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高,又硌到了自已下身最敏感的地方,弄的她骨酥体软,双腿抖了下都没站起来,差点还把手里的剑扔出去……适时,光灿灿的挠钩从左右四下探了过来,这刻也容不得高莺美多想,晧腕抖出一片剑花,笼住身周丈内范围,叮当声响过,挠钩悉数被她截断,散落了一地,她也沉臀挫腰借着安晖这一托就势跃了起来,总算解了尴尬局面。
衙内这刻才反应过来,感情砸过来要命的是‘高奶奶’的美臀,真叫人哭笑不得,这也算暖味的艳福?
贼匪的挠钩手见一击无功,钩头全断,不由齐声惊呼,“哇……这厮好生厉害,逃了性命吧……”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其它几个一齐丢下断钩杆子就抱头窜了,手里没了武器如何拼命?他们不先避开才怪呢……
衙内也趁机爬了起来,另几个随同高莺美一块护送衙内的军汉这刻也聚了过来,平素这些差役没少给高宠训练,手底下的确有过硬的杀伤力,一个个手提的朴刀都崩了刃,血珠子就挂在刀尖上,但杀气只盛不衰。
打着晃的衙内给高莺美一把扶住,他还一手拍着前额,望着高莺美,嘴里嘟嚷着,“你砸死本衙内了……”
高莺美又是羞气又是想笑,再听他这般说,脖子也就红了,揪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又不是诚心的……你计较什么?我这般费力周全你的小命,你没道谢却来怪我砸你?罢了,我自杀将出去,你好自为之……”
“啊?别价……”衙内不由苦笑了,反手就抓住她的腕子,顿觉其肌肤滑嫩有如丝缎般腻滑,“嘿,砸便砸了,本衙内不与你计较,算你护卫有功,这几位军士做证……对了,军士,那前面凤辇中真是郑皇后?”
“你道有假不成?”高莺美给抓着玉腕甚是别扭,挣挣未挣脱,她道:“今天算是见识了大宋精锐的禁军龙武厢军,居然是这般的腌臜,给一伙山贼就冲的七零八落,那高太尉更是个鼠辈,甫一交接就领伙兵跑了。”
衙内翻了个白眼,也顾不上听高莺美的抱怨,他心念电转在分析眼下的形势,仔细看,前面一片混乱中,贼匪势众,多如牛毛,反倒是官军越杀越少了,那些护着凤辇的宫女、太监不是哭就是叫,十有八九伏在地上抱着脑袋,撅着腚发抖中……杀入重围的高宠已然接近了凤辇,其它官军给大片的贼匪分割成了几个小块。
天色已然昏暗下来,再远一些的地方都看不清人的形貌了,只有黑乎乎的影子在乱撞,眼见衙内发怔,高莺美只当他是吓的傻了,心忖:我也自命不凡是一代巾帼女杰,如何要嫁给这个腌臜无胆的废物衙内?心念间更觉得给他抓着手腕是奇耻大辱,不由一抖手震开了安敬的手握,同时道:“衙内不是吓破了胆吧?”
衙内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只是快速的把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疏理顺了,眸光一闪,开口就道:“哪个知晓此处有近便之路可通峡外?”这话出口,高莺美更是冷哼一声,这无胆鬼怕是也要逃命了,唉,任他去吧……
身侧一军士也没多想,闻言顺手一指东边昏黑的疏林道:“衙内,那边有条近便小路,小人曾走过多次。”
“甚好,你等几个速去疏林里埋伏下,以便接应,快走……”衙内一声吩咐,便抢步出去在近处捡起了把沾了血的朴刀,那几个军士却面面相覤不知所措了,最后又望向高莺美,衙内却不耐的道:“还不去?”
“喏……”几个军汉终究不敢违抗‘衙内’之命,转身便朝东边疏林里奔去,混乱中也无人管顾他们。
“那边和使枪军汉一起的官儿是谁?倒也有几分忠勇气慨……”衙内以刀点指,转头问一旁的高莺美。
高莺美也给他唬住了,只当这腌臜衙内要跑,却不想他居然捡起了把刀,现在更满口胡话,居然不认得他的生身之父安大人了,莫不是这衙内真的摔坏了脑壳?心下疑虑间,不由道:“你、你不识得那个官儿?”
