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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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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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颙没有改天换地的本事,也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使得中国这个农业大国变成铜墙铁壁,却对抗工业帝王的历史碰撞。
  他能做的,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以“防患于未然”。
  “十三爷,臣曾听说,云南也有鸦片种植。”曹颙道。
  想来是十三阿哥真关注此事,也晓得这个,道:“是明朝末年开始就有的,只是当药材种植,数量不多。现下不知如何,这既抢粮地,又是祸根,实在不行,只有行禁令。”
  曹颙道:“十三爷,据臣所知。这鸦片进口,一箱一百二十斤,却要五百两银子,一斤要四两银子。前几年臣下广州时,曾见过一个种土烟的,就在滇南,一亩罂粟,能熬两斤多鸦片膏。要是换做产粮,亩产稻米一石半到两石,课税不过三分到一钱银子。若是种罂粟,收五成重税,每亩的能收税银四两,是寻常田税的数十倍。若是开辟百万亩,管税银一年就能增收四百万两白银。”
  听曹颙侃侃而谈,十三阿哥开始还听着津津有味,听到后来却变了脸色,不解道:“曹颙,鸦片是祸害,还是你告之我的,怎么又念起它的好来?我晓得户部库银紧,可是你也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这是饮鸩止渴!”
  “十三爷,臣没有改变看法,这鸦片还是祸害。只是堵不如疏,内疏不如外疏!”曹颙正色道。
  十三阿哥闻言知雅意,想了想,笑着说道:“就知道你不是糊涂人。只是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既是晓得它是祸害,还要往他国扩散,到底不够光明,有失国体。”
  “十三爷,这鸦片成瘾后,就是废人一个。若是准格尔蒙古上下都吸食鸦片,那也就不会在西疆闹腾这些年;若是俄罗斯臣民吸食鸦片,那再也不能再北疆耀武扬威。还能借着土烟,供应国内药用供给,断了东印度公司鸦片进口这一项,里里外外也能省得多少银子。”曹颙继续说服道。
  这个想法,是早就有过的。只是早年不成形。
  现下看来,鸦片就像一柄利刃,利用好了,也能利国利民。自然,对于其他国家的民生经济影响,就不是曹颙所关注的。
  十三阿哥的眼睛已经发亮,道:“东印度公司是英国的,他们当知道鸦片不是好东西,还往大清走私贩运,也要让他们自作自受才好!”
  如今,英国正开始殖民扩张,若不是鞭长不及,怕是早就惦记了中国。饶是如此,他们也没消停,在一百多年后占了个香港过去。
  还有葡萄牙,占着中国的澳门,使得中国南海疆暴露在这些欧洲群狼的眼下。若不是中国实在太过庞大,人口又多,经济发展并没有落后世界多少,他们早就要撕咬上来。
  “是啊,王爷,说不定用好了鸦片,就能拒敌于国门外,灭敌于萌芽中。”曹颙笑着说道。
  十三阿哥欢喜不已,道:“正是。”
  瞧着他的模样,竟迫不及待去御前,没有与曹颙多说,急匆匆的出了衙门。
  曹颙回到东堂自己屋子,坐在书案后,端了茶盏用了一口,心中的浊气也散了不少。
  李卫刚好在云南,国库又缺银子,自己这个“建议”,雍正多半会采纳。
  国富民强,民强国富,这两点都是相辅相成的……
  养心殿,东暖阁。
  听了十三阿哥的描述,雍正的嘴角已经上弯。
  他是皇上,不是君子。这用鸦片弱敌,虽手段不够光明,但只要有作用就好。
