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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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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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子却差点笑了出来,却怕夫人面子上过不去,强忍着笑道:“却是乐寿县那个安家小衙内安文恭。”
  “哦……是他啊,那……你就领他入见吧……”靖国素娇按捺着心头的激跃,故作平静的一本正经道。
  “呃……夫人……那安家衙内只是派人投了拜帖,却不曾见他到来……”婢子说着,奉上了那张帖子。
  靖国夫人顿时就来气了,好个小郎,如今来了东京地头却敢和和本夫人拿娇捏俏?莫不是要见识本夫人的手段?心念间,展帖细端,‘文恭从甥投帖莽撞,小姨娘海涵则个,初至京师之地,举目无亲,唯姨娘!’
  呃?姨娘?靖国夫人不由哭笑不得了,这冤家却呼自已是他姨娘?想起姐姐也是这般认的,却是无奈,那郑仕元是他从舅,自已和皇后姐姐和郑仕元是从兄妹,可不是这安文恭就成了从外甥,不过却须掩人耳目。
  “投帖之人却没说别的话?”这回靖国夫人撑不住气了,小冤家只投帖子来,却等若什么也没讲嘛!
  “只留了一句话,说他家衙内现在住在‘上土桥东街’的安宅,别的话却是没说……”婢子答道。
  靖中夫人咬着下唇翻了个白眼,他却不来见自已,留下了住处摆明是要自已去找他,如何敢端这架儿?
  ……
  华灯初上,安敬便和紫珏玲珑从南市回来,昨日说买个波斯奴回来用,今儿去南市还真碰上卖的了,域外人折腾这个,在奴棚里却把金发奴女剥的清光,只在裆处留一片不及巴掌大的药铺羞布,如此豪放的拍卖现场却把紫玲二女吓了一跳,而波斯奴多数体态丰腴,胸硕臀肥,眉目又风骚冶荡,置在府中当侍妓却可。
  紫珏真要买时,却给安敬拉着跑了,苦笑说享受不了,二女却是偷笑,感情衙内只是说说嘴的,想想也是,他心里只藏着小姐,哪会乱买什么女奴来侍候,而他更不是贪图享受的个性,只怕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三个人回宅前在一家酒肆吃了晚饭,紫珏席间提出终须在宅院里置雇几个打杂的,却不便老在外边吃喝。
  这趟入京安敬除了带着二女,却未再带任何人,高宠和石秀本不放心,要让石宝来护,安敬却道无妨。他隐隐感觉自已穿越而来不会再轻易的穿越走吧?另说紫珏玲珑都有一身的好武艺,自已也体质大变,却不是昔日弱不禁风的腌臜书生了,何况入了京师之地,只要不得罪人,却未必会遭遇暗杀之类,只是叫石秀留意徐翡的动静,若此女有什么异动,须紧紧盯着才好,一定要慢慢的摸清这个女人的底细,不然如梗在喉。
  今日悠哉游哉的逛南市,看奇珍异兽之类,倒不是有这个闲情,衙内却是想在集市中挖掘个有用的人才。
  这时代最让人头痛的就是传递信息,虽则江湖上有一些秘密的传信手法,但仍无法跨越时间上的限制,想在这个方面有所突破,那就要从其它方面着手了,衙内拥有前世的丰富经验,知晓从哪下手寻找资源,比马更快的传讯方法就是飞禽类了,能培养出一个特殊品种来,再学晓驯禽秘法,却不难解决这个扎手问题。
  “从明日开始,紫珏你却专门逛京城四个集市,何时完成了本衙内派给你的差事何时让你歇息……”
  “为何是紫珏,却不是玲珑?”紫珏却不舍得离开衙内左右,倒不是她吃醋,只是感觉有点不习惯吧。
  玲珑却笑道:“……珏夫人,衙内所命也敢置疑?感情是你那粉臀上的肉皮痒痒了吧?衙内,我煽她吧?”
