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按耐不住,跳将起来把一杯啤酒迎面泼了过去。
“妈的,你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老子。”雷小军暴跳如雷,他被酒水迷了眼睛,一时也看不清泼酒之人是谁,一边用手揉眼睛,一边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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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糟蹋人家女孩,老子看你不顺眼,今天就想教训你一下。”钟岳峰说着已经站在了雷小军面前。
那个白脸已经操起桌上的酒瓶朝钟岳峰头上砸来,钟岳峰也不躲闪,没等酒瓶落在头上,一记勾拳正击在白脸腮上,他一下子跌倒在五尺开外的另一个桌子上,砸得桌倒杯碎,酒液四处飞溅。几个女孩吓得尖叫着跑开了,场面顿时混乱起来。钟岳峰一把拉过雷小军,劈头盖脸一顿好揍,钟岳峰只是想暴打他一顿一泄怒火,所以并没有下重手。他这时忽然觉得背部一凉,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依然不妙,自己已经遇袭受伤,侧身一扑跃到了雷小军身后。回头看时,那个叫老肖的中年人正阴沉沉盯住自己,手指还夹住一把小巧的刀子,钟岳峰当然已经看出这是把飞刀,显然自己背上也是中了飞刀。
原来那个老肖是雷小军父亲雷震天的保镖,因为雷小军老惹是生非,雷震天就派了个保镖来保护他的,雷小军嫌带个尾巴行事不便,平时并不带老肖出来,这次只是偶然一起出来。这位老肖是出身武术世家的高手,在中原道上可是鼎鼎有名,善使飞刀,自号“夺命飞刀”。他见钟岳峰一拳击飞白脸,显然是功夫不弱,老肖此人生性阴沉狡猾,他怕不是钟岳峰的对手,就悄没声息地发出了一把飞刀。因为这舞厅里声音噪杂,钟岳峰又被怒火烧昏了头,影响了他的敏锐的听力和警觉性。一时不察,竟然遭了暗算。
钟岳峰反手一探,摸到了飞刀,觉得并不太深,那是因为老肖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置人于死地,所以飞刀没有射向钟岳峰要害,而且钟岳峰在刀刃及体的瞬间,肌肉自然收缩,所以飞刀刺入肌肉并不太深。他用力拔出,握住血淋淋的刀子冷冷地盯住老肖道:“你背后伤人,必然是心狠手辣之辈,今天说不得要领教了。”说着缓缓向老肖逼去。
雷小军在一旁叫嚣道:“老肖,快,宰了这小子。”
钟岳峰恨极了他,也不回头看,就那么一拳挥出,正中面门,这一拳虽然仓促出击未尽全力,但也把雷小军打得横飞出去,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
这时,舞厅保安都往这边赶来,钟岳峰已经有伤在身,旁边又有一位虎视眈眈的老肖,如果再不走只怕今天真的难以脱身了。就在他神思恍惚的瞬间,老肖出手了,他看钟岳峰气势逼人,也有些胆怯,所以干脆先发制人,飞刀脱手,一道寒光只奔钟岳峰小腹而来。钟岳峰这次早有防备,自然不容他得手,他侧身一闪,同时也射出了手中的飞刀,只听先后一连两声惨叫,钟岳峰趁势冲进了乱哄哄的的人群,霎时间失去了踪影。那第一声惨叫是老肖发出的飞刀被钟岳峰躲过之后射在一个人的屁股上,第二声惨叫是钟岳峰发出的飞刀射中了老肖的手腕。
舞厅里正在疯狂跳舞的人们大都没理会这边刀飞血溅的场面,仍然在疯狂地跳着,“疯吧”果然名副其实。舞厅里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跳吧,疯吧,这就是个疯狂的年代!
