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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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杀-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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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艳弥的光线穿过,叙叙艰涩睁开眼眸,对面的男子笑若春花,圣洁而邪恶,白衣飘飘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轻轻勾起叙叙俏丽下巴,温软启音:“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叙叙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惊,脑中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咬牙道:“你是人是鬼还是妖?”剑杀跟这个男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你记得我是主人便好……”男子温存一笑,容颜淡淡的苍白,有种难以名状的病态美。
  “呸!我才是主人!我是主人!”叙叙大吼。死人了死人了,一根破铁棍居然也敢翻身做主!熟料剑杀对她充耳不闻,回眸一笑,闪身离去。
  难道这就是七砚辽要的目的?叙叙伤心的一瞬不瞬,他说幽冥心诀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那么一炷香后身体还会是她的么?
  微步歌淡淡眯了眯美眸,倏地若急燕飞梭,直取叙叙右手剑杀。
  然而叙叙早已今非昔比,动如脱兔,快如闪电,根本不似人类所为。那双灰色盈亮的眼眸格外妖异,嘴角勾勒艳绝微笑,“多好的肉身,可惜不适合我。适合我的这具却太弱小。”
  重月一弹拂尘从后方飞来,与步歌并肩作战,“步歌,下手万不可留情,她不是小麦而是商云烈。”
  “商云烈?”担忧掠过微步歌眼眸,他不假思索冷斥,“商云烈,不管你曾经是何人物,如今也已另属他道,休要纠缠人世误入魔途。”
  “小东西,你算老几,敢命令我!”商云烈唇畔溢出冷酷微笑,横剑一划,风云大作,猎猎如刀,微步歌与重月同时运气阻挡。
  一时间宽阔广场飞沙走石,百物齐齐裂飞,唯有场中央三人怒目相持。
  “步歌,赶快离开!这里有我便可。”重月侧头命令一声。
  “步歌不敢!步歌怎能弃师父师兄独自偷生。”一层淡淡的粉色慢慢从微步歌几近透明的肌肤浮现,他蓦地咬紧下唇。
  “快走!难道你想逼出烈荼花么?!”重月大吼一声,返身一掌将微步歌推出丈米开外。
  重月神情肃杀,扬臂拔剑,纯钓出鞘,银丝飞扬衬托他沧桑的美略显一种独特韵味,任谁都猜出他年轻时是何等惊采绝艳。
  “师父……步歌没用……”微步歌痛苦的容颜皱成一团,紧握双拳,眼前冷酷的叙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一阵天籁般的笛音回荡苍穹,广场落叶随着这股内力缓缓浮起,旋转成一圈巨大漩涡,玉衣飘扬,墨色青丝妖娆舞动,七砚辽嗜血的笑容瑰丽无限,红唇轻轻吹奏邪魅魔音。
  叙叙眼眸一紧,仿佛被下了定魂咒,愣愣瞅着七砚辽,耳朵只听得见他的话语他的命令,“叙叙,快去杀了微步歌。”
  嗯。
  叙叙僵硬举起剑杀,面无表情的朝微步歌飞去。重月大惊,怒吼道:“你这个小妖孽究竟想干什么?!”
  七砚辽缓缓睁开浓密睫毛,嗜血微笑愈来愈浓,“亲手杀了你。”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飞速往手掌一套,重月定睛细看,原来是一只露指手套。
  “冰蚕丝绡!”重月眼神一紧,冰蚕丝绡质地刀枪不入,佩戴者可随意空手接飞刃,连上古神剑也奈何不了,七砚辽利用它操控承影剑,果然狠辣无敌,难怪他小小年纪已魔根深种。
  重月轻轻调整剑锋角度,冷漠道:“小小年纪就已混账至此,今日若不杀你,岂不养虎为患。只可惜你父母白白教养你一场。”
  闻言,七砚辽神情陡然色变,额头青筋微微抽搐,咬牙道:“这一切不劳你费心,去死吧!!”两人对峙的场地凭空升起一道白色气刀,直直朝重月脑门劈去。
  “出。”重月展臂一抖,纯钓势如破竹迎接承影的巨大杀气。
  ……
  “小麦小麦,你快醒醒,我是步歌呀……”微步歌一边狼狈躲闪叙叙攻击一边大吼。
  商云烈怒火中烧,该死的七砚辽居然自不量力控制他,此刻他浑身不能自已,只能对着微步歌直取进攻。
  “小麦快住手,我不想伤害你,呃……”微步歌险险侧身,本能抬手一挡,叙叙的剑刃刺破他右掌,留下白色伤口,转眼溢出深红液体。
  微步歌脸色巨变,“血?”黑玉瞳仁霎时涌上血光,唇若烈焰。
  广场尽头的角落静静燃烧一炷香,经过如此一番折腾,香已燃烧大半。
  商云烈暗自踟蹰,该死的,原来幽冥心诀只能维持一炷香时间,若再拖延下去岂不又让这丫头占上风,做他主人!
