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听了找了一个有棱角的石头,向石塔端详了几眼,转身走到了石壁前,在石壁上刻下了“柴可静”三个字,而后看着柴可静,意思是等柴可静刻自己的名字,柴可静站在一边悠然的说:“刻石壁上?怕我举报你毁坏文物啊——我没力气,劳驾你了,能者多劳。”
等冯喆将自己的名字也刻在了石壁上面“柴可静”的旁边,柴可静终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冯喆问她笑什么,柴可静只是不说,冯喆心里一动,跑过去一把将柴可静抱得紧紧的,伸手就胳肢她,柴可静最怕痒,也跑不掉,被冯喆挠的忍俊不止,浑身软瘫着求饶,喘着气笑说:“不敢了,求求你,再也不敢了……”
“心里怎么编排我?看你笑的这样贼眉鼠目……”
“咯咯,哎呦,不敢了……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贼眉鼠目吗?……哎呀,别,别挠了,君子动口……我真的不敢了,我说,我说……”
等柴可静平息下来,她握着冯喆的手说:“我就是想起了一首打油诗,诗中有云‘多日不见诗人面’……”
柴可静没说完冯喆又要胳肢她,柴可静急忙抬脸在冯喆脸上亲,嘴里一再的求饶,冯喆一边和柴可静亲吻着一边说:“少来美se诱huo,糖衣炮弹打不垮革命dang人犹如磐石一般坚定的意志……”
两人闹了一会,携手坐在了石塔下面,冯喆看着远近的花海说道:“多日不见诗人面,一见诗人丈二长……”柴可静也合着冯喆的语调一起说道:“……诗人不是丈二长,缘何放屁在高墙!”
念完了打油诗,冯喆说:“我也讲一个,算是借花献佛,不能让你一个人贼眉鼠目。”
“嗯,你讲。”
“从前有个太监。”
冯喆说了这一句就打住不再言语,柴可静疑惑的问:“下面呢?”
冯喆郑重的说:“下面没有了。”
柴可静噗嗤就笑了:“下面没有了?那下面为什么没有了呢?”
“太监了,自然就没有了。”
柴可静脸红耳赤的咯咯笑了一会,问:“太监就没有了?”
“然也。”
“那嫪毐怎么就有?”
历史上的嫪毐被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作为宦官送给了秦始皇的母亲做男chong,淫luan后gong,据史书记载,嫪毐还和秦嬴政的生母赵姬生了孩子的,冯喆听了说:“假太监假宦官的不算。”
“那你怎么就不能讲一个假的‘从前有个太监’?”
冯喆沉默了一下,说:“好吧,我是被逼无奈的。”
“好啊,你无奈一下我瞧瞧。”
冯喆咳嗽一声说:“从前有‘我爱你’和‘我不爱你’两个人,有一天,‘我不爱你’死了,那现在剩下了谁?”
“‘我爱你’呀。”
柴可静很明白冯喆的话意,但是仍旧回答了,脸上都是幸福和娇羞,心情激荡,眼睛慢慢闭上,和冯喆吻在一起。
四周寂静,李博谷走了后再也没人至此,两人依偎着也不知坐了多久,柴可静上身伏在冯喆的腿上,眼睛看着山谷里的景色,任凭冯喆手指轻轻拨动着自己的发梢,说:“我想起来了!你说黑百合既然是在跃马村发现的,就是说可能适合大面积种植,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做些工作?这也算是一个开拓,我觉得花卉还是比较有市场的,要是形成气候,你们镇上就多了一项经济来源。”
冯喆原本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此刻他不想多谈:“物以稀为贵,这黑百合要是多了,也许就不值钱了。”
“嗯?”
看着柴可静有些不理解,冯喆解释说:“还有,前些年半间房大面积的种植过果树,但是都没长成,虽然有人的主观方面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半间房地下隐藏着各种矿物,土壤相对贫瘠,不利于植物生长,那些树后来又被砍伐掉,白白的浪费时间精力,还让大家怨声载道。”
“可矿藏是不可再生的,总有枯竭的一天,你不需要只种黑百合,譬如郁金香就是百合的一种,可以多一些品种小范围试试啊,让产业聚集化,产品多样化,否则半间房经济体制太单一了,前人将路走出来了,该做的几乎都做了,怎么显出你?”