第五十九章 八方风雨会中州
黄河边一个乡村的小旅馆里,钟岳峰受伤之后就住在这里,只七八天的功夫背上的飞刀之伤就愈合了。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那晚“疯吧”舞厅一战,竟然已经在中原江湖道上搅起了风风雨雨。
雷老爷子得知孙子受伤了大为震怒,马上给警方联系,指责省城治安混乱,竟然有“恐怖活动”。警方接到雷老爷子指令,一件不明原因的斗殴事件竟然上升到了“恐怖”级别,这还的了,省城警方马上忙活起来,四处严查所谓的“恐怖分子”。雷震天财大势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当下也动用了黑道势力处处追查“刺客”。
那位“夺命飞刀”一身功夫来自家传,自出道以来从没吃过亏,可他如今受伤了,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就动用了家族力量追查钟岳峰。一时之间,省城各种势力都鼓动起来,大有“八方风雨会中州”之势。但是,那天晚上钟岳峰一直戴着墨镜,舞厅里又灯光迷离昏暗,在场之人都没看清他的真面目。所以各方势力都把查找重点放在医院,他们以为钟岳峰那晚挨了老肖一记飞刀受伤不轻,一定会去医院治疗,根本没有想到钟岳峰伤口极浅,自己敷了药,又有神奇的内功辅助治疗,短短数日就好了,所有张网捕鱼者尽数落空。
钟岳峰伤好了以后,又回去一趟,看看秀秀的身体已经无碍了,出院了在家静养。不过此时钟岳峰又听到了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唐小成和刘建威在拘留所突然改了口供,否认此案有雷小军参与,钟岳峰愤怒之余又有些吃惊,看来雷家的势力真是不简单,看来要想用法律来制裁雷小军简直是不可能了,钟岳峰也没有耐心再耗下去了,他决定改变原来的计划,用江湖手段来解决此事。
他一回到省城就去“疯吧”舞厅守候,但雷小军再也没有出现,看来守株待兔已经不行了,受惊的兔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只能主动出击了。
月黑风急细雨潇潇的夜晚,钟岳峰出动了。雷家所在的别墅区警卫果然森严,四下里灯光通明,保安不时地来回巡逻,说不定还装有红外线摄像头。钟岳峰已经伏在人工湖边的树丛里很久了,这是唯一比较僻静灯光也比较暗的地方。他的浑身早已经被雨淋湿了,冰凉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他想到制服保安,换上保安服装,但在不伤害对方又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他没把握做到一击奏效。开来今晚的行动要失败了,钟岳峰选择悄悄撤离。
钟岳峰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个出其不意的冒险计划。
第三天晚上,天气挺好,月朗星稀凉风习习,雷家所在的高级别墅区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夜不太深,有不少人还在小花园里散步,或者在小广场上活动。
一个戴眼镜长着小胡子的青年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这正是化过妆的钟岳峰,自从经过打黑市拳化妆之后,他对化妆技术已经掌握了不少。现在他戴着一副平光镜显得文质彬彬的,粘上的小胡子却又让他透着几许沧桑,这会儿就是熟悉的人见到他也不会马上认出他来。他在别墅区里逛来逛去,根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甚至还和巡逻的保安擦肩而过,对方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钟岳峰在经过雷家小楼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只见楼上楼下的房间都亮着灯,静悄悄的听不到什么声音,一切显得如这秋夜一样平静。但他不敢冒然地走近,他感觉到自从上次出事之后雷家已经有了警惕,眼前这平静的表面下不定隐藏着怎样的凶险和杀机。
钟岳峰绕到小楼后面,一对老人正坐在在后面草地的石凳上依偎着轻言细语地说话,灯光之下显得异样地温馨动人。钟岳峰也被感动了,他甚至觉得打搅了这份平静简直就是犯罪,雷家小楼的雨水管离两位老人很近,如果要走过去必须从老人身边经过,那样就会惊动两位老人。钟岳峰只好坐在草地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本书,借着灯光装模作样地看起书来。几个路过的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或许他们觉得在这里读书的人一定是个书呆子,就连经过的保安也多看了他一眼。钟岳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真是弄巧成拙了,这年头还有谁肯正儿八经读书的?这会儿突然出现一个借着路灯读书的人那可真如发现了外星人一样稀奇。不过幸好过往的人都把他当成了怪物,却没有人肯搭理“怪物”,这样更没人会怀疑他是个危险的家伙了。
