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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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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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听了,却是对韩江氏赞不起来。
  想着她无父无母、无夫无子的,李氏叹了口气,道:“身为女子,在这个世道不可太要强,要不然只有自己苦熬。怪可怜的,你们能庇护就多庇护些,到底也算半个同乡。”
  “太太放心,额驸同媳妇都记下了。”初瑜应道。
  不知这几日,稻香村生意如何?按照之前的销售看,这逢年过节是旺季,指定也错不了。
  十家同时开,一年下来,这利润也蔚为可观。
  魏黑那边还好,银钱都交了他同香草夫妻收着,花销也好,置产也好,都任由他们随心。
  榕院这边,怜秋、惜秋是足不出户的女眷,妞妞又小,这银子干攒下来,怪可惜了的。
  看来得问问怜秋姊妹的意见,看是不是在京畿帮她们置田产。要不然,就在前门好的地段,买几间好铺面收租子。
  稻香村的买卖越发惹眼,而且简亲王雅尔江阿这手玩得漂亮,一下子使得稻香村在康熙面前都挂了号。
  往后,谁想要打韩江氏的主意,可是要掂量再掂量。
  九阿哥那边,不得气得直跳脚?
  曹颙想到此处,不由失笑。说来也怪,这斗来斗去的,使得曹颙对九阿哥也颇为好奇。
  虽说人都有贪心,但是像九阿哥这样,连身份的位都不顾,就是赤裸裸的捞银子的,还真是王公里的头一份。
  李氏那头,已经同媳妇说起太后的恩典,寻思今年圣寿节的礼了。又说起回京前,需要在热河置办的特产,还得往各处走礼用。
  曹颙对这些家长里短没兴趣,就踱步出来,到前院溜达。
  总觉得有些不得劲,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虽然每日里吃饱喝足,睡到日上三竿,但是心里空荡荡的,让人觉得难受。
  曹颙的脑子里,总是不听使唤的想到衙门里的差事。
  木料场的亏空,什么时候会被捅出来,会在内务府衙门引起什么样的震动?圣驾要在热河驻足多久,才移驾行围?
  除了京畿,今年春天以来,黄河以北普遍少雨。到了今年秋冬,需要赈济的地方不是一处两处。
  每年热河这个时候米价都涨,今年不晓得如何?不知有没有大人想到此处,上折子请旨放粮平抑粮价?
  京城里大的药铺都有鸦片了,这个东西流行起来,可是快得很。现下,除了治病用,已经有人因吸食这个倾家荡产。
  只是民间百姓,还多将鸦片当成药剂,加上它现在数量不多,价格恒贵,所以才没有蔓延开来。
  曹颙站在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的鸣蝉。
  胡思乱想这许多,归根结蒂就是他呆不住了。
  虽说没有兴趣千古留名,做个名臣显宦,但是在家里憋着,不知为何,老让人觉得心里没底。
  曹颙正想着,正好就曹甲迎面走来,就叫他唤了几个人跟着,轻衣简从出了门。
  还没到路口,就见十六阿哥带着几个侍卫,骑马而来。
  “孚若,这是有事出门?”十六阿哥勒住马缰,问道。
  “闷得不行,出来溜达溜达,十六爷这是来寻我?”曹颙瞧了瞧这附近人家,除了自己,并没有十六阿哥往来亲近的人家,就这般开口问道。
  “嗯,这有些话,想同你说。”十六阿哥点点头,应答。
  “既如此,那就请十六阿哥到家里吃茶。”曹颙说话间,准备调转马头。
  十六阿哥已经止住他,道:“还是我回头,咱们寻处僻静的地方说话。”
  安静的地方,就是行宫附近了。
  这里外围都有驻军把守,在宫墙外,也有些山水景致,庙宇楼台。
  沿着水边,寻了处无人之地,十六阿哥将随行众人都远远打发了。
  瞧着十六阿哥面上隐隐露出忧色,曹颙的心不由的也跟着沉下去,道:“十六爷,出了什么事儿?”