衙内没好气的道:“识得还问你作甚?你我也过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使枪的军汉真有万夫不挡之勇。”
“啊?你……衙内,你不是真摔坏了头?那人便是你父亲安大人啊,使枪汉子却是我兄长高宠高都头。”
“呃?我父亲?哦,那我、我又叫安什么?”他尴尬了,这趟穿越而来他还没机会见过老子安贞的面呢。
“衙内你是摔坏了还是吓傻了?你竟忘了自家姓名?呃……衙内,你这番执把刀,却欲意何往……”
衙内干笑一声,望着莺美道:“……小军士,本衙内还没给吓的尿一裤子,怎么说也是昂藏七尺的大好男儿,岂能坐视家父身陷险境而不顾?你若怕了自去逃命,本衙内便是死也要死在阵前,绝不苟且偷生!”
他一甩手,还真提着刀上去了,望着他虚浮踉跄的步履,高莺美眸中闪过迷茫神色,只当这腌臜货没胆,原来是自已看错了?这般时候还敢提着刀往上冲,还真是有几分勇气魄力的,心念着,紧了紧手中剑便跟去。
第3章 护驾献计
其实他是豁出去了,他纵横官场十数载,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就奋斗到了副厅级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由此可见手段心智之高超,不想天嫉人妒,居然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把年轻有为的副市长扔回了宋朝……刚才一番思量之后,他就知道又一个历史性的机遇摆在面前,当今国母郑皇后遇险便在眼前,这正是自已要表现的时候,抓不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活下来也不好混哇,老天都给自已机会,不搏一下怎么行?
至于说有胆无胆他倒是没想过,刚才也见识了假‘军士’的身手,这刻又看到了高宠的勇悍,再坏也能护着自已杀出重围吧?尤其他心思细腻,刚才给这假扮军士的高妹甩了手腕,她定然以为自已要逃命才生出了鄙夷之心,此刻这番做作也是针对她的心理弱点,自已即便手无缚鸡的力道,也要做出擒龙搏虎的姿态,这是一种高超的慑服,你就等着乖乖为本衙内效命吧,高宠也跑不了,他不会是枪挑铁滑车那个吧?猛将呐!
正思忖着高宠应是那说岳故事中枪挑铁滑车的牛人时,两个强贼大呼小叫着扑过来,一双刀兜头就劈。
当然以‘衙内’的身手,只怕没等他举刀相架项上人头就飞了,但他身后有秘不可测的高莺美护着,莫说是这两把刀,便是再来五七把也是白搭,锵锵锵,剑光闪处,两把刀断崩四散,两颗头喷血升空,两具无头尸体前冲之势不止,脖腔里血柱哧着,蔚为奇观……安敬瞅的心里惊骇,胃里翻滚,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
高莺美紧贴在他身右,长剑抖颤着,收割着扑过来的山贼的性命,安敬居然扭头问,“你可知我表字?”
