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皇家贡物,我可不敢抢了官家人的风光,保不齐给公人拿去问罪,衙内有否想过进贡朝廷?”
“进贡?”安敬撇了撇嘴,“我下了血本采矿,却没少官府一纹钱的税赋,凭何贡它?偌大朝廷本是要来养黎民百姓的,如何反过来要百姓养它?养则也可,免了一切税项,我便贡些给朝廷,否则也不理会它,在商言商,谁也别和我瞎扯淡,什么官家不官家,他等肥酒大肉的吃时,可曾想过我这里还饿着肚皮?”
紫珏玲珑都掩了嘴笑,在她们印象中,可没谁能斗得过衙内这张嘴皮,便是小姐也不行,杨再兴这时也道:“小叔叔说的有理,凭何贡它?只怕它吃不白肚皮吗?好些恶吏只会欺诈穷民,还不是仗着朝廷?”
莺美虽怕情郎,但不怕这个杨满堂,嗔目瞪他一眼,“你家叔叔我是管不了他,你杨满堂若敢信口开河的给宅里惹事,看我敢不敢剥你一层皮?”杨再兴虽是个拗性,但也不敢与小婶婶倔理,干笑一声闭了嘴。
主要是莺美让情郎折腾的就够头痛了,如今这个杨再兴也是个对朝廷不满的主儿,却须严加管束了他。
折家两个姐妹也头一遭莺美这般‘霸道’,但衙内也不说什么,笑咪咪的一付神情,由此推之,他心里只是宠着这高莺美,自已两个若要进‘安家’,怕是要和莺美搞好关系的,折月秀更惨,若侍杨小郎,更低了一辈,也没了话事权,不过她倒不在乎这些,但能与心爱情郎在一处,其它都不予计较,可见情爱之深!
第98章 衙内治娘子
夜宴后,折家二女回了房,月茹便取笑堂姐月秀,“后晌与你那杨小郎耍的可好?没搂着亲亲嘴儿?”
“死丫头……莫不是你想汉子想的疯了?却敢说这些没廉耻的话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折月秀通红了秀面,追着月茹打闹,两个人便跑进了内卧,最后滚作一堆在榻上,“好姐姐,我却不敢乱说了……”
月秀还是在她丰腚处煽了两个巴掌,月茹掩着腚处又道:“莫不是真给我说中了?前些时也说过这话,你也不曾恼了我……”折月秀一张脸更红了,半垂了螓首道:“却是他欺负你姐姐,我哪里会讨他便宜?”
“呃……真还亲了?”月茹翻身坐了起来,美眸灼灼盯着月秀,道:“我素知姐姐你大胆,而那杨满堂却是半块木头,他会欺负姐姐?我却万万不信,姐姐快从实道来,如何勾搭了汉子?也便传我两手……”
“呸……不知羞的骚丫头,”折月秀翻了个白眼,也知妹子性子鲁莽一些,但人却聪慧,还真瞒她不过,当下便道:“便是我勾搭他又如何?那种家女也盯得满堂紧,眼下却予我良机,你以为姐姐会放过?我却吃准了满堂对我更好些,他又烦那种洆,因此也便与种湥柙读耍还茄就啡词俏揖⒌校缃袢春茫沂剐┦侄伪阏哿四茄盥茫纯粗譁'那丫头敢与我再瞪眼?便是日后她真进了杨家,也须乖乖唤我做姐姐。”
“姐姐果然好手段,我却没你那般好命,母亲逼得又紧,眼看寻不着合适的,若进衙内这里又是做小,却让我心烦,偏偏他又让人喜欢,我倒不是看上了衙内英伟相貌,是个男人,裤裆里也不缺那嘟噜物件,只是衙内气质慑人,又有奇谋大志和男儿风骨,只是眼下做小也须讨那高家莺美的欢心才是,她这关过不了,便是入了安家也有我苦头吃的,今日也见识了她的霸道,俨然便是安家内宅的第一妇,我心有不甘。”
折月秀却不以然的道:“不甘也便好办,那种洆却是喜欢你紧,你若肯相就,却是种二衙内宅里大妇。”
