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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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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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霸王娇有些僵硬的身子便软软贴紧了衙内,双臂更缠上他颈项,半仰着发烫的俏脸,“罢了,我呼延娇碰上了你这命中克星,认命了便是,衙内老爷要如何治我便治吧,真便治死了,我也是衙内的鬼!”
  第114章 风雪途中的嬉戏
  野狐岭,再往北就是燕子城,夜幕降临下来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很快就风雪加急,似鹅毛漫舞。
  岭下一片光秃秃林木间,2000人的队伍全数开了进来,扎下营帐之后,萧昂换下重铠,屹立在帐前。
  “这野狐岭应是那耶律挞葛里必经之处,除非他于怀安转道往归化,但那条路他是从来不走的。”一身材高大,满面虬须的粗犷汉子站在萧昂身后侧,说出自已心中所想,他一身重甲包裹,显的威猛异常。
  萧昂得意的露出一丝笑容,英伟硬气的面容浮出自负已极的傲色,撇了撇嘴角,道:“嘿!我谅他也不敢,归州观察萧和尚奴与父亲交厚,反是这燕子城节度却与文妃一系有旧,在此劫杀挞葛里万无一失!”
  “大公子英明,一但耶律挞葛里亡于燕子城左近,这个节度却难逃罪责,萧大王于此可再植心腹将佐。”
  “嘿!亦不可大意,这挞葛里一惯狡如奸狐,数趟秘谋劫杀均漏了此人,这遭不可再失,文妃一系若折了此人,大势必去,那耶律余睹也就好应付了,偏偏天公不美事,怎就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败兴!”
  “大公子,这场雪来的却好,想那挞葛里自负智计,若收到上京秘报,必急急潜回临潢,趁大雪天冒进偏又合他个性,依萧干离所见,此刻便分兵派将,伏埋在各个要道关隘,张网只待他投来便是!”
  这萧干离乃萧大公子麾下一员猛将,甚得他器重,别看面相粗豪,却是员粗中有细、谋略过人的智将。
  野狐岭一带地势险要,逢此大雪风狂天气,行路却是不易,过岭道路仅只一条,两千精兵封了出口,耶律挞葛里除非肋生双翅,不然休想逃出生天,萧昂却担心挞葛里遭大雪天气变了行程,故心中颇有忧虑。
  这位萧大公子乃是辽国赫赫有名的北院枢密使萧奉先长子,年方二十多岁,颇具乃父之风,七尺壮汉,生的英伟不凡,其实他父亲萧奉先只是个会耍阴谋的政治人物,于军国大事、治国安邦却没甚的建树。
  他虽是萧奉先之子,但日后想上升到其父的高度也难,世袭不过是爵位,而不是职位,说到辽国官制就更纠结了,辽国是南北分制,置北院和南院,也就是北枢密院、南枢密院,契丹北枢密院是北面最高统治机构,掌兵机、武铨、群牧之政、凡契丹军马皆属焉,其牙帐居斡鲁朵(帝王宫帐)之北,故名北院。
  而契丹南枢密院其牙帐居于斡鲁朵之南,故名南院,其实南北分治也没办法,北面大都是契丹、奚人,南面多为汉人,一直以来都是北权重于南权,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渤海人等,尤其南面官制混乱,大部分仿唐朝官制,又受大宋影响,杂采数朝制度,官职混乱堪,主要设有节度、观察、防御、团练、统军招讨等使,州官也称知州、县令也叫县令,多仿大宋,北枢密院辖内不至这般混乱。
  萧昂自幼生长与贵族世家,见惯勾心斗角,更承父性,年纪轻轻便城府极深,一般人都看不透他所想。
  萧氏之盛在辽国是仅次于耶律皇室的,这就说到耶律氏建国之后纪代通婚之习俗,唯乙室、拔里氏两族,因二族与国事功劳极重,被耶律皇室指为世代通婚对象,耶律氏女子一律嫁给给乙室或拔里氏,而这两族女子也只嫁给耶律皇氏,那么萧氏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建朝之后,极为仰慕汉高祖皇帝,故把耶律氏自比刘氏,且兼姓刘氏,又把功劳极重的乙室、拔里比做汉相萧何,让他们兼萧氏。
  以后,萧氏只嫁给耶律氏,所以萧氏一直以来都是辽国后族,虽也不乏其它姓氏入了辽帝后宫的,但萧氏肯定是后宫第一主力,辽国只闻有‘萧太后’‘萧皇后’,却不曾有过其它姓氏的太后或皇后也缘于此。
  萧昂之父位极人臣,他出身又显赫,两个亲姑姑正是辽国当今皇后萧夺里懒和元妃萧贵哥,可以说萧大公子是除了皇氏之外最牛叉的一位俊彦了,如此一个人物不窝在上京临潢享受,缘如跑到这里劫道了?
