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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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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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不是十四阿哥,只要康熙不想深纠,那八阿哥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曹颙思量片刻,道:“做手脚的是不是他,没有证据,这个也不好说;不过得便宜最多的,却是他,这个应没多久便会大家都晓的。”
  说到这里,曹颙不由的一愣。
  是啊,八阿哥倒霉,十四阿哥从幕后到台前,受益将是最大的。
  不过,这般赤裸裸的受益,是十四阿哥布局谋求的?
  就算之前,不会有人将“毙鹰”疑到十四阿哥身上;十四阿哥将八阿哥取而代之后,朝廷上下,康熙与众阿哥会生出什么样的揣测?
  是十四阿哥见康熙老迈,迫不及待想要积蓄自己个儿的力量;还是幕后另有其人,巧施手段,让八阿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晓得为何,曹颙的脑子中闪出康熙那阴沉着脸的样子。
  八阿哥倒台,“受益”最大的,还有康熙本人啊……
  园子东路,清溪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看着的下曹寅躬身要跪,道:“别跪了,坐着说话。”
  魏珠侍立在屋子里,听了康熙的话,立时搬了个铺着软垫的圆凳,挨着炕边两步外摆了。
  既是天子金口玉牙口谕,那曹寅只有先谢恩,随后欠身坐了。他抬起头看着康熙,嘎巴了嘎巴嘴,激动之下,却是有些说不出话。
  康熙见他如此,也不禁有些动容,自嘲道:“一年多没见朕,是不是觉得朕老了?别说是你,就是朕自己个儿都有些不敢照镜子。”
  曹寅忙摇头,道:“万岁主子不见老,只是看着比去年春天清减了。奴才是欢喜,往南边去了三十年,日日做梦回到万岁主子身边当差,终是回来了……”说到最后,不禁泪下。
  “到朕身边当差么?”康熙看着老泪纵横的曹寅,口中沉吟着……
  第485章 铺子
  曹家,东府。
  看着西侧院里摆放着富丽堂皇的嫁妆盒子,就是看过了前些日子大儿媳妇的,兆佳氏也不禁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先前长媳的嫁妆使兆佳氏意外与欢喜,看着侄女一抬嫁妆上摆放着十来块土坯,另外一抬上摆放着两块新瓦时,兆佳氏的笑容却是凝住了。
  十来倾的、两处房产,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姑娘陪嫁过来的,兆佳氏怕是心花怒放。但是,对方是她哥哥家,她向来知根知底的,心里就有些不落忍。
  她嫂子嫁进门时,也不过陪嫁了一处房产,那其他的房产与地应该是后置办的,或者家里的产业。
  她哥哥虽说做了十来年外官,但是为人有些方正,并不是能捞钱之人。前两年回到京城,人情往来靡费也不少。
  静惠的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能不能让富察家拮据不晓得,这如慧的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却是能掏光侍郎府的老底了。
  初瑜与静惠站在李氏身后,也跟过来看嫁妆。
  静惠看着满院子的嫁妆,只是恬静的笑着,没有多想。初瑜到底年长几岁,看着那土坯,心里数了数,十块,十顷的,刚好比静惠的陪嫁多两顷。
  毕竟两人进门的日子相差不了几日,看着侍郎府那边是不想被富察家比过去。
  要是这相比之心不熄,往后过起日子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初瑜不禁有些担心。她转过头,瞧了静惠一眼,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静惠本就是安静性子,又是大户人家出身,行事上寻不出半分差错。
