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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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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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之前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眼中,二十出头,还年轻得紧。现下,听初瑜这么一说,心里才觉得有些古怪。
  莫不是走了极端,长寿之兆?
  曹颙想着,又摇了摇头,那太玄幻了。人生不满百,自己又不是修道的仙人,还做起长生不老的美梦不成?
  少兴就少兴吧,看着显得老实。
  曹颙只能这般自我安慰两句,起身往兰院寻父母说话去了。
  曹寅与李氏都赞同曹颙携妻出差热河,夫妻两个却是思量不同。
  曹寅这边,是因招投标的事儿才毕,九阿哥蛰伏,曹颙风头出得太劲,想着儿子出京避避也好。
  李氏这边,见长子确实无纳妾之意,心里也盼着初瑜能养好身体,往后好再为曹家开枝散叶。
  家里孩子虽多,但是亲孙只有天佑与天慧兄妹,曹家血脉还是太过单薄。
  在京城这边,初瑜忙着料理家务,曹颙那边也忙得紧。要是小两口两个一块出游,甜甜蜜蜜的,若是能种下种子,却是大善。
  对于热河置房之事,曹寅是点头同意的。
  皇上有了岁数,身体越发需要保养。就算是京中,这几年也鲜少有回宫的时候。不是驻在畅春园,就是汤泉行宫。
  每年夏秋,在热河驻留的时间越发长了。
  京城不少权贵,已经在关外置产,为的就是随扈时便利。
  曹家已是伯爵府邸,父子两个同为京堂,在热河置办个产业,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虽说曹颙已经去过热河几遭,但是都是随扈,何曾自在过?
  如今,拿定了主意,他心里也欢喜不已,生出几分出游的向往。
  次日,到了内务府正堂,曹颙顾不得别的,首先打探的就是修缮热河行宫之事。
  因已经定了下来,二月十八圣驾巡幸畿甸,视察河道,所以内务府上下正忙着这个。
  热河行宫那边,倒是还没有人过问。
  曹颙大喜,写了主动请旨的折子,跟着公文一道,使人送到园子那边。
  如今,内务府上下诸人,对曹颙却是没有不服的,最起码表面是这样。就算之前,因他幸进,而有些不忿的人,也不敢触他锋芒。
  谁不晓得,他们这位总管凭着赚钱的真本事,正得圣宠,连九阿哥都吃了哑巴亏。
  已经有不少人私下猜测,曹颙会受到什么奖赏。
  毕竟这内务府招投标的事儿了是了了,但是“论功行赏”的旨意还没有下来。
  曹颙没有理会众人的探究之意,使人从兵部借了关外地图,查看热河一带的地图。到了热河,却是离奉天也不远了。
  到时候寻个由子,也去奉天逛逛。
  伊都立惯会往曹颙身边凑合的,见曹颙看着这里的地图,有些意外:“大人这是想要往热河修园子?怕是外头那些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却是有不少人等着跟大人发财!”
  曹颙听他话里有话,有些不解:“大人此话,从何说起?”
  伊都立笑着说道:“大人这次一个招投标,就揽上了千万两银子,解了户部的燃眉之急不说,也充盈内库,富裕出修缮汤泉行宫与热河行宫的银子,可谓是立了大功。外头已经有人下注了,猜大人下个手笔是多大数额。还有不少人开始预备银子了,打算跟着大人发财,怕是不管大人要张罗什么,这下就要一呼百应了!”
  曹颙摆摆手,道:“都是大家辛苦所致,当不得什么功劳。大人,我刚才已经写了折子,请旨往热河修行宫去。若是大人在京城住腻了,倒是可以随我同去。”
  “热河……那算不算是随扈……也要等九月底才随圣驾一同折返吧?”伊都立闻言,眼睛不由放亮,开口问道。
  “要是京城没有其他差事,修缮完园子后,自是跟在圣驾身边侍奉。”曹颙回道。
  伊都立已经是动心,不过想到家中老母。犹豫了一下,道:“这个下官再想想,明儿请太医过去,给我们家老太太瞧瞧身子再说。毕竟老人家上了年岁,要是我们家老太太身子好,我还能抽开脚;要不然,却也不敢离京太久了。”
  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
  伊都立风流是风流,却也是出了名的孝子。
  曹颙自是没话说,主动邀请伊都立同去,也不过是两人同僚几年,熟了,办起差事来,比同其他生手顺溜。
  圣驾既要出行,那内务府这边需要料理的事自是少不了。
  前几日,就有人去检查了御舟,所有的舟役也都盘查妥当。
  现下已经五十五年,曹颙想起康熙末年宠爱十四阿哥之事。问伊都立道:“随扈阿哥是哪几位爷,可得了消息了?”
