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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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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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静惠在跟前,李氏也不好说别的,吩咐丫鬟抬椅子给静惠。道:“你是双身子,站不得,快坐下说话。”
  静惠红着脸,看了眼婆婆,见她点头,才侧身坐了。
  “说起来,我没回过老家,跟侄儿媳妇也是头一遭见。”说到这里,兆佳氏转过头问李氏道:“嫂子,这大侄子同颙哥儿哪个大?”
  李氏笑着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侄儿是属蛇的,比颙哥儿大五岁。”
  兆佳氏笑着说道:“难得,颙哥儿有这些个弟弟,终于来了个哥哥,往后也算有人能治……能帮衬他一把。”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李氏心里有些不舒服,只是懒得同她计较,笑着吩咐人预备席面去了……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穿着常服,手上挂着一串佛珠,一边拨着佛珠,一边听戴锦禀告这几日京城内外消息。
  畅春园那边的消息,月初派往济南府出差的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富森回京了,已经见了御驾,因是私下召见,所谈内容不得而知。
  五城赈济粥厂之南城粥厂,有几个病弱老乞丐暴毙,尸体已经焚化,疑似施的粥有问题所致,却没人往顺天府衙门报备。
  文武大臣中,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抱病不出,连宴请衍圣公的赐宴都没去。
  曹家前日打发人往热河送信,曹寅堂侄、原二等侍卫曹颀进京。
  杂七杂八的消息,听得四阿哥直皱眉。
  戴锦已经禀告完毕,见四阿哥皱眉,犹疑了一下,说道:“四爷,揆叙抱病的日子同曹家派人往热河去是同一日……”
  “哦?”四阿哥听了,抬起头来,问道:“那万两黄金查得怎么样了?是揆叙那边折腾出来的?”
  戴锦摇头道:“这个还没查出来,不过根据先前的消息,揆叙有个心腹管家上个月初出京。”说到这里,他带了些许困惑,道:“只是不晓得,揆叙同曹家有什么仇恨,若是单说为九阿哥出头,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的步。”
  “黄金一万两……”四阿哥面沉如水,眼睛里已尽是怒意:“国之蠹虫……皇阿玛还是太宽厚了……”
  热河,淳王府园子。
  曹颙看着手中的家书,终于松了口气,济南的“悬赏”已经取消了,就算路上还有些人往这边赶,只要再应付半月就差不离。
  虽说他原来不爱应酬,但是像现下这样拘在园子里,出入带着兵卒的日子也委实难过。
  想着十六阿哥也闷了好些日子,曹颙忙过去,将这消息告之。
  十六阿哥闻言大喜,笑着说道:“这下子齐敏也能歇歇了,这些日子把他熬得不行。衙门那边的监狱,已经关了百十来号了。一场闹剧,总算要落幕。”
  “是啊,真是闹剧。”曹颙想到父亲信中所说,奉旨到济南府解决此事的是纳兰富森,感动中带了几分疑惑。
  若是官府出面就能解决,那这所谓江湖“悬赏”的份量也不重。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官府想要插手,不是也应该茫茫然找不到头绪么?
  纳兰富森奉旨,到济南还不到一月的功夫,就将“悬赏”的人抓获,好像太顺利了些。
  十六阿哥那边笑完,也察觉出不对,止了笑道:“如此一来,不真能闹剧了么?难不成,他们是闲的,拿人开涮?”
  开涮不开涮的曹颙不知道,只是好奇那将被押解进京之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十六爷,我死了,谁最高兴?”曹颙问道。
  十六阿哥想也不想,道:“那还用说,自然是九哥。他一个名震京城的‘财神爷’被你这个‘善财童子’挤兑得灰头土脸,怕是生吃了你的心都有。”
  曹颙摇摇头,道:“八阿哥如今正在困境,九阿哥不会多此一举,徒生变故。除了银子,盼着我死的,还有哪个?”
