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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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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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话她没有对李氏说,那就是这一胎要不是儿子,那她就要主动为丈夫纳两房良妾繁衍子嗣。
  不是为了昭显贤良,只为了报答婆婆十几年视如己出的慈爱。
  婆婆上了岁数,总不能让老太太见不了孙子就闭眼。
  虽说按骨肉说,寿哥也是老太太的嫡孙,但是这过继到国公府,就是国公府的小少爷,不是老太太的承继孙……
  李氏哪里想到女儿心中想这些,笑着说道:“上回你同你嫂子就赶到一块儿,这会儿又赶到一块儿,你们姑嫂两个倒是有缘,咱们家真是双喜临门……”
  此时,她对于康熙的“恩典”还一无所知,并不知道,这不久后,曹家的“喜事”就跟响鞭一样,霹雳啪拉了……
  第919章 “筹备”
  蒙古,圣驾行在。
  因为次日就要起行,十六阿哥与曹颙顾不得一夜没合眼,又忙活小半日功夫。不为别的,就为那装了十万两银子的八口箱子。
  那八口箱子,块头不大,每个却重八百多斤,五、六个青壮才能抬得动。卓礼克图亲王来说,带着不少蒙古奴隶,搬运这些,
  那些奴隶连汉话都不会说,也没有几个会去寻思主人家到底装什么。
  这由八旗护军送这批财物回京,就算先装好了车,不用他们搬运,但是一辆车只拉一口箱子,谁都会觉得蹊跷。
  曹颙与十六阿哥想到这点,就从内务府又腾出二十多口箱子,将这些金子分装,箱子里空余的地方,就用砖头填充。
  如此一来,一口箱子两、三百斤,就算旁人觉得沉,也只会想到是银子。与十六阿哥让人对外说的十万两银子的数目倒是大概齐的对上了。
  曹颙虽领了皇命要回京,但是他毕竟不是早先的侍卫,这户部还有些差事要交接出去。
  因此,待他回了帐子,沐浴更衣,用了午饭后,便去四阿哥的帐子回事儿。
  四阿哥并不在帐子里,听说被三阿哥请去,同几位内务府大臣,安排近日行围之事去了。
  左右还有半日功夫,曹颙也不着急,就先从四阿哥行帐出来,回自己的帐子。
  小满站在帐子口,正睡眼朦胧的同田公公身边那两个小太监说话。
  田公公坐在帐子前的凳子上,佝偻着身子,眯着眼睛晒太阳,就像个慵懒的老猫。
  曹颙这才想起来,早晨在御前时竟忘了回田公公这茬。他不由抚额,都是被康熙护军相送、佐领下人给闹的。
  田公公见曹颙过来,站起身来,躬身请安。
  曹颙虚扶一把,请他起了,稍加思量,道:“田总管,皇上口谕,命曹颙明早押解这批财物回京。这一路上,许是要赶得急些。要是公公没有其他安排,可以先随曹颙同行,到热河后再慢慢回京,可使得?”
  他原本是想将田公公托付给十六阿哥,等到圣驾回京,再领回家的,但是那样的话,就驳了康熙的安排,怕引起那位的不快。
  要是直接领回家,他怕吓到家里人;再说,还要提前预备房子,再问问岳父与姐姐,看看内侍供养有什么要求、忌讳没有。
  田公公抖了抖满脸折子,看不是悲喜,尖着嗓子道:“多些伯爷体恤老奴,就尊伯爷吩咐。”
  说完这一句,他就不再多说,带着两个小太监回去收拾行礼了。
  看着那佝偻的身影,曹颙不得不怀疑,这老太监堵在自己帐子门口,就是为了等这一句话来的。
  他抽了抽嘴角,对小满道:“去寻十六爷,请他帮忙的再弄一辆马车。”
  小满应声去了,曹颙又叫住他,道:“见完十六阿哥,你就回去歇吧。”
  小满揉了揉眼睛,道:“爷,小的还是在这边候着吧?魏爷他们几个都在那边帐子守着,爷身边总要留个人侍候,要不然不便宜。”
  曹颙摆摆手,道:“不碍事儿,你自去歇,晚饭时起身就好。我也乏了,要眯一眯。”
  小满去寻十六阿哥不提,曹颙进了帐子,直觉得头昏眼花。
  他前晚醉酒,昨晚熬夜,今日又折腾半日功夫,现下也有些耐不住。
  他往床榻上躺了,阖上眼睛,少一时,就昏昏睡去……
  行营东北,三阿哥行帐。
  四阿哥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盏,送到口边,用了一口。茶水已经没了颜色,他心中有些不耐烦,抬起头来看了三阿哥一眼。
  三阿哥以商议行围之事,使人请他过来。坐了半个时辰,这东一句、西一句没丁点儿正经话,迟迟不进入“正题”。
  行围不过是幌子。这正题若是所料不差,就应是慧妃追封皇后之事。至于所谓太后“赐”李氏财物之事,就算三阿哥想要掺合,也说不上话。
  五千两黄金,十万两白银么?
