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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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宋-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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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弱矣!”
  “哈……姐姐借辽喻宋,也算婉转说了实话,不愧是慧眼灵心的巾帼奇女子,弟心下甚是钦佩之。”
  李清照秀面红了,欠着屁股做礼回他,瞥了一眼厅外那如狼似虎的衙役,低声道:“当不起衙内谬誉。”
  娇娇在她一侧揪了李清照手臂,拉她一屁股跌回椅子上,笑道:“姐姐为大,怎就欠着屁股巴巴的给他这个当小的做礼?不过我道是头一遭听衙内赞女子是巾帼奇女,他这般讨好姐姐,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个人这厢说笑,哪把外面那伙衙役看来眼中,其实李清照只是应景,心里却高高悬着,只是见衙内一派雍容自若,不想扰了他营造出的这番局面,细观他神情眸底,哪瞧见了一丝半分的慌张?真不怕吗?
  娇娇插话打诨,却是故意把李清照和情郎的关系搅的混起来,果然李清照先脸烫了,“妹妹……”
  衙内也苦笑了,瞪了娇娇一眼,“我只说了些实话,你却往歪处想,姐姐莫要与她计较,只不搭理她!”
  两个人一唱一合,却寻不见破绽,李清照只当是娇娇取笑自已,却没怀疑她是和衙内合伙算计自已。
  此时,外面嘈杂起来,那个慕容衙内在几个公人簇拥下迈进了独院,眼巴巴望着正厅中坐着的李清照和另一个紫色劲束衣衫裹体的绝美女子,目光不由一窒,咦,未闻这李娘子还有这等一个绝色闺友?谁家的娇嫩女人?生的好一具丰腴肉硕的香皮囊,心里盘算间,大步直趋过来,想硬闯正堂时,却给燕青拦着。
  “留步……未得我家衙内应允,闲杂人等不敢迈进堂去……”燕青冷冰冰的伸臂挡着,直视慕容衙内。
  这慕容衙内也就二十三四岁模样,长相也说得过去,一领锦缎面的长袍,幞巾罩头,单鬓插花,脸上覆粉,一开口更带出了娘娘腔,“……咦,你这厮好生大胆,怎敢拦住慕容爷爷的去路?生得倒是好眉眼!”
  燕青只冷哼了一声,他追随衙内见惯了好大场面,自不把这个青州的衙内放在心上,“你心下嫉了?”
  “你这厮……”慕容衙内声高八度,但见李清照在里面望他,又怕失了体面,便压低声音对燕青道:“你若识相快快闪在一边,等惹恼了我,拿你这厮去牢营里好好整治,你只屁股够白,我定戳的你喜欢!”
  这句却激起了燕青杀机,就是近处的时迁也瞪起了他的小眼睛,而燕青最忌人当他是‘相公’,生就好相貌也不能这般受人糟塌吧?衙内也听见慕容低语,只是没听清说些什么,不过耳目聪灵的霸王娇听全了。
  “你便是慕容知府的公子了?小可河间府乐寿安文恭,不知慕容衙内带着一伙公人,欲意为何?”
  “呃……安文恭?”慕容衙内心里一惊,这个大名他可是有耳闻的,安衙内在京中挑索人揍了童衙内、骂晕了高衙内,使他一夜之间成了‘衙内党’里触目惊心的存在,换过是自已,慕容没胆量去这么做。
  但转念又一想,如今却是在青州,这里只姓慕容,任你安衙内有通天本事,却没有为你撑腰,狂什么?
  慕容衙内想到这里,眉宇间傲色又盛,可安衙内必竟也是令他心仪的‘衙内’,气势上就弱于对方,强撑着道:“原来是安衙内,慕容青有礼了,我带公人只为公干,李娘子与我有旧,其时又涉一案,我要带她!”
  衙内傲立在厅门处,淡然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口中的李娘子如今是我家娘子的姐姐,你欲带她走也非不可,却要拿来证据与我说话,想仗着你是慕容贵妃的侄子欺负我家姐姐却不可,我姨娘还是皇后娘娘呢,你该知晓你家姑姑在后宫中看谁的脸色吧?你父亲不会没告诉你这些事宜吧?领着人赶紧滚蛋!”
