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逼你同意。” Voldemort毫不迟疑的说。
“斯莱特林不受胁迫!”
“但斯莱特林同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血色的眼睛变得深沉了,severus知道那里沉淀着阴谋的气息。黑眸毫不畏惧的对上红色的,在巨大魔压的压迫下,黑发的男人坚定的说:“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命运。即使是黑魔王!”
红色的眼睛又暗了暗,“弱者服从强者,这是法则!”
“没有什么该死的法则!”——我绝不让自己再次沦为你追求力量的工具。
“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冷汗从severus的额角渗出,渐渐打湿了他黑色的长发,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要被沉重的魔压压碎了,他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我只想要自由和生命!”——这两样你,都给不了。
“我会保护你的生命,而我并不会限制你的自由。”魔王的语气无比肯定
“可那样……”实力上的差距把他的身体逼到了极限,“我的灵魂……将不再……完整。”severus全身颤抖着蜷缩在宽大的沙发椅中,冷汗打湿了他的全身,原本就苍白的面容现在一片煞白,甚至泛着青。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那毫无血色的薄唇此时已经鲜血淋漓。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扶手,身体的肌肉在魔王的压迫下无法控制的战栗着。
Voldemort走在挣扎的男人身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男人汗湿的长发,看着那一脸隐忍和不屈的表情,魔王冰冷的表情竟也有了一丝叹息。
——越是这样,越令人无法放手。倔强到自虐地步的人竟有种令人怜惜的脆弱。想要得到,想要打碎,想要看看这骄傲男人的底线,想要试着触碰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灵魂。
——不舍的毁灭,不舍的拱手相让。这个人若生则必须是他的,若死也要他亲自动手。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触碰!
Voldemort渐渐收起了魔压,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压力的消失使男人不再那么的痛苦了,但全身的疼痛依然让他伏在座椅上大口的喘息着,汗湿的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勾勒出那瘦削修长的身躯。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因喘息而翻着绯色,让这张原本并不出众的脸染上了一抹魅惑。
Voldemort眯了眯眼——这个样子也是属于自己的。不知不觉中魔王大人的占有欲不断攀升。
“我们打个赌吧,severus。”魔王看着男人慢慢的开口。
男人疲惫的看着突然改变态度的魔王。“打赌?”挑起眉毛,蛇王恢复了警惕。
Voldemort发现自己很喜欢男人的这个挑眉的小动作,相当的斯莱特林,却也很有特色。
“是的,打赌。一个作用灵魂为筹码的赌。” Voldemort紧紧地盯着severus。“赌上你的灵魂。”
灵魂与赌约
“赌上你的灵魂。”
“你要我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么?”苍白的男人挺直了身体,昂起头傲然的说。
“是出卖给你自己。” Voldemort戏谑的看着对方。
“卖给我自己?”severus不解的看着魔王,“我的灵魂本就属于自己。”
Voldemort没有回答,他慢慢的走到男人面前,手掌抚上起伏的胸膛。在这轻微的触碰下,男人的身体骤然僵硬,黑眸直直的看着他。
“你信任自己的心。你相信这里……”手指微微用力按压对方心脏的位置,“这里绝不会背叛你。”平静的陈述着,魔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渐渐上移,在男人的双眼处停留,“你相信你的眼睛,你认为它们能看到所谓的真实。”摩挲着拧到一起的眉头,Voldemort最后把手停留在对方的额头上。
“以你的灵魂起誓,赌一样你最信任的东西,无论什么,你来决定。”魔王抓着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脸扬起来,对着自己,“如果你赢了,你将从这里解脱;如果输了,你的灵魂就属于我。”
“为什么……”severus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但嘴唇还是不受控制的哆嗦,“为什么这么麻烦。只要你想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逼我就范,没必要打什么该死的赌!”
“因为……”Voldemort的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颊,眼睛中闪着光彩,就像小孩子找到新的玩具一样的开心。“你知道么,severus,没人告诉过你,当你这样一脸隐忍的看着别人的时候,你是多么的有吸引力。”
偏过头想躲开那只乱动的手,但对方反而死死的抓着他的下巴,不让他移开脸。“该死的,怎么可能!您是否能发发慈悲的告诉我,除了所谓的魔药才能和普林斯家的典藏,从我这个肮脏油腻阴沉的混血种身上您到底还想要什么!?”