  “曹颙能从鸦片蔓延,想到外销鸦片上,心思也算活络!”他笑着赞了一句。
  就听十三阿哥说:“要臣弟说,他是被皇上接二连三的恩典给唬住,费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回报皇恩。要不然,也不会才晓得鸦片蔓延的消息,就想出这么个应对的法子。”
  提及此事,雍正想起之前下的旨意,使人召见十六阿哥过来,问了对李氏赐婢与男妇之事。
  十六阿哥昨日就整理出名册,今日正要请旨,见雍正发问,就将名册恭进。
  雍正接过来看了,宫女子十名,都是去年小选进宫,学了一年规矩,还没有派差事的。挑的都是父兄无官职的寻常包衣家女子,那六户男妇,都是因罪罚没入包衣旗为奴的,不会因赐到臣下门下而心生怨尤。
  十名宫婢,都有父母兄弟在内务府名册;六户男妇,也多有族人与亲戚在内务府当差。
  雍正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十六阿哥,略有深意,道:“就按这册子赐人吧。”
  十六阿哥恍然未觉,躬身领旨。
  回到内务府,十六阿哥使人按册子将这些人都提到。
  这一大批人过去,对曹家来说,就已经是大麻烦。
  十六阿哥不愿再给曹颙添事,就免了叫她们自己收拾行李这一遭,省得夹带了东西。左右宫里的衣服,到了曹家都要换下。
  虽说册子上写着宫婢十人,男妇六户,可是实际上还包括这六户男妇的未成年子女,共有十一人,如此总计赐给曹家的人口有三十三人。
  估摸着曹颙落衙回府的时间,十六阿哥使内务府属官预备了几辆青布车,叫宫婢与妇孺分坐,六个男仆步行,带着往曹家去了……
  第1038章 宫婢
  十六阿哥进曹府的时候。曹颙也才回家不久,刚在梧桐苑换下官服。
  听说十六阿哥来了,曹颙带着诧异,到前院见客。
  “孚若,爷是奉命前来。”十六阿哥见了他,笑着说道:“还是前些日子的恩典,是赏给令堂使唤的人。”
  曹颙听李氏提及此事,倒也不甚意外,只道:“如此,是否请家母过来承旨?”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旨意早就传过,今儿不过是履旨罢了,爷随着你过去探望令堂。”
  曹颙听了,就使人先往兰院传话,而后请十六阿哥移驾前往。
  十六阿哥将侍卫随从都留在前院,自己随同曹颙去二门。
  “苏州有消息过来,李家不日就到京,你做做样子就好,不要牵扯太深。”十六阿哥低声道。
  “这么快,不是说还有十天半月么?”曹颙道。
  十六阿哥轻哼一说,道:“他们害怕担干系,自是巴不得赶紧押送到京城来。李煦不比前些日子自尽的陈谷,只是升斗小吏。他毕竟是先皇倚重的臣子,在江南士庶中也有贤名,还有你这个做袭伯的外甥在,还有我这个袭亲王的晚辈在,总有害怕的。”
  曹颙听了,没有说话。
  早在李煦定罪前,朝廷就派了新的苏州织造过去,是皇上的连襟,年家的大姑爷胡凤翚。
  主审此案的江南诸官,看在曹家与十六阿哥的面子上,审案是审案,却也不会做得太绝,总会给李煦留几分体面。
  这胡凤翚不仅是年羹尧的姻亲,还是他的心腹,早年在四川督抚衙门挂职。有年羹尧与年贵妃做靠山,他未必会将曹颙与十六阿哥放在眼中。
  既是将李煦逼迫得几欲求死,那自然是刑责加身。
  想到李煦已经是是古稀老人,到老却要遭这样的罪,曹颙心里也沉甸甸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兰院。
  李氏与初瑜已经得了消息,在廊下等候。
  见了十六阿哥,李氏要屈膝见礼,十六阿哥上前两步扶住,道:“别折杀我了!”
  李氏见他如此,便也不再执意见礼,等初瑜给十六阿哥请了安后,众人便进了上房。
  虽说前些日子送殡时,李氏曾见过十六阿哥,但是因为出行在外,耳目众多,说话也不便宜,不过是对答两句。
  现下到了家里,将丫鬟下人也都打发出去后,李氏方道:“这两日见太妃娘娘了么?她怎么样……有没有心里不自在?”