  “你……你说你是安衙内便是安衙内吗?我却说你是冒名的,来人,与我拿下这个冒名的毛贼……”
  这慕容的脸嘴果然露得快,翻脸比脱裤子快的多,只是有人比他手下那些公人出手的更快,燕青早等着这一刻呢,劈手就盖了他个满脸花,“啊哟”慕容惨叫一声,早给燕青一记拌扫扔翻在地上,包着的幞巾跌开,发迹披开,众衙役失惊欲动时,燕青更一把拎着慕容披发,另只手不知从哪变出明晃晃一柄短刀,正压在慕容脖哽处,“谁动一动?惹翻我时,只一刀便削下他这颗卵头来,都退开了些,兵刃丢在地上去。”
  唏哩哗啦一片响,众衙役投鼠忌器,纷纷把兵刃丢了,那慕容鼻嘴溢出血,一只手捂着,眼泪也糊了一脸,“……你这贼厮好大胆子,竟敢这般对我?你……啊唷……”他怒极还骂,却又吃了燕青一膝撞。
  衙内这时道:“小乙,把这个慕容衙内替我打发出去,不服只便让他率兵来报仇,我只等着他……”
  ……
  衙内不会那么傻乎乎的等着慕容来报复,前脚让燕青打发了慕容,后脚就收拾了一下从客店后门走了。
  一行人趁夜出了城,霸王娇与李清照合剩一骑,一路朝清风寨方向奔去,那慕容衙内自不会把丑事说给父亲听,带人来到客店寻不见安衙内一行人时,更气的暴跳了,但这时候他也相信这安衙内是假冒的了。
  想想也是,早听闻这安衙内随大军去河东平乱,怎么可能在青州地面出现?今番却是吃了贼人欺诈,最让他痛心的是李易安给那贼人掠走了,气愤万分的慕容衙内急忙跑回牢营去寻赵明诚,追问他李易安与什么人还有过来往,赵明诚不明所以,只道没有,无处撒气的慕容只道他隐瞒,大怒之下命人施刑……
  可怜的赵明诚给褪剥了衣裳,一顿水火棒砸下去,屎都挤了出来,扛不住刑时,只说清风寨花荣也曾来过金石书斋,只不晓得是不是他做的好事……慕容早听人说过花荣英伟形象,莫不是他乔装了安衙内?
  次日,慕容便在他父亲慕容彦达面前搬弄清风寨花知寨的事非,又说与赵明诚同案,前番剿讨清风山贼寇时,花荣也曾出征,只是他未出力,那清风山易守难攻,近千啰喽拒险不出,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就在衙内悄悄躲在清风寨某客店时,青州知府便派来了人拿花荣,慕容衙内带队,领着镇三山黄信,与知寨刘高秘议一番之后,当天午时请来花荣吃酒,只说是州府城大人要分封前次剿贼之功,花荣不疑有它,哪知酒没吃到,却给刀斧手一拥而上拿下了,他力图争辩时,却给掀翻砸了四十大板,然后打入囚车。
  幕容衙内发现自已又搞错了,感情花荣并不是那个‘安衙内’,但错了他也不会认帐,只有将错就错了,又于刘高商议把荣家老小一齐拿了……他们这边行事时,燕青和时迁也探到了消息,忙回去报给了衙内。
  衙内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如此不是迫反了小李广花荣?正合吾意也,燕青、时迁,你两个夜间去把花荣搭救出来,返回他寨子里,我与娇娇先去花荣寨子准备,”打发了燕青他们,衙内又给娇娇发令,“娇娘子,你亲自去花荣寨子策应,把这些事说与他妹子知晓,夜里那镇三山黄信必去捉拿花家老小的……”
  李清照只傻乎乎的看着衙内分发命令,她都不相信就凭这三四个人能做甚么?但见衙内指挥若定的模样又将信将疑,其实衙内不过是利用了这些人的彼此矛盾借势发挥罢了,真凭他三四个人确做不成大事。
  正如衙内所料,镇三山黄信夜间去拿人时,不想霸王娇早和花荣妹子花婉儿说明了一切,只等黄信送上门呢,可怜的黄信给早有准备的花寨人一拥而上就拿下了,二更将尽时,一身浴血的燕青、时迁生生将花荣从刘高寨子搭救出来,花荣感激零涕,在寨中拜谢霸王娇、燕青、时迁三人救命大恩,霸王娇也没隐瞒,把事情前因说了一遍,可能是衙内在青州触怒了那慕容衙内,才殃及了花荣,只是事已至此没了退路。
