄子,再添两个小庄。
  兆佳氏进京前,便听张嬷嬷念叨过多次,道是初瑜嫁过来时几百抬的嫁妆如何气派,庄子、铺子的都有,多么殷实。因此,她便也盼着媳妇们进门也多带家私。要是曹颂真说得了她的娘家侄女,那指定是错不了的。
  虽说早年曹荃在世时,她还跟曹荃抱怨过,只道是最小的没有老太君留下的婚嫁银子,需要她给赞着,进京这半年。她却是变了想法。
  她不愿意同孟姑姑与常姑姑撕破脸,除了顾忌两人是王府来人的身份,还另外存了私心。那就是四姐儿与五儿他们小姐妹将来的大事。
  如今可不比过去,曹家已经抬了旗上,不在是内务府包衣,曹家女儿不用参加内务府“小选”,而是直接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
  长房说到底,最初还是靠的平王府那边,才得了其他的体面。如今,曹家是伯爵府邸,庶出的五儿不论,嫡出的四姐儿指给宗室只是寻常之事,若是干得好了,指个郡王贝勒也是有的。
  兆佳氏想到这些,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思量着是不是自己闹得过了。自己到底不是正经婆婆,初瑜又是王府出身的贵女,怎么是好任意捏拿的?
  槐院,上房,看着曹颂喝了药躺下,曹颙与初瑜出得房来。这边本有玉蜻、玉蛛、玉蝉、玉萤四个,如今玉蛛死、玉蜻伤,剩下的玉蝉与玉萤两个也露出惶恐之色。
  初瑜吩咐两个好生照看着,便同曹颙出了槐院。
  两人说起曹颍夫妇一会儿过来之事,少不得要留下用饭吃席的。曹颙想起孙珏在李家的丑态,忙叮嘱初瑜一句,要将酒席摆在前院,别安排丫鬟上菜。
  以前孙珏清高孤傲,虽说不招人喜欢,却也不会让人心生鄙视。如今的清高架子还端着,却是有些不同了,就好像明明一身泥,还要说自己是个干净人似的,却不晓得已经是臭气扑鼻。
  初瑜听曹颙另有所指,有些不解的问道:“额驸,孙姑爷……可是酒品不好?”
  只是酒品不好么?还是压根儿人品太低贱?道不同不相为谋,曹颙懒得同他深交,也不愿意给初瑜讲这些事事非非的,便点点头道:“算是吧,反正喝多了不好看,闹出乱子来,还是丢大姐的脸面!”
  初瑜听了,记在心里不提。两人还未到梧桐苑,便有喜彩来报:“额驸,方才大管家使二门传话,道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来了,已经请到前院客厅奉茶,请额驸快些过去呢!”
  “他们两个怎么来了?”曹颙的面上带了几分欢喜,对初瑜道:“你先回去歇着,我去瞅瞅看,倒是好几日没见他们了!”
  初瑜问道:“额驸,要不要留十六叔同十七叔在府里吃酒?初瑜也好使人早预备酒菜吃食。”
  曹颙想了想,道:“也不用多预备什么,左右不是已经使人预备席面了么,再预备一桌就是,要素淡些的,多两道家常菜。他们要是得空,便留一留;不得空的话,咱们自己吃,也不糟蹋东西。”
  夫妻两个别过,曹颙出了二门,快步往客厅去。
  十六阿哥歪着身子在椅子上坐着,比比划划的,不晓得同十七阿哥说什么。十七阿哥在旁,只是“嘿嘿”直笑。
  十六阿哥不由的撇撇嘴,伸出手指来,冲十七阿哥晃晃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模样,怪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十七阿哥正不晓得说什么,见曹颙打门口进来,忙道:“曹颙,我同十六阿哥来瞧你了!”
  曹颙给两人见礼,见两人嘻嘻哈哈的,兴致颇好,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不成?”
  十六阿哥笑道:“可不是么,小十七明年就要当爹了,你看把他给乐的,这半日没合拢嘴了!”
  曹颙听了,也替十七阿哥高兴。虽说十七阿哥与十七福晋是有名的恩爱,但是身为皇子阿哥,这生孩子也是首要大事啊。
  “十七爷,恭喜了!”曹颙抱拳说到。
  十七阿哥“嘿嘿”笑了两声,道:“同喜同喜,听说你们府上也有喜事,这下却要看看两个小的哪个先落地!”