  紫珏瞪眼,安敬却伸手煽了玲珑一巴掌,正欲笑骂时,便听到院前朱漆门的铜环给拍响了,有人夜坊……
  第52章 夜访1
  紫珏出来开门,安敬和玲珑则于前厅门外阶上候守,他心里知道是谁来了,今日逛街特地寻见靖国夫人府先投了帖,除了这位夫人会打发来人只怕没别人了,自已却不敢唐突拜进去,是以投帖后又留了地址,便是等若告诉靖国夫人,你欲寻我则可差人来这处传话,我却不方便出入你那门庭若市的靖国夫人府……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外面却是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重幔覆盖,却也看不到谁坐在里面,而阶上叩门之人却是个白面无须的汉子,紫珏又不是没见过太监,虽说眼前的无须汉子改了装扮,但其身上有一股阉人特有的气味,似是阴柔之气太重,是以紫珏心里明白,这人却是太监乔装,跟着马车前后的还有好几个人。
  这里马车幔帘揭起一角,然后下了一个俏丽婢子,左右看了看此处街上无甚行人,就朝近处一个白面汉子招了一下手,那人便上前去,在马车之旁噗嗵跪倒,下一刻,俏婢揭起车帘,“……夫人且请下车……”
  裹在黑色大披风里的靖国夫人随即钻了出来,俏婢扶了她手臂,靖国伸脚踩着那跪着的汉子的腰身就下车了,这便是显贵人物享受的特殊待遇,只摆出这个架式,安敬便知是靖国亲至了,他心下不由苦笑,与这熟妇之间却有一笔糊涂帐,她分明有些情义,却又矜持的很,不似花蕊那般直接而放荡,主要是花蕊身份与她不同,不过如今的花蕊却是大不如同了,摇身一变从花都知跃升为了花婉容,无疑这是天壤之别啊……
  快步迎过来的安敬心里筹谋着如何与靖国答对,还是按既定的计划来吧,先把表面上的亲戚关系确立了。
  此时,靖国夫人已在那俏婢扶持下拾步上阶,转瞬便入了门槛,这刻看着披发散发的安家小郎,心下却是异常激动,才数月不见,他却是清瘦了许多,尤其乌发散披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碍眼,莫不是受了剌激?
  按理说小郎不至于这般心胸狭窄,上次没捞着一官半职却是伤了他的心?仰或是另有其它的原因呢?
  安敬过来兜头一礼,却不下跪,“……从甥见过姨娘,如何敢叫姨娘降尊纡贵移驾陋处?文恭惶恐……”
  听他叫姨娘,靖国素娇心里怪怪的,又见他清瘦至此,心下却疼,不由喟叹一声,之前还有的一丝不忿也不翼而飞了,“……卖的好嘴皮……你不拜府,我不来你又肯去见我?”说着目光转柔,“你却瘦了许多!”
  最后一语却让衙内心里头暖哄哄的,紫珏、玲珑两个也感觉靖国夫人对衙内好象不同,心下不由生疑。
  安敬倒是不怕给她们看穿什么,一来这郑素娇矜傲,不会轻易表露什么,二来自已与她也没逾礼,至于说那趟‘亲嘴’纯属是误中副车,做不得数,虽也因此埋下了暖味隐线,但二人间无疑还没敢进一步发展。
  衙内已经和皇后有了比靖国更进一步的关系了,却要考虑这郑皇后的想法,若给她知晓自已和靖国纠缠不清,不知心里又会怎么想?如今进了这京师重地,自已衙内的身份也就显得极淡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随随便便拎出一个‘衙内’都比乐寿的小衙内强上好多,若是没个倚借处,却怕有起事来不好应付了。
  “有劳小姨娘挂心了……厅里且坐……文恭昨日才落住,宅子里尚未置办一应用物,却没的招待姨娘。”
  “罢了……我只来看看你,说说话便好……”靖国素娇从安敬眼中的忧色中瞧出一些端睨来,心底下却是打翻了醋缸子,也不知小郎为哪家女儿动了情,却是落的这般失魂落魄的?我郑素娇偏是命歹,唉……
  她必竟是过来人,自已情事最是伤人的,所以能一眼窥破衙内的心事,实因他眼底的那份忧郁太深沉了。