  这个问题怕要问萧昂才能清楚,不过此子野心极大,只不知为何一直郁郁寡欢,其行事每每令人侧目。
  ……
  风雪连天,赶路的大队入了野狐岭之后,耶律挞葛里下了一道命令,不可宿营,此处离燕子城不过七八十里路,若急赶一程,可望于天亮之后抵达燕子城,只因此行匆忙,未来得及与燕了城节度耶律庆达通信,这让耶律挞葛里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万一萧奉先派人在此处劫杀自已,只怕这一遭真要九死无生了。
  之所以趁夜赶路,便是争夺时间,以他猜测,那萧奉先必然会下秘书给归州观察萧和尚奴,由他秘派剌杀队伍截杀自已,而一路上最佳下手之处便是野狐岭了,其它地方无险要可守,更无法琢磨自已的返京路线,但若走这条道,必竟之路便是这野狐岭,说不准此刻的剌杀队伍便在来此途中,非趁夜过岭不可了。
  若耶律挞葛里此时知晓野狐岭对面出口处已埋伏下劫杀他的重兵,不知他会做何想法?
  当然,挞葛里心里也有这般担忧,但却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不过,这时他一颗心也沉重的厉害!
  “老爷,风雪太大了,雪块掩了路面,天也黑了,行进极为不便,后头宋人车落走不得了!”
  管家耶律齐在挞葛里车帐外细叙此时情形,荒山古道,狂风呼啸,大雪漫天,剌骨的严寒让任何一个在这种恶劣天气下赶路的人都想寻个地方避一避,兼之天色暗下,队伍又人困马乏的,行进极为艰难。
  听说后面宋人车队行进不了,耶律挞葛里不由脸色更阴了,思吟良久方道:“派个人去传话,只说我们先行一步,在燕子城等他们好了,今夜若不过岭,只怕我耶律挞葛里要埋骨于此了,传令,连夜过岭!”
  耶律齐应诺,传了老爷口令,又派了一属从打马去后边向宋人商队传达老爷的意思,这岭是非要过的。
  杨再兴虽也在江湖上飘荡过,但这般恶劣的气候,他还是首一遭撞见,在宋境的确很少见这种鬼天气。
  当那传话的耶律家属从把话递给他后,他也翻了个白眼,活见了鬼,这般恶老天,鸟都飞不走,还赶毛的路?当下只是应了一声,待那人去后,杨再兴勒住了马,只待衙内铁骨六轮大车行近才打手式让两个赶车的停下,两个罗汉勒了马疆,其它人等也慢了下来,队伍只视衙内大车驾马首是瞻,它停,队便止下!
  安敬也感到车驾停了,挪屁股到了车侧小窗旁,撩开厚棉帘子,启开铁窗板,正好瞅见杨再兴的脸。
  “……小叔叔,这般恶天,那耶律什么的还他娘的赶路,他都是马队,可却苦了咱们这些大车,适才又使人传来话,只说要连夜过岭,去燕子城等咱们,叔叔你定夺吧,是赶路过岭,还是寻个地方避一夜?”
  安敬略一思忖,心下便有了定计,一瞬间他便猜到了耶律挞葛里要连夜出岭的心切原缘,但嘴上没说什么,只抬眼望了昏暗天际下野狐岭的险要山壁,“满堂,寻一窝风隐蔽地势歇下吧,最好是高一些的地势,离开些谷道……”这般说话,他已经有了计较,异域险地,又有特殊情况,非先自保以测万全不可了。
  ……
  又行了大约几里路,车驾便往高处行了,车外十数汉子呦喝起来,不少人下了马帮着推车,明显在上上坡嘛,即便如此,安大衙内也懒得去瞅一眼,只仰在宽敞的软铺上,枕着莺美丰腴大腿思忖那事。
  而高莺美最是了解情郎,凡是爱郎剑眉蹙锁时,必在想一些大事,当下也不扰他,只以臂弯挽着他脑侧,另只手插入他衣内在其光肚皮上抚耍着,车外寒风肆虐,冰寒剌骨,车内几个炭盆灼灼火热,满车皆是腾腾暖意,便是呼延娇也羡慕他的福气,果然是会享受的家伙,明知外边行车困难,他都懒的下车去。
  “嗳,衙内老爷,我三个这般赖着不动,却要苦了外面这些属从,车子上坡不好行进,你也不管?”
