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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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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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敬目光灼灼盯着耶律耶里,至近前时微微恭身,“大宋小吏河间安文恭见过辽国圣皇姑,莺美、娇娇的新姑爷,见过大师姐,呵,国礼私礼都见过了,圣皇姑大师姐是不是让你的儿郎们别朝我瞪眼珠子了?”
  三女都噗哧一笑,莺美还轻轻捶他手臂一下,“你这人……初次见了我家师姐,也便敢调笑于她?”
  耶律耶里也看到了安衙内的坦荡胸怀和过人胆魄,他安步当车上了这桥,对面千余儿郎也没放在心上,可见他是有胆魄的人物,这番说话不失诙谐,亦不卑不亢,正是男儿伟丈夫的最佳表现,师妹们好福气啊!
  “衙内大名,如雷贯耳,啸风口一节,宋辽两朝皆闻,不想与此相见,你们这行色匆匆,又是为何?”
  “哈……师姐明知故问,我家小侄子杨满堂不肯入赘,我力单势孤,自讨无力助他抢了骨欲公主回家,这番行色匆匆是怕他给人家大公主掠入皇宫去当了窝囊驸马,不跑待何?既于此碰见,却要有个说法,总是不能让师姐你白跑一趟的,依文恭愚见,出嫁从夫,大师姐就劝劝你家小公主,随我侄子私奔了吧!”
  蓬莱三高徒一齐翻了白眼,呼延娇都忍不住笑出声了,耶里也莞尔,莺美笑嗔道:“有你这当叔叔的?”
  “衙内此议牵强附会,骨欲贵为一国公主,若与大宋汉子私奔了,传将出去,耶律皇室颜面何存?”
  “大师姐此言差矣!盛辽已然不再,大辽内忧外患,皇帝耳根子也软,再加上黑水女真人做乱,三几年内必要烽火漫天,内争外战,这公主当的何其苦也?不若随我家侄子去了,我这做叔叔必不薄待她,至于说颜面嘛,只说骨欲失踪了,谁又知晓什么?我那侄子不出数载必是大宋一代名将,定不辱没公主的。”
  莺美和呼延娇对情郎真是没什么法子了,不想耶律耶里蹙秀眉露出思索状,片刻后回身去找骨欲说话。
  这倒是出乎莺美和霸王娇的意料之外,杨再兴也是傻眼了,功夫不大,那边耶律骨欲扑在圣皇姑怀中哭了,她只拍拍小公主的肩头,温声抚慰道:“你自已拿主意吧,真便随他去了,也必不委屈你,他家叔叔与两个婶婶都是非常之人,有我的面子,也不至于欺负你这小辈子女娃,你父母那里,我自去与他们说!”
  除了衙内,莺美、娇、杨再兴都怔怔看着,绝没想到耶律圣皇姑就这么给他一番胡话说的心动了。
  但转过念头再想,莺美和娇娇都要佩服师姐了,该是她也早看出了辽国形势,刚才无非是默默的认可了自家情郎的说法……须臾,耶里飞身上马,至桥中,朝衙内等人淡然道:“骨欲留下了,衙内与两位师妹珍重了,异日相见时,但愿不是在沙场上……”话落提起冷眼锯一摆,娇喝一声,“众儿郎,回京……”
  第122章 真情
  路上跋涉,自不多言,这一日,衙内车队终于入了大宋境内,除了在苍耳河遭遇圣皇姑之外,南进路途中再未给羁拌过,顺风顺水,畅通无阻,那耶律骨欲也是个奇女,坚定了心思随杨郎私奔后,一路上两个人又重归于好了,她便是有些小性子,这遭也给杨再兴吃定了她,只缘自已的倚仗的圣皇姑都向着他们。
  安衙只怕她发现了大车内的文妃母子女三个,便着杨再兴与骨欲两个人带十多名随从在前边探路,这样也方便文妃三人偶尔下车方便什么的,总之眼下不能让耶律骨欲知晓这件事,必竟她是后族萧家之女。
