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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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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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的这个份上,曹颙自是不好再反驳什么,点头应了。
  小厮拿了大毛衣服过来,曹颙将庄先生送到榕院,自己个儿也回了内院。
  刚进二门,就见乌恩在这边等着,是紫晶请曹颙过去说话……
  第586章 芳辰
  紫晶请曹颙过来,是为了本月二十三是初瑜的二十岁生日。
  本月二十五,就是长生的满月,如今初瑜就忙着这个,反而她自己的生日却没有张罗。
  上面有公婆,作为媳妇,她也不好厚着面皮为自己过生日。
  紫晶却是记得,这不只是生日,还是二十岁的整生日,就算不大肆操办,也当好生预备预备。
  只是她身为下仆,也不好自作主张,就寻曹颙商量,这生日该怎么回老爷太太,怎么张罗。
  曹颙是男人,到底有些粗心,闻言,不由羞愧,这些日子忙着熟悉内务府的资料,竟疏忽了这个。
  要是紫晶不提,怕是他真想不起来。
  要请客,也要宴宾朋。
  因正好同长生满月只相隔了一天,所以曹颙寻思了下,提出可以办三天酒席,同长生的满月酒连上。
  只是家里有长辈,这些事儿曹颙与紫晶商议后,也不好自专,便让紫晶去兰院一趟,请李氏拿个示下。
  紫晶闻言,神色怔了怔,随即淡笑着点了点头。
  这离二十三也没有几日了,曹颙不禁琢磨,该送初瑜什么。
  从初瑜进门至今,已经是将满五年。
  想着当初那个身量尚未足的小小少女,那声“额驸不喜初瑜么”犹在耳边,曹颙的心里暖暖的。
  这两口子,最近却是有了新的乐趣。
  不能说好的蜜里调油,却也是天黑早熄灯,一起敦伦敦伦。
  紫晶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大爷,若要待客,这董女官……”
  曹颙闻言,想起府里客房的那位,不由头痛,抚额道:“太太那边怎么说?”
  紫晶回道:“太太在月子中,不愿见外人。就前几日刚到时见了一次,已经使人送了东西物件过去,也吩咐不可怠慢了。”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道:“只是,董女官进府已经多日,到底如何行事,大爷心里有个主意没有?”
  曹颙摆摆手,道:“还能有什么?既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过来照看太太的,那自然看太太安排。等过几日,太太出了月子,让那位多在兰院陪着就是。”
  话说这样说,他心里也是没底。
  原是想要请曹寅与庄先生给拿个主意,偏生那两位像是约好了似的,闭口不提。
  曹颙自己,每次想起,都不禁觉得头疼。
  现下,想到曹寅,曹颙却是不由有些顿悟。
  自己还不是一家之长,上有父母双亲。况且内宅之中的事,原本就不是他这个爷们需要操心的。
  这位董氏女官,是奉了圣命也好,还是奉了太后懿旨也好,哪里需要他来费心安置?
  只要自己插手了,那才真是里外说不清楚。
  想明白这点,曹颙心头愁绪尽散。
  因梧桐苑的东暖阁三个孩子住着挤得慌,天佑与恒生两个如今都安置在葵院上房。
  刚才,两个小家伙不在,由丫鬟婆子抱着去田氏的院子寻左成兄弟玩去了。现在天色要黑了,兄弟两个才回来。
  见曹颙在。兄弟两个有模有样的给父亲请安问礼。
  曹颙跟儿子们聊了几句,心里寻思转年要不要请西席。这几个毛小子,明年就都四、五岁了。
  天佑的小脸上多了些许严肃。支吾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父亲,您以后也会成为木牌牌么?”
