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下这句话。
风月牙知道旁边的人是云上渊，此刻的她心情十分复杂，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云上渊主动找她说话了，他在她的手心里继续写道：饿了吗？有粥吃。
她的确有些饿了，全身还酸软无力。
不等她点头，云上渊把她的手放好，转身去替她把粥端来。
将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他扶她坐起来，让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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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最珍贵的宝贝
双臂绕过她的身体，一手拿碗，一手舀一勺粥凑到她的嘴边。
鼻前是丝丝香甜的味道，侧脸是云上渊浅浅的呼吸，一时间，她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裹了起来。
沉默一下，风月牙还是将口张开，吃下一勺粥。
见她吃了，云上渊的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他继续喂她，动作小心轻柔，仿佛在对待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将碗放下，云上渊凑到她的嘴边，伸出舌头舔掉她嘴角残留的食物。
风月牙霎时浑身一震，一把将他推开。
〃月牙儿……〃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困了。〃风月牙低声说道。
虽然她听不见云上渊的声音，但她知道他想说什么。
摸索着躺进被子里，她选择了侧身背对着他。
云上渊眼中的黯淡一闪而逝，他笑了笑，宠溺地替她把被子掖好，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望着她的后背，他的眸光微闪。
她对他有怨有恨，他知道，但是无妨，他会用他的实际行动求得她的原谅。
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
风月牙知道他一直都没有离开，她没有回头，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朦胧地醒过来。
刚翻了一下身，手就被人握住，这次的手跟上次的不一样，小巧而柔软。
〃是小玄子吗？〃风月牙问道。
〃恩。〃玉轩重重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在她的手心里写道。
'是我，姐姐。'
果然是他，那渊呢？
周围已经没有了他的气息，难道他早就离开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些失望。
她是贪心的，她在疏远他的同时，又希望他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风月牙伸出另外一只手，摸到玉轩的脑袋，她轻轻地揉了揉，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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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亲自替她做吃的
玉轩的眼睛蓦地就红了，她都变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在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努力将泪水憋回去，他继续在她的手心里写道：'没有。'
〃没有就好。苍擎死了吗？〃她再问。
'他死了，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姐姐不用再为我担心。'
风月牙欣慰一笑，〃没事了就好。都没事了……就好。〃
她的心中涌出一丝欣喜，现在的确都没事了。
云上渊没事了，师父师娘没事了，小玄子也没事了……
所有的人都没事了……
她就放心了。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感觉有丝悲凉呢？
因为她再也看不见他们的样子，听不见他们说话了吗？
还是，她担心这样的自己，会连累他们，会让他们早晚有一天感到厌烦？
〃小玄子，姐姐的伤能治好吗？〃忍不住，她还是问了出来。
玉轩一愣，随即在她的手心里坚定地写道：'会，一定会治好的！'
〃是吗？〃她轻喃。
但愿如此……
可她也知道，这种几率微乎其微。
门被推开，云上渊端着亲自做好的食物走进来。
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仆人，他们抬着一个大大的浴桶走进屋子，将它放在屏风的后面。
在他走进来的时候，风月牙就知道是他来了。
他的身上有一种特有的气息，在靠近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
玉轩望一眼云上渊，很有默契地走出屋子，将风月牙让给他。
这几天，他都是趁云上渊不在的时候才来看看她，因为云上渊在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
〃来，吃饭了。〃云上渊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笑着对她说道。
风月牙躺在床上没有动，他就扶她起来，端着碗像上次一样喂她吃东西。
当鼻前飘过缕缕香味的时候，风月牙就知道，他又要喂她吃东西了。
而她也明白了，云上渊之所以离开，是亲自替她做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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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甘心充当全职男佣
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风月牙坐直身子，伸出双手道：〃我自己来吧。〃
如果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
手被云上渊单手拉下，他固执地舀一勺粥凑到她的嘴边。
〃我可以自己吃。〃风月牙也继续坚持。
云上渊的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他将碗放在柜子上，把粥含进自己的嘴里，捧着她的脸吻上她。
风月牙微愣，他的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将嘴张开。
一口温热香甜的瘦肉粥随着他的舌尖流进她的嘴里。
〃唔……〃