  辽国姓萧的太多了,但文妃代表的‘父萧’与骨欲代表的‘后萧’却是死对头,她们不宜见面的。
  在大宋河北西路安肃军修整了一夜,议定分两路行事,杨再兴带着骨欲与衙内一起走总是不方便,故意躲着骨欲也不是个办法,文妃三人也只能憋在车里,为此衙内决定派杨再兴、骨欲率大部分人往河东路代州一带去与高宠等人会汇,又因关系到此次‘平北乱大计’,还须与宋马帅联络,衙内又叫莺美去主持。
  只因莺美知晓的事情要比杨再兴多的多,她在高宠、石秀面前说话也极有份量,更知此次与挞葛里的秘议,有她在河东路周旋衙内也行放心,至于衙内本人为何不去河东路,一则他认为以无这个必要,二则怕冷落了文妃三人,三则莺美和呼延娇秘议让衙内带她去乐寿见安家人,顺道再去开德府见她父亲呼延庆。
  次日,分道,莺美、杨再兴、骨欲三人率领大部随从去了,四辆货车他们带走了三辆,衙内这一行人只剩一货车,车上大半是焦炭条,还有一部分黑雷子(以备急用),其它的就是些干粮等物,连衙内的铁骨六轮车算上,才两辆车子,除了十八罗汉外,另有八名随从,当日一行人出了安肃境,南下直奔高阳县。
  提起高阳关许多人太熟悉了,宋名草桥关,高阳关之称应该是近代才有的,此处为大宋河北军事重地。
  高阳关治所在河北路高阳县,按政治划分高阳县归在顺安军辖下,按军治划分,高阳县就不得了啦,史载:庆历八年(1048年)置高阳关路安抚使司,统河间、霸、莫、雄、清、翼、沧、恩、保定、永静、信安十一府、州、军;以河间府为路治。高阳关路负责河北中、东两部防御,控扼北南两条要道……
  高阳关和高阳关路是两回事,关治与路治更是天地之差,因与辽邦久无大的战事,高阳关路安抚使司也被撤消,统归在河北西路治下,宋初置下的北方五大军事安抚司也都归了路治,能起到的军事防御作用甚微,有起事来,各自为战,没有统一布署,又因以文官领军,多不通武略,胆小畏死,宋弱亦归于此!
  大车入了高阳县,衙内坐在车中感叹,挑起的车窗帘子,能叫他和并坐的文妃看到县城里的景象。
  “……有宋以来,高阳便是军事重治,扼守南北两条要冲大道,辽军从南京析津府起兵南下,经固安、雄州、莫州、河间、恩州、大名府、开德府、长垣一路直入开封,非要穿过白洋淀东西间的赵北口、栆林庄孔道,这里人称‘十二连桥’,十分险要,朝廷置瓦桥关、益津关于此,可畏一夫当关、尤夫莫开;”
  文妃听的一呆,她亦是心重国事的女中英杰,诸多军政大事也常论道,见识颇深,不然也惹不恼天祚。
  安敬又道:“若辽军从析津府东南进军,经永清、霸州、沧州、保顺军、棣州、青州;这里又置淤口关,时人称此关为:汉之上郡、云中;唐之朔方、灵武;总论高阳关路地理形势,可说控临幽蓟、川泽回环,壑纵洼横、葭苇蒙蔽,是极不利于骑兵之行进的,地势利用的好,便是一道天然屏障,宋太宗时,纳谏筑堤储水,以为阻固;接河连江,皆汇于塘水,以致河朔幅员二千里,地平衍无险阻,自边吴淀至泥姑海口,延绵七州、军;曲折千余里,深不可行舟、浅不可步涉,仅此一着可乱了辽军西入东归之掠夺路途!”
  “东有所阻,可一力御西,如此则大大减轻了河北东路之防御压力,若路官知要,非无一战之力!”衙内说到这里又有些郁闷了,州军要员多贪而无能,史载金兵南下时一路无阻,涉过黄河直接就兵临开封了。
  如此简单的一仗,不如归功于金兵的勇悍,只能说是大宋的无能,而衙内面临的大形势,就是图治!
  ……
  “真也丧气,这趟买卖却要亏的大了,员外,夜间我只走一遭,一发剁了这几个黑了心肝的西夏贩子。”
  “休要莽撞,和气才是生财之道,此为县治,切不可乱语,若给公人听了话去,必拿你去吃官司!”
