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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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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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胡凤举瘸着腿从街上走过,许多人都远远的对着他指指点点,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胡凤举听到大家在议论寺洼村的几个村官就是被自己给弄进去的云云,胡凤举猛地一个激灵,心说对呀,自己是个英雄,是个人物了,于是莫名的有了底气,到了一家商店里要了一瓶酒用牙开了瓶盖就灌进肚子一半,随即掂着酒瓶往外走,商店的人问他要钱胡凤举睁着猩红的眼骂:“入娘的!知道我是谁吗?刘氏三雄就是老子给弄进去的!”

    “问老子要钱?王八蛋,你们全都欠我的!”

    一瓶酒不足五块钱,商店的老板也不想和胡凤举纠缠,胡凤举慷慨激昂的走在公路的中间仰着头猛然觉得自己真的是威震半间房的英雄,起码寺洼村的人是应该感谢自己的,这就是一份荣耀。于是接连几天,胡凤举都生活在一种奇怪的自我幻觉当中,这天他又在镇上强行赊了一瓶酒依法炮制的喝了大半瓶漫无目标的乱走,一会醒眼朦胧酒意上头了,等睁眼一看,竟然到了寺洼村刘二春的家门前,胡凤举豪气丛生,抬着伸不直的腿在铁皮大门上踹了好几脚,然后想起这刘二春家根本没人,刘二春这流氓根本没娶老婆!

    想起了老婆这个字眼,胡凤举眼前晃动着刘二春当时在这个院落里用枪和匕首胁迫的那两个一身白花花都是肉的女子做那种事时的表情和叫声。

    “日!”

    胡凤举又朝着大门踢了一下,转身就朝着刘秋华家挪了过去。

    刘二春家没人,刘秋华和刘春华家里有人!

    刘秋华之前是村里的风云人物,那时候每天家里都人来人往,但如今已经是门可罗雀了,刘秋华的老婆听到有人砸门,心说这几天都没人上门了,不知道是谁来了,打开门还没看仔细,一个人满身酒气的就顺着门扇倒了进来,刘秋华的老婆伸手一扶,就被这满身酒气的人扯掉了衣服的前襟,顿时半边起伏雪白的胸脯就露了出来,这妇人尖叫一声,本来就要退后,却不知这一声尖利的叫激起了胡凤举曾经亲眼目睹的记忆,胡凤举伸手就捞住了刘秋华老婆的腿将她拉倒,自己满嘴含糊不清的骂骂咧咧就爬上了这妇人的身体开始了胡作非为。

    刘秋华的老婆平日一贯养尊处优,这会被一个要饭一样的男人骑在身上疯了似的又揪又抓,挣扎了一会挣脱不掉,早就昏了过去。

    正当胡凤举匍匐在女人身上贪婪的探索获取快乐和自我提升尊严并感觉人生无比美好的时候,听到脑后有破风声传来,恰好这时他的临界点到了,也因为往日总做无赖和人争斗的经验丰富,本能的低了一下头,结果被一根木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右肩膀上。

    等睁眼看仔细,咬牙切齿挥动着木棒打自己的竟然是逃逸了多日的刘二春。

    刘二春逃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回来探听虚实,却没想到在二哥家的大门口看到这样一幕,不由愤怒之极,棍棍要置胡凤举于死地,胡凤举身上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棍,就在他头昏脑胀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伸手摸到了已经被摔碎了的酒瓶子,嘴里怪叫一声对着刘二春就扑了过去。

    刘二春一躲,胡凤举“嗷”地叫着拽着刘二春的腿将他扳倒,举着酒瓶子对着刘二春胡乱的戳过去,刘二春顿时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他被胡凤举破碎的玻璃酒瓶结结实实的刺中了裆部。

    ……

    冯喆还是觉得,易本初之所以在肖抗战面前说陈光建未必是徇私而赵义也未必是无辜的,目的只是为了肖抗战落他的好,再有就是即便真是陈光建放走了牛乙岭又能如何?牛乙岭已经被抓到了,而公安人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疏漏又能是多大的事情呢?何况现在肖抗战和陈光建的关系已经明朗化,皮建斌和唐经天能怎么处置陈光建,又会如何处置陈光建?