她想挣扎，奈何云上渊一手将她的身子箍得紧紧的，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放开，让她动弹不得。
一口粥喂完，他眷恋地轻吻她的嘴角。
手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划动。
'你自己选择，我用手喂你，还是用嘴喂你。'
风月牙沉默了，她都成了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他不知道吗？
今日的柔情，很有可能成为他日杀死她的利剑……
见她沉默不语，云上渊就知道，她选择的是他用手喂她。
端起碗，他又舀一勺粥凑到她的嘴边。
这一次，她很乖地吃了下去。
吃完粥，浴桶里的热水也准备好了。
遣退所有的下人，云上渊在她的手心写道：'我带你洗澡去。'
风月牙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一把横抱起来，朝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他将她放在地上站在，伸手熟练地脱掉她身上的衣服。
而风月牙就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
云上渊也不介意，甘心充当全职男佣，替她脱完衣服，再将她抱进水里放着。
浴桶里的水不是很深，坐在桶里，水刚好漫过她的锁骨。
水面上漂浮的花瓣遮挡了水下的风景。
他拿起白色的毛巾，开始细心地替她擦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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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不要让她想起自己是一个废人
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不带半点情欲。
风月牙羞愧难当，俏脸早就红了大半，在热水的熏蒸下，更是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看着这样的她，云上渊的眼眸深沉了几分。
他没有忍住，凑过去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还意犹未尽地吻上她的红唇。
两人的嘴唇相触的刹那，脑子里都嗡了一下。
有多久，没有这样轻吻了……
云上渊索性丢掉毛巾，捧着她的脸专心轻吻起来。
风月牙愣过之后，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任由他索取。
他先是品尝了她的唇瓣，再伸出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卷着她的小舌嬉戏缠绵。
这个吻煽情而不激烈，温柔而又窒息，让两人沉浸在美好的情欲里，忘掉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当风月牙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云上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
他的拇指在她的红唇上细细摩挲，眼眸越发深沉。
如果，她的身体很健康，他一定会在这个时候要了她……
抬眸看着她受伤的眼睛，所有的激情瞬间消失，取代的是浓浓的怜惜。
他轻柔地吻上她的双眼，口中轻声呢喃道：〃你放心，我想尽办法也会让你恢复的。〃
风月牙听不见他说的话，但她感觉到了他在碰她的眼睛。
她的身子猛地僵住，一股自卑感涌出，刺痛了她的心脏。
眼睛耳朵被毁了的她，一定很丑，很丑……
就算不丑，也是一个残废，一个有手有脚，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残废！
〃不要……〃她一把将云上渊推开，声音惊恐地呼出。
不要这样看着她的眼睛，不要让她想起自己是一个废人！
〃月牙儿，你怎么了？〃云上渊伸手去拉她，手刚触碰到她的肌肤，她就像是遇到猛兽般开始挣扎。
〃出去，出去！〃
〃月牙儿！〃云上渊抓紧她的双臂，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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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1章：她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
〃我不走，我哪里也不会去！〃
〃你出去啊，出去……〃她使劲捶打他的身子，而他不但不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你休想让我走，我死都不会离开你！〃云上渊在她的耳边低沉地说道。
他不管她听得见听不见，他都要说给她听。
挣扎了一会，风月牙软下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哽咽道：〃求你出去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云上渊放开她一些，在她的手心写道：'我不说话，什么都不做，让我陪着你。'
〃不要！〃风月牙坚定地摇头。
只要他在身边，她的心就无法平静。
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让他永远也见不到这个样子的她。
云上渊继续写道：'月牙儿，别这样，让我陪着你好吗？'
〃渊，求你出去，让我静一静……〃真的不要再挑战她的自尊心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好，我先出去，一会再进来。你好好洗个澡吧，别弄湿了伤口。'
叹一口气，云上渊只好无奈地离开房间。
来到外面刚把门关上，就看见太虚子三人走了过来。
〃她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你们如果有事找她，就等一会吧。〃云上渊对他们说道。
太虚子点头，〃那我们就在这里先坐一会。〃
这是一个有里间的套房，风月牙呆在里间里，他们四个在外间的桌旁坐下。
坐下后，玉轩望一眼关闭的房门，再看向云上渊，试着问道：〃姐姐没事吧？〃
云上渊淡淡道：〃她没事，只是心情不好，不愿意让我看见她。〃
月牙儿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
她这是自卑，不希望他看见如今失明和耳聋的她。
墨雪愧疚地说道：〃我就知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刚开始见她没有大哭大闹，就猜出了她是在极力压抑自己……可怜的孩子，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的提议，她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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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一想就是生不如死的痛