  原来,皇帝明发旨意上只提留十四阿哥守陵,实际上除了十四阿哥,还留着十五阿哥在景陵。
  李氏听说此事,担心密太妃,故有此一问。
  十六阿哥道:“您放心,额娘那边,听了这个消息,并没有忧心,反而松了口气。额娘说,十五哥还年青,能给先皇守上几年陵,收收性子也是福气。”
  李氏点头道:“太妃娘娘能想开就好。”说话间,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半尺来长木匣,推到十六阿哥跟前,道:“只是想开是想开,娘娘心里的牵挂却是免不了的。你袭了王爵,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哪里有那么多富裕?宫里宫外,处处都等着你打点。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使唤,若是不够,就再来同我说……”
  十六阿哥听了,忙道:“您的好意,十六心领,只是日子还过得去。要是实在过不得,十六不会客气,会同您开口。”
  李氏却不肯收回,道:“这并不是给王爷的,是给太妃娘娘与你嫂子她们的。虽说这些年,十五阿哥同我不亲,但是他是你额娘的长子,你额娘嘴上不说,也是牵肠挂肚。你袭了亲王,多少人看着,好好的当差就是,不要为了银子费心,给小人留下说辞。”
  十六阿哥的日子确实紧巴巴,不仅要打赏慈宁宫,让生母日子过得舒坦些,还要想法子照看留在阿哥所的十五阿哥的家眷。
  还有庄亲王府近支依附过来的宗亲,也有不少指望着王府过活。
  可是,他还是不好意思当着曹颙与初瑜的面,受李氏馈赠。
  那两个,是他的侄女与侄女婿,也是他的外甥与外甥媳妇。
  李氏见他还不肯收,就看曹颙,让儿子想法子,曹颙笑着道:“母亲倒是同儿子想到一块去了,儿子也正准备孝敬孝敬太妃娘娘。十六爷不肯收,定是嫌母亲预备的少了,等会儿儿子预备双份。”
  十六阿哥见曹颙掺合,使劲瞪他,这小子不仅“污蔑”,还当着他的面“污蔑”。他压根就没有打开过匣子,不知道李氏馈赠是多少,哪里就嫌少了?
  曹颙只做未见,笑着将那匣子拿了,送到十六阿哥手中,道:“十六爷若不嫌少,就收了,也叫我省几个银子。”
  话都说到这儿,十六阿哥不好不受,只得起身谢过李氏。
  李氏红着眼圈道:“这不算什么,王爷富贵显赫,我现下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哪里比不得当年王爷与太妃娘娘的雪中送炭?如今我没有什么盼的,只盼太妃娘娘长寿百年,盼着你们都顺心如意。”
  十六阿哥想着李家落败,最难过的还是李氏,温言道:“皇上是重情分的,曹颙虽不是潜邸旧臣,却也算是半个嫡系,前程大好,您就等着享福吧!”
  “嗯,我等着。”李氏看着儿子,带着几分自豪道。
  说了这几句家常,十六阿哥才说起正事,将下人名册递给李氏。
  李氏如今不管家,不耐烦细看,扫过一眼,便转交给初瑜。
  初瑜看了一眼,这上面的人已经在步军都统衙门报备后,从内务府划归到曹家为奴。那六户男妇还好,那十名宫婢却是“小选”入宫的。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十六叔,女子进宫执役,多要放归的,这些女子?”
  十六阿哥道:“从今日起,她们就不是宫婢,自不用从宫中旧例。既是曹家奴婢,生死婚配,自是由曹家人做主。”
  初瑜听了,丝毫不觉轻松。
  这些女子都有家人在内务府,曹家早年也在内务府包衣旗下。若是真轻慢了这些宫婢,落到外人眼中,就是曹家轻狂。
  心中顾虑重重,她面上却是不显,笑道:“如此就好了,正想着家中人手不够用。”
  十六阿哥睨了她一眼,也不多说,又同李氏提了暖轿之事。那是精细活,估计要过些日子才能制好送过来。
  李氏只说不着急,别说轿子,就是那御赐的马车,她也不打算再坐。
  从景陵回来,她就决定轻易不再出门,省得坐了御赐马车招摇,不坐御赐马车又显得不承皇上的情。
  陪了李氏说了几句话,十六阿哥见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
  李氏要送,被十六阿哥拦住,只送到门口,目送十六阿哥随曹颙离去。
  李氏回到屋里,看着那名册。道:“男妇还好,这十名宫女可怎生安排是好?”