“你说的是,gdp是衡量政绩的标准,要广开财源,经济指数上去了,才算是为政成功,但是,我觉得一切首先要以稳定为先,不能朝令夕改。”
冯喆低头看着柴可静秀美的鬓角说:“谢谢媳妇为我着想。当一个镇的一把手,我即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也算是李自成进京,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所以稳打稳是最关键的。我想,曾经和我一样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是都想做出成绩的,没有人想将镇shu记当做自己仕途上的最后一班岗位,但怎么去做就是一个课题,而且能在这个位置上的都不是简单之辈——当然我不是在自己夸自己多有能耐,我是说既然大家都想出成绩,那为何有人却做不好呢?这显然就是要慎重的地方,虽然有可以借鉴的,不过归根到底还是靠自己摸石头过河,退一步讲,权力这东西,到了手的也还不见得就是你的,你还要有能耐把它掌控好,而且越是不起眼的环节,绊倒你的可能越大。你是省里发改wei的,工作中上司和你之间存不存在‘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这种情况?如果有,那你也还只是限于做具体工作,这些具体工作也只限于行政事务,而从我嘴里说出‘种花’容易,下面村民落实起来可能就有各种各样的制约和困难,这些制约和困难不光光是在田间地头的体力劳动,还有资金和技术上的困扰,再有,要是种花当年有了效益还好,不然的话,原来的庄稼收入没有了,还白白赔了功夫和时间,这里损耗的就太多了,所以不能不慎重。我从县里下来,一步走错,损害的就不光是我自己,更何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犯错等着看笑话呢。”
“嗯,你有想法就好,我就是盼着让你更好。”
冯喆吻了一下柴可静几乎是白嫩的透明的耳垂,听着她轻轻嘤哼了一声,手也握紧了自己的手,就搂紧了柴可静的细腰接着说:“今年过完春节,我刚刚来半间房那会,一天镇上集会,我到农副市场转……”
“呀,大老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去了?可见是真心为民做事的。”
冯喆听柴可静打趣自己,在她圆润的大腿上挠了一下,等她紧张的全身紧绷双腿夹紧了才继续:“一个摆摊卖茶叶蛋的老婆婆和两个歇脚老太太在议论我……”
柴可静从冯喆怀里直起腰:“哦?老婆婆议论你什么?”
“老婆婆说让我赶紧娶你过门”,柴可静听了伸手在冯喆身上轻拍一下:“还一本正经的?老婆婆认识我么?那她们是不是要做媒婆呢?”
冯喆笑笑说:“我给她们解释现在都兴自由恋爱了,老婆婆说自由恋爱也得赶紧娶你过门……”
柴可静要拧冯喆的嘴,冯喆躲着笑:“好好好,言归正传,她们不认识我,也就是在闲聊,老太太问老婆婆说,你总在街面上,知道的多,你说镇上新来的那个官怎么样,那老婆婆说‘好’,老太太又问以前的刘书ji怎么样,老婆婆还说‘好’,她们就一起笑,老太太说既然之前的刘shu记那么好,怎么还被县里给撤职了呢?”
“哦,老婆婆怎么回答的?”
冯喆沉默了一下,看着远处的山峦说:“老婆婆当时并没有直接回答,先看看四周赶集的人,人老成精,她很机警的,我只有装作赶集的蹲在一边摊位上问询货物的价格,听那老婆婆说:关键换书ji的事情咱们老百姓说话不顶用,不然之前的刘依然也就撤职不了,为什么呢,你想啊,好比这屋里原本有一只蚊子,可这蚊子已经吸饱血了,它就是再吸又能吸多少?这会好了,这只吸饱血的蚊子被放出去了,屋里又换了一只新蚊子,你们说这样到底好不好?”
冯喆说完,柴可静也沉默了,冯喆说:“你老汉我才回半间房多久?一不小心,就不止光屁股跳舞,转圈圈丢人了,都成了新来吸血的蚊子。”
在半间房,两口子之间女的叫自己老公为“老汉”,柴可静听冯喆说宽慰的话,心情也好不起来,头靠在冯喆肩膀上看着远处的花。(未完待续。)
第357章让未来到来,让过去过去(五)
韩连奎不爱和别人说话,但是他爱和自己说话。
韩连奎喜欢自言自语。
到党校学习的学员们都是有着各种的职务和工作的,所以除了学习之外课余生活都很丰富,从哪个学员被校内校外的人找的次数多少就可以看得出这个学员能力和重要程度以及社会地位如何,但是冯喆和韩连奎除外,他们俩几乎就没有被人找,也不外出。
冯喆来市里党校之前就给相关的人交待过,不要到学校去找自己,有事打电话联系,免得被影响学习(冯喆真正考虑的是找自己的人必然都是关系密切的人,会让别有用心的人以利用,在多事之秋,独善其身比较好),而且因为诸多的原因,冯喆也不想往党校外面跑,他需要时间来好好考虑一些问题。
而这个韩连奎,也是三点一线,课堂食堂和宿舍,其余的别的地方哪也不去,因此,冯喆和韩连奎同处一室的时间就多了起来。
从第一夜晚上开始,连续三天,熄灯休息了之后韩连奎都会一个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嘀嘀咕咕的一个多小时,然后再窥探一下冯喆是否真正的熟睡与否,接着他就会不厌其烦的清洗他那白的不成样子的屁股前吊拽着的器物,而在白天,从早上起床开始,韩连奎就一个人小声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刚开始冯喆以为韩连奎是在对自己说话或者是在问自己什么,但是仔细一听,发现自己根本听不到韩连奎是说什么词语,而且韩连奎往往是一个人说着话就去做别的了,但是他一出宿舍的门就立即闭了嘴,一踏进宿舍门又开始了超强模式静音似的广播。
这真是一个怪人。
冯喆本来想对韩连奎视若无睹的,但是到了第三天下午的时候,唐经天给冯喆打来了一个电话,当时还不到上晚自习的时候,宿舍外人来人往的,冯喆也不好出去接电话,但是正和唐经天说着,韩连奎就回来了。
韩连奎旁若无人的又开始了电台节目,但是恰恰的,冯喆这时候的心情因为唐经天的这个电话很是不好,于是就厌烦起了韩连奎。
唐经天说,刘秋华和刘春华的案子在检察院那边受阻了,被以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偶的理由给退了回来,让公安局这边补充侦查。
“怎么个事实不清?你们遗漏了什么?”