    易本初做这些事情的目的还是为了刘氏三兄弟。

    这一切都是要让自己看,因为自己的态度在某些方面就是裘樟清的态度,易本初既想救人还不想将自己的态度亮明,可谓隐藏的颇深。

    本来冯喆想着给邱玉茹打了电话说一下肖抗战嘱咐的事情就行了,但是邱玉茹这会却正在半间房,冯喆再一想还是见一下面的好,毕竟这次是自己要有事让对方帮忙,而且,在赣南泾川那次被一个叫罗一一的女警问候,冯喆觉得,也许邱玉茹会对这个罗一一感兴趣?

    冯喆到了邱玉茹的厂矿,刚进大院就看到秦致知风风火火的从楼上下来似乎要离开,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提摄影机的男子,冯喆坐在车上没下来,想等秦致知先走,可是没想到秦致知认识冯喆的车子,她径直的走了过来,伸手敲了一下车窗玻璃。

    冯喆从车窗里看着秦致知修长的手指和修剪的齐齐整整的指甲,心说这真是一个会生活的人,但是视线上移,目光所及却是带着怒气的脸,冯喆干脆的下了车,秦致知劈头盖脸的问:“你知道我们国家的民主法治进程为什么这么缓慢吗?”

    “就是有人在扯后腿!”

    冯喆没吭声,秦致知转身就走,但是她没走几步又转了回来,再次张口说:“做事情总有好有坏,对吧?新闻的目的性就是客观真实的报道,为的是让这个社会的某些事物更加的具有监督,如果公开公正都做不到,不具有透明性,怎么能让老百姓信任?”

    冯喆还是不说话,秦致知用手抚弄了一下被风吹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看到冯喆面无表情的样子,终于扭头走了。

    邱玉茹这时已经下楼来迎接冯喆了,两人寒暄几句,邱玉茹说:“刚刚秦记者接了一个电话,说是让她回去。”

    回去的意思就是终止采访,其实冯喆对秦致知来半间房的采访是抱着可有可没有的态度的,如果寺洼村的事情曝光,其实他也希望曝光,那么刘二春等人就会得到严惩,村民们会满意,但是易本初会不满意;如果寺洼村的事情没有被曝光,那么并不是说易本初有多大的能量,可能是在市wei那里遭到了干扰,因为毕竟谁都知道自己是裘樟清的人,而翟万全对有影响梅山的事情,也不会持肯定态度的。

    到了邱玉茹的办公室,刚刚说了肖抗战交待的事情,裘樟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冯喆接了电话,裘樟清在那边停了一会才说:“你来省里。”

    这时已经是落霞漫天,不远处房河的河面在夕阳的投射下颇有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几只水鸟在山野空旷处低飞翩跹,冯喆猛地想起了一句话:有些鸟生来是没有脚的,它们这一生只能不停的飞,当它们停止飞翔的那一天就是生命殆尽的时候,而有些人一生注定是不会坦荡的,因为对他们而言生命就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的长短每个人大致相同,可是宽度,却不尽一样。(未完待续。)

第291章生活越来越幽默(七)

    在梅山有这样一句话,说当领导的身边总不缺两种人,一个是溜须拍马者,这种人能使领导有个好心情,另一种则是敢于进谏者,这种人能使领导保持清醒的头脑,而且这两者缺一不可,否则领导将会很闷。

    这两种类型的人其实都很聪明,必有过人之处,都是能吏,否则就不能进入领导的视野,只不过他们侧重的方面不同。

    冯喆不知道自己在裘樟清的眼里究竟是哪一种形式的存在。

    裘樟清打电话的声音很疲惫,冯喆匆匆的和邱玉茹作别,驾车就往省里赶,快上高速的时候,他又看到交警在检查过往的车辆,当然,和以前一样,他们查的对象基本还是限于货车,对于像冯喆这种小轿车而言,直接的就无视了。