  当下又把衙内、李易安、飞燕三个人接入寨子来,夜间一番秘谋,天交五更时,花荣、霸王娇、燕青等,领着荣寨近千人马直扑刘高寨子,只一个时辰就将刘高寨子杀了七凌八乱,擒贼擒王,等花荣把刘高人头悬在大寨门处,余者皆降,众人皆知刘花二寨主素来不合,这一战迟早暴发,不想刘高一夜间被杀。
  那个慕容衙内也被拿下了,一番刑讯后他便实招了,果然误把花荣当成了知装安衙内的贼人,故来寻花荣的事端,哪知却是这般下场,燕青尤恨此人,但衙内没发什么话,他也不敢把这慕容如何了,霸王娇却把燕青扯到一边悄声道:“这介娘娘腔太也可恨,小乙你如此这般整治他,衙内若怪罪时,你推我头上。”
  燕青大喜,有娇夫人顶缸,自已怕什么?后晌,寨子中的马圈里不时传出杀猪般嗥叫,不知情的人问时,只说在配马,有好奇的趴去马圈后面偷看,差点惊暴了眼珠,马圈里一个身子细白的汉子给缚在马架上,正被发情的雄马暴戳,那场面血乎乎的,太令人着怕了,又一天暮色降临时,清风寨的形势也变了。
  第140章 李清照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在府上闻得爱子惨被马蹄踏成肉泥的消息时,当场就晕厥了,手下人七手八脚弄他醒来时,慕容彦达号淘大哭,破口大骂黄信无能,黄信虽给放了回来,但也不敢把清风寨实情相告,却是按照衙内教他的说法禀报的,只说事实查清,刘高才是真正罪魁,花荣确被冤枉的,慕容衙内也因查清了这个事实而遭刘高追杀残害致死,花荣因感念慕容衙内‘知遇之恩’,尽起寨中精兵与刘高决一死战……
  黄信其实给关花寨牢中,什么也不知道,只这个‘事实’是衙内说的,还与花荣一起放了他,他也只便这样回报,其实他心里犯疑,但深知慕容彦达睚眦必报的脾性,不这般糊弄他,自已也怕没好下场。
  霸王娇、李清照、燕青、花荣等人,真是服了衙内的奇谋鬼智,任凭形势有多恶劣,他却从从容容的翻云覆雨,把一盘散棋全部盘活,没两日,那青州知府便下了任命,擢花荣为清风寨知寨,表奏已奉入京。
  衙内却把花荣也引为了心腹,这趟救命大恩正是收服花荣的好时机,衙内也相信花荣的为人,只便把诸事分说清楚,他这个细项人也会为自已尽心谋划,当下不再瞒了什么,把河东、河北、山东、南北舟事等情况均呈明了,晓以厉害,末了还道:“……此番我回京后便要南下建康府,你按我给你的《讲武堂》教材作训兵马,暗中可招些志同道合之势,只等郑系全面兴盛时,朝中奸党便再无作为,若有事端,可与郓州独龙岗、河北曾头市取得联系,小事情你自当决断,大事可报与我知,如今还有一条,诸多事物不要与官府中人多说,蔡党门生故吏遍及天下,稍有风吹草动便可能给蔡京察知,你多方与州府地方武官联络。”
  花荣一一应许,心里却也兴奋莫名,又因感念燕青拼死相救之恩,更把他妹妹花婉儿许配了给他。
  衙内也觉此举甚好,择日便为燕青花婉儿完了婚,大闹了两天才轻装简从离开了青州,一路西返。
  来青州时五个人,回去时候却成了七个人,多了李清照与花婉儿,一个情海断肠人,一个新婚嫩娇妇,两人相较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以致李清照每望花婉儿时,眸光中不无艳羡神色,一边又嗟叹自已命运。
  只是她不知晓,那赵明诚此时已为那慕容衙内做了陪葬的鬼,两个人有机会在地下讨论龌龊事了。
  娇娇一路上很关注李清照,她不得不承认,李清照身上有一股非常吸引人的独特的空灵静气,也难怪衙内‘暗恋’她,便是自已都会给她气质吸引去,尤其她未生养过孩子,熟则熟矣,却仍含了一分涩。
  “姐姐莫不是艳羡花家妹子嫁了个俏郎君?以姐姐出世超脱之无比气质,寻个俏郎君又是什么难事?”