“我们能遗漏什么?领导,这就是吹毛求屁,说搞形式也好,说是程序也行,检察院就是有这个权力,这是法律赋予的,我们没话说。皮局已经让人再补充材料了,”唐经天顿了顿说:“领导,你有什么计划吗?”
冯喆知道唐经天心里很明白刘秋华的案子被检察院退回来意味着什么,他应该也明白为什么刘秋华刘春华的案子这个时候被发回重新侦查。
他问自己有什么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一切按照正常应该有的轨道去运行。我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隆美尔说,一旦遇到了敌人和对手,什么计划都不管用!”
“隆美尔?”唐经天重复了一遍,冯喆已经挂了电话,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对着墙不知道在说什么的韩连奎,心里想你纵然面壁十年也是不顶毬用!
这天夜里,韩连奎继续着喃喃自语和清洁自身的两项活动,等他真正的开始就寝,已经是夜里零点,但是韩连奎刚刚睡了没多久,就听到临床的冯喆有动静。
冯喆那边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初来听的像是在被窝里吃食物,再一听像是黑夜里的老鼠在偷偷咀嚼什么,可是都不像,韩连奎凝神仔细的听了一会,声音时大时小的,才知道冯喆是在磨牙。
磨牙也许是因为体内缺少什么维生素,也许是因为白天上班或者学习导致精神紧张,或者是因为缺钙导致神经功能紊乱,要不就是肚子里有虫,再者就是因为焦虑、兴奋、恼怒等原因造成的,韩连奎耐心的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但是冯喆都没有停止下来,他想将冯喆叫醒,又觉得不妥,就这样,在不停的“咯咯吱吱”声音中,韩连奎渡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夜。
第二天夜里,韩连奎没有等到冯喆的磨牙声,他刚刚欣慰,冯喆却开始了接二连三的打呼噜。
冯喆的呼噜声声声入耳,让韩连奎惊讶于这些呼噜的长短和次序非常的错落有致,以至于很有节奏感,但是这些呼噜过了一会就停止了,冯喆翻了个身,韩连奎心说这下该消停了,不料冯喆开始说开了梦话,一句接一句的,句句都不相连,所以总的来说听不出什么完整连贯的意思。
韩连奎这一夜又没休息好,第二天,冯喆能看得出韩连奎眼窝发黑。
到了第三晚,冯喆迟迟的没有磨牙,也没有打呼噜,韩连奎以为这下冯喆会安稳了,于是安心的休息,但是不知过了多久,猛然韩连奎听到冯喆大声的喊了一声:“啊!——”
冯喆的这一声非常大,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危险和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一样,韩连奎被惊醒,同时也被吓的“啊”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是他侧身看看,冯喆躺在那里睡得正香,一点异常或者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韩连奎崩溃了,这一夜,他再也没有合眼。
这天中午下课,冯喆到了宿舍发现韩连奎的床铺上空了,被褥和属于韩连奎的物品全部都不见了,看来这位舍友是不告而别了,心里说了声小样,我才折腾你三夜你就受不了了,你还折磨了我一个礼拜呢!
下午没课,冯喆想自己是应该回半间房还是去省里,这时有人敲门,打开门,外面站的是谢小苗。
“我早就想来看你,可是不知道你欢迎不欢迎。”
“我也想过去找你,不过觉得可能你不会愿意见我。”
谢小苗说完,冯喆就回敬了一句,两人互相看着,谢小苗说:“走,找地方坐一下。”
两个人都没有称呼对方的姓名和职务,谢小苗带着冯喆到了学校外不远的一个小饭馆,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酒,各自喝了几杯,谢小苗说:“还是你行,往常都是别人往外搬,这不到七天,哦,恰好算是七天,你就把韩连奎给赶跑了。”
“韩连奎跑了?别人?”
“之前和韩连奎一个宿舍的人没挺过半个月的,都说韩连奎有点变tai,搞审计的,阴阴森森的……”
“所以我就被分到了和bian态一个房间?”
谢小苗看着冯喆,手里捻着酒杯:“所以,你比变tai还bian态。”
谢小苗这样没有遮拦的说话,冯喆倒是觉得舒服,他举杯主动和谢小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给彼此满上说:“你是教变态的。”
谢小苗轻轻一笑,说:“终归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人要让你在学校学不成。”
“我本来就学不成,我就没打算在这学什么,学变态?”
“他们要让你没结业就回去。”
谢小苗的话说明白了,冯喆郑重了起来,个人被党校退学无异于是很重大的政治事件,今后的政治生命几近于结束了,于是问:“谁?”
谢小苗审视着冯喆,摇头说:“也未必是退学,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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