  曹颙听了,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天佑咬着嘴唇,伸出胳膊,用小手比划了一下。
  这方不方、圆不圆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曹颙心里还琢磨着,恒生已经上前,抱住曹颙的大腿,使劲的搂住不撒手,小脸贴在曹颙的腿上,嘴角下咧,要哭不哭的模样。
  这孩子,曹颙很少见恒生主动撒娇,心里纳罕不已。
  天佑见状,也跟弟弟似的,凑到曹颙身边,倒是没有抱他的大腿,而且伸手攥了曹颙的袖子。
  “也会成为木牌牌”曹颙心里还琢磨那个“也”字,就听天佑道:“父亲大人,左成、左住的父亲就变成了木牌牌了。”
  原来说的是这个,田氏院子上房供奉的宁春灵位。
  曹颙伸手摸了摸天佑他们两个的脑袋瓜,道:“放心,每个人的父亲都是不同,我变成不了木牌儿。”
  天佑与恒生半信半疑,带着几分困惑,仰着小脸看着曹颙。
  曹颙看着儿子们,想起自己小时候,三四岁的好像没操心“生死”之事,实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们解释生死的话题。
  “就算是变成了木牌儿,也是左成左住的父亲。你们过去,不可太淘气,使得惹人生气。”曹颙想起田氏,低头吩咐道。
  两个孩子见父亲训话,起身应答。
  这提起生死之事,曹颙没有担心自己,却是不放心曹寅与庄先生两个。
  看着婆子带着两个孩子去安置,曹颙才打葵院里出来。
  却是北风渐起,天上悠悠扬扬的撒气雪花来。
  安定门内,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支笔,算着户部今年的收益。
  他却是越算越叹气,去年水灾与旱灾的地方不少,今年除了减免税款外,还需要拨下钱粮赈济百姓。
  就听门外小太监道:“启禀王爷,福晋说变天了,怕这边冷,打发人给王爷送炭盆。”
  四阿哥放下笔,揉了揉额头,走到门口道:“不用点了。”
  如何生财,到底如何生财?
  想着如今在内务府当差的曹颙,四阿哥的面色有些阴沉。
  初瑜身为王府贵女,嫁到曹家多年,上孝公婆,下抚儿女。
  曹寅与李氏两个对这个媳妇也没话说,自然也支持多办几天生日宴,同长生的满月挨着。
  没几日,就到了冬月二十三。
  曹颙起身,带着几分慵懒,看了看已经下地的妻子。
  初瑜瞧见,犹豫了以下,道:“额驸,太太还没出月子,这生日不做也罢,省得忙的忙忙碌碌的,怪劳乏的。”
  曹颙没有言语,起身从炕梢的包里,取出一只锦盒,送到初瑜面前。
  初瑜有些不解,接了锦盒打开。
  却是耀眼的狠。里面是一对镶嵌宝石的黄金手镯。
  “生辰快乐!”曹颙走进妻子,笑着说道。
  初瑜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曹颙已是从锦盒里取了手镯出来,亲手给初瑜戴上。
  这手镯,上面的宝石按照平安扣的花样镶嵌。
  依曹颙的本意,本是想要做个七宝镯子的,不过想着与曹颐的重了,曹颙就亲自设计了平安扣这个。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脸上添了温柔……
  初瑜是郡主,曹颙又正显贵,这往曹家送礼的人就有不少。
  有些内务府的人家,为了讨好小曹,这礼单也格外丰厚。
  在京城,混的就是人情罢了。
  曹颙不是清高之人,自然也摆不出清高之态,这些礼物就都笑纳了。
  有的宾客,是曹颙带着曹项兄弟陪着;有的宾客,是庄先生带着蒋坚与李卫陪着。
  没错,却是李卫。
  未来的闵浙总督、直隶总督李卫,在晓得曹家请蒋坚为师爷时,以“学幕”的名义,跟进了曹府。
  曹颙自然是举手欢迎,对于这位雍正朝的名人,他是乐不得多些渊源,使得曹家多个护身符。
  庄先生不明白曹颙为何这般礼遇李卫,性子直爽,模样健硕,看着更像是护院武夫。庄先生这边,将心思都放在蒋坚身上。
  京城毕竟是京城,不是地方,有些差池是不能错的。
  蒋坚初被说的,满脸通红,听了几句,便晓得庄先生的苦心。
  一条条的,他都抄到本子里,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李卫留在曹家,是以跟在蒋坚“学幕”的名誉来的,兴致勃勃的听庄先生如何教导蒋坚。
  他却是都当世情来听了,不关心手段,只关心天气如何。
  相对来说,曹颙这边反而清闲些。
  他心里寻思去找庄先生,让庄先生歇歇,省得累着。
  还没过去,就见曹方上前道:“大爷,十六爷与十七爷来了。”
