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则罗居和延师车,尚有三名,最强是大将军乌孙奇,七重天的宗师。”掌柜想了想道。
孟奇已经听瞿九娘说过,除开哭老人一系,哈勒作为西域大国,有十一名外景,一位宗师,两位绝顶。
“国师府在哪里?可有城中地图?”孟奇轻吸口气。
掌柜拿出地图,指了指国师府位置,警告道:“城中有阵法,国师府也有,你不要莽撞行事!”
孟奇收下地图,微笑转身。
哈勒的阵法比之神都如何?
…………
国师府内,演武厅中,重重阵法打开,以便则罗居练习刀法时不波及其他建筑。
一刀劈出,阴魂相随,黑风蚀骨,面前的铜人突然崩塌,全数化作铜屑,如同飞沙。
则罗居吐了口气,似乎铜人就是该死的狂刀!
发泄完心中的怨毒之意后,他关闭阵法,离开演武厅,回到房中。
到了哈勒后,他下意识的戒备都基本消失了,因为这是他感觉很安全的地方。
黑夜降临,国师府阵法打开,则罗居打坐调息,修炼功法。
而他房间外的花园里,一只日落前潜入的老鼠静静等待着!
则罗居至少有一件护身之宝,所以不能寄希望于一击得手,得考虑第二击,第三击!
三击之后,若无法成功,立刻远扬!
孟奇闭上双眼,等待着天明,黑夜让人警惕,日升使人松懈!(未完待续……)
第五章 外景初战
长夜漫漫,则罗居房中不时有狂风阵阵,幽绿闪烁,沙尘呼啸,鬼哭狼嚎,让人不寒而栗,感觉邪异至极。
到了后半夜,这种动静才平复,则罗居更深层次入定,恢复元神与身体的疲惫。
孟奇依旧未动,像是专门到这里围观则罗居。
天边一道红线凸显,大日渐渐东升,空气凉爽,有着绿洲外决然不同的湿润感。
孟奇还是没有动,与其他老鼠别无二致。
仆人送来铜盆毛巾和食盒,放在门边,等待着则罗居自己开门取,这与一般人家的规矩并不相同,因为谁也不知道里面的大爷会不会突发奇想练功,练什么时候,所以不可能一直等待。
来往脚步声渐多,国师府的阵法缓缓关闭,只做警戒之用。
哈勒国度的阵法亦是如此,城门开启,出城的沙客行商和入城的绿洲百姓带来一日繁华喧嚣的起始。
孟奇没敢再靠近,亦没有流露杀意,即使**再擅于隐匿藏行,自己终究差了境界,目前的距离是极限,多走几步,则罗居必然会有察觉!
这是之前悄无声息靠近瞿九娘得到的“数据”,否则自己见九娘何需神出鬼没?夜里大大方方上门即可!
刚迈过第一层天梯的九娘都不能在这个距离发现没有杀机的自己,则罗居肯定也不行!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则罗居走了出来,周围院落顿时没有了仆人,因为他们都害怕哭老人和他的弟子,若没有吩咐,绝不靠近,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抽魂炼魄了!
他身罩黑袍。头发短粗,胡须满面,戴着标志性的黑色眼罩,与孟奇上次所见没有什么变化。
孟奇周身窍穴暗动,“大日”“金乌”归于诸天,“星辰”“宇宙”融入九窍,纷纷扰扰,混乱不休,尽化混沌。
混沌既出,孟奇的气息愈发幽深难测。似乎不存于这个世上。
与此同时,孟奇已做好解除变化的准备。
则罗居右手一摄,食盒飞起,眼睛微眯,想着如何与师尊联手突袭狂刀。
就是这个时候!孟奇恢复人形,长刀斩出,由内而外,开天辟地!
则罗居突感周围昏暗,接着一道刀光亮起。劈开了混沌,以无可阻挡的姿态和难以想象的速度直驱他的身前,就像昏暗裂开后洒落的阳光!
谁?则罗居根本来不及做更多反应,本能抬起左手阻挡。右手拔出狭长邪异的马刀。
噗!
混沌劈开,左手齐肘而落,则罗居甚至没能沙化!
这是什么刀法?
似乎无物不开!
啪,则罗居左手掉落于地。瞬间失去血肉,光芒化入身体,但长刀毫无停滞。已临胸口。
那种锋锐之意,那种劈开混沌般的感觉,让则罗居不寒而栗,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似乎下一个刹那,他就会被一刀两断!
呜!
鬼哭声响,阴绿光芒缭绕着则罗居。
长刀之下,光芒无声无息一分为二,但终究挡住了那无可阻挡的开辟之势!
