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贵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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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贵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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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才在屋里,可看出什么猫腻?”出了院门,沈紫言停在了长廊尽头处,望着随风,“二少爷屋子里的人可都还如常?”适才沈紫言出去命人搜查院子时并未带着随风和默秋,留下两人照顾沈青钰,随风心知肚明,低声应道:“都如往昔,并未有什么不对。”
    
    沈紫言脸色微沉,早春的风拂在脸上,凉飕飕的,令人心中格外的清醒,“你去把昨晚二少爷房中服侍的几个丫鬟全给我叫过来。”既然已经告诉沈青钰昨晚看见的黑影是树枝,哪里又能大张旗鼓的去她房里叫人,岂不是白白令他担心,“莫要惊动了二少爷。”
    
    随风领命而去,沈紫言望着她的背影,对墨书和默秋二人叹道:“这次若真能查个水落石出便好了,满院子的神神鬼鬼,也不知闹到几时才肯休。”墨书想了想,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要不我们安插几个人在姨娘的院子里?”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沈紫言微微一笑,“借着这次的事,总得将这院子里的人好好换上一换才是。”她原本也不想理会那二位姨娘的事情,只是,妻妾之争,从来没有消停的时候,母亲又是这样柔和的性子,难保人不会生出异心来。
    
    才说了几句话的工夫,随风便带着红梅,冬梅并四个小丫鬟来了,“我只对二少爷说,小姐这边缺人使唤,叫红梅她们帮帮忙,大小姐还叫了言果同我一起来,不过半路上她说要去看看酥麻饼,便独自去了厨房。”沈紫言轻笑一声,大姐身边的言果,也真真是个妙人,明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寻了由头自己去了。
    
    沈紫言坐在台阶上,冷眼看着红梅和冬梅二人,“昨日的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们一五一十的给我讲清楚。”红梅脸色微白,道:“昨儿晚上二少爷正温书,奴婢和冬梅在一旁端茶递水,结果不知为何二少爷就叫了一声,只道有鬼,然后就晕过去了。”“是吗?”沈紫言的目光淡淡的,落在二人身上,却令红梅和冬梅二人几乎如坐针毡,“奴婢之前还听见猫叫声了。”冬梅怯怯的望着沈紫言,“后来红梅也说看见黑影了。”
    
    “猫叫?”沈紫言目光顿时变得凛冽,如同冬日的寒冰,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听见猫叫在什么时候?”冬梅战战兢兢的答道:“就在二少爷看见黑影前不久,当时奴婢也没有在意。”
    
    沈紫言就望向了一旁深埋着头的红梅,“你可听见猫叫了?”红梅小脸苍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似乎听见了。”“是么?”沈紫言冷笑了几声,“既然听见了猫叫,怎么见着那黑影就丢了魂魄一般,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红梅脸色瞬间惨白,“奴婢,奴婢不知道那是猫。”
    
    “是不知道呢,还是根本就在装神弄鬼?”沈紫言紧紧盯着她,“你最好老老实实说清楚,若不细说,立刻打三十大板。”红梅浑身战栗,不住哭求,“奴婢真的没有看见黑影,是二少爷说看见了。”
    
    “当时二少爷昏过去了,如何说?”沈紫言转头望着墨书,道:“既然她不肯说,你说该怎么办好?”墨书笑道:“自然是拿刀子来割肉,烧了红烙铁烙嘴了。”红梅惊得魂飞魄散,只管哭着磕头求饶,“姑娘开恩,奴婢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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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诡谲(一)
    
    “真的不知?”沈紫言灼灼的盯着红梅,“是真不知,还是知道不肯说?”那红梅磕头如捣蒜,“奴婢真的不知道,姑娘饶命……”“红梅!”默秋斥道:“皇天后土,你若是掰谎,连天老爷子也不会轻饶了你。”
    
    红梅一张脸愈发的白了下去,却死咬着唇不肯说话。默秋气得蛾眉倒蹙,偏生又无可奈何,狠狠瞪了她一眼,“再不说清楚,仔细你的皮!”红梅浑身颤抖,只管磕头求饶,却不肯交代一言半语。
    