  “孚若,你得帮我一次。”十六阿哥面上带了无奈之色,犹豫了一下,说道。
  “有什么,十六爷就说,能帮的我还能推辞不成?”曹颙见他这般,晓得他指定是遇到难处,便这般说道。
  “木料场这边,我已经理出线来……行宫这边的总账目,十年前的已经查不到,说是走水毁了……近十年的底案,查下来,牵扯最大的是十五哥……”十六阿哥皱眉说道:“从七年前开始,涉及的不少银钱,都同十五阿哥有干系……”
  曹颙闻言,甚为意外。
  虽然晓得内务府这边银子,没有背景的是不敢贪墨的,背后指定站着几位王爷阿哥,但是也没想到十五阿哥身上。
  十五阿哥是康熙三十二年生人,比曹颙大一岁,今年二十四。七年前,他才十七,刚从上书房出来。
  “怎么可能?说句实在话,就算十五爷有心,也未必有这个力。十六爷没瞧出这里面的蹊跷?十五爷会不会被人嫁祸?”曹颙提出心中疑问,说道。
  虽说同十五阿哥不算亲近,但是也认识多年,曹颙还真没看出来他少年时便已运筹帷幄。
  十六阿哥听了,不由苦笑,道:“若是被人嫁祸,寻出人来,帮他洗清嫌疑就成了;我已经当面问过他,他没有否认……还说我要是想捅出来,尽管捅……说他自己个儿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无爵皇子,也不怕被夺爵圈禁……”
  曹颙听了,也不由皱眉,为十六阿哥担心。
  之前太后宫后殿坍塌之事,是瞒不住的。其中的猫腻,瞒不了有心人。
  之所以至今还没有人捅出来,除了有些顾顾忌外,主要是因为上到帝王、下到文武百官都忙着祈雨之事,还没有功夫提及别的。
  但凡有了功夫,将这个贪墨案捅出来,还不晓得会引起什么风雨。
  要是如十六阿哥所说,这背后牵扯最大的就是十五阿哥,那康熙盛怒之下,会如何处置这个儿子,还真不好说。
  “十六爷,十五爷那边,到底是站在十四阿哥那边,还是三阿哥……”曹颙忍不住开口问道。
  十五爷尚未分府,吃住都在宫中,只有两位福晋,并没有什么需花销之处,平素也不见奢靡。
  这银子捞下来,总要有流向吧。
  十六阿哥皱眉道:“我这边只能查出几笔,却是糊涂账,三哥那边有,十四哥那边也有……最让人想不到,还有两笔银子是到弘皙手里……”
  脚踏三只船?
  曹颙闻言,也跟着糊涂了……
  第671章 开篇
  “我能帮十六爷什么?”曹颙晓得了十六阿哥今日寻自己的缘由,开口问道。
  十六阿哥关心则乱,全无平素伶俐,带着几分迷茫道:“要孚若帮我什么,我心里也没谱,只是刚见了十五哥,见他那副样子,让人既是焦急,又是气闷。除了寻你,我还能寻谁?”
  十六阿哥心性豁达,鲜少有这般沮丧的模样。曹颙见了,委实不忍,凝神苦思,为十六阿哥想破解之道。
  毕竟是同母所出,血脉相连,十六阿哥平日人前不显,但是对十五阿哥还是比较关心,自然不愿意他受到责罚。
  只是,如此一来,十六阿哥极有可能被十五阿哥拖下水,受了池鱼之累。
  曹颙思量了一遭,问道:“十六爷,要是十六爷出面将这事情遮掩住了,就算没有站队,再别人看来,也是站了。往后说不定,就有无数是非麻烦等着。”
  十六阿哥不禁抚额,皱眉道:“是啊,想着都叫人头疼。但是现下又能如何,总不好就眼睁睁的看着十五哥做枪,看着他受责。万一……万一跟大阿哥与二阿哥那样,额娘还不得疯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气恼,道:“那几位,有谁是能信得着的?三哥那边,就是伪君子,面上光,私下里鬼祟何曾少了?十四哥话说的仗义,待人却刻薄,要不然也不会在八哥落难时,就这般迫不及待;弘皙连遭变化,不敢再端着皇长孙的谱,背的里小动作却也是不断。那个使臣参拜之事,其中也不是没有猫腻,不过是‘提醒’朝廷上那些老夫子他自己个儿才是正统罢了。孚若,你说说,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就算十五哥真惦记王爵,想要赚个拥立之功,也当擦亮眼睛,好生撒么撒么。”
  曹颙听着十六阿哥对三阿哥等人的点评,放下心来,笑着说道:“十六爷的眼睛,可是亮着?”