啪,一块鬼魅绿石掉于地面,碎成了几截。
则罗居抓住机会,邪刀横挥,黝黑无光,刀气如同阴风,一张张鬼面凸显,撕咬阴灵。
刀斩肉身,鬼噬元神!
邪刀刚挥,则罗居突然感觉灼热之意,这是比狂沙大漠更可怕的灼热,浑身似乎干透,呼吸之间全是热浪,侵袭内脏,灼烧肺腑。
灼热刚起,一道赤光流火便已斩来,它宛若一轮红日,至正至阳,消融了阴风,照化了冤魂。
声声哭喊齐显,大日投怀,点燃了院落,烧灼着则罗居,轨迹堂堂正正,但轨迹玄妙,又有“折射”,又有“反射”,让则罗居无法把握。
迫不得己,则罗居改横挥为化乱舞,以战八方之势抵挡长剑。
当!
刀剑相击,邪刀之上燃烧起朵朵火焰,让冤魂恶鬼尽数“渡化”,则罗居被击中薄弱之处,又慌忙出招,未尽全力,顿时倒退几步,旋即脚不沾地,半飞而起。
而长剑亦是回荡,光芒黯淡,仿佛被阴风吹灭了少许,被黄沙层层覆盖。
趁此机会,孟奇踏虚而上,高举长刀,暴喝一声:
“则罗居!”
声音滚滚,仿佛雷鸣,青雷横溢,震慑元神。
是他?
狂刀!
则罗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灵顿时失守,被雷言震动了肉身,摄住了元神。
孟奇再次暴喝:
“我来杀你了!”
长刀落下,虚重缓急烈,演绎天罚,乌云汇聚,毫无掩饰。
轰隆!
五道青雷接连而下,带着至刚至猛之势,抹杀阴邪,天罚轰顶!
整个哈勒国度,都看到了国师府上空铅云密布,水桶粗细的雷光落下。
大将军乌孙奇,国王延师车感应其势,一个飞赴枢机,开启阵法,一个腾空而起,赶向国师府。
他们都没有选择遥遥出招,因为没法锁定敌人气息,那样会将国师府附近区域全部打坏。
自家的城池自己心疼!
则罗居的邪刀以诡异姿态上斩,像是飓风的漩涡。
他感孟奇杀意之坚,也充满了搏命之情,只要再撑两个呼吸,援军到来,该考虑性命安危的就是狂刀了!
直到现在,他依然没有想通,为什么狂刀会突然出现于自己面前!
他不用稳固境界,不用修炼外景功法吗?
如此一来,他凭什么有把握杀自己?
难道渡过四重天劫者,赶路的情况下,只用二十余日,就能完成一切?
呼,狂沙起舞,周围房屋完全干枯,大地开裂,卷向半空。
轰隆!
青雷滚滚。打开了狂沙,彻底荡除了阴邪。
当!
天之伤沉重异常,一下将邪刀劈歪。
天打五雷轰之下,则罗居空洞大开,七窍喷血,还好将对方长刀引开少许,避过了正面!
则罗居连连被动,一身实力十成之中发挥不出六成,瞳孔忽然收缩,只见狂刀背后肌肉鼓起。长出了两条手臂!
长出了两条手臂?
则罗居惊愕之中,孟奇气息攀升,如同有两个自己,新长出来的右手高举,翻掌落下,掌前幽幽暗暗,四周全是破裂之声,房屋粉碎,虚空收缩。如同天地塌陷,一下就让则罗居避无可避。
无人的情况下,孟奇实力全开!
“去死!”
暴喝声中,则罗居看着那只洁白有力的手掌打落。而自己的邪刀被天之伤牵制,来不及回防。
他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神色,眼罩突地烧起碧绿幽火,一道邪异流光直直打向孟奇眉心。如同幽冥深处蹿出的杀机,死意凝聚,能穿透重重防御!
“一起死吧!”
这既是凶悍。又是审时度势,唯有以命换命,才能逼得对方换招,获得喘息机会,等到援军来临!
就在这时,孟奇不躲不闪,脖子上陡然长出一颗头颅,挡住了幽冥邪光!
邪光入体,雷芒阵阵,大日赤红,孟奇七窍流血,但落掌之势毫无放缓。
则罗居全身沙化,向着四周飞舞,欲寻一线生机。
噗!
右掌打中狂沙,天地倒倾,一粒粒沙子尽数化为虚无!
再能沙化,又岂能挡得住翻天之印衍化的绝招?
“啊……”则罗居发出惨叫,狂沙凝聚,重现了他的身体。
但他的脑袋已是一片模糊,完全破碎,红的、白的、绿的喷涌而出。
最为重要的是,他的元神已被一掌打灭!
则罗居破碎的脑袋上眼睛残存,凝固着恐惧、怨毒和不敢置信的情绪。
狂行二十余日,奔波十数万里,等待一夜,终杀邪刀!