  酒肆中,三五成群的商贩、脚夫、走卒、路人等皆有,不乏青绸紫缎的富户老爷,也有短褂直裰的底层役夫,又有携棒带刃的江湖好汉,更有背了书篓的游方书生,某一桌上还坐着气质夺人的安大衙内。
  他身旁是做男人装扮的呼延娇,在高阳落店后,把文妃母子女三个安顿下,由十八罗汉照应,衙内便与霸王娇出来溜达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总算是安抵大宋了,一直窝在车上,衙内也憋的难受的很。
  离他们不远的一桌,坐着三个人,正是适才说话的,居中一个相貌堂堂的汉子,三十许年纪,颌下储了短须,虎目颇有威凌,四方脸,宽额头,身着一领团花长袍,看也是有钱人,难怪他旁边那个叫他员外。
  他左首下是一位俊美异常做小厮打扮的男子,身姿修长,朱唇玉面,龙眉虎目,顾盼间自有一股风采。
  安敬以为又撞上女扮男装的假男人了,眸过扫过他颈项时才肯定他是个真的男人,因其颈部有喉结。
  霸王娇的注意力只在情郎身上,见他目中有异色,便顺他目光望去,只瞅了一眼那个俊美小厮,心下也便赞叹一声,只道我家汉子是独一无二的俏郎君,感情在这种小县城也能撞到一个与衙内相捋的俏郎。
  “衙内,你莫瞅着汉子眼直,我若想的谬了,便弄花他的脸,那些有长相的俊小男人,多窝在富户拿臭屁眼讨老爷们的欢心……”呼延娇就这个性子,想到什么便说,这刻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衙内正瞪她。
  霸王娇有些尴尬,又轻声道:“我又没说你,莫要瞪我,我家衙内只是做大老爷的,岂是下贱男人?”
  衙内翻了个白眼,“是吧,那好,今儿夜里我便给你个讨我好的机会,娇娇菊朵粉嫩,我早便动心了。”
  这话令呼延娇身子一颤,吐吐香舌靠近了他一些,低眉顺眼的央道:“好我的衙内老爷,娇娇知错了。”
  他两个调情一番,衙内还竖着耳朵听那桌人说话,很快就给他听到那个是什么大名府来的贩马商人。
  西夏商贩在这边多也卖马,都晓得西夏党项马匹尤甚,西北一带堪称牧马天堂,那边地广人稀,也便显得马多了,而北方游牧民族契丹、女真等族连年有战,马匹消耗极大,倒是紧张的很,根本没外卖的。
  大名府贩马的?安衙心里思忖,莫不是那个卢俊义?念头一闪,又看了一眼俊美小厮,心下恍然,哈,肯是这两个人了,俊小厮不正附合浪子燕青的形象吗?那个黑汉子又是什么人?衙内想通后心下计较起来。
  其实他们俩注意卢俊义、燕青等三人时,人家也在注意他们两个,只为他两人打扮不与寻常人相同,宋时庶民老百姓极少有穿衙内这样衣服的,寻常人家多以青、灰色布料服饰为主调,无论是色泽上还是衣料上,都和富人、贵族阶层有极大区别,而衙内的雪白长衫分明是绸缎制的,现在又披着昂贵的裘袍,如此看来绝非一般人物,便是霸王娇也是这么一身打扮,她生性好动,少有穿女性衣裙的时候,一般只着行动利落的劲装,短衫长裤,冬日便是棉袄棉裤了,而棉也不是一般人家穿的起的,布的多裹两层也能御寒。
  霸王娇体质与莺美一样,她们内外兼修、寒暑不浸,是以劲装也都单薄,外裹大裘袍也只是个样子。
  卢俊义久走江湖,北地辽邦、黑水女真他也都去过,可谓经见甚广,只观衙内气质,便知他是个不凡的人,心下也就生出了结交之意,揪了燕青,在他耳边低语两句,那燕青便站起来,朝衙内这桌行来。
  “讨扰公子了,我家员外乃是大名府卢俊义,做买卖马匹的小生意,今见公子气宇不凡,正想结交……”
  燕青神态很恭敬,他也是有眼色的机灵人物,看得出衙内身份不凡,自已只是个小厮,哪敢做架子?
