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来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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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来的新娘-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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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看向她的肚子。
  其实在北方而言,这么大的肚子很常见,但是北方女人粗壮健美呀!而她是南方的弱女子,却也挺得如此大……他开始担心了!一手小心放在她的肚子上,她肚子动了一下,他讶异又惊恐的睁大眼,天!她要生了吗?
  再仔细看又不像,她并没有醒。他吁了口气,小心的抱起她,却仍吓醒了睡得不安稳的君绮罗。
  她低呼出声,努力眨眼又眨眼……他……是真的?
  “别眨了。不然我就当做你在勾引我!”他浑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喃。
  “呀!你……”
  她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房间没错。那么,他是真的喽?还是梦境再一次的戏弄她?她一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感受到他脸上温热又熟悉的线条温度……而他的心,是跳动著的!
  他坐在床上,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她在想甚么?这么复杂的表情,有讶异,有不信,有狂喜,有震憾,有惊吓……
  但,她最后的表情是冰冷的。想到他已有三位妻子,立即,她面孔冷若冰霜。
  “放开我!”
  “一辈子也不放,这回你别想再逃开我!”他差一点忘了这个女人有多么轻易就能撩拨起他怒气的本事,他努力压制住怒气。
  君绮罗推挤他雄厚的胸膛。
  “你不放,我就要叫人了。这里是杭州,是大宋的地方,现在全杭州城部署了兵力都在抓你,只要我一喊,你明天就会被砍下头颅吊在城墙上……”
  “你叫呀!”他不在乎的低吼;一双眼竟然闪著嘲弄与鼓励。“你叫!我让你立大功,协助大宋抓到耶律家的人可是大功一件!也许你还会是大宋开国以来第一个女官呢!你叫!”
  “耶律烈……”她咬住下唇,狠狠的瞪他,却深知自己永远叫不出口。哦!
  他仍是这般可恶!气不过,只好双手成拳用力 他肩膀一记。
  他握住她的粉拳,皱眉看她。
  她冷冷一笑道:“打疼你了吗?好虚弱哦|!”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可在我身上使用你的花拳绣腿,但是目前,你最好把力气留在生孩子上。”他大掌轻放在她的肚皮上,又皱眉。“他又动了……”
  “不关你的事!”她想推开他的手,却反倒被他握住,一同平放在肚子上。
  “如果不是你这肚子,早该好好打你一顿屁股,并且掳你上路了。不关我的事吗?接下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孩子是你自己怀有的,与我不相干?”
  他的语气很平淡,表情很危险,眼光很威胁。
  君绮罗无法躲开他的目光,更无法在他这么吓人的脸色下说谎。要怎么骗过他?孩子都快临盆了,时间怎么算也都是在他身边时有的。
  “我不会跟你走!”她有些幸灾乐祸道:“何况,外边天罗地网的,你怎么走?”
  “你的怀孕不在我的预料之内,这是唯一失策的地方。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泪?”他淡然的问,眼中充满戏谑。
  她脸色刷白。
  “这个玩笑不好笑!”
  “你跳崖的玩笑更不好笑!”他又开始低吼了,现在想起来仍是肝胆欲裂。
  “你用死亡来表示对我的不满,拒绝我给予的一切,你为甚么不等我回来?”
  她冷笑。
  “等你回来?再来第二波的凌辱怒吼吗?还是带三位公主来向我示威,看我笑话!”
  “你……”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可是还是无法平复怒气;最后他以最直接的方法阻止她再惹他发火。而这方法也是他一进屋来一直想做却没机会做封住她的唇,以自己强硬的唇瓣堵住她那张易惹人生气的小嘴。直闯而入的舌尖与她的纠缠,非常有效的发泄出他的怒火,也让六个多月的刻骨思念于此得到慰藉。
  君绮罗昏昏沉沉的搂紧他的颈项,就是他了!她深爱到无力自拔的男人,依然是这样强悍的掠夺她的所有。这一刻,甚至连他已娶妻的事也唤不回她迷失的心志……
  她想他,好想、好想他……
  “现在,我要你静静的听我说!”他喘息的平复自己的生理需要。原本抚弄她因怀孕而丰满的乳房的手转而滑上她的肚子,提醒自己,她快生了。叹了口气,所有的欲望终于压下。“我没有娶妻!如果我会有妻子,就一定会是那个叫做君绮罗的骄傲女人,而这个女人是专生来毁灭我的!”