  四阿哥撂下茶盏,想起与三阿哥同母的皇姊固伦荣宪公主。
  那位皇姊向来得圣心,以妃嫔所出得封固伦公主不说,家底也颇为丰厚。
  若是李氏身份属实,那得到的“赐予”当不比荣宪公主少。
  这五千两、十万两什么的,当是十六阿哥为了掩人耳目所露出的。毕竟,这宫里宫外探听消息的,同曹家人一时半会儿搭不上话,同十六阿哥身边的内侍着手要便宜得多。
  虽说晓得那是笔数目不菲的财物,但是四阿哥并不眼气。这其中牵扯到几代人,还有个流落在外的长姐,四阿哥可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去盯着这笔财物。
  四阿哥等到不耐烦,三阿哥也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道:“四弟,昨日皇阿玛所说,追封慧妃为后之事儿,你怎么看?”
  四阿哥抬起眼皮。淡淡的说道:“弟弟身为臣子,自是不好揣测皇阿玛心意。”
  三阿哥被噎得咽了口吐沫,挺着脖子道:“天子无家事,博尔济吉特氏养在宫中待年,未进御而逝,慧妃本就是追封。如今再次追封,还是酬以后位,实是于礼不合。”
  四阿哥听了,不动声色,看着三阿哥如何往后说。
  他执掌礼部,这追封皇后之事就是礼部的差事,要是有所话说也算是不唐突。只是他真想做直臣,御前陈述,才算本事,如今背后说这些,顶什么用?
  三阿哥见四阿哥不接话,倒是有些说不下去了,只能心里诅咒几句。
  帐子里静寂无声,四阿哥掏出怀表瞧了瞧,起身道:“三哥,这是礼部的差事,弟弟也说不上话。等三哥有了章程,弟弟再聆听三哥教诲。”
  三阿哥神色有些僵硬,站起身来,讪笑着说:“都是我的不是,四弟是大忙人,本不当耽搁四弟的功夫。”
  “三哥客套了,那弟弟就先行一步。”四阿哥稍稍欠身,转身出了帐子。
  三阿哥脸上的笑意凝住,有句话在嘴边转悠两圈还是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加封”之事,这后宫不仅没有皇后,贵妃也只有一人,还有一个贵妃的缺。
  老爷子上了年纪,想要追封皇后,干他这做儿子的什么事儿,他怎么会巴巴的充那个愣头青,打头里拦着。
  慧妃没有进御,自然更不可能有皇子,追封不追封的,不过是个面上光,碍不得他的事儿。
  他心里惦记的,是想着借着这次“封后”之势,让后宫妃嫔跟着晋位,那就是另外一种格局。
  “贵妃之子”,三阿哥想到这几个字,就觉得有些兴奋。
  满洲人讲究“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要是能让母妃晋位“贵妃”,那自己的身份就比其他兄弟高一级。且长且贵,储位不是名正言顺么?
