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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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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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心气好些了,两位嫂子再过来。”
  那两个媳妇彼此看了一眼,挤着笑道:“谢谢绿菊姑娘了,那我们晚上再来求见太太。”
  说着,两人又对曹项俯了俯身,才相伴去了。
  曹项见两人去得远了。开口问道:“侍郎府来人?是什么事?”
  绿菊瞥了曹项一眼,道:“四爷不好生读书,怎么也操心起家务来?”
  “二哥不在家,我自然要问问……”曹项回着,看着绿菊道:“姐姐还是同我来一趟吧,真有话对姐姐说。”
  他已经十六,身量比之前高了不少。在太学呆了一年多,整天做学问,看着越发稳重。
  绿菊见了,只觉得心乱如麻,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她吩咐了这边的小丫头,好好守着门,不要让人惊扰了太太,自己去四爷那边取两本书夹花样子。
  两人缄默无语,到了曹项的院子。
  因天气晴好,丁香与茯苓两个正带着几个小丫鬟,在院子里晒曹项的被子。
  见曹项与绿菊进来,众人都停了手中的活。
  “沏两杯普洱茶,就是上个月大奶奶给的那包。”曹项吩咐丁香一声,随后引绿菊到书房。
  见曹项要关门,绿菊低声道:“还是开着门吧,省得人嚼舌头。”
  曹项却恍若未闻,仍是随手拉上了门。
  绿菊还要说话,曹项已经搬过一把椅子,摆在书桌前,道:“姐姐坐,我有事同姐姐商议。”
  他的神情分外郑重,整个人像是一下子大了好几岁似的。
  绿菊坐了,侧过身子,不去看曹项的眼神,道:“有什么事儿,四爷快说吧。”
  “姐姐,下个月三哥的孝期就要满了……”曹项低声道。
  绿菊听了,心痛如绞。
  ……
  她在兆佳氏跟前,自然是晓得兆佳氏已经张罗着为曹项兄弟说亲,也等着孝期将满。
  不说别人,就是西府客居的董素芯,就被兆佳氏夸了几遭。
  虽说比曹项兄弟大四、五岁,但是这世上妻大夫小的,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就是府里先前的三奶奶,不就是比三爷大么?
  就算是寻常富户,也只听说婢做妾,没听说婢做妻的。更不要说像曹家这样的官宦世家,就算曹项是庶出,也是曹家正经的主子爷。
  想到这些,绿菊只觉得喘不上气,
  “年初太学有个考试,我考了个优异。要是托人的话,现下就能外放补缺,咱们……咱们成亲吧!”曹项拉过椅子,坐在绿菊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嗯?”绿菊的身子已经僵住,看着曹项,说不出话来。
  “咱们成亲吧!”曹项重复了一遍,声音无比坚定。
  绿菊看着书案上满满的书,问道:“四爷不是盼着科举么?”
  曹项摇摇头,道:“科举,还要等两年,且不说两年的变数太大。考上了,我越发不得自由,想要同姐姐在一起,就越发难了。”
  绿菊的身子微微发抖,红着眼圈道:“为了我四爷连前程也不要了?四爷不是盼着榜上有名,给姨娘争脸么?”