    沈紫言默默望了她半晌,忽的打了个哈欠,“罢了,我也累了,先回去歇歇,明日接着审,你若是不交代个来龙去脉,休怪我翻脸不认人了。”红梅微讶,脸色明显的一松,抬头瞥了她一眼,又默默垂下头去。
    
    沈紫言吩咐冬梅:“可得好好看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幺蛾子,连你一块治罪。“冬梅哪里敢应个不字,唯唯诺诺的答应了。沈紫言脸色微霁,自回了院子,一路上见默秋欲言又止,笑道:“怎么这样扭扭捏捏,直说便罢。”默秋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脸色微红,“奴婢就是觉着奇怪,小姐先前还那样急,怎么现在反倒不急了。”
    
    “合计着是为了这事。”沈紫言失笑,“怪道你一路上支支吾吾的。红梅既然抵死不肯承认,我再审下去也是无益,何不再等上一等?”默秋眼睛一亮,“小姐是在等她按捺不住?”墨书抿嘴,“小姐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了,只是不知那大鱼是否上钩?”默秋抚掌笑道:“小姐真真是那女中诸葛,若是男儿身,岂不是连天下也算计了去!”
    
    沈紫言摇头一笑,笑容中却带了些苦涩,若真是聪明如诸葛,上一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半路上遇见了金姨娘,一身玫红色遍地金小袄,见了沈紫言,笑容满面的上来行礼,叫了声:“三小姐。”伸手不打笑脸人,沈紫言现在纵然是对这些个姨娘们百般不耐,也耐着性子寒暄:“这是上哪儿去?”
    
    金姨娘从袖中掏出一双虎头鞋来,“我给二少爷做了双鞋子,正要请夫人过目。”沈紫言现在草木皆兵,不免将那鞋子多看了几眼,只见鞋面上一直威风的老虎,栩栩如生,做工十分精细。
    
    沈紫言笑着接过那鞋子,隐隐似有些幽香,仔细闻时,又似乎没有了。心念一动,笑道:“姨娘可真是手巧,只是不巧,母亲刚刚才歇下,怕是此时还未转醒。”“刚刚才歇下?”金姨娘脸上笑意顿时散去,焦虑浮上面庞,“可是身子哪里不适?”说着,又自言自语,“夫人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熬夜。”
    
    这不过一晃神的工夫,她脸上的神情已变了几变,令人不得不深思,沈紫言就长长的叹了口气,半真半假的叹道:“也不知怎的,青钰昨晚受到了惊吓,到现在还未醒,着实叫人忧心,姨娘若是得闲,不妨多劝解劝解母亲。”“哎呀!”金姨娘更是着急,“二少爷出什么事了?”
    
    昨夜沈紫言命人几乎将内院查了个遍,闹出那样大的动静,金姨娘不可能没有耳闻,此刻却又故作不知的问自己,事出反常即为妖,沈紫言心内隐隐有了感觉,淡淡笑道:“不过是受到惊吓罢了。”说着,深深看了墨书一眼,“你陪着金姨娘去瞧瞧。”
    
    墨书目光微转,笑着应了。沈紫言知道墨书素来稳重,微微颔首,带着默秋和随风一径回了院子,坐在窗前想了想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不由一阵心烦意乱。现在几乎可以断定这事与姨娘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姨娘,认真算起来,这两位姨娘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着实令人闹心。
    
    沈紫言轻轻叹了口气,随风已吩咐小丫鬟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小姐累了一夜,也吃些燕窝养养神。”见她这样一说,沈紫言才觉腹中有些饥饿,将满满一大碗燕窝粥吃了个干净,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墨书回来了。
    
    “可看出些什么了?”沈紫言原本恹恹欲睡,见了墨书回来,才勉强打起精神。墨书替她揉捏着肩膀,低声道:“旁的倒是没有,只是想起小姐常说的红梅似乎有些眼熟的话,方才又仔细看了看,小姐可觉得红梅与金姨娘有几分相似?”
    