  “嘿!娇娇,你莫操些闲心,许些小事若也须我出去指拔,满堂和这些人几时能成了大器?越是这般艰苦境地,越能磨练他们的各项能力,本衙内若日日去操劳吃喝拉撒的鸡毛小事,岂不要活活给累死?”
  呼延娇翻了记白眼,高莺美却哧哧笑了,“我家衙内说的有理,许些小事杨满堂若应付不了,也当吃二十个军棍,你跟衙内老爷,便要学些事项了,勿要毛毛燥燥的,好衙内,我看霸王娇仍是对你不服!”
  “你、你这丫头,莫胡乱挑拔事非,我、我何时不服衙内了?”呼延娇不由急了,一张俏脸红涨起来,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前不久被他整治的情景,虽百般挣扎,最后仍给色色衙内剥出一只奶子唆了好一阵儿。
  正如衙内所言,师妹分明不满自已瞅到了她给衙内腌臜的情景,这般挑拔也只是想让自已出丑罢了。
  莺美却俯首朝衙内又告状道:“好衙内,你也便听见了,她适才叫我‘丫头’来着,不该治她吗?”
  “这个嘛……”安敬忍着笑,一双眼却望呼延娇那里瞅过去,他故作沉吟状,就是给她施加压力。
  呼延娇咬了咬银牙,真怕给这个公母两个又联手欺负自已,心下叹了声命歹,却也识得实务,低眉顺眼的朝高莺美怯怯唤了一声,“姐姐容我一遭,我下次改过便是……”如此羞人姿态,看的衙内哈哈大笑。
  呼延娇羞忿的不得了,银牙贝齿咬着下唇,一双妙秀美眸却死死盯着莺美,一付欲扑上去咬口的姿态。
  “说的甚么?我没听真了,你大声些吧!”莺美存心戏弄她,直气的呼延娇眸子瞪的老大,龇牙咧嘴了。
  衙内更是大笑,呼延娇忍不得了,母狮凶相毕露,“高莺美,我便与你拼了,三番两次耍我,忍不得你了,你这死丫头,竟是如此的遭人恨,今儿却让你知晓你师姐的厉害……”说着真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安敬见势不对,忙挺身坐起来,偏好呼延娇扑至,压翻在莺美身上,二女一同滚在了软铺上,娇呼嫩叫的,扭成了一团,只做一般妇人扭闹姿态,这哪象是两个绝顶的高手啊?看的安大衙内一阵的眼晕。
  铁骨六轮车一阵摇荡,外边推车的汉子们不知情由,只当是路不平闪晃的,杨再兴力大无穷,也在车尾帮着托了一把,大车便驶上了坡道,如此有三刻功夫,才将其余十二辆大车全数移上了这处高坡险地。
  原来这处险地是杨再兴派人在前头探寻到了,多走了几路才寻见,这坡势弯延,拐了几道小弯,却变谷道路面有十数丈距离了,站在这里朝下往,但见怪石嶙峋,奇石沟壑纵横,那弯延小道的源头却在尾侧数十丈外,不仔细看路,一时之间还真寻不见从何处攀上这个高险地势呢,最妙的是险地后面是绝壁凌天,偏在壁根下干树枝丛中掩着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杨再兴命人点了灯球火把,执兵杖劈开干枝开道路。
  那洞穴宽约两丈,高也有两丈上下,入了洞口高举火把看的更清,洞里一片平坦,十余丈的开阔地势,洞顶也逾见拔高,尖尖垂下的石钟乳满目皆是,往里去则幽深无尽,只闻得呼呼风声,胆小的人哪敢进去?