  李清照俏脸泛红,微微剜了她一眼,偷瞥一眼前面纵马奔行的衙内背影,低声道:“莫要派我的不是!”
  “姐姐脸蛋红时好不诱人,莫说是汉子,只便我心头都动了,男当婚、女当嫁,有甚么不能讲的?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依妹妹之见,这样却是最好,好过真的大难来时飞都飞不了,权当这十年认清了个假汉子的真心,有什么好后悔的?以姐姐的秀色,这媒我来保吧,管叫姐姐称心!”
  “啊……妹妹莫要操我的闲心,你只把你家的衙内侍候好了便可,我、唉!我还有几个十年?”
  “我看姐姐最多二十四五模样,甚至还小些,此番回了京去,姐姐父亲必为你张罗婚事,你不早些决选,只怕又要依顺了父母媒妁之言,再扔掉一个十年,姐姐可真要冤枉死了,干脆和妹妹同事一夫,日后我两个姐妹也好同榻搂着说女儿家心事,岂不是美事?”娇娇把李清照吓的一哆嗦,眸中更露出异色。
  “不敢胡言,叫衙内听见了还不笑死我?我足长他十岁,只便他乐意,他家长辈必也不会允许的,再者说,我一俗妇,再蘸之身,败柳残躯,如何不叫我自惭形秽?如何敢委屈了衙内,这事再也休提吧!”其实这几日她从娇娇嘴里没少听说衙内‘事迹’,不由心驰神往,由其是辽国之行,拐回了文妃,简直叫人不敢置信,青州亲眼他翻腾云雨,逆转清风山形势,把慕容彦达诳的反过来感激花荣,唉,他太厉害了!
  娇娇更知李清照诗才惊人,这几天不知背了多少衙内的情诗给她听,李清照只说太婉约了些,有失刚气,娇娇说那时衙内被情所困,作这些诗只在寄情罢了,又背泌园春雪、忆关山时,李清照才震惊!
  非胸中奇志之人物,又如何作得出这般睥睨天下的旷代豪词?进一步了解了衙内许多事后,李清照惊讶的发觉了衙内的真实心志,这叫她心头好生不感,但这个宋室却也叫她满怀失望,是以,她陷入矛盾。
  若说她心中没一点欣赏衙内绝不可能,自古美人爱豪杰,李清照也不例外,只她不知这江山尤里在未来时候会变做什么模样,眸光又望着衙内那背影时,不由想到,兴许他会知晓吧,有暇时,探探他心意。
  “姐姐,莫小看了衙内,他行事向来不拘于俗礼,更难以常人心态度测,我有时也看不透他,不过衙内在他家中却是主事的人,与莺美那一桩事我也与你说过,就他那个倔情子,九头牛也怕拉不回来,这趟青州之行说穿了只是为了见他心慕已久的易安居士,姐姐以为他来青州玩耍的?你莫卖了我,我不认帐的。”
  霸王娇言罢,拍马窜到前面去,李清照却似给雷殛中一般,娇躯在马上晃了一下,好玄没栽下去。
  ……
  到了大名府后,去麒麟庄盘桓了两日,把青州之事交待给了卢俊义,然后弃陆登船直下东京开封府。
  这条船是从张横舟商局分拔出来的一条中型商船,这遭专职去京师送衙内,坐船比陆路省心省事,吃住全在船上,不会太劳顿,只是那花婉儿没坐过船,晕起来便似个孕妇般作呕,衙内则在燕青耳边吩咐了一句话,燕青一脸尴尬的窘态便去了,娇娇和李清照不明就理,她便过来问衙内,衙内一解释她却笑翻了。
  夜幕时分,船过了开德府,一众人在大船舫舱中用饭,燕青携着花婉儿也在,让李清照吃惊的是,花婉儿突然就不晕船了,饭都吃的香,塞圆了肚皮又悄悄揪着燕青走了,李清照则悄悄戳了下娇娇问她。
  “……衙内出的馊主意,让燕小乙把婉儿弄到榻上去折腾,又是颠又是晃的,哪还有心思晕船,以后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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