夜深天凉了,两位老人准备走了,临走时那老婆婆看了钟岳峰一眼轻声对老伴儿道:“你看这个小伙子的好学劲儿多像年轻时的你。”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慢慢走远了。
钟岳峰一看四下已经无人,就急忙猫腰窜到墙根,顺着雨水管几下子就爬到了上面,几个窗子里都还亮着灯光,钟岳峰只好爬到楼房前面去,顺着屋檐一个倒挂金钟,将头贴在阳台上往里看,阳台上静悄悄地没人,他身子一荡轻巧地落在阳台上。阳台通往客厅只隔着一道玻璃门,客厅里已经没有灯光了,钟岳峰贴在玻璃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全无声息,客厅里显然是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去推玻璃门,刚一推开门身子还没有探进去一半,忽然响起了一阵刺耳的警笛鸣叫。钟岳峰暗道,糟了,一定是触动了设置的防盗报警系统。
钟岳峰在南霸天安保公司受训时多少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此时再不敢迟疑,转身一跃从阳台上跳了下来,双脚才一落地,一道身影已经从一楼房间里窜了出来,手里挥着一根棒子带着呼啸向钟岳峰拦腰横扫。钟岳峰脚尖发力一招旱地拔葱凭空跃起四尺有余,那棒子堪堪蹭着鞋底扫过,钟岳峰身在空中一脚踢出正中来袭者头部,这一脚虽然仓促未达千钧之力,但也不轻,那人挨了一脚轰然倒地。远处已经响起了保安的吆喝声,脚步噪杂纷纷往这边赶来。
钟岳峰转身想跑,却听得身后一人喝道:“阁下慢走,再走一步我就不客气了。”钟岳峰扭头一看,一个黑衣人站在屋檐下一手指间夹着一把飞刀,另一只手指着钟岳峰。
“前几天在‘疯吧’出手伤人的是否就是你?今晚夜闯私宅又为了什么?”黑衣人不客气地问道。钟岳峰听到保安呼喝声越来越近,又不知屋内埋伏了多少高手,当下也不答话扭头就走。
那人大喝一声:“看刀。”只听刀风破空而来。
钟岳峰不及回头将身子向前扑倒躲过了飞刀,又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见那人手里又拿了一把飞刀作势欲发。钟岳峰沉声喝道:“我本来不想出手伤人,你何苦再苦苦相逼?”
那人愣了一下道:“好,我是伏牛山肖家寨的肖鼎天,前些天你在舞厅伤了我的侄子肖三,我来此就是想跟你算一算这笔账。阁下如是好汉,明晚夜半请到黄河桥北黄河滩上相见。”
钟岳峰点了点头,见保安已经逼近扭身就跑,几个起落已经钻进了树林里去了。雷震天一家人自“刺客”现身后就一直龟缩在屋内不敢出来,此时见“刺客”已经远遁,这才出来大呼小喝起来。众保安这时才刚刚赶到,已不见了来人影踪,吆喝一阵子各自散去。
雷震天戴着金丝边眼睛,很有些儒雅的气质,是商界有名的笑面虎,此时他依然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对那黑衣人肖鼎天道:“今晚多亏了肖师傅功夫了得,才没让那人闯进屋内伤人,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何种目的,这人会不会与舞厅伤人的歹徒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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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是一伙的,而且根本就是同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夜闯雷府有何目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人必然与你或者说与雷家有仇,此人武功之高,恐怕不在我之下,雷董事长今后要小心提防。”黑衣人肖鼎天说道,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对雷震天说出明晚之约,他觉得自己因侄儿受伤才与那人结下了梁子,与雷家恩怨无涉,自己也犯不着做雷家的走狗帮凶。