  “真乃避寒绝妙之所,你等十几个人稍往里去些,探探洞深处有甚稀罕处,若有异动便高声呦喝。”杨再兴俨然是这撮人的统领,英风飒飒的指拔着他们,十余人等携了兵刀、火把结伴朝洞内探看,他又吩咐其它人道:“让他们把车架全数赶进来,多置火把在两壁上取亮,这洞内宽敞的很,停放十数大车亦不挤。”
  须臾,共计十三辆车全数赶进了洞来,货车在左右两边各停了六辆,把驾车的马匹卸下让马们松快,早有人抖开马料喂食,铁骨六轮大车最是沉重,但因是六个轮子,不须驾主辕的那匹马承受车重,但八匹马拉着这个重车也是很轻松的,就是车蓬四壁、顶盖全部是铁皮制成,颇有厚度,弓矢刀兵绝难破开它。
  车外以厚蓬布包饰,装饰也极华美,左右各开着两扇小窗,内置铁窗板,不用时挂板,形成封闭状。表面上却看不出这是一辆全钢铁制成的铁车,可以说除了车轮不是胶的,其它方面极让衙内满意了。
  等安敬跳下车时,六轮铁车的八马早卸了去,车却稳稳停放下在右壁下方的平坦处,山洞中燃起了干树火堆,二十几名大汉不断从外面抱进来沾着雪的粗树干、树枝等,浓烟却被洞口的风统统吸了出去。
  因有五六十人之多,大小火堆燃起五六个,安敬喝止他们从外面抱入干枝,“这些树枝烧不了一夜,我们车上带有焦炭,每个火堆上放置十来块,明日走时收入火炭盆带着,路上亦可取暖,一举数得嘛!”
  大伙一楞神,杨再兴却道:“小叔叔只说过,那焦炭一块比得上黄金,大老远拉来赚钱的,烧了做甚?”
  “哈……在别人眼中确比黄金贵重,在我等眼中却值不得几纹钱,只管烧便是,众兄弟一路冻坏了,守着宝炭不烧来取暖,自寻苦吃,真也服了你满堂,一路之上也不懂的让大伙把手炉用上,各人怀中塞一个,便不会冷了,焦炭我们还缺吗?你真是猪脑,赶紧让大伙先吃饭,过一阵子还有事让你们去做。”
  杨再兴憨笑着挠了挠头,一众兄弟却都乐了,衙内发话了,烧炭吧,一个个扔了干树枝,便从大车上卸了一些焦炭下来,都是精工做好的条块状,五六个六堆上各置了几条大炭,片刻后灼热温度便扑面了。
  众人纷纷取了自备干粮来吃,又围着火堆取暖,眼里却对衙内流露出敬服神色,只看到这些,安敬心里便暖和了,值此年关之际,却带着大伙远行辽国,他心里也甚是歉疚,都是硬邦邦的好汉子,说什么也要把他们平平安安的带回家去,不然自已可不安心了,想到即将遭遇的意外状况,他脸色也不无一丝沉重。
  二女从车上下来时,衙内却把杨再兴揪到一旁听声吩咐,“只待兄弟缓过劲时,你便带几个人出去到前方探看一处能埋伏截杀的好地段,我怕那耶律挞葛里半夜会返回来,更给我们遭来祸事,先提前预备了才好,此次我们有两大车黑雷子可用,便是撞见千军万马,只要有功夫从容布下阵势,也必能杀得它大败!”
  杨再兴还未真正领略过黑雷子的威力,但此行队伍中,却有几个凌振专门派来的懂黑雷子使用的汉子。
  “只听凌大振说过,这黑雷子是开窑炸煤石的好宝贝,满堂却头一遭听闻,这玩意儿能用来打仗?”
  “嘿!既能炸得的坚硬山石,如何炸不得人?这两车黑雷子若在这山洞炸了,只怕野狐岭谷道也给崩裂的山石完全掩埋了,更别说我们这些人想活命了,叫他们把两车黑雷子远离火堆,夜里也须派人盯守着。”
  杨再兴不由乍舌,忙吩咐了下去,跳起七八个汉子,慌忙将装有黑雷子的两辆大车又往里边推了些。
  大约半个时辰后,杨再兴领着十来个人便出去办事了,安敬则在二美陪同下裹着厚厚裘袍来到洞外。
  天地昏沉一片,无月、无星;只有狂风、大雪,远远能看见杨再兴十余人等正举着火把往北面谷道上去的景象,莺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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