  初瑜想了想,道:“老太太,要不先请罗姑姑与常姑姑过过眼,看着品性,再定下来派到哪个院子当差?不管大小,总是宫里赐下的,都按照一等的例当大丫鬟,也省得让人说嘴。”
  李氏听了,很是满意,点头道:“就这么办,也请田公公掌掌眼。他老人家在宫里待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初瑜口中应了,心里想着这府里太监、宫女都有了,皇上心中,是真将自己婆婆当公主待的,这对曹家也算好事……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送走十六阿哥,叫曹元安置那六户下人,又叫曹元家的带着那十名宫女婢到兰院。
  李氏正同媳妇闲话,听曹元家的说将人带到门外候着,便叫领进屋子来。
  都是同样装扮,一水的渐绿色纺绸衣服,梳着辫子,只鬓角带着红绒花。十个人,按照个子高矮,分成两排。
  前面五个不过十三、四,面庞上还带着稚嫩;后边五个却是十五、六,都是眉清目秀,没有太出挑的,亦没有看着太粗笨的。
  李氏与初瑜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松了口气。虽说是皇上赐给李氏的,但是李氏也不能一个人使唤十个,随便指给旁人,又有失恭敬,少不得要往儿孙们身边放。要是真有狐媚的,她们还真不放心。
  这会儿功夫,恒生从宫里回来,过来给李氏请安。
  整日里在宫里待着,他自是一眼就看出地上这十来个少女都是宫女打扮。他也没有多看,只是给祖母与母亲请了安后,就退了出去。
  等到初瑜回梧桐苑,恒生却在这边等着,甚是认真的说道:“母亲,宫中出来的女子多性子狡诈,若是祖母往各处分人,其他处尚好,妹妹处还是能免则免的好。”
  见向来憨直的儿子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初瑜只觉得又欣慰又心疼,道:“晓得你心疼妹妹,不会往你妹妹身边派人。”
  恒生这才安心,笑着去了。
  初瑜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对曹颙道:“一转眼,老大都下场了,老二也懂事了。今晚起风,也不知天佑在考院里如何?”
  曹颙心中也担心着儿子,这科举第一场考的是八股,今科成绩如何,多是要看这第一场的成绩如何。
  儿子要强是好事,但是八股文章对十多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傲神。偏生儿子是要强的,若是答的好还罢;答不好的话,怕是要难过一阵子。
  只是不愿妻子担心,所以他道:“这都入夏了,哪里会冻着?”
  怕妻子多心,他将话岔开。
  曹颙没有将太将今日赐下的宫婢放在心上,他目前并无不可对人言之事,别说是赐到曹府,就算是直接赐到梧桐苑来,他也没什么可慌的。
  他不放心的,是香玉去宫里执役之事。
  “十六爷走前专程提了一句,叫准备送人备选。”曹颙想了想,说道:“孙家庶女也在备选册子上,这两天你带着香玉过去看看,让两个小姑娘见见,往后彼此能有个照应也好。”
  初瑜闻言,道:“额驸,香玉才十岁,也委实太小了些……老太君那边,怕是不放人……”
  提及这个,曹颙也甚是头疼。
  随着李家即将到京,香玉的进宫,高氏那边,到了摊牌的时候……
  第1039章 出身
  次日,到了衙门,曹颙就听到一个消息,署内务府总管、署内阁学士、日讲起居注官伊都立升任兵部左侍郎。
  “伊大人总算是熬出头了。”蒋坚与伊都立也是相熟的,笑着对曹颙道。
  曹颙心中,也为伊都立欢喜。
  毕竟是相府出身,上面还有个才德兼备的生母,伊都立除了好色点,倒是比寻常官吏能干许多。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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