  曹项长吁了口气,道:“考上了,争脸了,又如何?不是还得老老实实过日子么?眼下这个机会,要是抓住了,省了两年功夫不说,还能同姐姐在一块。”
  绿菊的眼圈已经红了,看着曹项说不出话。
  过了半晌,她脸上才慢慢的绽放笑颜,伸出胳膊,主动拉住曹项的手,道:“四爷能有这番心意,我就知足了。四爷还是好好做学问,预备科举吧……”
  “不考了,真不考了……”曹项反握着绿菊的手,说道。
  “别……”绿菊笑得无比灿烂,眼泪却像珠子似的滑落:“……做妾做丫头,我都认了,只要四爷要我……”
  “姐姐……”曹项见状,已经是痴了……
  门外,丁香端着普洱茶。犹疑了一下,又悄悄退了下去。
  茯苓站在廊下,看着书房这边,见丁香端着茶没进去,又回来,低声埋怨道:“青天白日就关着门,这叫什么事儿,这要不要名声了……”
  丁香已经进了上房,撂下茶盘,嗔怪的看了茯苓一眼,道:“主子的事儿少嚼舌头。四爷待下虽宽,咱们也当晓得规矩。”
  茯苓吐了下舌头,揽了丁香的肩膀,笑着道:“不过是唠叨一句,倒招来姐姐说教,只是看不惯她端得厉害,平素清高得什么似的,好像说不晓得似的。”
  “又来!”丁香闻言。不禁皱眉。
  “若不是姐姐同我帮他们遮掩着,能消停这些年,说两句怎么了?还没让她给咱们预备谢礼呢。”茯苓撅着嘴巴说道。
  丁香摇摇头。将边上一碟玫瑰饼送到茯苓面前,道:“想要动嘴巴了,就多吃些,少磨牙……”
  书房里,绿菊已经檫干脸上的泪,看着看中的金簪,露出笑意,说是金簪子,实际比挖耳勺大不了不少,头上是朵小小的牡丹。
  曹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道:“因万寿节的缘故,学堂里多给每人二两银子。加上我平素攒的,有十两银子,给姐姐买了这个,给姨娘买了个耳坠子。姐姐别嫌弃,往后等我有了差事,再赚银子给姐姐买珠玉宝石的。”
  绿菊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簪子,使劲的点了点头。
  倒不是说盼着曹项能多赚银子,给自己买珠玉宝石,而是有曹项这般心意,她已经知足。
  宅门里最不缺的,就是姨娘。
  不管是西府如同虚设的几位姨娘,还是这边府里的大小姨娘,哪有几个过得畅快的。
  绿菊是聪明人,看着这些人的苦处,心里自不愿重蹈覆辙。虽说曹项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人品性子心里有数,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但是,绿菊也没想过要做他的妾……
  不过,现下,看着手中的牡丹簪子,绿菊幽幽的叹了口气,已经认了。
  这世上,还能有谁,能对她这般……
  热河,行宫。
  虽说久别重逢,压着一肚子话要唠,但是宝雅已经为人妻,晓得夫妻两个宫里宫外两下住着不容易,说了一会儿话,便拉着那个蒙古格格走了。
  看着丈夫眼圈凹陷,面色发暗,初瑜早已经是担心不已。
  等客人一走,她便到丈夫身边,问起他身子如何。曹颙只是肚子空了,早饭又没吃干的,见妻子过问,就实话实说。
  初瑜这边,忙叫人上膳,一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
  虽说舍不得,倒是毕竟是行宫,曹颙不好久留,陪闺女说了会儿话就回园子。
  因初瑜带着天慧进行宫住,西院这边留着喜彩带着两个小丫头服侍。
  曹颙回去去,喜彩正站在院门口张望。
  见曹颙回来,她忙上前,道:“额驸,十六爷来了,等了两个时辰了……”
  曹颙听了,心里有些纳闷,两人早晨才分开,能有什么事?