  他没有娶妻?他没有娶别的女人?她抓住他的衣襟,轻问:“为甚么?那时,我‘死了呀!'”
  “如果那时你没死,我也会很乐意亲手掐死你。你知不知道当我得到了可汗的允婚之后,奔回别院,却看到全宅的人均被下了药,以及床上带血的布条,当时我是甚么感觉?我以为你被杀了、被掳了!甚么也不能多想的追著马蹄印而去。
  而你,居然等到我看到你时却狠心跳下山崖,死在我面前。你狠心到这么对待一个爱你的男人!要不是大贺打昏了我,我必然早也跳了下去,追你到地府,先杀了你,再好好的爱你!“
  她忍不住垂下泪水。她是太率性了!可是当时,在那种情况下,她除了死又能如何?而他要娶她一人,为何不早说?偏让事情弄到这步田地?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甚么要以死来做终结?你给我的爱,我感觉不到真心;尤其你以杨玉环做比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退路了。你的施舍我承受不起,除非是完全的真心,否则我不稀罕!一个没有名份的女人若生下一个血统不明的孩子,那孩子的命运比猪狗不如。在契丹,原以为可以依恃你的疼爱过一生,但,你让我感觉到这种依恃正要消失。失宠的女人不但保障不了自己,更会连累到孩子。契丹,是容不下我了。而大宋,自己的家,在未婚有孕的情况下已够不堪了,何况这孩子有一半辽人的血统,我拿甚么脸回家?我已经甚么都没有了。我不是要报复你甚么,在当时认为你已不在乎我的情况下,我以为我的死可以让你更开心,并不会使你动摇甚么。家,不敢回,契丹又容不下我,除了一死,我又能如何?更何况,我肚中的孩子是不容许存在的,我不容许我的孩子会有像冬银那样的命运。”
  他动容低语:“如果你早说了。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你一直像个闷葫芦,教我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绮罗,你害惨了我,幸好你没死,幸好孩子还在,幸好我依循了心中的牵念来到杭州,否则今生今世咱们就只能在两地各自心碎了。
  如果你肯表明你的心意,告诉我你的想法,而不是一再的践踏我的真心,我岂会应允迎娶那三位公主?我以为你根本不在乎!原本我是有些拘泥身份上的问题,可是,只要你明说,那些我全不在意!每次你都有法子轻易惹怒我,而你的眼泪又使我软弱,不许哭,我不要看到你流泪。“他低首吻去她的泪水。
  “你,为甚么会来杭州?因为知道我没死吗?”
  她心中第一个疑问就是这个;又,为甚么到现在她才能明白他并没有伤害她,他果真是爱她的……知道这些后,她反而担心起他直闯杭州、惊动官方。
  他为甚么要这么做?在他亲眼看到她“死”了之后,应该不会对她的存活有任何希望的。他为甚么来?
  他摇头。
  “你跳崖三天后,东丹国起兵叛变,可汗为了转移我对你的死的愤怒与自残,派我领兵平乱。花了三个月,我使自己清醒。那时,我开始有种感觉,这种感觉驱策我来杭州,来君家;似乎那个令我迷惑的困扰,它的答案就在你生长的地方。
  我发现对于你已死的悲伤远比不上你始终对我怀恨的愤怒。后来咄罗质洼想自立为王,我又花了点时间攻打他;待一切落定后,我便来了!“
  “单枪匹马?并且弄得人尽皆知?”她愤怒的质问。“你想死得‘轰轰烈烈'是不是?”
