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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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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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讷尔苏露出个讽刺的笑容,和曹颙相视一眼,各自上马,曹颂却颇为好奇,还朝那边张望,忍不住道:“这个真是个泼妇,不知道这九……”话没说完,光洁的额头就挨了讷尔苏轻轻一巴掌,他抬头见姐夫和哥哥都一脸凝重,当下也不敢言语了,乖乖上马打道回府。
  讷尔苏出来半日,怕福晋惦记,出了顺天府衙门后,又嘱咐了曹颙兄弟两句,就带着护卫先回去了。
  曹颙问了魏家兄弟,确定两人确是无伤,才放下心来,而后谢过两人对曹颂的救命之恩。
  魏家兄弟本是江湖人,自打进曹府后,这还是第一次打架,情绪中倒带着几分兴奋。曹颂受两人影响,对于中午的那段经历也能谈笑风生的说起了。
  回到曹府,曹颙见魏家兄弟模样狼狈,便请两人回房去更衣梳洗,又叫人吩咐厨房那边,晚上好好治一桌酒席,为兄弟两个压惊。
  厅上,庄席正等着,见曹颙兄弟回来,忙询问:“衙门那边怎么说?可有了什么线索?”
  曹颙刚要开口作答,门房前来通报,勇武伯爵府的两位少爷来了。
  曹颙忙让曹颂将方才衙门中所知的转告庄先生,自己出府去接两位客人。
  永庆与永胜两兄弟穿着素服,站在曹府门口。兄弟两个一个高大威武,一个温文儒雅,不过此刻却都是满脸忧色。
  “善余兄,永胜兄!”曹颙带着几分愧疚,打了招呼。
  永庆尚未开口,永胜已经抢先问道:“听说有人行刺,马车翻了,宝格格怎么样,我妹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宝格格没事,只是令妹伤了胳膊,正在鄙府养伤!”曹颙回道。
  “伤了胳膊?你们曹家怎么回事,为何沾上了就这般倒霉……”永胜愤然说道。
  “二弟,不得无礼!”永庆见弟弟越说越不客气,忙喝止住。
  “我哪里说错了?”永胜虽有不忿,但嘟囔了一句后,终究闭上嘴巴。
  勇武伯爵府,正房。
  万吉哈坐在炕上,丁忧半年来在府里养的,身量富态了许多。他哼着昆曲,气定神闲的品着一杯铁观音。
  地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走来走去,正是万吉哈的正室、永庆三兄妹的生母福惠郡主。见丈夫悠哉自得的样子,她不由的添了几分恼,走到炕沿边上坐下:“别哼了,女儿还不知道情形如何,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这般不上心,枉费永佳平日里那般孝顺你!”
  万吉哈笑着回道:“我的好夫人,你就放心吧!陶然居出事到眼下已经小半天,若是永佳真有什么不是,平王府与曹家那边早就来人报信了!”
  “若是没事,那宝丫头撒这谎做什么?还将咱们永佳带到曹府去!”福惠郡主疑惑不解。
  “大事没有,小伤应该是免不了的!宝格格最是好强,将永佳接走,连累她受伤,肯定是没脸见我们,想着养两天再送回来!”万吉哈道。
  “永佳受伤!”福惠郡主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行,永庆嘴巴笨,永胜又一向敬着宝丫头,他们兄弟两个怎么能接回永佳?我要去曹家!”
  “接什么接?”万吉哈皱眉道:“你真想让女儿成了老姑娘,再将就这亲就结不成了。”
  “咱们永佳是伯爵府嫡女,怎么会将就着结亲?”福惠郡主竖着眉毛反问道。
  “永佳因为孝期,延误了这次选秀,三年后可就逾龄了!本来还想着让永佳好好参加今年的选秀,咱们再托人宫里宫外的活动活动,指到哪个王府里。就算比不上永宁,也不至于差太远。——谁想到正赶上阿玛的孝期!”万吉哈叹了口气:“等到孝期满,永佳就将近二十,到时找门户相当的良配谈何容易!”
  福惠郡主听出丈夫的用意,忙摇了摇头:“曹家怎么行?曹家是包衣出身,虽然眼下抬了旗,但还是不匹配!”
