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demort看着铂金色的身影离去,嘴角的笑容更加的深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个刚过四十就当之无愧“老狐狸”三个字的人,同时也是自己最得力,最信任的属下。他不会向自己下跪,不会自称仆人,但对于自己交托的事情,铂金贵族一向能够办得令他满意和放心,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黑魔王摩挲着手指,第一次对贵族的聚会产生了期待。
所以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人是真正为这件事感到烦恼的人。那就是普林斯家族的现任族长,赛色瑞。普林斯,也是这个古老家族仅剩的传人了。
他有一点微妙的感觉,或者是猜想。但这一切都需要一个人的证实。也是出于此他才接受了马尔福家的邀请。比起掉进黑魔王的圈套,他更关注的是他的猜想是否正确,而这同样关系到普林斯家族是否能继续延续的重要问题。
作为贵族的他虽然不如马尔福、布莱克这样的家族里培养出来当的人那么精明,但他同样能洞悉魔王的企图和这篇报到背后真正的原因。但他决心尝试,这是一场风险很大的赌注——赛色瑞。普林斯非常清楚。
——他要见一见那个年轻人。
至于我们另一个当事人——重生的魔药大师先生——他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这篇报到的存在。
从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宅在破釜酒吧某间客房里制作魔药以逃避令他烦心的事实的severus,此时正沉醉于那切割熬煮所带来的乐趣中,完全无视外界发生的一切。而唯一和他接触的负责给他送饭的老汤姆先生也在蛇王冰冻三尺的冷气下只是多看了两眼就落荒而逃了。
所以severus现在的心情还算平静。而老汤姆则庆幸这位先生的后知后觉,否则他这开了几十年的小店就该报销了。
——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不是么?
当刚刚完成一剂作品的魔药大师看着某熟悉的金雕,用不可思议的华丽姿态降落在他客房的窗台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愚蠢与愤怒
“亲爱的severus。prince先生
诚挚的邀请您于今晚光临马尔福庄园,参加马尔福家的圣诞舞会。鉴于您从未来过马尔福庄园,我们将随信件奉上门钥匙。由于时间急迫,您或许没有时间定制礼服,所以我们同时为您准备了适合舞会的服装,希望您能喜欢。
最后,万分荣幸的期待您的光临。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该死的“万分期待”!
Severus把手里的邀请函狠狠的握成一团。浅绿色的信纸银色的镶边,墨绿色的墨水,还有那过分华丽的连成一片的嚣张字体。他几乎能听到马尔福的咏叹调在自己耳边响起,并命折磨着他因长时间没有休息而疲惫的神经。
厌恶的盯着窗台上昂着头,抬起一条腿成金鸡独立造型的某只和他主人一个德行的扁毛畜生。魔药大师在思考是否该给这只烦人的鸟进行一次活体解剖,顺便研究一下孔雀家养的宠物有没有魔药功效,或者直接给它一个四分五裂!
在一人一畜毫不示弱的相互瞪视十分钟后,黑发的男人终于勉为其难的用他那苍白修长的手指的指尖挑过金雕腿上的附加物。金雕低低的叫了一声,继续在他的窗台上散步。
“四分五裂!”
对着那只包装华丽到上面甚至有一个制作精致的鞠躬的小人的大盒子,severus回以一个精准的四分五裂。
包装和小人都微笑着被碎尸万段,里面露出一套纯黑底色绣着银绿色花纹的礼服长袍和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瞥了一眼那样式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的礼服,蛇王暂时放弃的用眼神释放毒液的行为。——还算马尔福族长有点脑子,没有打算让自己穿那种孔雀式的衣服。
——回想当年纳西莎给他准备的礼服的诡异程度,魔药大师勉强接受了“这衣服还不错”的心理暗示。但一想到堂堂铂金贵族居然用这么没有水准的近乎半逼迫的恶作剧的手段逼自己不得不穿着他们准备的衣服出席宴会的时候,地窖蛇王再次给了那件可怜的衣服一记眼刀。
——该死的马尔福,该死的舞会!
用魔杖对着另一个小盒子轻轻一点道:“打开。”
精致的盒子旋转着散开,一个造型别致的蛇形胸针飞到了severus手中。
——马尔福庄园的门钥匙。
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拿出来,也不怕出问题。摩挲着手里冰凉的小蛇,severus揣测着阿布拉克萨斯的用意。只见过一面,还明显是在黑魔王示意下故意接触的人,毫不了解对方的底细,马尔福族长不会这么轻易的给予信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还是说……这也是黑魔王的意思?
上辈子很善于洞悉黑白两个大魔王用意的双面间谍,此时却不明白这个门钥匙的真正用意。
家族的物品其实就代表了信任,贵族从不轻易给外人自己家族内的东西。作为马尔福这个拥有着上千年传承的大家族,就更不可能随便把庄园的门钥匙送给一个不完全了解的人。——即使是和自己一直保持良好关系的卢修斯也是在让他给德拉克当教父的时候才第一次用家族的纪念品作为礼物相赠。
——而现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行为确实耐人寻味。
——这算是刻意拉拢?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走出的一步棋,是会得到斯莱特林式的回报还是报复?