  十六阿哥闻言在,撇了曹颙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瞧我郁闷,你幸灾乐祸是不是?亮不亮的,还不是被你拐的?原想着私下里赌一把,赢了算便宜,输了也无人晓得。赶上十五哥的事,却让人发愁。一边是亲哥哥,不能不帮;一边是多心的,稍不留意,一个不好下来,十个好也没了。”
  因这类的话题,实是太敏感,所以曹颙从来没有嘴上提过。
  不过很久之前,他就怀疑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都跟自己似的,下注到四阿哥身上。十六阿哥说是曹颙拐带的,这话倒是不假。
  还是曹颙上京后,从中做纽带,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同四阿哥、十三阿哥走动频繁不少。
  连这本应烂在肚子里的话,十六阿哥都说了,曹颙这边,也就直接了当的将心中所想讲出:“十六爷,既想保全十五爷,又不想让四爷多心,怕只有一个法子,这个法子……”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没有立时说下去。
  十六阿哥听见曹颙说有法子,已经迫不及待,忙连声说道:“什么法子?快讲,快讲!”
  曹颙听了,没有马上应答,指了指河里嬉戏的鲤鱼,问道:“十六爷,什么时候,一条黑鱼最不惹眼?”
  “怎么又扯到鱼了?”十六阿哥带着几分急躁,但是眼睛仍顺着曹颙所指,看向水里,嘴里抱怨道:“这都是黑的,有什么惹眼不惹……惹眼……”说到最后,眼睛已经亮了。
  他本是伶俐之人,只是因担心手足才有些慌乱,如今经曹颙提醒,省过味来。
  “是了,只有混在鱼群里,这黑鱼就不显眼了。”十六阿哥笑着拍了拍曹颙的肩膀,道:“难为这会儿功夫,孚若就想出来这好法子。只要将这水搅浑,谁也别想干净,自然闹腾的人就该闭嘴了。皇阿玛又是求稳,顾惜朝廷脸面,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加上法不责众,就算晓得其中有十五哥的干系,惩处也不会太重了。”
  “十六爷想的不错,不过世事难料,要是闹腾大了,不好收场,十五爷没事儿,有事儿的就是十六爷。”曹颙说道:“十六爷早间也说过,内务府这本烂账,不能查,拔出萝卜带出泥,晓得这个,十六哥也要查?”
  十六阿哥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扬眉道:“查,这般整日里想着贪墨银子的混账东西,就算不能伤筋动骨,也要吓他们个心惊肉跳!再说,这姿态摆出来,那边也能交代了。”说着说话,他指了指京城方向。
  “十六阿哥这么一划落,少不得还能划落些银钱出来。”曹颙说道。
  内务府的产业,大头是地产。京畿当年跑马圈地的皇庄,还有东北大部分地区。除了农庄、山地,还包括东三省的水产、矿产、盐滩等。
  曹颙去年初到内务府时,看到内务府产业单子,就曾暗道可惜。资源丰富的东三省,成了皇帝私家后院不说,其中所获,多是入了各层经办人之手。
  要是十六阿哥这次真能有所获,那国库的银子富裕些,康熙那边也不至于巴巴的盯着自己。
  “孚若,可别想等现成的。虽说我出面将这事揭开,不过你是内务府总管,到时候少不得还是你经手。”十六阿哥看出曹颙所想,笑着说道:“晓得你怕麻烦,这次却是我拖累你了。等事情完了,我好生谢你成不成?”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十六爷的厚礼了。”曹颙毫不客气的说道,心里已经是畅快许多。
  说起来,这回也能借着十六阿哥的光,将自己前几个月受的鸟气吐一吐,报报宿仇。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做人要良善才好……
  十六阿哥见曹颙笑得诡异,瞅了他一眼,道:“怎么笑得这么贼?瞧着像是要使坏的样啊。是不是这阵日子休假将你憋的,开始琢磨糟蹋人了?”