  “随扈阿哥?还没得到信,别人不好说,十六爷是指定有的。”说到这里,伊都立压低了音量,道:“我算是瞧出来了,十六爷如今甚得圣宠啊。圣驾到哪里都召了十六爷随扈,同当年的十三爷别无二样。”
  想到十六阿哥,曹颙却是一笑,道:“想来十六爷也偷懒了,可是两天没往这边衙门来了。”
  转眼,到了落衙的功夫。
  伊都立约好曹颙,两人一道往简亲王府来。
  今儿是简亲王福晋寿辰,王府那边摆了酒,曹颙与伊都立两个都收到请柬。
  虽说朝廷有规矩,宗室不得结交朝臣,但是曹颙与伊都立两个,同简王府都有亲。
  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
  曹颙是晚辈,伊都立是姻亲,两人过去吃酒,倒是也没什么避讳。
  两人到时,简王府仪门外,已经停了不少车轿。
  曹颙扫了一眼,认出初瑜的马车来,想到早起听妻子提过一句。
  雅尔江阿不仅是铁帽子亲王,还是宗人府宗令,当之无愧的宗室第一人。
  因此,这边的筵席哪里是冷清的?
  请了好几个戏班子,在内院与王府前院都唱起了大戏。
  宗室诸王也都尽到了不说,还来了好几位皇子,好几天没露面的十六阿哥也在其中。
  雅尔江阿见曹颙与伊都立到了,虽没有格外款待,但是眼底却是添了几许笑意。同他的温煦相比,一旁的九阿哥却是脸色都青了。
  若不是想起宜妃的叮嘱,怕是他就要当场发作曹颙。
  却是也晓得,方家的案子未结,自己的处分还没来,这个时候闹,没有好果子。九阿哥强忍了怒气,冷笑了几声,同雅尔江阿别过,告辞离去。
  十六阿哥瞧了,却是松了口气。
  就算不是曹颙主动招惹,但是九阿哥毕竟是皇子,惹毛了九阿哥,吃亏的还是曹颙这边。
  待戏台上开锣,十六阿哥走到后边来寻曹颙。
  曹颙见他脸上带着乏色,道:“十六爷这几日忙什么?乏成这样?”
  十六阿哥揉了揉眉头道:“还能有什么,后日圣驾出行之事呗!对了,赫奕是工部尚书,不好轻易出京,观保、马齐同你,总要有一两个随扈,你想去不想去?”
  曹颙将自己想去热河之事说了,十六阿哥闻言,却是不住点头,道:“避得好,这个时候,实不好再生事端。”说到这里,压低了音量道:“毕竟九哥那边不是他自己个儿,还要宫里的娘娘与五哥那边,面上不好得罪狠了,还是含糊一些好。”
  曹颙除了想带初瑜出去散心外,也是顾及到这一点。
  曹家父子两个到御前,康熙也不过是处置了方家罢了,还能如何?