说着说着，她便哭了出来。
太虚子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别哭了，这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月牙的错。
毕竟我们都没有想到苍擎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对付月牙。〃
一听到苍擎的名字，云上渊的眼神蓦地变得阴沉，手也不禁紧紧握住。
如果苍擎没有死的话，他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见了云上渊的脸色，太虚子急忙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治好月牙，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你找到治好她的办法了吗？〃云上渊问道。
〃没有。我翻遍了很多医书，都没有找到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找下去的。〃
〃那她的伤口什么时候能愈合？〃
〃我现在来就是要给她换药，我刚配置出了一种膏药，十分管用，
用上之后，伤口两天就能完全愈合。对了，你的伤口也可以用。〃
云上渊点点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感激。
四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云上渊便起身走进里间卧室。
〃我先进去，一会再叫你们进来。〃
自从他离开房间后，风月牙就将自己蜷缩起来。
她想哭，可是眼泪打湿了伤口会很痛，于是她想哭又不能哭，一直闷闷地憋着。
在现代的时候，她见别人残废了，就总是在想，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每天都很难过，又或者是乐观开朗地活着？
现在她也遇到这样的问题，然而心里却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悲，没有刻意的乐观。
因为她什么都不敢想，一想就是生不如死的痛。
唯有装鸵鸟，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很快就会好了，一切伤痛都会过去……
云上渊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这副孤苦可怜的样子。
他的心狠狠一抽，大步上前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他想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她不孤单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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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今天她的心情有些好
她有他陪着，他会永远陪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风月牙靠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他给她一个人静一静的时间太少了，才不到十几分钟的时间。
或许他是但心她想不开吧？
心里这么一想，顿时感动了几分。
云上渊替她把衣服穿好，叫来太虚子他们，然后给她把药换上……
接下来的几天，风月牙都很听话，没有出现过情绪不稳定的情况。
白天的时候，云上渊亲自为她下厨，为她洗澡，为她穿衣梳理头发……
几乎什么事情都是他在侍候，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
甚至连她如厕，他也在旁边守着。
晚上的时候，他会睡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抱着她的腰身，一遍一遍地轻拍她的身子，哄着她入睡。
有时候风月牙在想，在云上渊的眼里，自己是不是都成了婴儿？
两天过后，拆开纱布，她眼睛和耳膜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她可以睁开眼睛，如果不仔细看她涣散的眼神，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失明了。
望着这样的她，云上渊恍惚地认为，她从来没有受过伤，一切都是好的。
'好好在屋子里呆着，我去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他在她的手心里写道。
以前他问她想吃什么的时候，她都会摇头，说随便。
今天她的心情有些好，便首次提出了想法。
〃我想吃芙蓉酥和红烧猪蹄。〃
'好，我去给你做。'云上渊笑开了脸，心情大好地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才离开。
等他走后不久，风月牙感觉有些口渴，想喝水。
云上渊曾经告诉过她，在外面有仆人，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可以叫仆人进来侍候她。
连云上渊照顾她，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让外人来。
风月牙没有叫外面的仆人，自己从床上摸索着下床，穿好鞋子，一点一点地朝着前方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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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小腿上被烫红了一大片
担心她会起来走动，这间卧室除了床和一张桌子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所以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摸到了前面的桌子。
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成功了。
手又继续在桌子上摸索，先是摸到了一个杯子。
当她的手碰到茶壶的时候，顿时被烫得缩了回来。
茶壶里的水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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