    天气这时已经有些冷,依旧有几个打扮的比较妖艳穿着的已经不能只用暴露来形容的女子在找“生意”,好在她们主要针对的是下高速的车,否则冯喆今天又有可能会遭受一番袭扰。

    ——不出意外的,冯喆看到了李金昊,而李金昊的脸色严肃,他身边站着两个满是笑脸的人,一个手里给李金昊递着烟,一个拿着驾照本谄笑。

    一切如旧。

    冯喆想了想,似乎李金昊到了交警队以后就没笑过?

    那岂不是和自己从前一样?

    杀猪杀尾巴,一个人一个杀法,李金昊选择什么样的人生,纯粹是他个人的事情。

    天色已经昏暗,在灯影的交错中,冯喆觉得一个人懂得太多,对这个世界看的太透,并不是什么好事,很可能就会变成这个世界的孤儿。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人心总是难以琢磨的,太阳也不是每天都能被看到的。

    胡思乱想着,车子就上了高速,冯喆给焦一恩打了电话说了自己的去向,而后到了省里,已经是夜里二十二点多。

    至真大厦,冯喆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来这里了,而这个楼层这个房间也已经熟悉的就像是梅山宾馆的五一九一样,站在门前,冯喆静伫了五秒钟按了门铃,里面没动静,打了裘樟清的手机,但是没人接听,冯喆是知道这个房间锁的密码的,他又等了一会,才开门进去。

    一股酒味充盈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屋里没开灯,窗帘没拉,外面的霓虹光影投射在房间里,昏黄迷离之间让冯喆感觉有些压抑,音响开着,音箱里浅吟低唱着许巍的那首《难忘的一天》,裘樟清一直住的那个房间的门开着,冯喆犹豫了一下,没有开灯,走过去却没见到里面有人,回头一看,裘樟清在沙发后面躺着。

    裘樟清喝醉了,身上穿的是职业装,原本合身的服装因为主人身躯歪斜的原因变的成了一种禁锢,从而将裘樟清姣好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冯喆的眼里。

    裘樟清浓密凌乱的头发遮蔽在脸颊上,没来由的平添了一种妩媚气息。

    冯喆蹲下身子就能感受到裘樟清脸红似烧,她脖颈一下裸露的肌肤似乎都因为酒精的缘故成了粉红色,这在昏暗中都能让人看得到。

    冯喆等待了一下,他知道裘樟清喝醉后是不会醒来的,像往常一样,他要将裘樟清抱到床上去休息,当他弯着手臂从裘樟清的腋下穿过将裘樟清搂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怀里的人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了冯喆的脖子上,这样,两人就成了面对面,冯喆很清晰的感受到了裘樟清火热的身躯和绵绵丰隆的胸膛以及跳动的非常有力的心脏,还有她弹性十足的腿和腰肢……

    从外间到卧室的这段路变得有些漫长,冯喆抱着裘樟清穿过沙发,绕过屋子中间的散尾葵,上了台阶到了房间里面的时候,裘樟清的头朝着冯喆的臂弯挤了一下,冯喆低头看她,发现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自己抱着她,她在睡梦中都高兴吗?

    裘樟清并没有醒来,她睡得很深沉。

    将裘樟清放在床上,冯喆为她脱掉了鞋子,没有闻到丝毫的异味,他端详着这双小巧而精致的脚,然后视线从下面往上巡游了一遍,将裘樟清的身体尽收眼底,接着为她盖上了薄被。

    这会裘樟清睡觉的姿态是双手朝上,放在头部的两侧,像是在做投降的动作,冯喆在床边站了一会,等裘樟清翻身侧卧,将被子卷成一团夹在她的双腿中间的时候,发现裘樟清的臀型非常的圆润,心说她也只是一个小女人。