  除了一个婢子相随,另有两个白面汉子也跟进来,其它的人却在宅门外候着,一行人入了前厅,那两个假扮汉子的太监却不敢进来,按理说靖国夫人没资格用太监来侍候她,这却是皇帝和皇后对她的特别隆遇。
  一直以来赵官家都对靖国夫人存着一份异想,是以靖国建府时,他特旨拔了若干内侍来料理靖国夫人的起居生活,由此可见靖国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越是吃不到嘴里的才越叫人感觉到它的珍贵,赵官家眼中的靖国便是如此,虽说这个皇帝性喜渔色,却也不是逮住谁就能霸王硬上弓的,他却知晓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
  小坐了片刻,靖国夫人却感觉说话不甚方便,不说自已身边有俏婢燕灵在,就是小郎身侧亦有两个书僮(为了方便,紫珏玲珑都做男装,都穿着宽大的男衫,只是胸前突隆处还是有些明显的,按她两个的意思是以绫绢缠了丰胸,衙内却不许,一遭两遭的无妨,时间久了无疑会对乳腺造成人为的伤害,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宅子倒也将就能住,之前怕是某大户人家置下的,书卧也还好吧?带我去看看也好……”靖国寻了借口,有意无意的递给小郎一个眼色,似告诉他‘这里说话不方便’,安敬心领神会,“我带姨娘看看去。”
  只能说看书、卧等室是个借口,随即他们两个就在后一进楼的二层坐下了,靖国这时也就不客套了,摆出了一品夫人的架子,“……你们楼下侍候着,本夫人却要与小从甥谈些私话,未得传唤,却不敢上来扰讨。”
  ……
  也仅仅数月功夫,皇宫禁中却新生了一位宠儿,此人却不是别人,正是郑皇后身侧的前婢花蕊,回宫后仅一遭‘隆宠’便把赵官家侍候的魂飞魄散了,她极尽放荡之能事,让赵佶一夜之间雄风四振,宋朝时还是‘敬事房’太监专侍皇帝房事,是以一夜欢娱也没人敢过问,全看皇帝兴致,清朝时这方面就有祖宗家法了。
  那次隆宠之后,赵佶百般回味花蕊,月余时间下来,在任何爱妃又或秘密情妇床上找不到那种与花蕊一起的酣畅淋漓感觉,恰逢皇后在侧进言,劝帝再次册封花蕊,赵官家这趟是真的下了决心,若是花蕊再不识相,却要她好看,为表示他对花蕊的爱宠,直接把这冶荡妇人封了婉容,蔡京、梁师成等也曾进言劝了,却被赵官家无视了,这让蔡京心里不无想法,难道说此时扳倒郑皇后的时机还不成熟吗?她竟又扶起个花蕊?
  郑皇后心下也稍安,她亦心知,花蕊地位越高,越会对那桩事守口如瓶,倒不怕她胡乱说些什么,要知若是失去了自已的助力,郑枢秘不日便溃散,那时她资历尚浅又无根基的花婉容如何会被蔡京等人放在心上?
  另说安家小郎出的那个主意,郑居中也豁出去向皇帝进了言,赵佶却是沉吟了,但没什么动静……显是宠惯了童贯,一时却不便拿他下来,又说朝廷又在秘密与女真人有勾当,此事非童贯不能办也,所以他没着现在把童贯扔下去,要架空童宦也是收服了燕云之后的事,那刻自已就是澶渊盟定后最出色的大宋君王了。
  皇帝心里想什么,郑居中也有些琢磨不透,只知让赵佶捋了童贯的大权却难,后来他秘密给皇后传了信。
  郑皇后也心烦不已,见此一招没了效率,便实行了第二招,那就是和太子赵桓搞好关系,视他如已出,几个月下来,郑皇后的功夫却没有白费,赵桓自母亲去世后,也是朝夕为自已的东宫之位忧虑,还好当今皇后郑氏无所出,不然自已就不好过了,宫中暗传郑皇后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赵桓却是喜欢听到这个说法,又知父皇却也冷落了郑皇后,心下更安,只要郑皇后不失中宫、不挺肚子,自已东宫之位却是稳若磐石的。
  直到皇后娘娘示好东宫,赵桓越发的惊喜的要命,若能侍皇后于亲母,则是双利之局,是以在皇后示好之好,赵桓立即做出回应,此后太子有事没事的常去给皇后请安,不时孝敬些稀罕物儿,以讨得皇后的欢心。