“呸……我却看不上他,狂妄虚伪,又是个没胆儿的货,这等男人要来何用?只为当大妇,却闹得一辈子不舒心,我宁可给安家小郎做小的,起码他性子豁达,单指图他相貌也强过那种洆好多,才不相就他。”
“那还有什么好说?你母亲又逼得你紧,以姐姐之见,你赶紧与我二哥言明此事,好让他修书一封给家里说明此事,莫等你母亲派人向种家提了亲,你却哭不回这桩姻缘了,只怕不乐意也得去侍候那种二了。”
“倒也是,便烦劳姐姐与二兄说吧,不若我两个一起,把满堂的事也一便说了,只是……只是衙内这边却没应许我什么,我又说什么去?唉,可恨我没有姐姐你那手段,莫说亲个嘴儿,便只许一句说话也好。”
这边折家两个姐妹为自已成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心烦意乱之际,后楼内室中也正上演一出好戏……
安衙内更把莺美逼在火炕里角,瞪着一双眸子,而莺美一付遭遇了色狼的可怜样儿,蜷着身儿缩在角落,一手还紧紧揪着自已胸襟衣物,可怜兮兮的望着情郎,“……衙内,非是莺美存心隐瞒,确实是……”
安敬也不搭理她说什么,只是瞪着眼道:“安文恭把一颗心都剖给了你,高莺美你却敢耍我?夫妻之间相互如何腌臜也不算什么,你既委身与我,却须听我的,如今敢阴奉阳违,不治你要家法何用?紫珏、玲珑,你两个上去剥光了她,我看她敢做反?”榻边惊若寒蝉的紫珏和玲珑直龇牙,只看小姐可怜模样,便知她有多怕衙内了,她两个也不敢怠慢,跪爬上炕一左一右把小姐揪住,紫珏还道:“小姐,莫怪我两个!”
莺美惊羞欲绝,偏是使不出劲来反抗,换了任何一个人,她也许都不甩他,偏偏在腌臜衙内面前自已不堪一击,眼见自已衣衫被两个丫头解开,更慌乱叫道:“衙内,饶我一遭,莺美再也不敢了,衙内……”
“家法可是你定的,本衙内只是照法施作,若有不妥处,罚毕再论……”安敬也是铁了心要整治她。
莺美还有什么好说,冤家分明在出前日自已罚了玲珑一事的怨气,但无论如何也羞于在紫珏玲珑面前给剥的精光受处罚,当下便道:“……我、我自已脱便是,你叫她两个去外室侍候吧……”最终还是服软了。
安敬心中大乐,脸孔还绷着,一挥手,就叫紫珏玲珑去了外边,莺美慌慌乱蹦的芳心才平复了一些,但又揪着衣裳不脱了,此时外衫又去,只舍内衫衬裤,安敬气笑不得的爬上了炕去,“……你还敢耍我?”
莺美也不躲他,反而一头撞进他怀里去,紧紧搂着他的腰身,把一颗螓首深藏在情郎胸下,羞涩万分的昵喃道:“……手也软了,解不得衣裳……”她半卧在身下,领口敞了一片,雪肌剌目,安敬则忍不住将手探了进去,抓住那一团柔腻的软肉,亦柔声道:“……娘子手软了便由为夫代劳吧……”莺美羞的闭目。
安敬将她一个身子翻转了过去,莺美只禁不住羞意,硬生生来了个大翻身趴在了炕上,安敬又气笑平得的在她高耸的挺翘丰臀上煽了一记,莺美发出细细呻吟,也便趴着不动,任由情郎解脱自已身上衣裳。
外室紫珏、玲珑交头接耳的嘀咕,紫珏也小声嗔怪玲珑,“你这惹祸的嘴,甚也乱讲?明儿有你受的……”
“我怎晓得,只是不服衙内与那靖国素娇相好,如今可倒好,小姐却主动把那靖国素娇让进宅子来。”
“你懂个什么?我两个与小姐体质特殊,衙内却受不得,非那靖国不可,不见她那好肥一个腚?定也是个骚到骨头里的货,阴阳调和却在于真阴真阳融合,唆蕊虽也渐补,远不及阴阳真融来的快,这番可好,却叫好体面的衙内给妇人腌臜了,也不晓得咱家衙内是什么个性,这等事只怕没个汉子愿做,你却守好嘴。”
玲珑也用力点头,这事定须守好了,事关衙内颜面大事,哪敢乱说?再说这是闺房秘戏,谁去乱讲呀?
