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让他找不到控制自己的手脚方法,找不到贝多叶的所在,更加找不到贪吃蛇的位置,他越是焦急,越找不到,只能在心里喊:“大姐!等怪物把我吞下去再来一次吧!我实在是太晕了!”突然,他发现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抱住了,嘭,他感觉着又被什么东西强制扔到特别具有弹性的什么东西上,力量好像很大,可是垫背的太过柔软,一点都不痛,眩晕的眼睛,慢慢地恢复一大部分,他再闭上眼睛休息半秒时间。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浑身上下没有多少皮肉的东西,用前脚的残缺骨头抱着自己的脚,也不知道是嘴巴,还是什么骨刺,使劲儿地攻击着他的脚,他相信自己正在贪吃蛇的身上,“快!快把我插到怪物的脑袋里!快!”冲云不管脚上的东西,找到如同与自己分开了手,举起贝多叶就扎进贪吃蛇,双手紧紧地抓住贝多叶,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他有些惊讶了,“大姐!我们成功啦?”
虚弱的磐石炎与冲云分开之后,就咬牙向高空飞,看着贪吃蛇把冲云吃掉,看着贪吃蛇停下扑咬,悬停在空中使劲甩脑袋,看着贪吃蛇的脑袋后面,钻出一个人,还连带着什么,“成功啦!”立刻狂飞到贪吃蛇嘴巴的后面,然后迅速冲下去,一只手紧紧地抱着怀里没有多少肉的骨魔,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贝多叶,“我们成功啦?”同时用脚去钩还在攻击冲云的杰伦秀。
“我们成功啦?可是我却要当你们的座垫,我好可怜啊!”云飞儿从磐石炎的身上跳到贪吃蛇身上,贴着贪吃蛇的表皮,把自己变成一张巨大的座垫,让三个大块头外加一个还镶嵌在贪吃蛇身体里的杰伦秀坐。
“你们都抓稳啦!”镶嵌在贪吃蛇脑袋里的贝多叶,不用再去突破什么精气,精神力一扩散出来,就有很多钻进了贪吃蛇的身体,冲进脑袋,“啊——”狂躁的叫喊声,通过无数个喇叭,同时在贪吃蛇的脑袋里响起,灵魂本来就很脆弱的贪吃蛇,从来都没有听见过的,愤怒的呐喊,它的中枢神经瞬间被震晕了。嘭,悬在空中的贪吃蛇,坠落而下,动静巨大地砸在地上。巨大的震动把晕厥的贪吃蛇唤醒,强大的力量立刻修复伤口,精气飞速地沿着贝多叶,布下一层跟体表一样的保护层。
“使劲儿绞!”贝多叶发现贪吃蛇有翻身把冲云他们压死的举动,冲云、磐石炎一起动手,嚯嚯嚯,四棱的贝多叶在贪吃蛇体内轻轻地转了一圈,就把那些刚刚修复的地方割裂开,精气也被割掉,“啊——”又一声愤怒的喊叫,把贪吃蛇脆弱的中枢神经震晕。
杰伦秀镶嵌在贪吃蛇体内的部分,一会儿就被腐蚀得干干净净,磐石炎的脚趁机把他钩到身边,在冲云的帮助下,把杰伦秀穿到骨魔的骨头上,“这些,就是我以后逃命的专用武器!”
贝多叶的计划算是非常成功,接下来她开始用精神波动驯服贪吃蛇。哭海魔尊、哈拉齐锐利的眼神带着他们一前一后,慢慢地靠近过来。
“是那两个人!魔尊,就是那两个人!”哭海魔尊身后的一个血魔兵突然大喊起来。
“你们快给我出来!已经没事啦!”哈拉齐等待的场景没有出现,他的怒火瞬间烧向藏在洞穴里的属下,“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们献给哭海魔尊当食物!”