他没有忽视当“混血种”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对方脸上的一瞬间惊讶,还夹带着一点厌恶。
——你所要创造的纯血的荣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但出乎意料的Voldemort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的身子拉的更加靠近自己。“我想要你的灵魂。坚定的,倔强的,别扭的,绝望的,痛苦的,孤独的,疲惫的,隐忍的……这一切都是我想得到的。”双手把人按在靠背上,看着那苍白的脸上不停的转换着表情,魔王心中有种无以言表的满足感。
“逼迫你,用你的责任强迫你,轻而易举。无论是你还是普林斯家族,亦或是麻瓜世界的那对母子,想要掌控都很容易。而severus,从阿布拉克向我的汇报中我就知道,你是个永远无法轻易放下责任的蠢货。但这正是你吸引我的地方。打碎了就不在完整了,我想要一个属于我的纯净的灵魂,而不是一个迫于无奈而任我摆弄的娃娃。所以我要用你自己的信念打倒你,用你最相信的东西证明,这个世上没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没有!”阴森森的说着,魔王的情绪几乎已经实体化了,severus愕然的看着眼前激动的男人,黑眸中充满震惊。
——从未见过,从未想过,这种占有欲过于强烈,强烈到甚至不允许自己去破坏。不仅仅是喜欢的东西就要抢过来,而是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是我的这种过分的不可思议的感情。
上辈子服侍魔王十几年的前食死徒错愕的发现自己的经验完全没用。现在的Voldemort不是那个多疑失去理智的疯子,而是更可怕的善于操纵人心,看穿人性的真正的君王。这样的人比起蛇脸的碎片更加的难以对付。
“你只是需要一个玩具。需要一个敢于挑战你底线的新鲜的玩具!”severus沙哑的说,魔王的表情清楚的告诉他这种占有欲绝不是出于什么精神的吸引。——只是需要一个与众不同的玩物。
“不!”奋力把男人扯向自己,魔王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对方,“我要的东西一定是我的,没有什么是Lord Voldemort得不到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Voldemort抓着男人的左臂,狠狠捏着那脆弱的骨头,severus觉得自己甚至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而然过分的紧张令他一动也不敢动。
——被抓的正是黑魔标记的位置。
把疼的冒冷汗的男人推回到椅子上,Voldemort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拔出魔杖指着男人的头顶,魔王冷冷说:“选择。”
Severus看着指向自己的魔杖,这一刻他觉得无比的疲惫和绝望。相似的情形让他觉得困倦,对命运的无力感令他有种想放弃的冲动。
——灵魂的力量比任何命运都强大。
赛色瑞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他已经在无意间超越了灵魂,那还有什么是无法战胜的。
紧紧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充满决然,黑曜石燃烧着灵魂的火焰,耀眼无比。
“我接受这个赌约!”黑眸再次迎上红色的,“以我的灵魂起誓。”
“内容。”魔王平静的发问。
“赌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决心。消灭黑魔王的……决心!”
Severus的话语明显让魔王一愣,英挺的眉毛挑了挑,但并没有生气。嘴角勾出一个弧度,Voldemort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为什么不赌你自己的灵魂,不赌你的灵魂不会出卖你?”
Severus怔愣着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为什么赌的是老蜜蜂的决心,而不是他自己的?难道在他心里,对邓布利多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
——不,不是的。他一直相信自己不会出卖灵魂,但他更相信老校长为了他那所谓更伟大的胜利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是的,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回想着这位令他又敬又恨的老校长,severus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上辈子那只甜食控的老蜜蜂从始至终利用自己的成分都更多一点,还经常无耻的压榨自己的廉价劳动力,克扣自己的工资和魔药材料费。
但是不能否认,那个老人对自己的帮助,让自己走出那最黑暗、最挣扎的地狱。即使他是为了那个折磨了自己后半辈子的绿眼睛小混蛋,并总是用他那欺骗小朋友的声音和自己唠叨着那个小恶魔的眼睛有多么的像莉莉。
——但自己依然敬重他,信任他。一如他信任自己。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信任甚至超过了对自己本身的信任。作为忠于自己的斯莱特林,他的行为无疑是失败的,然而对于付出感情就绝对忠诚的斯莱特林来说,他同样是成功的。
在那段充满绝望的日子里,老人给予他生存的理由,即使那种方法异常残忍,但他却同样铭记。
——孤独的人不是圣贤就是恶魔
印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在最紧要的关头才会显露,他,并不想改变。
“我赌的是最有可能赢的。”他坚定的说。
Voldemort脸上闪过一丝他无法理解的情绪,似乎有些不满。
“没关系,我说了,你来决定内容。那么如果伟大的白巫师放弃与我的对抗,我就赢了。”
“他绝不会放弃。”
“我一定会赢。”
两个异常骄傲的人面对面的站着。优雅英俊的魔王对着苍白坚忍的普林斯。“以时间和结果为证。”
“以时间和结果为证。”两根魔杖相互碰撞。
——或许,命运就从这里开始转折。
微变与开始
1971年本来应该是极为不平静的一年,原本邓布利多领导的凤凰社和Voldemort领导到的食死徒应该在这一年正式展开对抗。然而由于某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的蝴蝶效应,使这个本应充满混乱的年代显得过于平静。
《预言家日报》上虽然出现了几篇公开报道食死徒的文章,Voldemort和邓布利多也分别在不同的场合发表了有利于己方利益的声明,但也仅止于此,两方面都没有大肆进行攻击,只是不冷不热的相互讽刺挖苦,把更多的功夫下在了嘴皮子上。
而对此时的局势并不熟知的severus当然还不知道,他这个小小的变数已经开始影响整个历史的进程了。
自从和Voldemort打了那个“脑子进水”的赌之后,魔药大师就一直住在普林斯庄园里。赛色瑞。普林斯给他提供的极大的方便和自由空间。由于他拥有一半的家族血统,所以施有血缘魔法的庄园并没有丝毫为难,就允许他自由出入任何庄园的藏书室和实验室。
起初一些普林斯长辈的画像们对他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有很大的情绪,但自从他坐在书房里,和那个与他同名的曾曾祖父彻夜长谈后,所有的画像也都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人才啊,谁不喜欢?