  “妇人之见!”万吉哈看了眼炕桌上的那杯铁观音:“就算曹家是奴才出身,那也是万岁爷的奴才!八旗上下,哪个不是万岁的奴才?曹家虽不能说是富可敌国,但是怕也是比寻常王府底子厚多了。三四百万的亏空,三两年就还了近半,这是多大的手笔?就单说曹颙,那八十顷的赐田,就比咱们府那两处庄子都要大。曹颙的名字是万岁爷亲赐,听说在塞外还亲自给曹颙过了生日,这抬旗的恩典就是他十五岁生辰的赏赐。万岁爷最念旧情,曹颙又是奉圣夫人的爱孙,曹寅的爱子,因此才会如此这般当子侄似的疼爱。这样的人若是做了永佳的女婿,咱们家在万岁爷的心里分量也要重上几分!”
  第86章 偶遇
  曹府,客厅。
  曹颐含着眼泪,在永庆与永胜面前盈盈拜倒:“若不是为了护着我,永佳姐姐就不会伤了手臂,都是小妹的过错,小妹给两位完颜哥哥赔罪!”
  曹颐算是典型的南方女子,身量不高,略显单薄。与宝雅这种北方女子比起来,更有一番楚楚之态。
  “不怨三姐姐,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永佳姐姐今儿本不想出来的,硬让我拉了出来,才会赶上这等变故!”宝雅撅着嘴巴,满脸的懊恼。
  永庆虽担心妹妹,但是却没有迁怒与别人的想法,连曹颙都不会去怪罪,更不要说怪眼下这两个小丫头了。他伸手虚扶了下曹颐:“曹家妹子快起来,只是意外而已,说起来又与你们有什么相干?——都是那凶徒的过错!”
  永胜本带着十分的恼怒,但是见了眼前两个少女争相认错,不快就去了七分,剩下的只有怜惜。听哥哥说完后,他也开口安慰道:“格格,曹小姐,不必过于自责,谁会想到这般变故呢!”
  看着在旁沉默不语的曹颙,永庆正色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放肆,那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小曹,朋友不是白交的,你家亲长虽不在京,但是有我与宁春两个痴长你几岁,算得兄长,但凡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
  曹颙心中一暖,点了点头:“这个我省的,自然有劳烦两位哥哥的时候!”
  话说开了,完颜兄弟又提要接妹妹回家,但一来永佳刚好喝了药,现已经熟睡;二是宝雅的坚持,既然太医说不要移动,那还是谨遵医嘱的好,否则万一有了不是谁能够担待?因此,完颜兄弟终究没能带走永佳,两人去竹院看了妹妹一眼后,就自行回府去了。
  晚饭前,郡王府那边来了一群丫鬟婆子,都是宝雅屋子里的,知道宝雅要在这边照看永佳,讷尔苏与曹佳氏打发她们过来侍候。竹院正房厢房拢共算起来不过十来间,哪里能够容的下这些人?幸好菊院因前些日子住过人,眼下烧过炕就能够住,所以紫晶就请宝雅留下两个贴身的侍候,其他的暂时安置在菊院。
  因想着完颜府那边怕也要派人过来,紫晶还特意留下两间房子,不想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永佳没有贴身丫鬟在身边,紫晶又安排钗儿与环儿过来服侍。
  虽然案件有了眉目,但是那买凶之人尚未查出,曹颙怎能安心?对方竟是冲着曹寅去的,不知是不是江南那边的仇人?只是若是江南的仇人,怎么会在京畿买凶,还挑了那么一帮不入流的家伙?若是京城的仇人,又有些说不过去,曹寅一两年才回京一次,哪里有机会与人结仇?那万九是通州地痞,看来还要去通州查线索。只是眼下,他这边就算是递交事假申请,还要有个批复的过程。至于亲长的签字,看来还要麻烦姐夫。
  剩下那两个逃走的,到底还是得尽快揪出来,免得再生枝节。曹颙和魏家兄弟商量一番,亲自出去瞧了现场。
  来到陶然居前,魏黑一指不远处并不起眼的小茶馆,“公子,就是那间茶馆。”又一指离茶馆不远的胡同口,“之后歹人就是趁乱从那边逃窜的。”
  因这条街上本就是商铺云集,又有个陶然居,更是近乎变成商业区了,与这街相通的几条胡同都被借光的摆摊小贩占满了,吃食果子日用品,卖什么的都有。当时贵宾楼门前一乱,众小贩怕受殃及,都纷纷收拾摊子躲避,谁还顾得上管瞧是不是有人从这边逃了,而且,就算瞧着了的,也是不敢管的,谁还巴巴的留心歹徒的去向呢。
  因此曹颙三人打听了一圈,一无所获。刚从胡同口出来,忽然听见有人喊曹颙,却是纳兰富森打马过来。
  两下见礼,纳兰富森面有忧色,道:“刚刚过来贵宾楼,才听说贵府出了些事故。还想着了结了俗务就去探望,现下怎样了?”