  说时迟那时快,剑杀剧烈震颤,发出震耳欲聋嘶鸣,幻做成千上万剑雨,劈头盖脸扑向微步歌。
  叮……吟……
  尖锐的嘶响不愠不火,过后,杀人灭迹。微步歌眸若血光,岿然不动,立在半空,剑雨静止在他如玉掌中,嗡嗡旋转。
  商云烈大惊,墙角的香恰好燃尽,呵呵,方叙叙就让你来抵挡吧。
  叙叙浑身一颤,睁眼却见步歌杀气盎然,漫天剑影尽在他手,此刻哪怕一个小小呼吸,都有可能让他松手,可以预见被扎成刺猬的她是何等狼狈!
  “呜呜……微步歌你混蛋……丫干什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叙叙伤心欲绝的哭出来,该死的铁棍,老娘不会放过你!步歌……
  微步歌手掌微微一抖,顷刻箭雨原路返回,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围向叙叙,场中央娇小的她无助睁大眼睛,眸中倒映疾驰飞来的利刃,尖锐刺目,永别了步歌……
  砰——一声巨大钝音震颤大地,只见宗卿朔举着吉庆院的百年大钟从天而降,瞬间罩住叙叙,两人同时躲进钟内避开剑阵。
  叙叙紧紧缩在宗卿朔怀里颤抖,世界一片黑暗,外面却传来振聋发聩的金属碰撞声。剑杀所有幻身早已在瞬目间插满这百年紫金钟身,随着那一炷香倾倒,一切幻灭,消退,唯留下金属表面崎岖恐怖的凹陷。
  宗卿朔灰头土脸啐了一口,“咳咳……这帮小兔崽子就知道偷懒,不知多久没有扫尘,妈的,里面怎么全是灰!喂,你还活着吧,要是死了就跟我说一声。”说罢,大咧咧从钟壁跃下,顺便拍拍叙叙苍白的小脸。
  “我没死……”叙叙喃喃自语,眼角还挂着泪珠。
  “靠边站。看我把这破钟顶飞。”宗卿朔弓着马步,左右推掌。却听外边厮杀仍未停,“不好!掌门正跟七砚辽那魔头拼命,喂,你先呆在这里,我去帮掌门。”
  难以想象细腿细胳膊的宗卿朔倏地举起大钟,轻巧钻了出去,叙叙急了,“你一定要回来,我……我等你……”回来把我从钟里掏出。
  瞅着叙叙水汪汪的眼睛,宗卿朔勾起一抹坏笑,“吓傻了吧!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取笑人家。叙叙努力睁大眼睛,适应黑暗,蜷着身子缩在角落。微弱的光线只从边沿沟壑处缓缓流进,闭塞的空间,空气腐朽而刺鼻。叙叙难过,抹了把眼泪,刚才微步歌好可怕,就那样冰冷的放飞剑雨……
  嗯?老娘正伤心呢,谁又把大钟举起来?叙叙眯缝着眼打量刺目阳光照射的身影。
  微步歌满脸杀气,丢飞大钟,冷冷斜睨叙叙。
  叙叙扬了扬下巴,一张小脸早被灰尘泪水以及汗水和成大花猫。无论何种场合,都能狼狈滑稽的炮灰女主,张口结舌瞪着微步歌。
  “不……不带你这样趁人之危……”叙叙结结巴巴往后退,微步歌莫不是中邪了,眼睛好可怕!