  他露出了俊朗的笑容;这个小女人弄得他非常开心。她一切的言行举止都表示出她强烈的关心与心焦,却老是嘴硬的说著反话!这时候,他终于确定,他在这一段情路上并不是直演独脚戏。
  “你……”忍不住又想 他了。
  他闲闲一笑。
  “我故意的。”
  “为甚么?”
  “你吓了我六个月,现在我这样做,也不过是小小的回报你一下,让你知道:我来了!来抢我的新娘!”
  她没好气的低吼:“是呀!先吓吓我,然后打算这时刻来抢我,再弄得满城皆知的掳我回契丹,这样就不必担心那些官兵了。你想必已安排好路径了吧!可是,你没有料到的是,我快生了!这时刻,我甚么地方也不能去,而一但生产后又得调养身体一个月。你真的是太失算了!”
  “的确!原本我是那么想的。看来,我得再待一、两个月才回得了契丹了。”
  “你  ”君绮罗不敢置信的瞪他。
  他是不要命了?还是变笨了?杭州城就这么点大,他又泄露了身份,不出三天,他一定会被抓到的。他那一双蓝眼便足以害死他了!
  “你不能先回契丹,两个月后再来吗?”
  他坚决的摇头。在好不容易又搂她入怀后,他一刻也不愿再与她分开,更别说独自回契丹。他会回去的,但是一定是带著他的妻儿。
  “你说过,你要娶我的!”
  “对!”他笑道:“矢志不渝。”
  “我不要还没嫁人就当寡妇!”
  他亲了她一下,她终于说出要嫁他,成为他的人了。
  “你这是撒娇吗?”
  “耶律烈,我要叫人了!”
  才说著,外边的门便传来拍打声。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是绛绢的声音。
  “绮罗,你开门!”是君成柳。
  以及一些嘈杂的人声。
  君绮罗当场吓白了脸。连忙爬下他的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抓住他的手。
  “你,你快走呀!”。
  她刚刚只是戏言,那里知道真有人上来了。他们的声音很大吗?
  耶律烈站起身。
  “我还会过来。”
  “你!先回契丹好不好?”他们一同走向窗口。她几乎哀求起他了。不自禁流露出楚楚可怜的娇容。
  他禁不住紧搂住她,深吻她。从不曾见过她这么形于外的温柔,而且是为他而展现。
  “如果你想立大功的话,就告诉官兵我藏在榕川胡同的巷子内。在你生产前,我不会离开的!”
  “你……”她抓住他的衣襟。
  而他却轻抚她的肚子。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孩子有冬银的命运。”
  “冬银,她还好吗?”君绮罗小心的看著他的眼;他会不会猜出当初放走她的人是冬银?
  “我知道。并且也做了适当的处理。”他冷淡一笑。
  外头拍打得更急,似乎快撞进来了。
  “你……她……她……”她心一凉,不知该怎么问才好。
  “下回我会告诉你。”
  话完,他纵身跳出窗外,沿著屋脊没入夜色中……
  没一会儿,君成柳已让下人撞开门,第一个冲进内室。
  “绮罗!你……”
  但,没有甚么男子在这里呀!只有他那大腹便便的女儿。他一颗心提起又放下,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了。
  “有事吗?怎么了?”君绮罗淡淡的扫了眼花厅中那六、七个拿著棍子的家丁,以及闺房内的父亲及小妹。
  君绛绢四处走了走,才道:“刚才有丫头经过你的小楼,似乎听到你房中有男子的声音;她还说看到烛光映出两条人影哩!我们还以为有小偷呢!姐,刚才你怎么不开口,也不应门?”