  曹颙道:“有劳富森大哥挂念,舍下家人无妨。案子由顺天府受理了,还在缉凶。”
  纳兰富森点头道:“家人无事就好。这些歹人,端得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凶!”
  曹颙不想再提,便岔开道:“富森大哥此来是……?”
  纳兰富森道:“我随两位叔父给姐夫饯行,原来去贵宾楼的,来了才知道出了事,贵宾楼今日不开门待客。刚才远远瞧见了是曹兄弟,这才过来说话的。”说罢又拉着曹颙过去贵宾楼前引荐给他两位叔父并姐夫认识。
  纳兰富森口中的两位叔父,就是明珠的次子揆叙和三子揆方,而那位姐夫,则是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年羹尧娶了纳兰容若的次女为嫡妻。虽然这位纳兰氏已过世多年,但年羹尧和纳兰家族的关系一直非常好。此时年羹尧刚刚外放四川巡抚,纳兰一家此来贵宾楼就是来为他设宴饯行的。
  曹颙跟在他身后,心道,今日名人见的实在不少,方才大堂上见了传说中的施公,现在又要去见传说中的年羹尧。
  这几个人最次也是从二品大员,任一个都比曹颙官阶高,但因穿了便服,曹颙仅作为晚辈打千问安,揆叙和揆方都受了他的礼笑着问了他好,年羹尧拱拱手算作回礼。
  年羹尧比曹颙想象的要俊朗几分,面皮白,蓄着短须,一身蟹壳青长衫,整体看着颇有儒士风范,只一鹰钩鼻显出几分武人气质来。曹颙没从他身上感到什么霸气或者阴霾,但也察觉不出什么热络。
  年羹尧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只在听到曹颙是曹寅之子时,笑道:“舍妹婿如今在江宁为宜兴县令,少不得请世弟在世翁面前美言几句,关照他一二。”
  曹颙只知道年羹尧的妹妹给了四阿哥,就是那著名的年妃,并不知道他还有妹夫在江宁为官,瞧他不过是客气话,脸上虽笑着,并无真切笑意,当下也就只是敷衍客气两句。
  众人里唯揆叙态度出奇的好,说话间始终带着长者般的慈爱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此人是铁杆的八爷党,曹颙又久闻他善于网罗党羽,自己没兴趣被捆上八爷这条沉船,自然对他也热情不起来。
  大家寒暄几句,也就别过,他们去喝他们的酒,曹颙带着魏家兄弟打道回府。
  晚饭,曹颙与曹颂、庄席先生、魏家兄弟一起吃的。看着兄弟两个衣服随便一掖、辫子也不太齐整,曹颙难免旧话重提,再次劝魏黑魏白考虑考虑成亲的事。
  当初刚进京的时,曹颙曾劝过魏家兄弟,但是两人都是散漫惯了的人,不愿意成家受约束。这半年来,两人若是想要女人了,就去妓院找个顺眼的女人睡两晚,过后扔下银子,拍拍屁股走人。也曾有姑娘看上兄弟两个,愿意跟着他们过日子的,但是他们又瞧不起欢场女子,因此一直是单身。
  听曹颙说要请媒人帮兄弟两个说亲,魏黑仍是摇头:“公子,千万别费这个事!女人家家的,太过麻烦,外头的女人多的是,想睡花银子就是,可不想讨到眼前来!”