  十六阿哥不仅来了,还大剌剌的躺在外间炕上,看着手中的纸包发呆。连曹颙进来,也没有察觉道。
  曹颙有些口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而后转过头来,道:“瞅什么呢?这般聚精会神。”
  十六阿哥听到动静,才慢慢坐起来,道:“你回来了,关于这个,我有话要说。”说着,伸出手来,将手中的纸包冲向曹颙。
  曹颙站得远,看不真切,近前两步,却是愣了。
  若是腹泻的话,用牙签挑一点这个,冲水喝效果极佳。这个,就是鸦片。
  喜彩带着小丫鬟,端着热水过来。
  曹颙摆摆手,道:“我同十六爷有话要说,都出去,到院门外守着。”
  喜彩应了一声,带着小丫鬟下去,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个。
  曹颙上前两步,从十六阿哥手中接过那打开的纸包。
  里面是块大拇指大小的鸦片膏子,一边有新鲜的挖痕,曹颙不由睁大了眼睛,抬起头道:“十六爷,这少的……”
  “我试了……”十六阿哥坦然回道。
  曹颙闻言大骇,忙道:“怎么试的?这个可不能直接吃。我前儿不是说了么,这个东西过量性命就没了。”
  十六阿哥瞥了曹颙一眼,反问道:“我是傻子?卷到旱烟里吸的,就用了半个小拇指盖大小。”
  曹颙虽没吸过毒,但是也晓得毒品的危害。他不赞成的摇摇头,道:“十六爷太胡闹了。这人人都晓得砒霜有毒,谁想着会去试砒霜。这个东西虽比不得砒霜,却比砒霜更害人。砒霜不过是害一条命,这个东西上瘾了,却是倾家荡产,祸害全家……”
  十六阿哥像是没有听到曹颙的话,抬起头来,道:“我得到了那把椅子……”
  “嗯?”曹颙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椅子?”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道:“就是那把椅子,我坐上了。我一动也不想动,但是心里却快活得不行。我坐上了那把椅子,额娘也上了尊号,皇阿玛夸赞我,说这些年将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教导我……”说到最后,他的神情也跟着欢快起来。
  “十六爷……”曹颙看着手中的药膏,已经明白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心里甚是担心,不由皱眉。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指了指曹颙手中的鸦片,笑着道:“这个东西,真是比毒药还毒,能把人变成鬼。放心,我只过这一次瘾,我还没疯……再抽一次,我就做不了人了……”
  第643章 亲族
  京城,礼部衙门。
  遵奉圣旨,在礼部设宴,款待进京陛见的孔子第六十七代嫡长孙衍圣公孔毓圻。曹寅身为礼部左侍郎,同几位大学士、礼部其他几位尚书、侍郎一道陪宴。
  孔毓圻,比曹寅年长一岁,袭封衍圣公已经五十载。
  早在康熙二十三年,康熙亲临曲阜时,曹寅与孔毓圻就见过面。待曹寅到江南后,也曾数次在进京途中取道曲阜,造访衍圣公府,同孔毓圻颇有私交。
  只是在赐筵上,两人也没功夫叙别情,直到筵席完了,才得了功夫闲谈。
  孔毓圻陛见完毕,后日动身返回曲阜,明日将在京城别院宴请几位姻亲故旧,曹寅也在被宴请之列。
  送走孔毓圻的车驾,陪宴各堂官也相继回府。
  刚到门口,就见大管家曹忠进前禀告,道:“老爷,本家三爷携三奶奶来请安,因老爷不在,已经给太太请过安。现下,三奶奶叫太太留着说话,三爷在前厅候着老爷多时了。”
  曹寅闻言,点了点头,往前厅那边去。
  进了屋子,曹寅就见一人背门而立,像是在赏鉴厅内屏风上的字画。听到脚步声,那人转过身来。只见他穿着八成新的常服,容长脸,蓄着短须,二十七、八岁的年纪。
  十年前,孙太君病故,曹寅扶灵北上时,曾见过曹颀,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个看着老实木讷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堂侄曹颀。
  这须臾功夫,曹颀已经跪拜下去,道:“侄儿见过大伯,给大伯请安。”
  曹寅上前,双手搀起他。上下看了,感慨万千,道:“快起来吧,什么时候到的?这一转眼,十来年没见,都是至亲,实不该如此。”
  “昨日下晌到的京城,因有些晚了,怕扰到大伯与大伯母,就没过来。”曹颀回道。
  叔侄两个,见了礼后,分宾主落座。