呼呼呼,从洞穴里钻出一支人马。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有很多血泥,显得非常狼狈,当这些人确定战场的变化后,身子轻轻一抖,骨雾、血雾在身上一扫,就干干净净了,迅速汇集到哈拉齐身后,整齐地排列好,威武异常,比起旁边的,人数较少,站得很是混乱的血魔兵,好像强那么一点,要是他们手中的兵器有刚出来拦截贝多叶他们时的整齐,完全可以将血魔兵比下去。
贝多叶的驯服进步神速,不一会儿贪吃蛇就不敢再进行挣扎,它的精气甚至接纳了贝多叶的精神力。贝多叶开始用各种精神波动,让贪吃蛇做些事情,试来试去,可对方都无法理解她的意思。所谓的驯服也很不对劲儿,只要她隔上半分钟左右不发送精神波动,贪吃蛇就会恢复它的所有本性,不是甩脑袋上的累赘,就是飞扑出去要捕食,“我的驯服计划完全失败了,这个怪物只是一条能压服,却不能控制的虫子!我们根本就不可能驾驭它离开这里!冲云小子,你吃点这个家伙的肉,补充一*力,掌舵的事情暂时交给磐石炎,如果我们等会儿,吓不住这些打我们注意的家伙,就只能冒险啦!”
八十四 纷乱
“骨矛!”冲云放开贝多叶,手往空中一举,还藏在洞穴的骨矛急速飞来,顺手一绰,飞出云飞儿覆盖的范围,挥舞起骨矛就要切割下去,一种非常不安的心绪生生拉住了他的行动,“不,大姐,我不能吃这个家伙的血肉,我不能!你说了,这个东西是把那个血兽的身体吞噬之后才生成的,我一旦把它吃到肚子里,那我的身体,说不定就会被它从内部侵蚀掉!先占据我的血头颅,然后直接把我整个同化掉!不,不,我不想这样,打死我,我也不在它身上找吃的!”冲云遇到了他最最害怕的东西,恐惧让他失去了平静,惊恐地呐喊起来,响彻战场的呐喊声激荡着大家的心绪——他的呐喊不是在发泄恐惧,也不是在对抗恐惧,他是在呼唤力量,让“恐惧”产生恐惧的力量。结果,冲云除了耗费了一些体力、一些血雾外,得到的就是血脉贲张,想要彻底毁灭贪吃蛇的冲动,还有就是远处的观众竖起耳朵倾听的行动。
“冲云小子,你的决定很正确,我刚才没有注意到这种危险!那你怎么办?你消耗的力量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把磐石炎抓着的两个家伙,吃掉一个?看样子,他们也活不了多久!”现在,贝多叶肯定不能让冲云去捕猎,除非她疯了。
“不!大姐!我不能那么干,那两个还苟延残喘的家伙,在贪吃蛇失控的时候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那个时候,就算我恢复了所有的实力,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它!它的牙齿往我身上一咬,我就彻底完蛋了!”冲云的理由非常充足,充足到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不再耗费更多的力量去干什么傻事儿,他就可以坐在贪吃蛇背上闯过面前的包围圈,不停地往前飞行,直到把贪吃蛇累死。
“大姐,我觉得,我们还是让这个怪物到处游荡的好,你看看,那些家伙越来越近了!他们一旦发起进攻,这个怪物还晕着的话,我们可就麻烦啦!”一手紧紧抓住贝多叶,一手抱着连成串的两个残废,磐石炎觉得很难受,“我这算什么?寄生虫?骨链?还是等死的垃圾?”他好想扔掉血肉模糊的两个残废,远离这个软得他趴都趴不稳的贪吃蛇,他宁愿在河水里被水草绑缠着淹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在血肉中苟延残喘,“柔软却会割肉的草叶,高大却一直在生长的树,这些才是我的生存的地方,也是我死亡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那里好好地呆上一辈子?怪我?怪大姐?怪魔神?怪那些找我们麻烦的人?还是怪这该死的实验品?我什么都不能怪,现实的生活就是这样,总有很多无形的手把我往现在的生活上推,我一旦反抗,我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就会失去生命,失去灵魂!我需要的,是草、树,还有,还有——娜塔丽春?我好想哭,我好想放声大哭!”可怜的磐石炎却不知道该如何哭,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血象哭,更没有见过血魔们真正的哭泣,只有云飞儿的哭泣让他记忆犹新,他想学样,可是喉咙被堵住了,鼻子被噎住了,怎么也出不了声,“娜塔丽春,你是怎样哭的啊?你能不能来教教我?”