  十六阿哥掰着手指道:“当年贵山因你成了瘸子,又失了功名,也算是恨比海深了;那年京城时疫,你同四哥防疫,堵了好几个贝勒府公府的大门。这些府邸,有死了家人的,不敢迁怒四哥,少不得迁怒到你身上。山东民乱,毁了不少权贵的烧锅庄子,又使得朝廷整肃了酒令。消息灵通的,自然晓得沂州没乱,脑子灵光的,想到你身上也不算什么……加上这次内务府招投标,有些老户没预备那些银子,失了标,砸了饭碗,不恨你又能恨哪个……”
  说到这里,十六阿哥摇了摇头,看着曹颙道:“孚若啊,瞧瞧你混的,朋友没几个,差不多要八面树敌了。”
  曹颙看着十六阿哥,脑子里却出现十五阿哥的模样。
  真是一场不明所谓的闹剧,还是“一石二鸟”之计?
  对于八阿哥,康熙心里已忌惮颇深。就如同当年的废太子似的,那么多罪名,未必件件都是同太子相关,但是康熙已经生疑,所以当然就是“证据确凿”。
  文武百官中,最不缺的,就是揣测圣心之人。
  闹这出悬赏,正好是九阿哥同曹颙内务府角逐失利之时,就算是没有证据,怕许多人也会想到九阿哥身上。
  不管是杀了曹颙,还是嫁祸给九阿哥,二者得其一,也不算白忙活。
  只是,前脚十四阿哥还与自己做了“君子之约”,随后动手脚的会是十五阿哥么?
  别的不说,就算这两位小阿哥真联手捣鬼,银子是哪儿出的?
  曹颙正苦想,十六阿哥拍了下他的肩膀,挑了挑眉道:“怎么不说话,孚若怕了?”
  曹颙笑着摇摇头,同十六阿哥道:“十六爷,苏赫巴鲁同小二他们在校场,咱们也过去瞧瞧热闹。”
  “好,爷也呆得身上痒痒了。”十六阿哥笑着应了,两人一道出去。
  苏州织造府,书房。
  李煦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假山发呆,就听有人进来道:“父亲,老太太身上有些不舒坦……太太请父亲过去……”
  来的,是李煦长子李鼐。
  李煦闻言,不由皱眉,转过身子,道:“怎么又不舒坦,不是才好没几日么……”
  第644章 蛀虫
  苏州织造府,内宅。
  文氏老太君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王氏带着儿媳孙氏,站在一边侍奉。
  见李煦进来,王氏忙上前,低声道:“老爷,老太太饭都没吃,嚷了半日头疼。”
  孙氏跟在婆婆身后,俯了俯身子,给公爹见过礼。
  李煦点了点头,上前两步,走到床边,弯下腰道:“老太太,如何了?儿子已经使人请大夫去了。”
  文氏听了李煦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放心,老婆子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文氏倚在床上,看着李煦,面寒如水。
  李鼐跟着父亲进来,见祖母发作,怕父亲难堪,忙拉了拉孙氏的衣袖,夫妻两个退出房去。
  “到底为了什么缘故,早晨请安时还好好的?”李鼐不解,低声问道。
  孙氏小声回道:“都是诚儿惹得祸,提起二老太太。老太太就问太太,是不是已经派人进京接人。太太回答的含糊,老太太便恼了。”
  李鼐听提起此事,只觉得头晕。
  自打年后,文氏已经同儿孙念叨了多遭接高氏回来的话。李煦这边,另有私心,虽应着,但是每次打发人进京,不过是请安送礼,压根没提接人的话。
  屋子里,文氏瞪着李煦,道:“别同我说什么你妹妹舍不得亲娘,要留在身边侍奉的话。当我老婆子糊涂了么?你婶子不到二十就到了咱们家,呆了四十多年。你妹夫家在江宁时,她都待不住。这如今去了京里小一年了,还没有说回来。别的不说,老婆子我眼看九十了,我就不信她不怕看不到我。为什么不接回来,今儿你同老婆子说明白。是贪图你妹夫家的富贵,想着巴结;还是你婶子晓得了你的丑事,你没脸见她……”
  她越说越恼,说到最后已经喘了起来。
  李煦被说的满脸通红,讪讪的说不出话。王氏在旁,更是不敢吱声。