  熟料他对一切置若罔闻,轻轻一挥,叙叙只觉得胸口剧痛,口中喷出大片血光,斜身砸在几米开外树干上,幽幽滑落,瘫倒在地。
  微步歌抬脚踩住欲随叙叙一起逃亡的剑杀,阴鸷冷笑。
  “你丫的,铁棍!现在知道老娘好了,想跟老娘一起逃……”刚才不是很嚣张么?叙叙幸灾乐祸瞪着痛苦挣扎的铁棍,呃,她好像快要不行了……
  汩汩殷红液体缓缓溢出叙叙苍白的唇——
  危难时刻,圣母总会显灵。周若芙好似一阵及时雨,温柔赶过来,平静立在微步歌对面,轻语道:“步歌,把它交给我……”迷离的眼神,醉人的音色,无不安抚蠢蠢欲动的魔心,微步歌神色掠过一怔,手指依旧攥紧剑杀。
  “听话,把它给我……”周仙女再次温柔微笑,一波一波的柔情悦语,连叙叙都融化了,微步歌却依旧迟疑。
  周若芙轻抬脚步,缓缓朝他走去,温柔笑意不减,雪葱玉指小心翼翼抚上步歌紧攥的手指,“我替你保管它。你连我都不相信么……步歌。”
  闻言,微步歌缓缓松开手指,一怔不征,眼眸是空洞的。周若芙趁机夺过剑杀,抬脚踢飞,双手同时变出十枚银针,飞快刺入微步歌周身大穴。
  “呃……”
  发现上当,微步歌眼眸震怒,却无力反击,只能往后仰倒不省人事。周若芙秀掌一抛,轻松接住绝代美男。
  趴在远处的叙叙,泪一滴一滴渗入土里,此刻全部怒火都只发在软趴趴的铁棍,不,应该是剑杀身上。
  打死你打死你!滚,老娘也不要你!
  叙叙一边呜咽一边砸着剑杀,刚要抬手扔,胸口肋骨再次错位,刺破内脏,钻心剧痛促使叙叙脸色由白转青,哇的吐出一口发黑的血沫……黑色的血,她中毒了?
  ……
  泪奔的某花,有些亲亲不厚道啊,看完文文不给票,咬~~~~~
  56看穿
  叙叙颤抖着手指抹了把嘴角,盈亮的眸子轻晃,口腔全是浓烈如锈的血腥味,七砚辽,你好狠。她喃喃自语,不禁哑然失笑,从穿来的第一天,她就没有按自己的意愿好好活过,七砚辽总是逼她做这做那,如今应该结束了吧?
  咳咳……忍不住喉头的涩痒,叙叙轻轻咳出,却牵扯了本就断裂的肋骨,又一波疼痛袭来。
  “喂喂,臭丫头。快用你的食指与中指并点腹脐上三寸,快!”一直装死的剑杀急声催促叙叙。
  狠狠啐了一口,叙叙咬牙道:“丫的,少给老娘装好人!今日我若死了也便作罢,否则你休想再跟着我一步。”恨死铁棍,连它都欺负她,妈的!叙叙扁了扁嘴,狠狠咬着下唇。
  “闭嘴!再不照我话做你就真的没命了!幽冥心诀乃云尚分支所创邪功,所谓的修炼者都是创造者的傀儡!你就是七砚辽的傀儡,且无根基,用过一次必死无疑!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冷冷一笑,叙叙又啐了口道:“原来你是怕自己的傀儡被别人先弄死!该死的雄性动物,没一个好东西!”
  “快照我话做,目前保命要紧!”剑杀气急败坏,无奈“追魂封印”早已自动复原,让它无法施展拳脚。
  “躺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还有力气封穴,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扔进茅坑!”第一次,叙叙有种疲惫的感觉,不想做无谓挣扎,随遇而安的等死。
  却不料消失n久的红小罗鬼鬼祟祟从灌木后闪出,叙叙眼眸一瞠。小罗“嘘——”了一声,匆忙扛起叙叙还顺手带走剑杀。叙叙泪奔,小罗,把剑杀给我扔了!
  “叙叙,我已经安排好马车,也只能送你到山脚下。从此以后要多远走多远。”小罗一路飞奔一路吩咐,仿佛刻不容缓。
  叙叙轻轻嗯了声,小罗好像变了……从前眉宇间的楚楚动人再也没有,有的只是冷漠忧郁,若不是她一如从前的关切眼神,叙叙真的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小罗。
  郁郁葱葱的山脚早已停了辆灰蓬马车,由三匹健马并驾,足够叙叙逃跑的。
  “小罗,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趁小罗塞她进马车之际,叙叙严肃质问,无奈身体依旧半瘫。
  小罗默默攥了攥叙叙的手,淡淡微笑,叙叙却觉得很凄凉,只听她没头没尾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么?并不只是因为朋友的关系,而是……你是我的梦。我这一生颠沛流离,受尽人间惨剧,而你就是我看到的美好,替我活下去——”说罢小罗狠狠抽了马儿一鞭。走吧,叙叙,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虽然听不懂小罗在说什么,可是叙叙还是哭了,小罗,这段时间你究竟碰到了什么,为什么看上去让人那般心疼?