“呃……”闻言的高莺美手下稍一迟疑,给一柄长矛透过了剑幕,她也不慌,探出精赤的左手,闪电般抓住那矛尖一抖,那头握矛的贼匪顿觉虎口崩裂,矛杆已然脱手,念头还没转过来,矛攥就透喉穿过了后颈。
安敬看的蛋根都抽搐了,而高莺美却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纤手一送,就把那贼尸抛跌出去,砸得他身后几个贼惨叫着摔翻,“……衙内真摔的忘了前事?你父亲乃是乐寿县知县安贞安大人,你自是姓安,单名敬,表字文恭,今年一十九岁,尚未娶妻……”说到这里高莺美不由住嘴了,偷瞥了安敬一眼又去宰人。
呃,安文恭?这个名好象没在历史中听过,想来也是个无名小卒子了,安文恭,嗯,不错,怎么感觉有点耳熟?文恭,文恭,好象水壶传里有个史文恭?管它呢,总之北宋末年又要多一位名垂千古的牛人了。
“……大人,贼数众多,速护皇后娘娘撤离,高宠断后便是……”杀的兴起的高宠默观形势,却是发现相当不利,身边的官军越来越少了,而围过来的强贼悍匪却是越来越多了,再不退的话,迟早也得力竭战死。
“高都头,你可曾看到,强贼中混杂了不少契丹、奚人,想是皇后省亲河间的事辽邦也早便知晓了,这番却要坏皇后性命,唉……”欲血浑身的安贞喘着粗气挫着槽牙恨声道,他到底有些年迈了,身上挂伤数处。
紧紧护卫在凤辇前的另一个披甲汉子手执长剑,指挥着百余军士奋力拼杀,“……宋恽但存一息,誓保娘娘周全,兀那几个公公,还不扶皇后娘娘下辇?莫不是要坐以待毙?”说着他上前几脚踹翻了几个哭嗥的太监。
凤辇四周团团围着近二百多军士,持刀执枪的,一个个杀红了眼,倒也无人再退半步,这时,黄澄澄的銮辇前帘支起一道缝隙,一张吓得煞白的俏脸露出来,美眸四下流转之后,更是惊骇万分,“宋指挥使……”
听到喊声,那宋恽慌忙回身过来,一见那张花容俏脸,忙倒提长剑恭身道:“末将宋恽,见过花都知……”
感情这位‘花都知’乃是内侍省二品官‘都知’花蕊,禁中谁不知道中宫郑皇后身边的大红婢子花蕊花都知,此刻的她虽仅二十二岁,却离内宦极品官位‘都都知’只差一步,内宦官职只晋授给宫中太监和宫婢,而宫婢罕有晋至二品都知的,一般来说晋至‘押班’的宫婢都算各宫中的近婢了,她们有更多机会接近皇上,尤其在一些宠妃身边侍候的,十有八九都有过‘隆宠’,象花蕊这般俏艳娇婢,不晓得给‘隆宠’了几回了。
“这般时候了,宋指挥使还有闲心多礼,快快上前答皇后娘娘问话……”她语音抖颤,急急的召着手。
偏在这时,两个差役扶着安贞退了下来,“……宋指挥使,下官乐寿县安贞,贼势甚众,宜速撤离……”
那花蕊透过帘缝看到安贞浑身欲血,更是吓的要命,一并招手,“可是乐寿知县安贞,也速上前答话……”
“……父亲,孩儿来了……凤辇銮驾太过显眼,宜速请皇后娘娘改装易容离辇撤去,再分兵一路假意护辇,吸引贼众的主力,以掩护娘娘速速脱出危境才是……”在高莺美的护卫下安敬这腌臜衙内也杀了过来。
“啊……文恭,你如何在此?”安贞大吃一惊,他深知儿子只懂吟风弄月,弱不禁风,怎么敢出现在此?帘缝内的花蕊眸光一转也看到了提着朴刀、一身是血的俊秀衙内,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不由暗赞:好个俏郎君。
那个指挥使宋恽闻得安敬之言,心里大赞,忙朝帘缝内的花蕊道:“花都知速禀娘娘,此人言之有理,凤辇如今已成众矢之的,娘娘宜改扮弃辇脱身,末将愿率一部军士护辇吸引强贼主力,娘娘速决、迟恐不及。”
其实这话就是隔帘请示郑皇后了,果然辇内传来了一个颤抖着的女音,“本宫方寸已乱,就依宋指挥……”
这声音都带着哭腔,想来郑皇后在辇中不知哭了多久了,大该是感怀自已如此的歹命吧,安贞却在这时道:“宋指挥不可……护辇由下官带些人即可,宋指挥使还是领着禁军精锐护送娘娘脱身吧,下官舍命断后!”
“不妥……”宋恽断然拒绝,“某在此督战良久,早引了这些贼众注目,这刻若率人脱走,岂不是让强贼看穿我等计谋?娘娘更危矣,还是安大人率你的人护送娘娘走吧……”安贞也猛然醒悟,“下官失言了……”
辇内的郑皇后听见两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这番说话,不由更感动的热泪涌落,泣声道:“二卿耿耿之心,本宫记下了,若能脱得此劫,必保二卿富贵一生……那郑居中、高俅何在?本宫被围困在此,他们难道不知吗?”