  “到过内务府了,差事定下没有?”曹寅开口问道。
  曹颀摇了摇头,道:“去了内务府,只是如今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缺,怕还要再等等。”
  曹家几辈子在内务府当差,内务府的那些弯弯道道曹寅岂不晓得。
  不是没缺,怕是尚未疏通到。
  虽说曹颀是曹寅堂侄,但是毕竟出京多年。尤其是,曹家只有曹玺这支抬旗,其他人还在旗下为包衣。
  就算要卖曹家人情,也得曹寅父子承情才行,其他人真不被那些人放在眼里。
  曹寅思量一会儿,道:“你丁忧前在侍卫处当差,如今还想回那边么?你二弟现下也在侍卫处,若是你想回侍卫处,明儿我就带你往侍卫处的几位大人府里走一遭。”
  侍卫处正白旗内大臣原是辅国公鄂飞与一等功傅尔丹,鄂飞病故后,由镶黄旗副都统巴浑德补了他的缺。
  傅尔丹如今在西北军中,也不在御前。
  曹颀想要回侍卫处,除了要同正白旗的内大臣打招呼外,还少不得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那边。
  曹寅平素虽不愿同这些宗室皇亲太过亲近,但是毕竟眼前这人不是旁人,是未出五服的堂侄,他也想略尽绵力。
  曹颀的神色很淡然。躬身道:“大伯厚爱,侄儿铭记在心。只是因侄儿媳妇身子不好,侄儿不想回侍卫处了,且等等看内务府这边的缺。”
  “身子不好,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的?可请了太医了?”曹寅闻言,带着几分担忧道。
  “宿疾,虽没发病,但是身子有些孱弱。侄儿寻思,过几日请太医来给她瞧瞧。”曹颀回道。
  曹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住哪儿?要不然,就住这边府里吧,这边有空院子,正好两下照应。”
  曹颀道:“谢过大伯好意,前门外有处旧宅,如今就住在那头。若是侄儿媳妇身子康健,侄儿巴不得在大伯这边侍奉。只是她是个病秧子,尽不上力不说,还要劳烦伯母操心,实太麻烦了。等她身子养好些,我们再过来侍奉。”
  曹寅见他说得也在理,便没有强求,道:“经常到咱们家诊治的太医医术不错,明日我使人请他过去给侄媳妇儿好生瞧瞧。”
  曹颀闻言大喜,起身躬身道:“若是如此,大伯就是侄儿的大恩人了。”
  原本因先辈的隔阂,曹寅同这个侄子往来的少,生疏得紧。如今,经过这番恳谈,见他于功名利禄看得寡淡,对发妻有情有义,曹寅心里对这个侄儿也亲近几分。
  “今晚就在这边吃,我给桑额接风洗尘。”曹寅脸上带着笑意,对曹颀说着,随后又吩咐管家去东府看曹项兄弟下学没有,若是下学,唤接曹项他们兄弟过来。
  曹颀看着,心里想到那位已任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堂弟——和硕额驸曹颙。
  早年在孙太君的殡礼上,他曾看过曹颙,唯一的印象,是个相貌清秀的小孩。
  没想到,十年功夫,那个相貌清秀的小孩,风光无限,成为曹家的顶梁柱。
  兰院,上房。
  李氏看着眼前的侄媳妇王氏,脸上添了抹怜惜,道:“我这有两株老参,待会叫人包了给你,身子这般弱可怎么好,得好好补补。”
  那王氏容颜极美,但是脸色黯淡,唇色惨白,看着没有半点儿生气。
  王氏柔声回道:“侄儿媳妇谢过伯母,如今已经好多了,早先走两步路就晕。”
  “除了气血两虚,大夫还怎么说?这丁点儿岁数,可不好久病,总要早些养好才是。”李氏拉着王氏的手,带着几分忧心说道。
  王氏轻轻摇摇头,道:“没别的,大夫说要静养,不能操心费神。老宅那边事多,我们太太又过身了,所以也不得清静。这次我们爷进京。侄儿媳妇本不想跟着,还是我们爷说京城寻医便宜,也能静养,才带了侄儿媳妇来。”
  正说着话,兆佳氏已经带着静惠、四姐、五儿到了。
  因来了亲戚,是李氏使人过东府请的。
  兆佳氏尚在孝期,鲜少出门,难得有见客的机会,自是穿戴一新过来。
  王氏听说是长辈,姗姗起身道了万福,随即又同静惠几个见过。
  “啧啧,真是跟画里的人似的,倒是把咱们家的这几个比下去了。”兆佳氏打量着王氏,笑着对李氏道。
  有静惠在跟前,李氏也不好说别的,吩咐丫鬟抬椅子给静惠。道:“你是双身子,站不得,快坐下说话。”
  静惠红着脸,看了眼婆婆,见她点头,才侧身坐了。
  “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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