作为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拥有难得一见的魔药天赋的severus,在这个魔药世家里很快就站稳的脚跟。而把他带到这里的赛色瑞更成功的扮演了一个良好的交流聊天对象。相同兴趣让两个人很投缘,比起那些脑子长了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死小鬼,这位普林斯家长辈简直就像是天使。
对魔药两个人都有着无以言表的热情,体会着切割,碾碎,搅拌,熬煮的美妙的感觉,两个普林斯整天都沉溺于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和制作魔药的乐趣中。
对于severus的事,赛色瑞并没有过问太多。按他的想法来说,预言都是引人沦陷的陷阱。——最好的预言是过去而不是未来。——既然对方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很大的变数了,那么就没有必要太过执着于原本的未来,那样反而容易误入歧途。
——为什么知道我的事?(severus在一开始的时候问过赛色瑞。)
——只是有猜测,而你的行为证明了这一点。
——猜测?(魔药大师疑惑)
——你以后或许会明白。(……)
总之,两个人之间有种沉默的默契感,令他们都会自觉的留给对方空间。
而刚刚遭受过魔王变异的巨大打击的severus完全同意这种认知。鉴于自己对Voldemort的了解在这里竟完全派不上用场,以前的所谓的经验也不过是场空谈。所以他只需要专心研究魔药,至于老蜜蜂的问题,打死他都不相信邓布利多会放弃对抗黑魔王,那种事让魔王自己去愁就好了。而作为带着几十年后的工艺回到过去的魔药大师,现在最重要的是突破原有的制作工艺,缩短魔药的研制时间。
——虽然他无心造福于魔法界,但这对他自己来说也是种乐趣。
在普林斯庄园里一般只有两个主人,但有时候会多出第三个小小主人,那当然是尚还年幼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我们未来的魔药大师,此时刚满11岁。
圣诞节后在普林斯庄园安顿下来的severus,就“幻影移形”到蜘蛛尾巷找到几天不见的小斯内普。很难得,那个耍酒疯的男人不在,家里只有小斯内普和艾琳。普林斯。
看见艾琳的时候,severus明显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酸楚。
当几十年之后再次见到这从未模糊过的面容,他是如此真诚的感谢梅林的恩赐。看着依然活着的母亲,哪怕她已经不再年轻美丽,哪怕她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懦弱,胆小,被爱情冲昏头脑,依然无论如何都守着那个酒鬼生活,但她依然是上辈子唯一毫无保留、毫不图回报的爱着自己的人。
——那个到死都念叨着自己名字的人。即使在她心中自己永远比不上那个男人重要,但是……
——他爱她,从灵魂里爱她,一直,永远……
他多么想冲过去抱住这个令他无比思念的女人,这个他曾经生命中唯一的亲情。
但他知道,这里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在这个世界里,艾琳。普林斯的儿子依然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但那个孩子已经不再是他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以艾琳堂弟身份出现的亲戚而已。——他,失去称呼她母亲的资格了。
压抑住内心的酸楚,他平静的向艾琳解释了自己的目的和与小斯内普相识的过程。沧桑而疲惫的女人惊讶的长大了嘴,说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个远房的亲戚。但是在看过赛色瑞的书信之后,艾琳相信了。
同时她也对着自己父亲的信痛哭失声,那浑浊的泪水一滴滴流淌到severus心底。他半仰起头,让冷风将自己眼角溢出的水迹吹干,那样子就好像被沙子迷了眼睛。——他,不能显露自己的脆弱。
看着不但和自己的儿子长得极为相似,同时还同名的severus,艾琳感到很亲切,这个可怜而又可悲的女人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大后的孩子。
——至少这一点,她比上辈子要幸福的多。
“不请客人进屋么?”在整个过程中什么话都没说的男孩突然开口,敏感的他感觉出气氛的悲伤。
“不用,我只是和普林斯……斯内普太太打个招呼。我答应过您的儿子教他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