  文氏已经转过脸去,不再看李煦,道:“我晓得,这两年你不敢让老婆子见亲戚,是怕老婆子糊涂,说走嘴……你到底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有几根花花肠子,老婆子还不晓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如今你的孙儿们也渐大了,你还是规矩些吧,全当积福……老婆子已是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想看。明儿打发人进京将你婶子接回来吧,她守寡多年,也是古怪的性子,不耐烦在别人家待着。到老到老了,让她去看女儿、女婿的脸色,老婆子我心里不落忍……”
  李煦嘎巴嘎巴嘴,想要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道:“儿子记下了,老太太也别恼了,若是伤了身子,就是儿子的罪过。”
  文氏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婆子累了,要歇着,你忙去吧……”
  京城,曹府,内宅,高太君住处。
  屋子里燃着佛香,高太君洗了手,叫人捧了一升豆子,一边念佛,一边一颗一颗捡豆子。香玉跟在旁边,有样学样,也捡着豆子。
  到底是年纪小,捡了十几颗豆子,香玉便失了耐心,她住了手,仰着小脑袋瓜子,问道:“老祖,直接倒过去不行么?”
  高太君闻言,忙对着佛像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勿怪。”
  香玉见了,不敢再说话,只是满脸疑惑的看着高太君。
  高太君见状,放下手中的豆子,说道:“这个是佛豆,咱们念了,是给你曾祖母祈寿的,保佑她老人家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香玉似懂非懂,带着几分稚气道:“老祖,曾祖母什么样儿呀,见过玉儿么?”
  高太君闻言,面色舒缓起来,笑着点了点头,道:“是个慈善的老好人,当然见过玉儿,你的名字还是她老人家给起的。”
  香玉听了,小脸露出向往之色,摇着高太君的胳膊道:“老祖,咱们去看看曾祖母吧?她住在府里,还是府外,咱们用坐车么?”
  听着这孩子话,高太君不由失笑,伸手摸了摸香玉的小脑袋瓜子,道:“既是你曾祖母,自然在你家里。离这边可远了,水路要走大半月。”
  香玉听了,小脸慢慢黯淡下来,低着头,道:“老祖,咱们是客么?”
  高太君刚要点头,察觉出不对,皱眉道:“是听到那个婆子丫头说闲话了,还是有人给你脸子了?”
  香玉摇摇头,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道:“别人都上学,就我没去。是不是因为咱们是外来的,老师不要?”
  高太君见她这般委屈的模样,摇摇头,道:“傻孩子,你才多点大儿,又不是小小子,惦记念书做什么?”
  香玉却是不言语,眼神落到一边的佛书上,直勾勾的看着,眼泪已经收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下来。
  因她襁褓之中失父,高太君心里对这个曾侄孙女也是格外怜惜,见她神情如此渴盼,心里不忍,拿了帕子给她擦了眼泪,道:“好了,好了,还学会哭鼻子了。明儿我同你姑祖母说,让你也上学去。”
  “真的?”香玉听了,立时破涕为笑,拉着高太君的衣袖道。
  “自是真真的,谁还舍得真的送你做宫女侍候人去?学点字儿也好,不当睁眼瞎。”高氏说道。
  李家的女孩儿,虽说按照规矩要参加内务府小选,但是因在苏州。多寻了由子免选。只有李煦长女,早年虽小选进宫,但是却在御前侍奉,只是命短福薄,进宫没多久便病故了,连个封号都没有。
  香玉已经将旁边的经书抱过来,美滋滋的翻着,虽说一个字都不认识,翻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高氏见了此情此景,想起香玉的父亲李鼎,不由叹了口气……
  半月光阴,转瞬而逝。
  热河行宫衙门那边,已经接连三、四日没有逮捕进城的可疑人。先前被羁押的外地人,通过审讯、求证,核对身份,无辜之人也都陆续放了。