  曹颙不禁莞尔,这生孩子的速度也有比的。
  十六阿哥瞧了十七阿哥的样子,不由摇头,道:“啧啧,十七弟,哥哥怎么瞧着你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显摆的!”
  曹颙听着纳罕,这十七阿哥还没开府呢,怎么想起送礼?
  第378章 “贵客”(中)
  曹府,前院,客厅。
  十七阿哥听了十六阿哥的打趣,想起正事来,忙唤跟来的小太监去取带来的礼。
  却是几个尺高的竹篮,装着文丹、红柑、大蜜柑、中蜜柑、芦柑、香柑等物。这就是“柑橘开会”啊,曹颙看着大大小小的柑橘,不禁笑了,对十七阿哥道:“外头可没这些,十七爷这是打哪儿捣鼓过来的贡品吧?”
  十七阿哥笑道:“孚若这回真说着了,这正是前些日子到的福建贡品。虽说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是看着金灿灿、黄澄澄的喜庆。我同十六哥都得了,十六哥那边人口多,我院子人少,搁着也是搁着。你不是有弟弟妹妹在京过年么,正好尝个新鲜。只是借花献佛罢了,去年承你人情,往后当好好谢你!”
  曹颙摆摆手,道:“十七爷别提那些个没用的,这个却是正可好儿呢。我这府里,现下就小孩子最多,往后有什么小玩意儿,可是多多益善!”
  十六阿哥笑道:“瞧瞧,孚若还真是见杆子就上啊!别的先不说,你收的那个干儿子,今儿可得抱来给爷看看。这三个旋的小子,爷还没见过呢!”
  十七阿哥闻言,亦对曹颙道:“就是就是,今儿无论如何是要见的。前几年福晋还同我提起,说是听人说你的这个养子不寻常呢!”
  曹颙听了这小哥俩儿说话,实是哭笑不得。看来京城这些女眷也实是无聊。这传来传去都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就连这皇宫里也不能幸免。
  曹颙见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穿常服,皆是一副怡然自得悠哉悠哉的模样,看着不像是赶点儿的,便道:“既是两位爷来了,就赏个脸,方才出来时,已交代初瑜预备酒菜了!”
  十七阿哥往椅子里一靠,笑道:“就是孚若不留客。我俩今儿也是死活赖着不走的。早听十六哥赞了多次了,说你府上的厨子做的吃食好,净是外头没有的菜式!”
  十六阿哥也笑着说道:“正好许久未聚了,咱们好好喝几盅,有几句话,爷还要好生问问你!”说到这里,他收敛了笑意,道:“外头那些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这又是得罪了哪个,并没有听说有什么不对啊?”
  十七阿哥附和道:“就是,就是,唬了我一跳,见这些人鬼鬼祟祟的,还当是冲着十六哥同我来的。后叫个明白的看了,才晓得是盯着你这边院子的!”
  曹颙听了,不禁叹气,别的不说,就说昨日玉蛛尸首炼化之事,指定也是瞒不住人的。只是将大事化小罢了,瞒下曹颂孝期行房之事。
  见他如此,十六阿哥神色有些郑重,道:“怎么,有人找你的麻烦?”
  曹颙心中哭笑,还不是四阿哥给闹的,巴巴的赶来同他吃了饭,就使他被打上“四党”的标签,那位爷可不像素日表现的那般淡定。
  若是今日来的单单是十六阿哥还罢,曹颙还能牢骚两句;因有十七阿哥在,实不方便说起这些。因此,曹颙便打哈哈道:“谁晓得呢,自打十月里,就有人盯着。我实不耐烦理会,没想到随扈回来这十来日,却是越发多了。”
  “无风不起浪。孚若也不能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总要弄个清楚才好。万一真有歹心的,这只听说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十六阿哥思量了一回,道。
  十七阿哥的神色却似有些古怪,看了曹颙几眼,又看了十六阿哥几眼,犹豫了一下,道:“是不是八哥九哥那边儿的人?”
  十六阿哥转过头看着他,道:“小十七是听到了什么了?”
  十七阿哥点点头,道:“那几日十六哥在园子那边儿,估摸着不省得,好像是听说孚若往十三哥府上同四哥吃酒!”