Severus皱着眉把这个未知物品放到口袋里。抬头才发现,那只闪亮亮的破鸟竟然还在自己的窗台上走着猫步。
——真是什么人样什么宠物。
魔药大师咬着牙,抽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狠狠的写了两个单词“I know”。然后丢给那只伸着腿的鸟,附赠一道死亡视线。
金雕抓起羊皮纸,舞动着翅膀,打着旋的飞了出去。
——如果蛇王注意一下他就会发现,当金雕从他窗口飞出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感叹声。夹杂着“哦!那是真的!”之类的句式。
然而完全被铂金贵族打乱了计划的心情极度恶劣的蛇王理所当然的忽视了这些听起来毫无营养的词语。只是……
——门钥匙的用处还有把惊喜留到最后这个伟大的用途啊!
收到回信的铂金大贵族满意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也就是说我们可怜的魔药大师再一次被这只刚刚四十多的老。狐。狸算计了!
站在马尔福庄园大厅最阴暗角落里的severus狠狠的捏着手里的酒杯,可怜的要保持形象的贵族酒杯,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企图从毒蛇的爪子里解脱出来。——毒蛇有爪子?——不过已经进入最高等级大魔王模式的蛇王是不会个它这个机会的。
——该死的,和巨怪结亲了的,满脑子长草的,智商也退化到孔雀行列的马尔福混蛋!难道古老的大家族已经堕落到要用色。诱这种低级的堪比格兰芬多愚蠢的行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么?
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丽塔。斯基特的前辈,那个大脑的存在就只有装饰作用的混蛋记者!
什么叫“黑与白的碰撞!——马尔福家主对角巷会神秘男人。铂金贵族强势出击。”巫师界已经无聊到需要这种贵族八卦来调剂生活的地步了么?
还有!那个混蛋大孔雀居然完全没有知会自己一声——话说谁也不知道您没看报纸啊——害的自己就像傻瓜一样从进庄园开始就一直接受各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洗礼和探究。
Severus为自己的天真感到悲哀,他只是认为一个陌生的巫师出现在贵族们的舞会上,被人关注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自己完全不像个贵族。
但他怎么能想到,事实竟然这么惊悚!
上辈子活了将近四十年的地窖蛇王从来都没有被这种麻烦光顾过。
——谁会把这种冒着粉红泡泡的花边新闻和他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扯上关系。说出去都没人信。而现在,在自己来这里还不到五天的时候,魔药大师再一次被命运狠狠的耍了一次。
——不过,或许这正是原因所在。
对陌生的恐惧和好奇是人的通病,麻瓜和巫师都一样。
就因为越是不可能,大家才认为可能。而以好丈夫形象著称,并在巫师界具有很大影响力的马尔福家主,和一个谁都不相信,但同时也不认识的人产生了一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这是多么吸引人眼球的事啊!
——所以有时候,有钱有闲的人确实挺令人无语的。
目光扫过舞池里正和卢修斯共舞的纳西莎。——哈,十五岁的卢修斯和十三岁的纳西莎现在看起来就很像那么回事了。
Severus撇撇嘴,虽然他不可能在当德拉克的教父了,也不能在和卢修斯当朋友了,但就这么看着,感觉也挺不错的。
但是,布莱克!
纳西莎现在的姓氏让他无比厌恶的想到了一大串令人难以忍受的名字和疯狂的面孔。而这原本就足够庞大的,足以让魔药大师把他们全扔进坩埚里熬一锅魔药的阵容,在刚刚又荣幸的增加了一位——比任何一个布莱克都没有脑子的存在——阿尔法德。布莱克。
这个据说是在小天狼星离家出走之后唯一资助过他的亲戚,其鲁莽没大脑程度果然和那只蠢狗有着惊人的相似。
——魔药大师坚定的认为,西里斯。布莱克的格兰芬多的白痴行为决不是基因变异!
在所有人都只是暗地里对severus进行小心的探究的时候,这只和他侄子一样喜欢乱吼的混蛋布莱克突然大大咧咧的指着他惊讶的高喊——其声音足以让整个大厅都听得见。
“哦,阿布拉克萨斯!这就是你的那个新情人!”
——轰!!!!!!!!