  曹颙闻言,曹颙闻言,自是少不得出迎。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还是笑嘻嘻的模样,骑在马背上,看着门外停着的各个马车,不时的说上点什么。
  “孚若,圣驾回宫,要传召你。”十六阿哥开门见山说道。
  “今天?”曹颙心里算了算日子,从自己给康熙上了那个敛财的折子算起,也将近小半月了,看来康熙手里已经有了。
  “嗯,今儿。要是你现下得空,就赶紧进宫一趟,等出来了,就消停了。”十六阿哥说道。
  曹颙将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引进客厅,自己先进宫去了。
  曹颙猜的不错,康熙这边是有了决断。
  西北军前,又上折子了。
  钱粮储备,再耽搁下去,明年春用什么给他们做饷银。
  况且,他自己个儿心里也有数,曹颙有些理财的本事,但是毕竟不是财神,不是说银子银子就到,总要给留出些富裕的时间。
  乾清宫里,东暖阁。
  曹颙躬身而立,听着康熙说起,允他上次的折子,心里却是颇为复杂。
  终于不再避在人群后,而是要担起一个摊子了。
  政府采购,嗯,不,内务府采购,这其中牵扯的利益太多,要是操作不好,说不定自己就要与所有内务府相关的既得利益获得者为敌了。
  那毕竟是个新事物,曹颙不过是晓得些皮毛,这具体操作,却是繁琐得紧。
  许是这些年,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想着即将面对的新差事,曹颙的心里竟然隐隐的带着几分兴奋……
  第587章 三宝(上)
  一石激起千重浪。
  虽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没有人会想到曹颙初到内务府,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自打曹颙署内务府总管,内务府上下诸人也都关注着他这边,属下司官也都忙着研究他出仕后的履历。
  这是现下的官场风气,这主官未到,通常下属就对官员的履历与家庭状况知道个七七八八了。
  别的不说,为了“三节两寿”,这主官与官员太太的生日是定要知晓的,要不然这孝敬耽搁了,岂不是失礼?
  更不要说曹颙之妻,是淳王府大格格,身份高贵难攀。
  曹颙康熙四十八年进京,除了在山东沂州的一年半外,其他时间都是京官,户部、太仆寺、兵部,三个衙门。
  不管是六部司官,还是太仆寺堂官,曹颙的为人行事,就是一个字,那就是“平”。
  没错,就是“平”。
  平稳,平和,平常,平淡。
  就算曹家子早年的“茶童子”名气传的广些,这些年下来,曹颙的平庸,也使得京城权贵渐渐遗忘还有这些一件事。
  即便这次曹颙升任内务府主管,也没有人会想到他能有什么发挥与变革。
  用年长的人话来说,这内务府的水深着呢。
  要说这里面有多深,有多黑,那真是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虽说内务府下属司官,多是上三旗包衣,身份低贱。不过,他们是奴才不假,却是皇帝的奴才。
  除了是皇帝的奴才外,他们身后,多多少少还有其他宗亲权贵的影子。
  就算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这样的当朝皇子,执掌内务府,也不会去轻举妄动。
  尊卑是有别,但是蚁多咬死象,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说的就是内务府的官员们。
  “曹颙,你疯了?你怎么……”十六阿哥大踏步走进内务府衙门内堂,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看到曹颙,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刚好有个会计司的笔贴式来给曹颙送这几年的账目,被十六阿哥的高嗓门唬了一跳,一失手,差点将手中捧着的一叠账目散落。
  十六阿哥这才发现有外人在,立时合了嘴,眉头仍是皱眉死死的。
  那笔帖式抱着账目,俯下身子,向十六阿哥执礼。
  十六阿哥的嘴唇抿得紧紧的,随意向那个笔贴式挥了挥手。
  那笔帖式这才起身,将捧着的账目送至曹颙案头,回禀道:“大人,除了四十七年与五十一年的账目因水浇虫蛀,有残缺外,四十五年后的其他年份的账目都在这儿。”
  会计司是专门管理内务府出纳的部门,每一笔收入与支出都是这里负责。
  这样的机构,连账册都不会保管,弄出来“水浇虫蛀”,有几个会相信?