“磐石炎,你说得对!我们为何不让这个家伙活动活动,也许他不但能带着我们离开这里,还能带着我们飞到封魔石!”贝多叶不再吓晕可怜的,无知无觉的贪吃蛇,如果贪吃蛇要甩掉依附在它身上的六个人,贝多叶就给点小小的吆喝,“这个样子好怪异啊!也许,我们不应该这样干,应该把这个怪物烧成空气,然后我用尖锐的指矛,带领着大家,浴血奋战,那才有一点英勇的感觉!现在的我们,一会儿演戏给这个人看,一会儿演戏给那些看,把真实的自己深深埋藏在心里,一旦这种演戏成为了习惯,那个时候,想要找到真实的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困难!我好像梳理一下我那淡金黄色的头发啊!”她在四个人的脑袋中惨兮兮地感叹着。
“妈妈!大坏蛋妈妈,你总算知道你最坏的地方是哪里了,就是这个,一会儿让我们这样,一会儿让我们那样!要是我们能不再听你的话,我相信,我们的生活可定会美好好多好多!例如,去晒太阳!”云飞儿装成老成的口气,深刻剖析贝多叶的感叹。
冲云坐在贪吃蛇的背上,没有抓任何东西,他宁愿享受被贪吃蛇抛飞的感觉,也不愿让自己的意识太过清醒,否则他会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惭愧得想要自杀,“我明明想要宰掉这个怪物,为什么还要利用它,让它保护我?”
贪吃蛇,被贝多叶折磨了很有一阵的它,终于恢复了一些自由,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它不敢驱逐脑袋上的客人,不敢以过快的速度扑咬悬浮在空中的那些美食——它在捕食的同时,必须尽量保证脑袋的平稳,否则,它就会听到让它非常难受的吆喝声。贪吃蛇不再是一条疯狂捕猎的毒蛇,变成了一条缓慢游动的泥鳅,慢慢地靠近食物,张大嘴巴,等那些浮游生命自己往嘴巴里钻。如果贪吃蛇有一点真正的意识,它肯定想不明白,那么多的美食都在向它喊叫:“快来吃我!”可是美食却都不愿意进入它的嘴巴。
“等我清点完损失的货物之后,我就离开!”哈拉齐冷冷地向哭海魔尊扔出这么一个理由,在空中慢条斯理地清点人数,祈祷着贪吃蛇赶快发动进攻,祈祷血魔兵们出去些人试探,可是他的祈祷被贝多叶的驯服拦住了,不再优雅的他愤怒地向他的属下吼叫:“什么?我的护卫竟然一个都没有了?你们这些蠢货,你们是不是在背后下了黑手?现在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难道让我这个做老板的,驱赶你们这些肮脏的血兽?我可是老板,我必须雇佣工人来干活,我自己干活算是怎么回事!”吼叫着,怒骂着,他找到了再拖延一下时间的理由,怒气冲冲地来到哭海魔尊面前,“你让我走,我现在该怎么走?要不你借给我两个人,一个帮我驱赶这些家伙,一个给当护卫,怎么样?”
哭海魔尊很是烦恼,他很清楚杰伦秀的本事,虽然实力只有他的一小半,可连给贪吃蛇造成一点伤害的迹象都没有,他亲自出马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派自己的属下去?那完全是送死。烦恼,烦恼,他被烦恼狠狠地缠绕了起来,可一点解脱的方法都没有找到。当哈拉齐恶声恶气跑来向他要人的时候,他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地方:“哈拉齐,你这个老滑头,这个东西不会是你用来夺取我血海城的吧?你这个阴谋家,本魔尊今天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觊觎之心给你带来的后果!”手中的骨矛搠出去,一股实质化的血雾飞射而出,指向被穿了洞,修复不久的,哈拉齐的脖子。
“哭海魔尊!你个混蛋,老不死!”因为发怒早就拿出骨戟的哈拉齐没有动动身体,而是从体侧长出一只骨爪,雪白的骨头往脖子上一抓,刚刚来到近前的血雾就被骨爪牢牢抓住,指头使劲儿一捏,噗,被抓住的部分散成一蓬无力的血雾,瞬间被骨爪上逸散出来的骨雾吞噬掉,剩下的一部分,就像被扔掉的垃圾落到地上,“我容忍你很久了!老不死,如果我想当什么一城之主,有好多城市的魔尊等着让位给我!你这个屁大点的血海城,算来算去也不过两三百血魔兵,一半的兵力耗费在跟水魔族的对峙上,一半耗费在捕猎上,你自己能调遣的,能跟我战斗的血魔兵,就只有这些可以暂时放弃捕猎的血魔兵,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那些水魔族就会把你血海城踏为平地!还用得着我带兵来?我吃饱了撑着!”嗖,显示了实力的骨爪迅速缩回体内,“你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想真的跟我来一场决斗?”