须臾,里间却传来莺美的娇喘之声,衙内亦道:“……紫珏玲珑,你两个把热水调好了,本衙内先与你家小家共浴,你们不用侍候了,我家娘子羞的见不了人,你两个若不怕她着恼了,只管站在那里看着……”
第99章 宅事
大早,安敬又在后庭子里耍他的‘太极’,今日心情却更是爽美,昨夜更把莺美给‘唆’翻了,一直不肯让衙内腌臜自已樱桃小嘴的莺美也丢了这一关,后来在衙内的指导思想下,莺美屈服在六九式的淫姿下。
《黄帝阴阳经》中记载的‘唆诀’真是要人命的,以莺美的体质也给衙内折腾的天亮后还趴在炕上。
后宅子里除了衙内都是女眷,安敬着一袭雪绸练功衣,对襟大袖的半长绸褂,下面是雪绸灯笼裤,足蹬白绒鹿皮软靴,已然是冬日,寒意剌骨,他只穿这一点却不觉得冷,一趟太极耍完,额端微微现了汗迹。
东厢窗棂闪着一道缝,四双眸子却是盯着庭院里的俊伟衙内,赫然是折家姐妹两个,折月秀手扳着月茹肩头,樱唇却凑在她耳畔轻声道:“瞅什么,这事却须与衙内挑明了,他不应许你什么?二哥那边如何说?”
月茹俏脸却是红烫了,幽幽看了眼堂姐,“他夜夜与莺美三个私守一起,乐不思蜀,只怕想不着我……”
月秀则道:“你这丫头死心眼儿……安家衙内心机深沉,所图必大,又说那郑使相志在拉拢折种两家,也必是想竖立他在军中威信,他又是郑使相外甥,若与折家女儿攀了姻缘,到是一桩好事,你道如何?”
月茹道:“姐姐可曾想过,枢密院掌权的却是童贯,折家若与郑家亲系纠缠不清,只怕更遭童贯忌惮……”
想想也是,月秀不由叹了一口气,“都是烦人心的事,只怕眼下我两个也没的选择,若家里逼便跑吧。”
“姐姐也是胆肥,若是私奔,不说自家没甚脸面,便是夫家也看不起我两个,做妾都嫌大了,不可!”
这年头私奔就这样,再大的名门闺秀,若选了这条路走,便失去了坐正妻的资格,也丢自家落了颜面。
“今日去太学,我两个须与二兄议议这事,只便他肯帮我两个也好……”折月秀又在月茹耳畔秘语一番。
“只好这般了,若要我相就那种洆,我却宁死不从……”不知为什么,折月茹偏是看那种洆不顺眼。
庭院中,紫珏袅袅而至,在衙内身后给他披了大袄,柔柔的道:“……本想置几件大氅给衙内,小姐却让先问衙内意思,这棉袄子也暂可御寒,这几日天更寒了,衙内晨练时须多着些衣衫才好,莫着了凉……”
安敬笑了笑,“袄子蛮好,大氅就不必了,那玩意儿我不喜欢,莺美还没起来吗?问她陪不陪我去太学?”