  就是冷眼旁观,想要给长媳来个下马威的兆佳氏,也寻不到时机来发作她。
  就算如慧进门,是个脾气不好的,静惠也不会与其针尖对麦芒。
  衙门已经封印,曹寅与曹颙父子两个都在府中,来道喜的男客便在这边府里。
  因前几日刚办了曹颂的婚事,这次除了新娘新郎不同,都是重演似的,倒是比之前规整许多,不比之前的手忙脚乱。
  曹颙每日里做的,就是带着几个兄弟接客、陪客。曹颂婚假还没满,年后才去当差;曹项国子监那边也放假了,出了十五才开学。
  前些天曹颂娶亲时,曹硕没少里外忙活,很是出了一份力。
  如今轮到他自己个儿娶媳妇,却是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太说话,只是笑着跟在哥哥们身后。
  虚岁十六啊,这点儿小岁数娶媳妇,曹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出什么来。想当年,他娶媳妇时,也不过才十七虚岁罢了,比曹硕大不了多少。
  同曹硕的腼腆比起来,笑得合不拢嘴的曹颂更像个新郎倌。
  自打娶了媳妇进门,这十来天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在人前,曹颂就是满脸收不住的笑,也不嫌脸酸。
  曹项在国子监上读了两个月学,个子高了些不说,也多了几分儒雅之气。站在哥哥们身边,仪表堂堂的,看着丝毫不逊色。
  男客还不留意,有亲戚家的女客瞧见曹项,少不得多看两眼。
  十几岁的年纪。才学人品都是出挑的,家里有闺女的难免上心。只是一打听,晓得是庶出,千般好也不显了,只有让人叹气的份。
  腊月二十五过嫁妆,腊月二十六正日子,曹颙整整忙活了两日。
  虽说是弟弟成亲,但是他也是打睁眼开始忙,入夜方歇。毕竟,来道贺的宾客中,多是看着曹寅父子的关系登门的。
  待二十六晚上,将最后几桌宾客送走,曹颙也是觉得乏得不行。
  这放假的日子,过的比当差时都累人。应付着亲朋,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半点也不能闪失,否则就要惹人笑话。
  从父母房里出来,回到梧桐苑后,曹颙直接歪在炕上,不想动弹了。
  初瑜见了,甚是心疼,投了湿毛巾,侍候他擦了脸,道:“这两日瞧着额驸累坏了,明儿好生歇一天。”
  曹颙摆摆手,道:“歇不得,明儿还要往完颜家走一遭,听说老伯爷如今身子不大便利。还有简王府那边,也要亲自过去一趟。”
  这大年下的,要是登门,自然不好空手。
  初瑜坐在炕边,思量了一会儿,道:“额驸,完颜老伯爷那边,家里有新得的老参,送过去几株过去做礼可好?简王府那边,都是按照往年的例预备的,额驸既要亲自过去,那再加厚两成?”
  曹颙伸了个懒腰,对初瑜道:“小汤山那边的地契收到什么地儿了?寻出来瞧瞧。”
  初瑜听了,一时也想不起,回头看喜云。
  喜云道:“房契地契都在一处,在炕箱里面的一个匣子中收着。”
  炕上的一对箱子都是上锁的,初瑜听了,起身进了里屋,取了钥匙过来。她亲自开了箱子,取出只梨花木匣子。
  匣子上也是上了黄铜锁,打开来,里面厚厚的,尽是房契、地契什么的。
  初瑜翻看了下,寻了半打地契出来,送到曹颙面前。
  因那边原是荒山,当初买入时,都是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一亩买进的,其中有的地方,甚至只用了五钱银子,一顷地也不过是五十两。
  如今,内务府在那头修建行宫,这五、六年的功夫,地价就翻了近十倍。有泉眼的地界,更是有价无市。
  曹家当年买进的温泉地,这些年连卖带换的,还有送的,也出手了大半,零零散散的,还剩下几块不挨着的庄子。
  曹家将剩下的几张地契都看了,挑了张十来顷地的出来,又挑了一张同十七阿哥别院挨着的地契。
  剩下的几张,他递还给初瑜收起,道:“这两张,我明儿要拿去送礼。”
  完颜家的还好说,有永庆、永胜的交情在,加上老伯爷万吉哈身子不好,需要温汤休养也说得过去;简王府那边,平素两府走礼只是平平,别说比不过平淳王府去,就是比十三阿哥、十六阿哥处也减等。
  这次,送个庄子做年礼,却是有些重了。
  初瑜想起昨儿听公公婆婆说起,塞什图袭爵的旨意已经下来,恍然大悟,道:“额驸这是不放心三姑爷那边,想托简王叔照看些?”