  天,往往不随人愿。
  一名甚为漂亮的男子凌空飞来,足尖轻点马背,蹬蹬蹬三下,马匹顿时凄厉嘶鸣,六蹄竖起,险些弄翻了灰蓬大车。车内的叙叙苦不堪言,呜呜,人家骨头都断了,能不能不要再玩了……
  “毒霄,你……”小罗脸色一阵惨白,尽管右腿不便,她还是第一时间横档叙叙跟前,“你想出尔反尔?”
  毒霄轻轻掂着手中马鞭,邪魅笑道:“我只答应你救出方叙叙,可没答应你放她走!”
  “无耻!原来你利用我!!”小罗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我也未料到微步歌能被周若芙带走,也好,谢谢你替我跑腿。”说罢,他一扬马鞭,搓开小罗跟叙叙,吩咐身后两名随从,“把方叙叙带回夫人马车。”
  “是。”两名随从领命,面无表情抬着同样咬牙切齿的叙叙离开。
  小罗双掌齐发,无数浸满毒液的银针毫不留情朝那二人飞去,却全被毒霄半路拦截。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人纠缠,他横扫一鞭,小罗哪里是他对手,猛地趔趄一步,翻滚在地,疼的脸色煞白。
  轻挑勾起小罗尖尖下巴,毒霄邪恶笑道:“先管好自己再说,若还不听话,我就打断你另外一条腿!”遂狠狠放手,小罗脸色依旧苍白,一瞬不瞬瞪着毒霄的背影,怨毒的恨从她眼眸一分一分闪过。
  ……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叙叙一头雾水就被人塞进另一辆更为宽敞的马车,仅有的两扇窗被厚厚黑布遮挡,满室沉暗,难道主人不喜欢阳光么?她艰难动了动身体,下面居然垫着上好皮毛,摸起来舒服极了。不过叙叙可以肯定,这里面还坐着一个人,而且正一眨不眨的打量她。好在她心脏早就被恶魔们训练强健,此刻倒也没甚害怕,反而平静等待对方先开口。
  良久,那人才沉沉启音,声音寒冷如冰:“你比我想象的要稳重一些。”
  嗯?听起来是个女人,只不过嗓音有点嘶哑。
  叙叙暗自不动,思量对方身份,不用说肯定是花海归琼的人,然而能让毒霄听命的除了七砚辽还有谁?不过,她太担心小罗,无暇深入思考。单薄的小罗如何打赢该死的毒霄呢?
  混蛋毒霄!我方叙叙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好好揍你一顿!叙叙眯了眯眼,暗忖各种凌虐人的歹毒方法!
  随着车夫一声悠长的“驾——”,四匹宝马迈开长腿“咯噔咯噔”消失山间小路,而山上依旧打得不可开交!
  ……
  七砚辽对决重月本就胜算渺茫,熟料宗卿朔也跟来掺和一脚,尽管其他长老已经散开对付花海归琼死士,但七砚辽还是渐感吃力,然内心手刃重月的冲动让他固执的坚持。
  今天正是除掉魔头的好日子!
  宗卿朔眉开眼笑,抬手接住七砚辽的暗器:“哈哈,一年前你派人群殴我,今天我总算可以报仇啦!掌门师弟,让我们一起痛殴他!”说着便将暗器尽数返还七砚辽。然而该死的毒霄却在这时搅和,,场面更加混乱。
  七砚辽冷嗤一声:“可惜你没机会。毒霄,你去对付他,和一年前一样,给我狠狠的揍……呃……”他急忙噤声,险险躲过重月一击,右臂火辣辣的痛,想必擦破了皮肉。
  七砚辽急急掉转承影,连连还击,“重月,你割我一刀,我必十刀奉还。就算你老死,我也要挖地三尺将你鞭尸!”
  “妖孽!”冷哼一声,重月连发数掌,与七砚辽打成一团。
  毒霄冷静观察一瞬,遂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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