  那些伪造身份、来意不明的、或者随身带着凶器有案底的,则严加逼供。问出口供的。全部备案待判;没有问出口供的,也没有几个全乎人了。
  十六阿哥将热河这边的所获,都写了折子,递回京中。
  虽说之前,他想留在这边陪曹颙,现下却惦记回京了。因为他收到福晋的家书,其中提到侧福晋李氏有喜了,喜脉有些不稳。太医已经开药,如今在保胎。
  虽说他膝下已经有一双儿女,但是李氏同他情分非同寻常,不比其他妾氏,使得他挂心不已。
  在他身边侍候的那几个宫女,有个先前已经得了他的宠爱,如今他也撂下不理。
  没同嫡福晋成亲前,十六阿哥已经同李氏做了好几年的夫妻,感情甚厚;嫡福晋刚进门时,他还担心李氏委屈,特意送出宫数月。
  等到后来,时日久了,晓得嫡福晋的性情同郭络罗家的其他姑娘不同,十六阿哥同妻子的关系也慢慢变得恩爱。
  这样一来,李氏的身份甚是尴尬。
  十六阿哥有愧,不愿做负心之人,对她越发优待,半点不肯轻忽。
  幸好福晋郭络罗氏贤惠,李氏又是不爱出风头的,相处下来,倒也是妻妾融洽。
  曹颙这边,晓得十六阿哥有事,催他回京。他自己这边,也打算将妻女接过来。
  到了闰三月中旬,十六阿哥终于等到圣旨,许他回京了,大喜过望。
  刚好衙门那边已经接连七日没有搜查到嫌犯,十六阿哥心里也踏实许多,同曹颙与苏赫巴鲁别过,就带着侍卫们折返京城。
  曹颂职责所在,也跟着十六阿哥回京,淳王府园子又恢复寂静。
  初瑜母女,已经回到园子这边。宝雅格格晓得他们夫妻要住到圣驾到时,回了趟蒙古,将儿子阿尔斯楞带到热河,看样子是打算住个一年半载。
  初瑜得了消息,使人接她们母子到园子这边小住。
  阿尔斯楞四岁,真如同他的名字似的,如小狮子般结实。
  他会满语、蒙语、汉语,行起规矩来,像个小大人般的,已经颇有小王爷的气势。
  曹颙与初瑜夫妻见了他这模样,想到自家儿子。若是天佑、恒生他们在,孩子们指定能玩到一块儿去。
  宝雅这边,则是整日抱着天慧,不肯撒手,稀罕得不行。
  从上个月在宫里见时,她便自说自话的认了“干闺女”,珊瑚项圈、宝石链子,送了好几匣子。
  天慧这边,对这个“堂姨”、“表姑”、“干娘”为一身的昔日王府格格、今日的蒙古王妃也颇有亲近之意。
  眼盲心亮,说得就是这个吧。就算看不见,她也能感觉到谁是真心疼爱她。
  就是对于阿尔斯楞这个“小哥哥”,天慧也不反感。每次宝雅让阿尔斯楞带拉她去花园玩耍时,她也乖乖的跟着去了。
  两个孩子相差不大,倒是能玩到一块去。阿尔斯楞虽有弟弟妹妹,但都是异母所出,平素并不亲近,还是头一次跟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亲近。
  加上天慧不哭不闹,老实乖巧的,他也就愿意带着天慧玩儿。
  这一日,天气晴好,宝雅拉了初瑜到花园里透气,孩子们则在不远处玩耍,奶子与丫鬟们跟在边上看着。
  叽叽喳喳的,阿尔斯楞给天慧上讲草原上的故事。自己的小马驹长高了,自己能拉小弓了,谁献了一张红色的狐狸皮,云云。
  天慧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这个,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忘了说‘老虎’,‘老虎’长大了,都比羊羔大了。这次我要带他过来,额娘说老虎的额娘会想它,才没带来。”阿尔斯楞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想念。
  “老虎?”天慧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名字,开口问道:“老虎有额娘?那比老虎还厉害?”
  阿尔斯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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