  但是,这后宫四妃中,宜妃与德妃似乎更得圣眷,所以三阿哥才忍住没在四阿哥面前露出口风。否则,要是最后便宜了旁人,他岂不是自己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是皇姐在就好了!”三阿哥想了想去,还是没有周全的法子,就想起去年搬回京城公主府的姐姐,叹了口气道。
  对于“封后”,四阿哥心里,没有三阿哥的算计,但是这两日心情也不算好。
  他是晓得慧妃真实身份的,并不赞成皇父大张旗鼓的追封。
  这妃与后不同,皇后是国母,妃不过是帝王庶妻。在史书上,妃不过是一笔带过,这皇后却是不能三言两语交代。
  虽说过去五十多年,知道隐情的人也数,但是总让人心里不舒服。
  尽管如此,他没有迁怒曹颙,反而因真正同曹颙“过了半个明面儿”做甥舅,心里觉得更亲近一些。
  因此,回到帐子,晓得曹颙曾来过来,四阿哥就溜溜达达,一个人溜达到曹颙的帐子。
  帐子门口,不见人,四阿哥唤了两声,见没人应答,微微皱眉。
  他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曹颙明日就要启程,押送那批财物回京。
  是去蒙古营的了?
  四阿哥犹豫一下,想着自己来这边还情有可原,去蒙古营的找曹颙,却是有些不便宜;想要使人去寻,又没有当人出来。
  他正犹豫,就听有人道:“小的见过王爷,请王爷安。”
  四阿哥抬起头,就见有人迎面而来,给自己见礼,二十四、五岁年纪,看着有些眼熟,像是曹颙身边侍候的。
  他点点头,道:“你家大人去了何处?”
  “回王爷话,我家大人就是帐子里。昨晚上熬了夜,这会儿许是没精神,没听见王爷过来,小的这就去给王爷通传。”那人躬身道。
  来人正是小满,他从十六阿哥处回来,刚进自己帐子,就听见四阿哥唤人的声音,赶紧出来答话。
  四阿哥摆摆手,打发小满进帐。
  小满进了帐子,就见曹颙在睡榻上睡得沉沉。即便在梦中,他也锁着眉头,看来是为这几日的事情发愁。
  小满有些踌躇,想了想自家爷向来对四阿哥非同一般的恭敬,这又是四阿哥主动来访,他还是上前几步,走到曹颙床边,道:“爷,醒醒,四爷来了。”
  他也不敢唤太大声,怕外头四阿哥听见不恭敬,连唤了几声,曹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曹颙使劲的摩挲摩挲脸,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褶子,出去迎四阿哥进来……
  第920章 行进
  曹颙请四阿哥上座坐了。四阿哥打量着曹颙,见他难掩乏色,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丝毫没有“沐浴天恩”的自得与欣喜,心情颇为复杂。
  既为他能这般稳重、荣辱不惊欣慰,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意。
  养母孝懿皇后,生前以贵妃身份,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她身份尊贵,又因是皇父嫡亲的表妹,也得皇父敬重。
  只是有身份,却少宠爱。她性格温良贤淑,从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行夺宠之事,只是偶尔在养子面前流露出些许怅然,并不是为自己的无宠,而是羡慕丈夫与孝诚皇后的恩爱。
  不知她到了地下,有没有见到孝诚皇后,晓不晓得孝诚皇后也有羡慕的人。
  想到这些,四阿哥心里叹了口气。
  逝者已矣,先顾惜活着的人吧。
  照理来说,曹颙不是愚钝的,也当晓得这太后“赐予”,实际上皇上恩典。对于李氏真实身份,他也当知晓个七七八八,却不知他打算如何应对。
  欣慰与酸涩过后,四阿哥只剩下好奇。
  他不晓得,曹颙心里也好奇,正纳闷四阿哥到底所谓何来,怎么就皱眉打量人,这眼神委实叫人不自在。
  但是四阿哥不说话,他只能稍加思量,掂量着开口说道:“方才臣去求见王爷,王爷不在。皇上有口谕,命臣明日返京。户部文书,臣已整理完毕,交由郎中罗德。王爷可有什么交代臣下的,还请王爷吩咐。”
  四阿哥听了,望着曹颙,正色道:“也没什么特别交代的,只是你回到京里,不可因圣驾不在就怠慢了,还应勤勉办差。”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张伯行可谓是能臣,有什么不解之处,可虚心请教。”
  曹颙起身肃手听了,躬身道:“王爷教导,臣感激不已。定恭谨办差,不敢负王爷慈心。”
  说出“慈心”二字,他直觉得自己的牙根儿都要酸倒。
  无奈,四阿哥端出尊长的架子,又是“苦口婆心”的模样,曹颙只能跟着配合。
  四阿哥点了点头,像是颇为满意曹颙的知趣,目光柔和许多,声音却越发冷冽,越训越来劲,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从曹颙少年沉迷商贾之事,耽搁课业开始,到曹颙行事不圆滑,在京城与人交恶,林林总总,都是不满。
  要不是隔着远,这吐沫星子就要喷到曹颙脸上。
  曹颙只觉得额头冷汗都要流下来,平素里瞧着自己也没有那么不堪,怎么四阿哥这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难道自己费心经营十多年,在这未来帝王眼中就是这个印象?