哭海魔尊无语了,他眼睛里的怒火应该有几万里长,可就是烧不掉眼前的哈拉齐,还他带着的一群杂碎,他真想跟这个家伙来一场生死大战,可是他不敢,哈拉齐的实力并不能让他惧怕,哈拉齐背后的大老板有让他顾忌的地方,可现在的他完全抛开了这些——眼前的贪吃蛇才是他最担心的东西,杰伦秀的失败就是他此次行动彻底失败的前奏——“要是能回头的话,我宁愿不管这些破事!舒舒服服地在血海城里吃东西,修练血魔功!”看着来挑衅的哈拉齐,他决定把贪吃蛇扔出去,“决斗?我跟你决斗?好,不过,你先得把这些臭玩意儿弄走,我可不想一边在跟你决斗,心里却还要想,你这些鬼玩意儿是不是在攻打我的血海城!我也不想让你分心,让你担心,我的人是不是在抢你的货物!”哭海魔尊的骨矛指向贪吃蛇,“特别是这种丑陋的,下贱的东西,你马上给我弄走!”
“哦!”哈拉齐的心动了,所有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他强压住笑意,向哭海魔尊狠瞪两眼,“好!不过,你得给我些时间!”扭回头,灿烂地,无声地,大笑起来。
“魔尊,这个混蛋背后的大老板虽然可怕,那两个人可是我们最先发现的,我们抓到手,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魔尊,你这样放手,那两个人也会被这个混蛋弄走的!”刚才悄声提醒哭海魔尊的血魔兵,又悄声地说。
“呼伦天,你小子知道个屁!我们要抓那两个人,必须先对付那个怪物,对付那个怪物,你一个人行吗?肯定不行,那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鬼才知道!我们先等这个混蛋把那个怪物收复了,再上前讨要!那时,他所剩的人还能有多少?对付那个怪物的方法,我们难道还学不会?就是把战利品全都要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反抗!”哭海魔尊也许是被气糊涂了,他竟然向呼伦天解释起来,他把话说完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一巴掌扇在呼伦天的脸上,“滚开!妈的,竟敢套本魔尊的话!”
刚刚把想法交代给属下,哈拉齐就被突然飞来的贪吃蛇吓了一个趔趄:“快!快散开!”把心紧紧地捏在手里,“魔神啊!魔神!请你一定要帮助我,如果我们得到这个家伙的力量,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把你从那一千一百一十一个黑石囚牢里救出来!魔神,你一定要保佑我啊!”他想到这里,看看速度不知道为什么慢了很多的贪吃蛇,四散的魔圣徒们也被贪吃蛇的缓慢弄得傻愣在逃跑途中,纷纷向哈拉齐行注视礼,“暂时散开,保持与怪物之间的距离!”重振仪态,面对着贪吃蛇身上的人影,轻轻嗓子,用那老到、世故的声音说,“亲爱的朋友!你们现在接受我的邀请吗?我出的代价可已经超乎你们想象的高啦!”哈拉齐到底有多需要冲云、磐石炎,他自己都不能肯定,道听途说的东西他一般都不会太过相信,传说中的贝多叶、云飞儿,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两个人是真正存在过的,“如果,魔界真的出现了那么一棵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竟然一件好事或者坏事都没有做,就被人分尸了,那也太搞笑了吧!后来,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又被弄得支离破碎,这怎么可能……”他的心再过一次这些推断,现在,却开始犹豫了,“我没有猜错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