宋恽和安贞对望了一眼,一齐苦笑,还是宋恽道:“回禀娘娘,须知贼势众多,起初便冲散了队伍,郑枢秘和高太尉怕给困在别处了……”他当然不能说这两个货已经跑了,这么说的话自已就算脱劫也难逃他们迫害。
“啊……如此有劳宋指挥使了……”郑皇后嗓音明显的沙哑的,但听在安敬耳内却是另类的婉转韵味。
“娘娘且请安心,末将誓死周全凤辇,以牵制强贼主力在此……”宋恽这一刻真是拿出了战死的决心。
偏偏和高莺美一起到了近前的安敬却道:“宋指挥使此言差矣,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死战何如活战?不若提一宫婢入辇,与娘娘换过装束,你护着假娘娘往南且战且退牵制敌众的主力,我等则护着娘娘趁乱抄近便小路脱离险地,月黑风高正可惑敌耳目,更可分散敌众力量,无须逞强战死,留得青山在,不惧没柴烧……”
“此为上策……”宋恽不由点头称善,倒不在意安敬这时候对他的斥责,一旁的安贞有些傻呆呆的望着自已的儿子,这小子一向胆小,今儿是怎么了?居然也染了一身血屹立在屠场之中,莫不是我儿真长成了?
眼睁睁看着安敬挺拔矗立的身姿,一脸的沉凝神情,哪有半分惧色?安贞心头不由升起一股自豪……
宋恽再不多言,唤过一个亲军,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亲军便就近处揪起一宫婢道:“你速入辇……”
那宫婢早抖瘫了,腿软的不会走,给拖上了凤辇,直接爬着进去了,这刻,花蕊又露脸出来,“宋指挥,再揪一个婢子进来……”宋恽忙应了一声,他猛然想起来,凤辇内可不光郑皇后一人,还有她妹妹靖国夫人。
随后又一个婢子给提了进去……安敬和高莺美相对望了一眼,心下默然,这个时候的宫婢只能凄惨了。
远处贼兵的灯球火把点亮了,这边凤辇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华冠女子,随后她们就给两名军士背着退入了禁军中,强贼们自也看的清楚,有人高喊,“莫放跑了赵官家的婆娘,活抓了那婆娘的赏钱万贯,冲啊……”
强贼齐声大吼,一拥而上,禁卫军向后崩退,此时凤辇后悄然揭开,‘三婢’窜下给一小撮军士护着跑了。
第4章 荒野夜奔
喊杀声渐渐疏散、微弱……安敬奉父命,领着骁勇无匹的高宠十多名精锐差役杀开一条血路朝东边疏林近便小路奔进,其中混挟着几个宫女、太监,他们算是胆儿还大些的,这些人扶架着‘三婢’深一脚浅一脚的往疏林深处逃命,安贞也决定留下和宋恽一起护假皇后退走,这样更逼真,实因他也给贼匪盯死了……
逃入疏林小道后,安敬就命高宠断后,又让‘高军士’在前面开道,他知此女艺高胆大,倒不担心她有失,前面主要还埋伏了几个县衙的精兵,天这么黑,又怕他们冲出来去误伤了皇后娘娘等人,果然没深入多远,高莺美就低叱一声,“……收手,是我。”锵的一声一把钢刀给她一剑崩开,跃起劈刀者正是埋伏的差役。
“啊呀,原来是高小哥儿……险些误伤了,你等几个都出来,是自家人,高哥儿,咱家衙内还没死吧?”
安敬已大步跟上,沉声道:“闭了你的鸟口,本衙内福大命大造化大,若是死在毛贼手中,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下见安氏列祖列宗?还不在前面引路?把招子放亮认清了路,须知天明出不得险地,便剁了你的鸟头。”
“喏,但请衙内安心……小人等曾多次走过这条便道,万万不会领错了路……”差役抱拳施礼转身便走。
草丛中又爬出个几个人也相随着,有两个见安敬步履飘浮,便左右将他搀了,“衙内当心……安大人为何不曾同行?只逃出这些宫女、公公吗?”其中一个军汉见没有知县大人,便开口问了,他也是关心县老爷。
安敬道:“父亲护送娘娘退走南路,只为分散贼众实力,这些也都是宫中要人,我等自要周全下来……”
他也不暴露郑皇后和其妹靖国夫人混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