    外面的风很大,也不知是因为楼层高的原因还是都市里到了这个季节气候就忽然的变冷,本来有开窗打算的,这会也只能作罢,将空调开着换气。

    关掉了音响,收拾完屋里的一切,站在窗前伫立了很久,到了零点左右,冯喆洗漱完毕,接着再次去看了一下裘樟清,见她睡得很香,这才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间,冯喆感觉床前站了一个人,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睛,听呼吸声和这人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气味,知道是裘樟清无疑了。

    裘樟清默默的俯视了冯喆十来分钟,转身走了出去,冯喆听到裘樟清在外面沙发上落座,这才睁开了眼睛。

    床边萦绕着一股好闻的味道,看来裘樟清是睡醒了还洗了一个澡,冯喆盯着天花板,看着上面说不清是什么图案随着灯光明明灭灭,心说一般政界成功者的女人有两种,一种是独身,另一种是离了婚的女人,那裘樟清算是成功的?还是不成功的?

    冯喆眼睛一眨不眨,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出去后会和裘樟清说什么。

    有些东西不用说出来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挑破了倒是没了意思。

    人的一生往往注定会遇到那么两三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还有那么一个会牵绊着你的思念。

    冯喆坐了起来,刚刚在沉睡中挺立的地方已经消退恢复了平坦,屋里并不冷,所以没有盖被子,那裘樟清肯定将自己身体的反应看的一清二楚了。

    冯喆走了出去,见裘樟清已经换了睡衣,缩着腿在沙发上斜靠着,冯喆想说话,却觉得无话可说,裘樟清手里捏着高脚杯对着冯喆一示意,让他为自己也斟了一杯酒。

    此时是凌晨三点。

    冯喆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裘樟清只是浅浅的尝了一口,瞧着冯喆说:“冯喆,我要走了。”

    裘樟清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冯喆听的很清楚,一时间他觉得似乎是手中的酒杯破裂了一个裂缝,他愕然的看着裘樟清,有些不能相信。

    “我要离开梅山了,出国。”

    “出国?”

    “是,工商行纽yue分行,已经定了。”

    裘樟清要离开梅山?

    她又要离开了!

    冯喆的内心顿时像起了十二级的台风,他呆呆的看着裘樟清,看着这个此刻给人的观感是十分柔媚又温顺的女人,怎么都想不到今晚她要自己来到省城就是为了给自己说这样一个难以置信也不能接受的消息。

    “我也……舍不得……我很不情愿,可是,怎么说呢,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安逸,失去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我一直想在梅山做一些事情的,如今可以说是半道而止,翻来覆去的,一些事情只是有了一个开端……我很想看着它们壮大、开出累累硕果,可是,总不能如愿。”

    “梅山有许多让我难以忘怀的东西,可能当我在今后某些年月回首往事的时候,在梅山的一切,是我最铭记于心的。”

    裘樟清盯着冯喆,她的眼睛亮的像是深秋晴朗夜空中璀璨的启明星,而冯喆的表情和一动不动的身姿让裘樟清的心里更加的愁肠百结,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原本,我希望在年后能让你入常的,可是现在只能做别的打算了,翟书记那里,我已经说好了,过一段他会将何国璋外放,年后吧,然后你就到翟书记身边工作。”

    “翟书记对你的印象不错。”

    本来年后要让自己入梅山常委?

    但是如今已经是不可能。

    如果翟万全在未来将何国璋外放,那自己就是市wei书记的秘书了?

    裘樟清为自己考虑的很周到,但是冯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心里空落落的。

    冯喆不知道该给裘樟清说些什么。

    “如果回忆是我们最后仅剩的东西了,至少挑好的回忆吧。如果一开始能制止某些事情的发生,那你就会活在过往中,没有未来。”

    “总要轻装前行的,忘记从前的一切,不然你就只会留下回忆,毕竟我们还要眺望未来,心存期盼……”

    人活在世上,有些话注定了没法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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