紫珏掩嘴轻笑,俏面略现一丝绯色,低声道:“衙内好生厉害,只怕小姐今儿陪不得你了,给你唆软了。”
“哈……不惩治她怎行?下个便轮到你……那便叫玲珑陪我去吧……”安敬想起昨夜情景不由笑了。
紫珏一张粉面更赫,只是揪着衙内手臂,垫着脚尖凑唇在他耳畔道:“那丫头又卖了小姐,只怕今儿也好不了,妾身陪衙内吧,这段日子把我支去逛市,可是恼了紫珏?便要如何腌臜妾身,我都依着衙内……”
这美人儿也发酸了,安敬想想也是,便捏了她的柔荑,柔声温慰道:“本衙内疏忽了紫珏,今日你陪我吧,我先去看看莺美,她若再恼了玲珑,只怕那丫头又有得苦吃……”说着就要回去,又给紫珏一把揪住。
“不可……衙内,小姐是宅中大妇,也不能尽惯下面人,玲珑那丫头记吃不记打,非得老收拾着……你若老是这番替她出头,只怕小姐心里也恼着,这些年了,我也知道小姐和玲珑丫头脾性,让她们闹去。”
安敬剑眉一蹙,想想也是,莺美必竟是‘一妇’,自已老护着下面她就难做了,当下苦笑道:“也罢……”
紫珏松了口气,喜孜孜道:“这便对了,最多只是抽她肉厚处几个竹片子,那丫头是个铁腚,不怕的。”
两个人回了后楼厅里,紫珏打发侍婢去准备早饭,又拉着衙内手臂轻声道:“昨日后晌偶见一事……”
“哦?说说……”安敬见紫珏笑的暖味,当下便问了,紫珏附在他耳畔低笑道:“……好叫衙内得知,昨日后晌妾身回来的早些,竟撞见杨满堂和折家月秀两个人亲热,折月秀也胆大,手都伸进满堂裤裆了。”
“啊?”安敬不由怔住,紫珏轻轻捶他一下,“有什么大惊小怪,郎情妾意,怕是再腌臜些也不为过,可见他两个也都是有情的,只是那折月秀实乃泾原路经略相公折可求之女,咱们家满堂却没甚身世……”
安敬也知这年头姻亲讲究门当户对,自已与莺美这一桩便经过了一番折腾,只怕折家人不肯就范吧?想着他便蹙了剑眉,紫珏也知情郎心下正做计较也不打扰,自便先去了后室看小姐,须臾,她们都出来了。
果然玲珑,这丫头象是刚挨了揍一般,蹙着眉,走路也便有些异样,表情也恼着,头垂着、嘴噘着。
莺美自也恼她,不是这妮子多嘴,自已能这么早便给衙内‘腌臜’了嘴?最叫她受不得的是衙内抛了一切颜面,更与自已六九复叠做那没廉耻的勾当,不过事已至此,也只是抽那丫头一顿出出气罢了……
安敬何等眼力,自瞅出异样处,苦笑摇了摇头,望了莺美一眼,道:“……这事也怪你,如何又责她?”
莺美也知理屈,不敢辩说,只是半垂了头,嘟嚷道:“我便抽过她了,衙内要为她做主,莺美也不抵赖。”
玲珑这时道:“……衙内,只怪玲珑嘴碎,说了不该说的,恼了小姐,也是该抽,怪不得小姐她……”
安敬看了她们俩一眼,“谁对谁错我心里有数,这次便算了,我不追究你两个,莺美瞒着我,也有她的道理,我也不能硬与她计较,玲珑你说了些话也不算大错,宅里的事我也不想多过问,莺美持公做便是。”
莺美也松了口气,“……衙内,今日若去太学,我怕去不了……玲珑也让她歇着,紫珏随你去吧……”
安敬点了点头,“紫珏……你先去满堂那里,告诉他,莫把一些事都掏给折月秀,若真是两情相悦,他也该管得住他的女人,别给人家卖了还不晓得,折家啊……唉,将来也是个麻烦,如今能把路子铺开也好。”
紫珏点点头了,莺美在情郎身侧坐下,“……衙内,我也知你心里想的远,那折月茹也必对你有心思……”
安敬苦笑道:“……我都说了,宅内事都由娘子你主持,这种事我更说不得话,娘子你看着吧好了。”
第100章 太学画院
李唐,字曦古,河阳人,北宋末着名画家,现于翰林图画院供职;张择端,字正道,琅琊东武人,供职于翰林图画院,这二位如今都是翰林侍诏,前者名气较后者大的多,不过张择端能成翰林侍诏,估计是他那副传世之作已经入了赵佶之手吧,若不被他欣赏,只怕不能与李唐这样的大画名士同为翰林侍诏。
这一日却是李张二位翰林侍诏在太学画院讲学正日,礼试转眼即至,这次皇帝派来翰林侍诏讲画,也有激励士心之意,不管是不是画院学生,总知是涌来了一大堆,内舍的,上舍的,连外学的学子也有来的。
安敬自然也到了场,做男装打扮的紫珏随在衙内身侧,大部分不属于画院学生的只能围观,在画院签了册的学生才能入座听课,便在宽敞院落中摆了不知多少小书案,学生们纷纷席地而坐,正面是讲师大案,还有国子监部分官员陪着,主要是李唐外声很大,便是祭酒陆蕴也到场了,可见这个规格是相当高的。
国子监司业王孝迪,主薄蔡懋,太学博士朱胜非、吕颐浩等人也都在场,今日盛会却不在这些人身上。真正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