  十六阿哥摇摇头,道:“这个我也晓得,未必是这个。就孚若这点儿分量,还不会使得八哥那边儿大张旗鼓。这大年下的,他正忙着迎来送往,哪里会将心思放在孚若这里。”说到这儿,又转过来对曹颙道:“虽说孚若行事没有不可对人言之处,但是要提防有人趁机浑水摸鱼,你出入还是要多些人手才好。”
  曹颙道:“嗯,省得,只是年前不爱折腾,纵他们几日。若是年后还这样‘嗡嗡嗡’的,那也少不得要逮了去。”
  几个人正说着话,就见有小厮进来回禀,道是大姑娘同大姑爷到了,马车已经到了门口。
  想起孙珏,曹颙颇觉扫兴,但是看在曹颍面上,礼数还要全的。因此,便对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道:“两位爷先喝茶,我去后院瞅瞅,正顺带着将恒生抱出来给你们瞧瞧!”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既是有客,你就去吧,我们又不是头一遭来你这里,客气什么。”
  曹颙出了客厅时,曹颍的马车已经进了大门,孙珏由管家引着随行。曹颙见了,抱抱拳道:“大姐夫来了!”
  孙珏回礼,道:“许久没见你了,瞧着孚若气色还好!”
  曹颙见他竟似换了个人一般,比过去亲近不少,有些奇怪,虚应着:“托福,还好。姐夫瞧着也比上月富态了!”
  这个月孙珏心宽体胖,分量长了不少,显得白白胖胖的,但是比过去面善许多。听曹颙这般说,他回道:“呵呵,不知是不是冬日不耐烦动的缘故!”话虽如此,但是面上却难掩得色。
  若不是同曹颙不熟,曹颙又是他的小舅子,他真想好好显摆显摆娇妻美妾的自在生活。
  因想起枝仙与叶仙姊妹,孙珏突然想起一事来,那晚有人恶作剧,泼了一盆水给他,不晓得是不是曹颙这个小舅子?
  想到这个,他突然有些不自在。虽说都是男人,但是曹颙毕竟是妻弟。晓得他风流快活,不痛快也是有的。
  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何没把持住,就染指了这对姐妹花呢?虽说两人姿色不错,性子也柔顺乖巧,但是若因此得罪曹颙,断了晋身之望,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他悄悄打量曹颙的神色,寻思一会儿用不用打探打探,看看曹颙的态度如何。若是他真要为姐姐做主,那……他刚想着实在不行将这两个妾卖了,又想起叶仙已经大了肚子,面上就有些讪讪的。
  曹颙哪里会想到孙珏肚子里会杂七杂八的想这些?他应付着,不过是看在两家的交情与曹颍的面上,反正一年也不过这两三遭,就算不喜欢,也暂时受着吧。
  人情往来,就是如此,哪里都能是瞧得上眼的人?
  说话间,到了二门外,停了马车。
  方才管家已经往二门里传信,初瑜已经带着丫鬟婆子迎出来。
  因是回来探病,怕孩子们过了病气。曹颍没有带孩子,自己搭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
  众人见过,便进了二门,往兆佳氏的芍院去。
  兆佳氏也得了信,将头上裹了包头,歪在外间炕上,等着女儿、女婿过来。
  曹颍不晓得实情,见兆佳氏病病怏怏的躺在炕上,眼圈有些凹陷,立时上前去,哽咽着道:“母亲,您这是……”
  兆佳氏扫了一眼跟着女儿、女婿一道进来的曹颙夫妇,面容有些僵,道:“没事,只是偶感风寒,太医开了药了,说是静养几日便好!”
  曹颍瞧着她只是有些没精神,说话动静还算好,稍稍放下心来。
  孙珏上前两步,给兆佳氏施礼道:“小婿见过岳母,给岳母请安了!”
  兆佳氏原就看着这个书呆子姑爷不顺眼,如今既指望在四姐儿身上,看着孙珏越发心里腻歪。只是碍于女儿的面,虚应着道:“嗯,我还好,大姑爷也好!”
  这既见过,曹颙便陪着孙珏到外堂说话,曹颍留在屋子里同母亲说体己。
  曹硕与曹项使人请来,见姐姐、姐夫。孙珏没见到曹颂,有些奇怪,问曹颙道:“二弟呢,没在府里?”
  曹颙回道:“他也着凉了,刚喝了药发汗,现下正睡着。”
  孙珏听了,心里便有些不乐意。因曹颂性子直爽,同他这个文绉绉的姐夫实是不对路,两人向来关系疏远。因此,孙珏见曹颂称病不出来,便觉得对方是瞧不起他,面儿上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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