这是当时整个大厅的直观景象。
一直优雅的穿梭于大厅里各个贵族小群体的马尔福族长先生的脸,有史以来第一次露出了那么不华丽的表情。破功的马尔福假笑中透出了怒气。
而一直致力于讨好自己未婚妻的小马尔福先生此时却没有什么时间鄙视阿尔法德。布莱克的愚蠢,因为他的水仙小美人正保持着一副快要晕倒了的虚弱姿势。白嫩的小手捂着头,简直不能忍受自己的家族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没教养的白痴。
——哦,卢修斯在旁边,自己不能显得和叔叔一样没教养。
就连一向以冲动著名的布莱克家下一代继承人西里斯。布莱克都对自己这个叔叔的行为嗤之以鼻。小雷古勒斯更是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外头看着自己即将尖叫的母亲。
剩下的布莱克家成员的脸上都露出一种“我们不认识他”的表情,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简直想要直接冲上去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丢人的蠢货——这个还没有疯狂的女孩此时同样很有活力。
还好马尔福家年轻美丽的女主人还算镇定,走到自己丈夫身后,面带微笑的冲着被惊得成石化状的贵族们柔声道:“我想,布莱克先生只是觉得马尔福庄园的舞会有点沉闷,想给大家带来一点放松。是么,阿尔法德。布莱克先生?”浅棕色的眼睛弯弯的看着还傻站在地中央的某布莱克蠢货,眼神中却充满了狠辣。
“是的,是的。我想奥赖恩。布莱克先生……”立刻恢复马尔福作风的阿布拉克萨斯用同样马尔福式假笑看了一眼阿尔法德,又看了看布莱克家的继承人奥赖恩。布莱克。后者则是一副“此人为家族之耻”的表情。“您是否愿意让阿尔法德先生现在先冷静一下,或是让他习惯一下舞会的气氛?”
“当然,阿布拉克,你知道,我的弟弟不太习惯这种场合。”奥赖恩。布莱克微笑着看着马尔福族长,沉稳的走上前拖走了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的家族兄弟。和他那正处于尖叫边缘的妻子比起来,他的行为相当温和。
“那么,我假设,一个小小的插曲不会打搅我们欢乐的气氛,是么?”灰蓝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全场,华丽的咏叹驱走了刚才的混乱。
“当然,我们的荣幸。”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大厅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除了……
除了那个事件的主人公——地窖蛇王——所处的阴暗角落。那个本就没什么人的地方,现在更加的生灵勿近了。
相逢与重逢
在Severus堪比地狱的心情面前任何人都得却步,就连铂金贵族也不能例外,尤其是他还是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现在极度怀疑自己战术的正确性,看着那边正不断释放冷气的黑衣普林斯,马尔福族长突然有种想写遗书的冲动。
回头看看自己美丽的妻子,后者给了他一个无奈的微笑,并以一个“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的眼神把心灵正遭受魔药大师眼刀凌迟的铂金贵族自己晾在了冰窟之中。
——看来这一位厉害的还真不只是无差别语言攻击。
老马尔福在心里默默祈求自己的Lord快点出现,否则他最得力的属下就要阵亡了。
Severus现在的心情很差,非常差。即使上辈子被绿眼睛的小混蛋鲁莽自大的举动气得想杀人的心情,也无法和现在相比。或许这是一种偏执的骄傲——无论生活多么坎坷,他的命运都将由他自己,也只能由他自己来控制——这一次,就算黑魔王也无法改变。
当我活着的时候,我要做生命的主宰,而不做它的奴隶。
这是severus给予自己的誓言。
而这刚刚坚定的信念却被眼前的铂金孔雀轻易的打破了。他无比的了解自己现在在其他人眼里的处境——无论真是与否——他都无法与马尔福家族脱离关系。需要依附于他人的生命是卑微的。
死过一次的他深刻的理解自由这两个字对自己的意义。
——不想再一次走近那个充满迷乱和疯狂的地狱,不想再一次失去灵魂的骄傲。
无论是马尔福还是黑魔王,亦或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任何人都没有权利侵犯,没有权利控制他的一切。
即使我的躯体已经将死,但我的灵魂永远自由
——他永远只属于他自己!永远!
魔药大师的心情马尔福族长当然无法理解,即使活了一个多世纪的邓布利多估计也没办法真正洞悉这其中的奥秘。
——没有经历过死亡的人,永远不知道生命的可贵。
Severus一个尝过死亡滋味的人,无论他是那个叫severus。snape的油腻腻的老蝙蝠,还是那个叫severus。prince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陌生人,他的灵魂都从未改变。
即使他自己还都未意识到,这种执念是何等的强大。——不屈的灵魂从未倒下——过去、现在、未来——他的灵魂都将永远坚强。
原本笑的有些无奈的阿布拉克萨斯看着角落中渐渐超脱一切的男人,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在他眼里,从那个冰冻三尺的极寒之地中散发出的已经不再只是寒气,更多的是一种令人却步的力量——不同于Dark Lord 的强大,但却令人从心里感到庄严。
——一个用自尊和骄傲包裹自己的男人……看来这一次可能真的下错注了。
淡去自己的怒气,severus半闭着眼睛站在阴暗中,他现在已经平静了。斯莱特林式的不择手段,他明白,也了解。贵族们的想法永远都是相同的利益至上,而自己的信念也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守护。
他并不相信这次的舞会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让他暴漏在世人面前。马尔福不会花这么大的成本来完成利益如此微小的交易,所以他要期待的是接下来的节目。
——哼,我拭目以待。
“一个人在这里当壁画很无聊吧?”低沉的男声打断了severus的思绪,他惊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