  “也不只是这个,昨儿简王府送年礼过来,其中有座前门的铺面。曹方使人问过了。那边铺面大,的界好,市价也值个六、七千两。这王府只有收礼的,何曾有大方往外送礼的时候?咱们这边的回礼,自然不好太轻了。因乱糟糟的,东西还在前院账房那边收着,明儿叫人给你送过来。”曹颙说得有些口干,站起身来,到桌子前倒了杯温茶喝了。
  初瑜闻言,不由诧异,这礼委实太重了。
  亲王的年俸才一万两银钱,这一次送礼,就是年奉的一半。就是往宫里孝敬,也没有送这么重的。
  曹颙看了座钟,时辰不早,洗了脚,解了乏后,夫妻两个去里屋安置。
  躺在炕上,说起明儿送礼的事儿,初瑜还是有些迷糊,曹颙犹豫了一下,将铺子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对初瑜说了。
  听说竟有人往稻香村投毒,她唬得睁大了眼睛;听到韩江氏防范得力,化解危局,初瑜的脸上也露出几分钦佩之意。
  这前后因果明白了,简王府送铺子的用意就明显了。不管同他们有没有瓜葛,毕竟涉及他们铺子的人,他们不愿同曹家交恶,便将铺子送了,算是弥补嫌隙。
  简亲王雅尔江阿可不是大度之人,昔日同太子有了纷争,两相争斗了多年。
  这份重礼确实收得烫手,回绝的话好像是给脸不要脸,收下又显得拿大了。
  初瑜叹了一声,道:“还是额驸思量的周全,说起来咱们这回礼比铺子还值钱些,往后怎么说起来,咱们这边也挑不出错处来。”
  简王府铺子掌柜跑了的事儿,曹颙也听说了。
  简王府同曹家平素也有往来,还算友好,没必要做这种事儿;再说,要是真有什么不经意惹下的仇怨,凭着雅尔江阿的身份的位,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怎么会屈尊向曹颙示好?
  换做其他买卖人家卷进来,还可能涉及到同行相争,想要砸稻香村的招牌。但是使的是砒霜,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利用简王府的人,对方到底在图谋什么?
  凭着稻香村的销量,加上年底客人暴增,要是真如了对方的愿,将掺了砒霜的点心卖出去,那就不是一户两户的问题,还不晓得有多少人会死于非命。
  大年下的,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大案特案,那将会引起多大的雷霆。
  就算曹寅父子俩儿简在圣心,曹寅少不得要落在治家不严的罪名,曹颙这边一顿申饬是最轻的。就是初瑜,也少不得要有宫妃传进宫里,教教规矩。
  即便不能伤筋动骨,也是重重一记耳光。
  夫妻两个说到此处,彼此看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到底,是谁?
  人际往来,有亲近的,有远些的,不小心接下仇怨的人也有,但是隐藏在暗中伺机而动的黑手,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得紧。
  曹颙见初瑜没了笑模样,有些后悔,道:“瞧我跟你唠叨这些做什么,平白让你跟着担心,放心吧,外头有我呢。”
  初瑜听了,忙道:“额驸就是要说才好,两个人,终是比一个人有主意。要不我这什么都是稀里糊涂的,有心想做额驸的助力也做不好。额驸,往后有什么,还是都同我说吧。”说到最后,已经带出几分恳求之色。
  曹颙见她这般急切,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东府,内院正房。
  兆佳氏又一次失眠了,二媳妇进门,她的心事却了大半,本当欢喜才是。但是,她却是皱着眉头,胸口堵堵的,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虽说她没有过去账房那边,但是也听这边的管事提及,那随礼的人海了去不说,关键……关键还有简王府送的一座铺子。
  别的还好说,这铺子却是兆佳氏惦记了好久的。
  早在江宁时,她便寻思过弄两间铺面,赚些胭脂钱。但是曹荃不上心,她又接连的生孩子,不得空,就不了了之。
  到京城后,是置办铺子还是置办庄子,她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觉得庄子出息稳当,才买了两座庄子。
  稻香村的买卖,如今火得不行。
  白天吃席的女眷,还有念叨起的,道是稻香村的饽饽如今金贵,想要买的话,得排队才行了,排晚了就没了。
  左右京里吃饽饽的人家多,也请两个南边的师傅,成立个“桂香村”、“菊香村”也好啊。几年下来,四姐与五儿的嫁妆就能攒出一副来。
  媳妇进门,都是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这姑娘出门子,岂能少了?