  九阿哥还要蹦达十来年,就算是结仇,也总比面对面蛮干强。那样的话,吃亏的还是曹颙这边。
  他也是想要真正放松放松心情,好好的陪陪妻女。
  两人说着话,已经有内侍过来,请他们过楼上吃酒。
  楼上,已经摆好了筵席。
  虽说大家伙坐的时候,是按照身份品级坐的,但是喝起酒来,却是热闹许多。
  几个年长的宗室已经是告辞,像三阿哥、四阿哥那样的忙人,也是露了面意思一下就走了。十六阿哥因还要出城,没有久留,吃了几口菜,便也起身走了。
  曹颙原是想同十六阿哥一块走,却是被雅尔江阿挽留下来。
  剩下的都是些年轻人,倒是少了不少拘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动静就大了起来。
  不少人端了酒杯过来,同曹颙碰杯,还有人埋怨他不够意思,既是有赚钱的能耐,当也成全成全大家伙才是。
  曹颙虽有些酒量,但一口气被灌了十多杯,也有些脑子发晕。
  他只觉得脸上发烫,脚下已经轻飘飘了。
  伊都立在旁看不过眼,上前笑着说道:“各位爷,别眼里就有曹额驸啊,也赏小的喝几盅吧!”
  曹颙觉得有些尿急,想着要不要寻个人问问解手的地方。
  他正寻思着,就见一个小太监过来,低声道:“曹额驸,我们王爷怕额驸醉了,让奴才来引额驸去歇歇。”
  却是来得正好,曹颙来不及琢磨他话中之意,道:“劳烦小公公,正想要方便方便。”
  伊都立正在耍贫,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曹颙悄悄起身,随着小太监出来。
  外头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值月中,天上月朗星稀,夜风吹到人脸上,微微的带着几分春寒。
  曹颙在屋子里还没什么,这夜风一吹,倒是有些个晕眩,只觉得一脚高、一脚低的,不晓得绕了几个门,才来到一处院子。
  进了院子,到了屋子里,小太监捧了个漆花的木桶搁在屏风后,请曹颙方便。
  曹颙憋了许久,这下子舒坦许多,迷迷糊糊的闻着满屋子的冷香,心里不禁腹诽,到底是王府,规矩也太大些,解个手,也这般费劲……
  隔着屏风,雅尔江阿对侍立在门口的小太监摆摆手,打发他下去……
  第625章 窘境(下)
  简亲王府,内宅。
  小戏台四周挂了红灯笼,灯火通明,台上小旦已经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简亲王福晋完颜永佳盛装打扮,陪着几位福晋、侧福晋同坐,游廊下,还有其他宗女、命妇,满院子的笑语欢声,瞧着甚是热闹。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坐在旁边的席位上,看着众人奉承完颜永佳,心里是说不出的嫉恨。
  这府里女眷,谁的资历能比得过她?
  嫡福晋进来,看似不争,却把什么都牢牢的抓在手里。肚子不争气,生了一个小格格,却是甚得王爷欢心。
  正月里闹出讷敏的事来,完颜永佳搬出正寝,王爷没有再进内宅,伊尔根觉罗氏还暗自窃喜,以为两人交恶,没想到转眼就给张罗了生辰。
  不晓得是不是王爷服软,有心赔罪,今年却是比往年操办的规模都大,都要热闹许多。
  就算是外人,也瞧出来了,王爷甚是看重这位福晋。
  不单是王爷,就是府里的小阿哥,待完颜永佳也甚是礼敬。
  三阿哥永谦与五阿哥永焕两个都是嫡出,但是因之前的嫡福晋身子不好,伊尔根觉罗氏对他们兄弟两个也向来亲热得紧。
  完颜永佳的态度却只是平平,从不主动过问继子们的事儿,偶尔过问课业也是走过场,何曾有半点真心在里头。
  冷冷淡淡的,没有一家人的样子。
  说也怪,她这样,反而得到永谦兄弟的恭敬。像伊尔根觉罗氏,兄弟两个倒是有些戒备。
  伊尔根觉罗氏不是傻子,自是察觉出来,却是气得半死,也没有法子。
  如今满眼繁华,满耳奉承,无限风光。但是这般风光,越发映衬着她的凄凉。毕竟她年岁大了,只有一个儿子,身子又不好,娘家也不好倚仗。
  府里人看来,是她总管内务,但是帐房却是福晋的陪嫁,她不过是个干活的。
  现下,王府里有两个主子。等到年底三阿哥夫人进门,她的主子却是又要多一个了。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正难受,就瞧着有个媳妇子在完颜永佳耳边低语。
  也不晓得她说了什么,完颜永佳的神情看着颇为古怪。
  听完了,完颜永佳却是半点没耽搁,对同席的几位福晋说了两句,便起身随那媳妇子出去。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一动,托辞要去更衣,也起身离席,尾随完颜永佳而去。
  待离开戏苑这边,完颜永佳的步子却越来越快,已是失了平素的镇定。
  伊尔根觉罗氏心里不由纳罕,到底是出了什么急事,引得平素不动如山的福晋这般模样?