  魏白却似有所松动,看了曹颙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庄先生人老成精,看了魏白的神色,对曹颙努努嘴。
  曹颙笑着问道:“魏二哥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闺秀,不管是谁家,我定为你周旋就是!”
  魏白“嘿嘿”笑道:“我是大老粗,哪家的闺秀能够看得上我?公子,我是见芳茶长得好看……也不瞒公子,自打见过她,任哪家窑子里的女人在我眼里,那都是母猪了!”
  “芳茶?”曹颂听了,很不赞同,撇嘴道:“那丫头哪里好看?走路扭来扭去的,说话嗓子又尖,因为祖母调教出来的,对谁又都瞧不起!”
  “哈哈哈哈!”魏白一抹嘴,笑道:“二公子还小,不知道女人辣点儿才够味!女人嘛,就是需要调教。那天她出来给三小姐送披风,我一看就直了眼。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顿时就感觉舒坦了不少,然后……这心里,嘿嘿,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再也放不下了!”
  若是魏白看上的是外头的小姐,曹颙肯定毫不犹豫立即请人去提亲;但是没想到他看上的竟是芳茶。芳茶虽是曹家婢女,曹颙对她也没有好感,但是却不愿妄自帮她定下婚姻。他虽不会将“人人平等”挂在嘴上,但是也不会因身份高低去主宰别人的人生。
  犹豫了一下,曹颙对魏白道:“这事儿,我是应了。但话也得和魏二哥说个明白,芳茶性子烈你也知道,若她应了,没说的,操办亲事不用二哥费一点儿心思,我定给二哥大办一场;但若是她不肯应,咱也不好为难她,还望魏二哥豁达些才好!”
  魏白爽快的应下:“那是自然!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娶老婆的事我不知道,但也明白个理儿,强扭的瓜不甜!到底老婆不是窑子里的女人,睡过就睡过了,她不乐意,这日子也就甭想过快活了。”
  一席话说的满桌人都笑了,只曹颂似懂非懂,看人家笑,他也跟着笑了一回,然后又咔吧咔吧眼睛问魏白什么意思,魏白拍了拍他肩膀,“二公子大了就知道了。”
  曹颂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谁小了?!”也就埋头吃饭不再言语了。
  第87章 末节
  乾清宫,上书房。
  满蒙师傅授完课,众人用了早饭,三三两两的坐着说话。诚郡王府的弘晟阿哥破天荒的走到曹颙面前,开口问道:“曹颙,昨儿陶然居前的事我听人说了,到底什么缘故?听说九叔那里还死了好几个人?”
  弘晟的话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往曹颙这边望过来。在伴读这边,不少人对昨日之事也有所耳闻,听到弘晟问起,便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听说是前门那块让人使火药炸了,死了十来个百姓,引得施老头都怒发冲冠了!”一人开口说道。
  “哪里是十来个?”另外一人反驳着:“听说是几十个,那炸得稀巴烂的尸体摆满了顺天府大堂,披麻戴孝到顺天府衙门喊冤的人多了去了!”
  “好像是刺杀格格,却不晓得是哪个王府的!”有人笑得诡异:“不知是不是由爱生恨、求而不得,使出这般决绝的手段!”
  “不是有人围杀曹颙吗?”又有人仔细打量了曹颙:“看今儿的样子,那些人也没得了手去,其他的肯定是讹传了!”
  大家说得热闹,十六阿哥听着,脸色越来越黑,走到曹颙这里,沉声问道:“陶然居什么事儿?又是死人,又是火药,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把主意打你身上了?这日子若是不让人安稳过下去,那咱们就闹上一闹,省得谁都要来踩上一脚!”
  曹颙见十六阿哥满眼关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怕是那些皇子们暗中使绊子,故意在众位小阿哥面前说出这般话来。有心将内情告诉他,但是眼下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实在不宜当众说起,就道:“是我家二弟在前门那里与几个流氓发生争执,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会儿得闲了我讲你给你!”
  十六阿哥看了曹颙一眼,知他不想当众提起,便点头了头,回座位上了。旁人没听到热闹,也就散了,私下仍低声议论着。只那边的弘皙阿哥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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