  安敬正思忖如何去结交卢俊义,不想他倒送上门来了,心下欣悦,但神色淡定从容,笑道:“河北大名府卢员外,好大名声,如雷贯耳,只闻得玉麒麟枪棒河北第一,不想今日却在高阳小店撞见,幸甚……”
  那边卢俊义起身,遥遥拱手道:“公子过誉了,枪棒第一只是江湖好汉抬举,莫要谬信才好,观公子气度不凡,未闻得高阳县镇有这般出色人物,不知上下如何称呼?”他谦逊中眼底仍有一丝傲态,自负的很。
  霸王娇听出情郎语气,是欲结交此人,是以未对‘河北枪棒第一’做出不屑神态,就是哼一声也没敢,只怕坏了衙内大事,夜间给他摁着收拾,但瞥见卢俊义嘴口不一的说话,眼底隐露的傲态,她心下不爽了。
  安敬也不欲惊地酒肆里这些人等,这刻也便起了身,微拱手道:“此处非说话之所,小可途经高阳,在庆升酒楼落住,员外若有闲暇,夜间来小坐便是……”他故做一丝神秘,引的卢俊义心痒难耐,当下应了。
  ……
  庆升酒楼,高阳县一等一的酒楼,前楼两层做酒食招待食客,后置几进院落,做客店供来往客商歇脚。
  衙内豪气,包下了一处独院,有正楼和东、西两厢,住得下四五十人,两偏厢一层皆能待客,二层是通铺,睡得下二十余人,便是没有文妃三个人,以衙内的个性也会奢侈的包院独居,绝不去大铺和人挤。
  正楼也是上下层,一层前厅待客,后边是内室,置有浴桶等物什,内梯可达二层,衙内让文妃住上面。
  晌后衙内与霸王娇出去后,文妃便让近婢萧俏奴备了热水沐浴,平素她天天做浴,这趟行来却没浴过,身上不够有异味,在安肃军浴了一回,两日来又难受了,还好今日又在高阳落店,是以衙内一走便沐浴了。
  以前当妃子时,前前后后侍候的人多,如今却不一样了,身边只剩一个萧俏奴,再如何能干也忙不来。
  但文妃也知自已现在身份不同了,当日下大决心离京时,她也是别无选择的,不然往后的日子更加悲惨,可能把性命都葬送了,权衡利弊,只有舍却显贵身份先避祸了,又说衙内许了重诺,她心中也企盼着。
  当然,许诺却是双方的事,自已决定跟衙内走时,便认可这个男人成为自已新的主心骨,这一节便是姐姐、姐丈、妹妹、妹丈也都心里有数,和衙内更是心照不宣了,只不知他何时来‘宠’自已才是真的。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须做,不知哪一刻便会给衙内搂住了狎耍,剥了衣裳若有异味,这张脸却往哪搁?
  另外又因衙内两个‘娘子’太过出色,使得一向自负容貌无双的文妃也心下忐忑了,只说这衙内见惯了天下殊色,也不知自已对他还有几分诱惑力?眼下自已还有一项优势,便是熟妇的丰美,她暗观莺美、霸王娇,二女虽与衙内亲蜜无间,路上在车里趁半夜嬉戏几回,她都瞅到了,但却发现二女仍是完壁处身。
  她心里既是佩服衙内的忍受能力,又是想不明白,若不是那遭亲身感受到他没有问题,还真以为他无能呢,其实她不清楚二女与衙内并未完婚,宋女多重妇德,非婚夜不破贞身,否则便自认低了别人一等。
  其二是因为他们体质原因,在衙内某功未达到一定火候时,她俩怕害了情郎性命,这些原因统归一起,便造成了衙内与二女之间不能真正相好的因素,本来靖国夫人给莺美定成了衙内侍妇,哪知一趟北行,把这桩事给破坏了,凭白延误了衙内修进大事,如今又冒出个文妃,她似乎比靖国夫人更‘猛’,倒也合适。
  这遭分路时,莺美暗中与霸王娇秘议,叫她给衙内一些接触文妃的机会,只有如此她俩才能获得机会。
  这倒应了那句话:予人方便,自已方便;只是这种方便用在这地方,也够让莺美和霸王娇纠结的。
  萧俏奴是文妃心腹侍婢,也是近两年给天祚帝冷落后她才成了文妃近婢的,模样俏丽清秀的俏奴年龄也不小了,但还是纯纯处子,她若早近文妃两年,必也给天祚帝先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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