    沈紫言闻言,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想了想,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就是觉得眼熟,听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那么几分模样儿。”默秋目光微闪,“小姐,您说会不会是金姨娘……”这话倒说到沈紫言心坎上去了,红梅若与金姨娘模样相似,该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只是没有证据,也不好胡言乱语,落入旁人耳中,还只当她们母女容不下金姨娘,借着青钰被吓一事挤兑金姨娘呢。
    
    “说风就是雨的,这可怎么着!”沈紫言笑着摇了摇头,“总该拿捏住证据才是,这样不明不白的说出去,算什么呢!”默秋想了想,道:“要不我们派人盯着红梅,看她会不会向金姨娘求情。”
    
    墨书笑道:“还要你说,我方才便一刻不离的盯着金姨娘,也未见着什么痕迹。”默秋脸色微红,有些愧疚:“你和随风姐姐都是极聪明的人,只有我笨手笨脚的。”“这是哪里话。”沈紫言真诚的望着她,“要聪明伶俐的,阖府上下,不知凡几,你尽心尽力服侍我这么多年,这份忠心就无人比得上了。”
    
    默秋更觉不好意思,捂着腮笑道:“这本是奴婢分内的事。”沈紫言微微一笑,思绪又飘到了那个雨夜,衙役团团围住了慈济寺,这三个丫鬟本是闺阁中的弱质女流,甚少见外男,为了自己不惜抛头露面,与那官兵扭成一团,只为了送自己出去,明知是螳臂当车,却还是不顾一切……
    
    想到此处,沈紫言心口一热,眼眶微湿。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阖府上下,放眼望去,也只有这三人对自己最是忠心不二了。沈紫言含笑望着默秋,道:“分内之事,用心做了,也是本事。”
    
    话音刚落,便见姨娘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急匆匆进来,道:“小姐,方才红梅姐派了小丫头去找燕姨娘了。”“燕姨娘?”沈紫言微愕,命随风抓了几百文钱与那丫鬟,那丫鬟再三谢过,又急匆匆走了。
    
    一旁的默秋也是诧异不已,“怎么会是燕姨娘,方才不是说金姨娘吗?”沈紫言脸色微沉,“看来我们都想差离了,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金姨娘有没有份,还得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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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诡谲(二)
    
    墨书闻言,笑道:“小姐说的是。”说着,话锋一转,“金姨娘那边我也有熟识的丫鬟,小姐不用担心。”沈紫言微微颔首,闹腾了一夜,倒真觉有些倦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我去躺会,随风你盯着燕姨娘那边,有事便叫醒我。”
    
    岂料还未来得及躺下,便见郭妈妈领着两位身着靛蓝色小袄的管事妈妈模样的人过来了,沈紫言定睛细看,发觉竟然是那次在慈济寺见过的福王府上的两位妈妈,不敢怠慢,忙命墨书端了小杌子让两位妈妈坐下,又命默秋斟了一杯庐山雨雾茶。
    
    那两位妈妈连称不敢,见沈紫言一身素白的家常衣裳,映衬得人如那三月的梨花,说不出的秀丽动人,又见这闺房雅致,雨过天晴的软烟罗帐子朦朦胧胧的,乌黑的檀木家具似有些年岁了,却依旧散发着柔柔的光泽。窗下案上设着笔砚,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一副大家闺秀女儿的做派,这两位妈妈见了心中暗赞,就从袖中拿出了个帖子,“再过四日就是我们府上郡主的生辰,郡主特命我们二人来送帖子,请姑娘好歹看在郡主的面上,去这一趟。”
    
    沈紫言想着这些日子焦头烂额的,忧心的事一件接一件,出去散散心也好,笑着接过了帖子,看了一眼,笑道:“难为郡主还惦记,既然是郡主的千秋,说什么也要去要去打扰一番的。”其中一位妈妈笑道:“莫说是郡主,就是我们王妃,也常常念起姑娘,只盼着姑娘过府一聚,好生聚聚才好。”沈紫言似有所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要到时候不嫌我聒噪就好!”
    