  况且如今还有国公府那边,往后要是走礼也不能寒酸了,总是需要银子开销。
  虽说公中办喜事,都是谁收礼,谁接着,谁还,但是毕竟是二房的喜事。那些金银什么的且不说,她这做婶子的,厚着脸皮,要个铺面,应该不碍吧……
  第486章 情情
  虽说也是见礼敬茶定名分,但是因马上要到年底,各家各府不如之前那样功夫宽裕。因此,等曹硕带着如慧过来给大家见过礼后,曹家已经出阁的几位姑娘并姑爷就没有久坐,各自家去了。
  曹颙昨儿已经使人将拜帖送到简王府与完颜家,今儿送走姐夫妹夫后,便也带着长随小厮出了府。
  曹寅这边,则是在前院待客。
  侍郎府那边的客人来吃“梳头酒”,对方来了四人,按照规矩,要开四席,一人一席面,这边则是出两人作陪。
  曹项与曹盍礁龌剐。荒苌舷芤⒉芩獭⒆壬褂胁芗业募父鼋鬃雠恪�
  曹硕则是跟着新娘子,去新房里进行婚礼的最后一项。过程就是小两口回到洞房,在炕上脸对脸坐着,将长衣下襟搭起来,上面放上一块包袱皮,然后将新娘子进门时抱着的宝瓶取来。
  宝瓶里装的是大米、小米混在一块儿的“金银米”,还有食指长的金银如意。将这些倒在包袱皮上,不过是美好的祝福,使得新人有财、有福气。
  这个礼,按理是由全福女人主持。
  初瑜是两人的堂嫂,又是上边父母公婆都在,下边女儿双全,所以便随着两人过去成礼。
  回到东府后,这小两口便有些不对劲。
  如慧的脸上没有笑模样了,冷冷的瞥了丈夫一眼;曹硕这边,也沉着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眉头拧成一团。
  初瑜在旁看着,心里也犯嘀咕,难道这小两口成亲第一天就起了口角?
  只是这个时候,也不是说这些的事情,初瑜便笑着招呼两人上炕去做。
  如慧看了初瑜一眼,想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炕;曹硕也顿了顿,长吁了口气,也跟着在如慧对面坐了。
  这气氛实是有些诡异,丝毫不见新婚的欢喜,倒像是两个仇人似的。
  如慧侧过脸不看曹硕,曹硕也低下头,不去看如惠。初瑜满心疑惑。近前将两人的衣襟搭在一块儿,上面铺了包袱皮,退到一边,让丫鬟将宝瓶递过来。
  不经意间,初瑜瞧到曹硕脖颈后两条鲜红的血檩子,她唬了一跳,差点哑然出声,强忍了,转开视线。
  如慧的陪嫁丫头已经将报宝瓶递过来。初瑜接过来,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将宝瓶开盖,将里面的米啊小如意啊倒在包袱皮上。
  当看到如慧右手染得通红的寸长的指甲,初瑜的脸上不由的一红。
  到底是过来人,晓得洞房是怎么回事儿。莫非是新娘子疼了,忍不住抓了新郎倌一把?
  小两口打架,向来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外人也不好随意出来相劝。
  既是礼成,初瑜便没有多留,笑着对两人道:“三弟,三弟妹,忙活了好几天,想必你们也乏了,先歇着,嫂子先过去了。”
  曹硕听了,忙起身下炕,衣襟上横着的包袱皮落在炕上,倾出不少米来。
  “劳烦大嫂了,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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