  他却不知道,还是他那方才那句“慈心”惹的祸,使得平素板着脸的四阿哥转眼就化身“话唠”。
  四阿哥的姐妹中,长成的只有八位,其中六位抚蒙古,就算有外甥,也隔得远,身份有别,轮不到他这个舅舅管教。
  嫁到京中两位公主,一位是他同母所出的和硕温宪公主,嫁到佟家两年后病故,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另一位是和硕悫靖公主,下嫁给孙承运,前年死了额驸,带着儿子寡居。
  这位悫靖公主不仅同雍亲王府鲜少往来,还同十四福晋年龄相仿,交情甚好,孙承运生前也是围着十四阿哥的屁股转。
  四阿哥不迁怒都不错了,哪里还会同这个妹子亲近?
  曹颙失父,又是他打小看了长大的(杭州相遇开始算),所以四阿哥眼下被曹颙的“慈心”一句勾得慈心大发。
  加上,方才他在三阿哥处憋了火,这般发挥一下,也觉得身上畅快了。
  见曹颙脸色越来越白,他才兴致未尽的收了口,口气转为温和道:“你已不小了,往后行事不可肆意,凡事谋定而后动。要是遇到拿不准主意的,可来寻我。”
  曹颙被四阿哥发作的,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的应了。
  四阿哥见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有些不满,想着他同十六阿哥的亲近,就有些不舒坦,道:“十六阿哥虽与你有同窗之谊,但却是你的尊长,不可怠慢!”
  咦?这都哪儿跟哪儿?
  曹颙被四阿哥的跳跃式发言弄得有些懵懂,不过还是先老实的应了。
  四阿哥见他“孺子可教”,真有些自家骨肉的感觉,心满意足的起身走人。
  曹颙亲自送他出了帐子,转身在回帐子时,丁点儿睡意都没了。
  他将四阿哥的话掰开了,揉碎了,还是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十六阿哥哪里得罪了四阿哥?
  许是这两日,“惊喜”太多,惊得曹颙有些麻木。即便四阿哥将他贬的一无是处,他只在听的时候忐忑,过后就平静下来。
  四阿哥以为他是“庸才”不是更好,就不会想着点他出头做“改革先锋”,也算合了曹颙的心意。
  但是十六阿哥身为宗室,往后境遇如何,都在四阿哥一念之间,曹颙可还惦记他混上铁帽子,自己能多个靠山。
  想到这点,曹颙有些迫不及待,但是现下就去找十六阿哥又太惹眼。万一传到四阿哥耳中,自己不是成了“冥顽不灵”?
  他站起身来,踱了几步。
  以十六阿哥的伶俐,当不会得罪四阿哥才是,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正寻思,就听有人道:“孚若,听说方才四哥来了?”
  挑了帐子门口进来的,正是打着哈欠的十六阿哥,身后还跟着伊都立。
  有伊都立在,曹颙有万般疑惑,也只能先压下来,招呼他们两个落座。
  “十万两白银,恭喜孚若,真是叫人羡慕。”伊都立满脸羡慕的说道。
  就算他家资富足,但是对于这么一笔数目字也觉得乍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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