  曹颙笑了笑,道:“十六爷似乎有些健忘啊?”
  十六阿哥被说得莫名其妙。道:“健忘?这打哪儿说起?”
  “岳父园子那几位,十六爷到底如何安置?福晋那边不好直接相问十六爷,前几日跟初瑜提过为难,话里话外,怕十六福晋晓得担干系,也怕把十六爷心爱的慢待了。”曹颙看着十六阿哥,笑着说道。
  十六阿哥听了,“嘿嘿”笑了两声,道:“爷这里要忙着差事,哪里顾不得那些,怕还得劳烦七哥、七嫂一阵日子。”
  都是借口,十六福晋有着身孕,十六阿哥心疼罢了……
  十六阿哥被曹颙调笑了一番,打量他一眼,道:“放心,你十六婶贤惠,十六叔我背负不了惧内之名。倒是某人,到底是惧内,还是寡人有疾,还得仔细琢磨琢磨。”
  曹颙被噎得说不出话,再想想太医之前诊断的,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只是到底是私事,打趣一句就罢了。他对十六阿哥摆摆手,道:“十六爷,咱们别你你我我,也学着当个好官,关心关心民生如何?”
  “是了,刚才你出来,就是为了这个?关心民生?”十六阿哥反问道。
  “十六爷同往吧,只当是消消食儿,这粘东西吃着不爱克化。”曹颙说道。
  难得曹颙主动做什么,十六阿哥自是好奇,跟着他一道到了街市上。
  随意走了几家米店,正如曹颙所料。寻常白米已经涨到一石一两七钱银子,好些地方已经超过二两一石。其他小米、高粱的价格,也比春日间涨了五成。
  令人诧异的是,涨得最厉害的是杂粮。
  听铺子里伙计讲,不少官宦府里,都买进大宗杂粮。听说是因祈雨的缘故,皇上一日一膳,外头的臣子虽不敢仿效,但是也不敢再好好吃饭。
  不少府里的桌子上,都撤下大米白面,换上粗粮做主食。
  听了这个,十六阿哥不禁失笑,出了店铺,就对曹颙道:“孚若,瞧着,你还真是走到哪儿,哪里财源广进啊。”
  曹颙瞧瞧十六阿哥微微发福的身材,道:“十六爷,五谷杂粮是宝,早吃早好。”
  十六阿哥打开折扇,扇了扇,道:“别跟爷说这个,等什么时候你改了你那挑食的毛病,再来说这个。”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曹颙,道:“其实,将你搁在内务府实是可惜了了。你这经心劲儿,户部那些酒囊饭袋拍马也追不上。要是将你放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就是大清朝又一个米思翰。”
  米思翰是康熙朝早年间的名臣,在户部尚书上成就不菲。早年间,各省财赋,都在地方藩库,任由布政司报数支配,剩下的才归到国库。
  米思翰发现其中弊端,上了折子,奏请将各省银钱经费都押解进京,入了国库,将勾稽出纳权收归户部。
  正因如此,才使得国库充盈,使得朝廷有财力将随后爆发的“三藩之乱”平定下去。
  要知道,当时“三藩之乱”时,整个南半拉都跟着乱了。要是银子不在中央,在地方,那就算不能改变战争的结果,也会有所影响,使得战事继续进行下去。
  除了使得朝廷不缺钱粮之外,在平定三藩之乱上,米思翰还有大功。
  三藩之乱前,他是坚定撤藩派;三藩之乱时,不少朝臣顾及军费开支,建议不动八旗铁骑,而是就近调绿营抵御把守,米思翰这边,则是提出:“贼势猖獗,非绿旗兵所能制,宜以八旗劲旅会剿。军需内外协济,足支十年,可无他虑。”
  有了他这个户部尚书的保证,八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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