  “我迷迷糊糊的沉睡了,那来的男子?我一个孕妇,真有小偷也不会找我。”
  君绮罗努力保持脸部表情的冷淡;可是一颗为他担忧的芳心却悬挂不定。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唉!无缘无故来了二个胡人,现在全城人心惶惶,也难怪大家都格外戒慎了!”君成柳挥退了家丁,自己也走出去,临走时又吩咐:“绛绢,你今晚就陪大姐一同睡,二人壮壮胆也比较安心。”
  “是的,爹爹。”
  关上房门后,君绛绢扶大姐坐在饭桌前。
  “那么久了,晚膳动也没动一下,至少得把补品吃完。”
  君绮罗抚著肚子;饿著孩子就不好了,接过小妹盛来的鸡汤,心不在焉的喝著。
  “姐姐,为甚么你的嘴唇又红又肿?”君绛绢好奇的问著。就著烛光,她发现大姐的唇色嫣红,与平常的粉红不相同,又丰润了些。
  红晕布了君绮罗满颊。她急忙捂住小嘴,有些无措的盯著绛绢,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是不是被鸡汤烫到了?”她碰了碰碗外头。“不会呀!汤都凉了。”
  君绮罗跳过了这个令她羞赧的问题,问道:“郑书亭近日来的表现如何?”
  “前几天给他送去十两银子之后,听说比较懂得惜福了?他告诉爹,只要二姐能回到他身边,他不要别的,也不会再依靠君家的财富过活。”君绛绢满脸不以为然。她才不信一个人的“死性”会那么容易就改掉。
  “也许他做得到。郑书亭是有些骨气的,尤其在他看清现实之后;再不好好奋发向上,取得功名,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骨气能当饭吃吗?书是要用功读的,要说再也不靠咱家……呵!到时可又别成为笑话一则,让人谈笑专用!”
  君绮罗笑著摇头。
  “我想,你决计是不会嫁给文人了。”
  “我也不要嫁给一个莽夫。”突然,她心中浮现一个巨人的身影。
  奇怪?怎会对他印象如此深刻?那人是莽夫,却也有著从容的神态,不会让人觉得粗鄙不支。
  她侧著小脸。“姐!我从来不知道郑书呆有那种巨人朋友呢!很高、很壮,骑著一匹大黑马,应该是北方人,前些天还与郑书呆一同灌酒。”
  君绮罗笑了笑,不以为意。
  “如果你多走一些地方,就会发现咱们南方男子少了些雄浑的气概。在北方,在边疆,到处是又高又壮的人种,肤色、发色之多,你是绝对想像不到的。在大食国,那边的人的肤色全是黑的,还有一些人的眼珠子像宝石一样,有绿色、蓝色、金色……多不胜数!”
  君绛绢吁出一口气。
  “那么说,辽人有蓝色眼珠就不足为奇喽?他们并不是妖怪,对不对?”
  “当然不是!”君绮罗的反驳太热烈了些。看到妹妹恍然的目光,才讪讪道:“我们不能因为发色、肤色的不同而无知的把他们当成妖怪或异类,实在是咱们所知有限,便以为天下问的人都该与我们一样。绛绢,咱们商家行走天下各地,要有这等见识与认知才行。”
  君绛绢点头,满心向往道:“若我也能行走天下,那该有多好!”
  “是呀!”
  严格的礼教规范,变成数千年来约定俗成的教条,像层层的蚕丝,将女人缚在茧内,终生不得见天日,便以为茧内就是所有天地,无知终了一生。
  还要再过多少年,女人才可破茧而出?
  未来的情景,见不到半丝光明。君绮罗轻轻叹息出声,女人的悲哀哪……
  第十章
  次日中午,外头传来燃鞭炮、敲锣鼓的声音。
  君绮罗被那些声音干扰得头都疼了,也许也吓著了她肚中的娃娃;她觉得今天肚子怪怪的,不似平常的踢打,整个腰部异常沉重,让她懒懒的不愿下床。
  外面住吵些甚么?
  “姐姐!姐姐!好消息!”
  君绛绢一点也不淑女的提著裙摆冲上小楼,敲也没敲门的,直闯君绮罗闺房。
  君绮罗半坐起身,皱眉笑问:“一点女孩儿的模样也没有。天又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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