    两位妈妈笑道:“姑娘说得哪里话,王妃和郡主不知道多喜欢姑娘。”沈紫言亲自从书案上抽出十幅画来,递与那妈妈,笑道:“这是上回郡主要的百花图,天气寒冷了,胶性皆凝涩不润,恐有些不好看,还请郡主先将就着顽,待到闲暇时,自然另画了送去的。”那两位妈妈接过画,虽不懂画,但见了雪白的雪浪纸上一簇簇栩栩如生的花,或高洁,或娇艳,或灿烂,二人赞叹不已,忙好生收着了。
    
    沈紫言就看到随风在门外露出半个身形来,心内明白,不动声色的端了茶盏,那两位妈妈见时辰不早,忙起身告辞,沈紫言笑着打赏了两位妈妈一对鏊金耳环,一双白玉镯子,命郭妈妈一直送至垂花门前。
    
    “可打听出来了?”沈紫言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的望着随风,“都说了些什么?”随风轻轻一笑,“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小姐,那小丫鬟拿了红梅二两银子,去通风报信,让燕姨娘就她,我不过拿些言语略吓一吓,她就一股脑的全倒出来了,可唬得了不得。”
    
    沈紫言吹了吹碧绿的茶叶,漫不经心的应道:“叫进来吧。”随风忙打起帘子,领着个未留头的小丫鬟进来,“小姐,就是她了。”沈紫言眉眼不动,垂眉凝视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里慢慢绽放的茶叶,心境也变得平和下来,默然半晌,见那小丫鬟脸色惨白,抖衣而颤,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十七。”沈紫言细看那丫鬟,穿着大红袄儿,白绫子裙子,白白净净有些动人心处,“你在家里排十七?”那小丫鬟见沈紫言和气,好言好语的,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略略一松,“我母亲养我的时候做了个梦,梦得家里有十七只耗子“吱吱”“吱吱”的叫,所以我的名儿叫十七。”
    
    “是么?”沈紫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话锋一转,“红梅让你去和燕姨娘说什么?”十七闻言一张小脸又绷得紧紧的,诚惶诚恐的磕头不迭:“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一旁墨书斥道:“要想小姐饶命,你就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否则赏你一顿板子。”
    
    十七不过是十来岁的小丫头,不知其中轻重,拿了红梅的银子便去通风报信,事后被随风拿住,细细盘诘了一番,早已是悔之不及,此刻见墨书都说出狠话来,更是心胆俱裂,“小姐饶命,奴婢,奴婢就是拿了红梅姐姐二两银子,去去求燕姨娘救她一命。”
    
    这话沈紫言放在已听随风说过,并不惊奇,“那燕姨娘是怎么说的?”十七见她问得轻描淡写,似是漫不经心,实则蕴含着无限的隐忍,哪里敢隐瞒,当下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来,“燕姨娘只说了句知道了,过了半晌又让奴婢回去告诉红梅姐姐,以前的债,两清了。”
    
    以前的债两清了?
    
    沈紫言心内隐隐有些明白,再三叮嘱她此事不可与别人提起,十七见自己未受责罚,大喜过望,忙磕头谢恩。沈紫言并非不想处置她,只是暂时不想打草惊蛇,这才百般忍耐,冷冷瞥了她一眼,默秋忙将她拖了出去。
    
    沈紫言对着随风使了个眼色,“你去探探红梅都有哪些家人。”随风正欲走,却被墨书叫住,“小姐,这红梅是郭妈妈介绍进府的,只怕论起底细来,没有人比郭妈妈更为清楚了。”
    
    沈紫言笑得愈发云淡风轻,“既然如此,那就去问问郭妈妈,这个红梅,到底是什么人?”“小姐,这……”墨书目露焦急,“毕竟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去问,怕是有些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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