  完颜永佳却是朝二门来,出了二门,门外已经有人候着。
  伊尔根觉罗氏侧身隐在墙影下,却是因隔得太远了,根本就听不真切。影影绰绰的,只是见到府里的太监总管领着一男人回话。
  那男人侧背着伊尔根觉罗氏,所以她看不见。
  她的心里却是隐隐的有些失望,或许她的心里,也盼着嫡福晋行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捞个把柄吧。
  却是看到完颜永佳转身,伊尔根觉罗氏忙快走几步,拐到另外一侧。等完颜永佳匆匆过去,才从躲避处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还在琢磨,到底是何事,莫不是伯爵府那边来的人?
  完颜永佳父亲前几年中风,年后身子一直不算太好,完颜永佳已经回府好几次。
  她正愣神,就听身后有人道:“贤姐姐,您在这里做什么?”
  却是讷敏的声音,突然之下,伊尔根觉罗氏唬了一跳。
  伊尔根觉罗氏拿帕子虚擦擦汗,道:“听了一会戏,觉得有些闷,出来溜达溜达,妹妹怎么也出来了?”
  讷敏上前两步,拉着伊尔根觉罗氏的手,道:“姐姐,方才佟氏同我说,表哥醉了,在前院歇了,身边没有侍奉。”
  伊尔根觉罗氏听了古怪,什么时候佟氏同讷敏这样好了?
  讷敏却是天真浪漫,开口问道:“贤姐姐,万福院是前边西跨院那间么?平素也不见那边开啊,我还没进去过。许是表嫂生辰,表哥高兴,就喝多了,实是让人放心不下,咱们过去瞧瞧……”
  伊尔根觉罗氏听到“万福院”三字,已经是变了脸色,立刻挣开讷敏的手。
  讷敏被伊尔根觉罗氏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自己手,又看看伊尔根觉罗氏,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妹妹心疼爷,倒是比我们尽心得多。厨房预备了现成的醒酒汤,妹妹不放心爷,就送去好了。我却是有些醉了,先行一步。”说完她也不待讷敏回话,就转身而去,脚步带着几分慌张。
  讷敏停在远处,看着伊尔根觉罗氏的背影,脸上却是变幻莫测,嘴里喃喃道:“万福院……”
  万福院,上房。
  外间软塌上,仰面躺着一人,却是睡得正香,正是沉醉的曹颙。
  软榻旁边,坐着一汉服女子,伸出手来,往曹颙脸上摸去。伸到一半,却是被抓个正着。
  那人转过头来,娇嗔道:“王爷……”
  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却不掩魅惑,目光流转,尽是风情。
  站在这个人眼前的,是穿着常服的简亲王雅尔江阿,抓了那人的手,带了几分霸道:“你只是说想要见见曹颙这小子,可没说是看上他。怎么,却是胆子肥了,想要当爷的面给爷上眼药不成?”
  那女子听了,不禁莞尔,伸出手来,捂着嘴巴,吃吃笑道:“几年没见,爷倒是学会吃醋了么?啊……”
  话音未落,那女子却已经被雅尔江阿搂进怀里。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爷是怎么待你的,你好狠的心……”雅尔江阿喘着粗气,像是要将怀中人揉进骨子里。
  怀中人却是不语,半晌方低声道:“奴若不逃,铺盖卷出去炼了的就是奴了。”
  雅尔江阿却是不容她再说,手脚已经是不老实起来。
  那女子抓了他的胳膊。道:“爷急什么,奴既被爷找到,还能飞了不成?总要先送走客人再说。”
  雅尔江阿迟疑了一下,道:“人已是让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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