  郑皇后心叹安家小郎奇谋果然不凡,仅微露心意,赵东宫就迎贴上来,之前自已却不曾想到这一步,眼下即便打击不了蔡京等,只是有花蕊的获宠和东宫的结盟也可保中宫之位无虞,历来东宫太子都是各方势力要贴靠的主儿,只是徽帝正当壮年,却是没人敢流露出这层心意来,倒是郑皇后这般做,让人感觉在情在理。
  第53章 夜访2
  这几日接到了河间秘信的郑皇后心里却不平静,安家小郎却是要提前进京了?只为明春殿试,他却先来太学补修,这倒也是,若是不在太学露露面,只怕会有好多说法传出去,凭白得了钦点御赐的殿试良机,就怕日后遭百仕千生的骂,就是自已在皇帝面前替他美言也不好开口,他若在太学声名鹊起倒是个好事。
  于是,郑皇后秘密吩咐妹妹靖国,让她把自已的意思传递给小郎,同时也为他做了一些铺垫,如今的国子监祭酒陆蕴恰好有女陆逸华也是皇帝后宫中一员,受封昭容(比从一品的婉容低一档,是正二品),陆昭容也是有名的才女,相貌也称得上端秀,但和郑皇后、花蕊她们相较就逊色一筹了,赵佶爱才是爱才,但对侍寝对象的容貌是有严格要求,没达至勾他魂魄那个级数的,他多以礼相待,却不召入侍寝,事实上这时代妇人在欢爱上的表现还是相当被动和呆板的,尤其是有才学又自诩贞贤之妇的,一个个表现的和木头差不多。
  而赵佶却不喜欢这样欢好对象,所以宠过一回再没兴致了,和花蕊这种会讨人喜的荡妇相较却是差好远。
  为了给那小冤家谋个出身,郑皇后这遭降了尊份,召见陆昭容秘议,先赞陆昭容有才情,又训她不懂迎合圣意,随后秘授房中技巧与她,陆昭容粉颈也羞红,但却心领神会,此后才说河间有从甥来京,欲入太学,却须陆祭酒做个人情,又说小甥智勇有才,便是啸风口的英武安衙内,至此,陆昭容才明白了娘娘的目的。
  郑皇这般做法也不光是为了安小郎,更是在后宫拢络自已的心腹支持者,既然皇帝腻了自已,就任他喜新厌旧好了,不过新的却可由自已来推荐不是?陆昭容打扮起来确是不差的,差的只是侍寝的手段罢了,郑皇后却是深谙此道,当年她还是内侍押班时,与韦妃一起侍候向太后,端王赵佶仁孝,会奉承太后,老来看她,一来二去就和郑韦两个美押班勾搭上了,向太后也喜欢端王,就对郑韦二内侍与端王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后来端王登基坐殿,郑韦二人皆贵,但最后还是郑氏胜了韦氏一筹,在王皇后殡崩之后继了中宫,这和郑氏的风流解数有很大关系,端王当年确爱郑氏,别看她平时端秀贤慧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仙贞模样,一但上了榻却似变了另一个人般,但十多年下来,赵佶还是腻味了郑氏,其实没用十年,几年就开始冷淡了。
  啸风口一节后,郑皇后真是悟通了,即便没准备放纵自已,却也对赵佶心冷了,回京后他仅是温慰了几言,当夜就钻进花蕊那个妖精的房里去了,郑皇后本以为此番大难不死,说不准能挽回自已在皇帝心中的那段情份,就算装他也要装着抚慰自已一回吧?哪知他根本就看够了自已,那夜自已还精心打扮了一番,轻纱掩体,妙相毕呈,可却把赵佶吓得跑了,近婢如仙却秘告郑氏,皇帝未去,却是进了花蕊房中,郑后大怒。
  她出了自已寝宫,直奔花蕊所居的偏殿,却是忘了自已身上只着薄纱,只吓得的宫廊里的太监们翻身叩倒大气也不敢出,头就更不敢抬了,但至房门处郑氏却硬是没敢推门进去,只怕这一遭真的激怒了皇帝。
  正犹豫忿恨间却听见面边两个人的对话,花蕊道:“……陛下如何不在娘娘宫中歇下,却来奴婢这里?”
  赵佶却道:“……你这小妖精假做不知?娘娘如虎似狼一般,朕如何招架得住?那一身肥肉倒是吓人,怕是唤来五七个青壮粗汉也喂不饱她,不如你这小精有味道,你却把身子翻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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