雷震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被钟岳峰一脚踢得倒地不起之人,心道,还他妈的号称黄河浪淘沙第一金牌打手呢,连人家一招也接不下,这黄河浪淘沙只怕也不可靠,看来还要另觅高手才行,少林寺离得最近,高手也不少,可惜少林高手都是侠义之辈,决不会为我所用,倒是这出身绿林的肖家人可以拉拢一下。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黑衣人肖鼎天,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来。
且说钟岳峰回到住宿的小店,这时他为了安全已经从黄河边的乡村旅馆又换了一家,这些都是最普通的江湖经验。他想起今晚行动又一次受挫,不仅没有气馁,反而激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他决意要让雷小军受到惩戒。当下稍作洗漱,也不卸妆,随便就那么躺在床上,想到冒然答应了明晚夜半与黑衣人的黄河桥之约就再无睡意,也不知这是否是对方引蛇出洞的诡计,只得细细筹划不提。
第六十章 飞刀,又见飞刀
钟岳峰夜闯雷府的第二天一早,就去街头地摊上买了几把水果刀准备当作飞刀用,虽不如肖家的飞刀犀利但是沉甸甸地倒也趁手。因为那黑衣人肖鼎天的飞刀神技确实非同小可,自己的一元硬币镖虽然使用起来十分灵活,但是钱币小,射出去力道小,与那肖家飞刀相比却远远不如,为了做到有备无患他就准备了这几把水果刀备用。他另外还准备了一个假面具,他准备仍旧扮作蒙面人。
到了晚上,钟岳峰收拾停当,他居住的地方还在黄河岸边,距离相约的黄河桥北沙滩并不太远,他就一路步行去了那里。
这里是一片荒滩,只生长着稀疏的杨柳和一些矮灌木,在月光下黑乎乎地像一些或立或蹲的怪兽,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地害怕,钟岳峰胆气甚豪也不以为意。这一段黄河流经的地势比较平缓,河水也只是慢慢地流着,水声低沉呜咽,这与钟岳峰在五龙峰顶极目阁见到的黄河又自不同,那里所看到的黄河气势汹涌澎湃,涛声震天,仿佛是一条震怒中的黄|色巨龙;而现在的黄河就像一个酣睡的巨龙,在睡梦中轻轻地呼吸着。此时天色离夜半尚早,但是黄河滩上除了出没于荒草丛中的小动物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荒草中时而有刷刷的声音,或许是蛇蜿蜒行过。他四下查看了一遍不见有什么可疑之处,左近也没有人潜伏,这才放心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地运功调息等待。
等到明月才上中天,墨蓝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悬,如水的月光洒下来,月光下的一切显得朦胧柔美。不远处的黄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看上去像是熠熠生辉的龙鳞。这时,一个黑影才施施然走进了黄河滩头,那人站在一片空地上四下逡巡了一遍,忽然仰天呼啸了一声,声音绵绵不绝,显见是内力深厚。钟岳峰其实早已经看到了他,闻声才戴上面具缓缓地走了出来,走近了借着皎洁的月光凝目一看,果然是那黑衣人肖鼎天前来践约。
肖鼎天一看见他就当先开口问道:“阁下究竟是谁?藏头露尾不敢露出真面目吗?”
钟岳峰淡淡一笑:“如果我以真面目示人凭雷家势力只怕明天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曝尸街头,今晚不知肖大叔约我来有什么见教?”他因这个肖鼎天看起来年龄比自己大多了,算是江湖前辈,所以就称他为大叔。
肖鼎天哈哈一笑道:“阁下单枪匹马前来赴约,果然是少年英雄,如果不是因为你伤了我侄儿,你我大可以相交一场,把酒言欢。现在你我也只好来打一场了,江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咱们以十招为限,你输了我也同样废你一只手,我输了则任由你处置,倘若谁横尸当场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活下之人把死者尸体抛到黄河里去就行了。”肖鼎天祖上是绿林大盗,他不但学会了祖传的飞刀绝技,也秉承了祖上处事辛辣的绿林作风,但又恩怨是非分明,却也算得上是江湖好汉。
钟岳峰暗道,本来是你侄儿先出手暗箭伤人,现在反而又咄咄逼人,我若不应下来,你真以为我怕了你吗?当下也不做解释,笑了笑道:“杀人的事我还没干过呢,肖大叔也未必是坏人,我不敢让自己手上沾血,也希望您老手下留情,咱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