  这缺失的两年账目,正好是康熙两次废太子的年份,
  曹颙心里有数,点点头,打发那个笔帖式下去。
  十六阿哥待了这一会儿,心绪渐渐平静。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十六阿哥沉吟了一下。道:“孚若,你向来不是鲁莽之人,这次为何这般?就算你想要有所动作,或者想要为皇阿玛分忧,总也要思量仔细。就算你将内务府这几个花钱的衙门都捏在手里,顶多不过省几个银钱罢了,能当什么用?要是省大发了,失了皇家的体面,却是有功也是过了。”
  曹颙闻言,没有立时作答,而是拿了一个青花茶盏,提溜起角落里小火炉上的水壶,给十六阿哥沏了一盏茶。
  十六阿哥见曹颙气定神闲的,不禁有些着恼,接了茶,道:“哼,哼,这倒是要瞧瞧,你这里是什么好茶,巴巴的献上来。”说着,看了看茶汤颜色,却是不由的一怔。
  这好茶的茶汤,要不红亮,要不黄亮,要不碧绿才算是好茶,眼前的茶汤,却是十六阿哥见所未见的。
  比白开水的颜色略深些,淡淡的黄,看着也不鲜亮。
  “莫非是孚若琢磨出来的好茶?”十六阿哥带着几分稀奇,将茶汤送到嘴边,饮了一口,却是不由的皱眉。
  十六阿哥强忍了,张口牛饮,将剩下的茶汤喝完,露出茶杯底的残茶来。
  十六阿哥用手指拨了两下,全是碎的茶梗。
  “哪淘换过来的?不是哪个没颜色的,给你来下马威吧?哪个奴才作死?”想到这个可能,十六阿哥不由火气,“腾”的一声站起来,问道。
  曹颙已经指了茶盏里的茶叶,道:“十六爷稍安勿躁,我是皇上钦点的总管,不管是不是心服,他们谁还敢藐视圣意不成?这京城爱茶的人多,这一两好茶,十两黄金也是有的。不过寻常百姓之家,用的茶却是价格各异。这盏茶就是京城能买到的最便宜的茶,一斤二十四文钱,一两一文半。”
  十六阿哥带着几分不解,稍加思量,道:“孚若弄的这个内务府采购,到底是何意?就算这茶叶价格便宜,也不可能宫廷采购。再说,除了各地的贡茶,内务府还有自己个儿的茶庄,这茶……”说道这里,他不由睁大眼睛,道:“莫非,孚若惦记口外茶道?”
  曹颙点了点头:“我这两年,没少往蒙古跑,路上蒙古王公贵族也好,寻常牧民也罢,这茶是少不得的。要是不喝茶冲淡冲淡,他们整日里吃着肉奶,身子也熬不住。这一斤的茶砖,在关里最便宜的地方,不过二三十文,到了口外,却是能换两只羊,三、四块就能换一匹马,价格整整的相差百倍,这还是归化这边,要是再往北,价格还要高。等运到鄂罗斯,怕这价格又要翻上一翻。”
  口外的茶引、盐引都是内务府这边发放,其中把持的都是有根基的人家。
  这是地地道道的皇商,自大康熙二十八年开始,这归化至鄂罗斯的茶道就有了,这些年已是渐渐成熟。
  十六阿哥听到这百倍、数百倍的差价,神色也是一动,不过随即想想这其中牵扯的利益纠纷,却是不禁为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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