孟奇解除两头四臂,天之伤一挑,将邪刀收入芥子环,并将则罗居的随身“黑色小袋”“吞”入腹中。
接着,流火一闪,烈焰滚滚,迅速将则罗居化作飞灰,并蔓延往外,泯灭现场痕迹,同时留下了几个焦黑大字。
收起宝兵,孟奇“吞”下芥子环,身体一摇,化为玉鼠,悄无声息潜离院落。
这个时候,乌孙奇方临国师府上空,可已经没了敌人踪迹,连气息都无!
他凝目看去,只见毁坏的院落中央有火焰灼烧出的大字:
“狂刀斩则罗居于此!”
狂刀斩则罗居于此……乌孙奇又震惊又羞恼,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狂刀实在太过狂妄!
竟然敢直上哈勒,突入国师府,斩杀邪刀,视自己等人于无物!
这种情绪波动中,孟奇化作的老鼠自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安然抵达后花园,找到了“同伴”。
若没有留字,引开注意,外景大战的边缘还有老鼠残存委实让人怀疑!
“该死的狂刀!”他暴怒喝道,精神撒开,搜索附近,可一无所获!
而此时此刻,城门尚未关闭,来往行商众多,让乌孙奇怀疑狂刀潜入了其中,但不知是否已经出城!
该死的狂刀……声音远远荡开,传入仙迹外围成员耳中,震得他三魂失了两魂,七魄不见五魄。
那是狂刀?
他竟然如此鲁莽!
可似乎得手了!
阵法开启,几位外景遍索城池,可毫无收获。
哈勒不可能长期封锁,等一个月后,哭老人返回时,早就来来往往无数拨人。
哭老人飞在半空,脸色铁青,望着下方城池,眼里尽是残忍仇恨之色。
在他看来,必须万魂噬神的狂刀怕是早就逃离了!
下方酒馆内,一位做沙客打扮的男子腰悬长剑,品着美酒,含笑看着屋顶,似乎在嘲弄半空的哭老人。
他面前的掌柜同样认不出他就是孟奇!
“该去播密了。”孟奇含笑放杯,悠闲起身,找个了商队,搭着便车,离开了哈勒。(未完待续……)
第六章 瀚海险地
驼铃声扬,商队艰难行走于瀚海,放眼望去,皆是戈壁荒漠,只偶尔能看到少数倔强的绿色。
到了正午时分,阳光直射,高温让人眩晕,就连开窍的好手都有身体滚烫,口干舌燥之感,更别提牵着骆驼的普通人了,于是绕到几块风化的石头背后遮阴。
咕噜咕噜的喝水声中,不少人恢复了精神,无所事事地闲扯起来。
“邪刀被杀,咱们插的旗子怕是得换一换了。”商队首领唉声叹气道。
他们交了诸多财物才换来邪刀的“保护”,从此可以不用担心大队马匪的侵扰,至于小队,自己请的护卫能够解决,谁知风云突变,则罗居被人在国师府生生击杀!
所以,趁着消息还未传遍瀚海的机会,他们在哈勒解除封锁后没多久就匆忙上路,此趟结束怕是得更换“旗子”了。
商队另外一名首领不甚在意道:“怕什么?邪刀虽死,哭老人还活着!他肯定会让人接手邪岭,咱们的旗子一样有用!”
最初说话的首领稍微宽了心,不由感慨道:“狂刀当真不负传奇之名,奔袭二十余日,纵横十数万里,硬生生将邪刀斩杀于整个瀚海最安全的国师府内,历代最强人榜第一果然名不虚传,也许要不了几年,他就能登上地榜了……”
“是啊,谁能想到他在一步登天后会悄无声息突袭瀚海,完全不稳固境界!则罗居怕是也没想到!”
“我们才听说一步登天之事几日?狂刀居然就在神都十数万里之外搏杀邪刀了,简直像是做了一场梦。”
“或许历四重天劫者就是如此强横……”
此事轰动哈勒,除去戒备马匪的护卫,商队众人纷纷加入议论,口沫横飞,如同亲见,只觉狂刀如天神下凡。陡然出现于则罗居面前,在他戒备最弱的时候突袭得手!
但有一个人没加入议论,他坐于一块风化岩石之下,神情淡漠,内心暗爽,正是做沙客打扮的孟奇。
他目前腰悬长剑,目前气质冷峻,五官中上,不类于狂刀。
去杀“八荒伏魔剑”不能用狂刀身份,亦最好不用“元始天尊”。因为“苏孟”刚现于瀚海。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估算了目前的所在,发现距离播密已是不远。
议论声中,有几名沙客转头看向这块风化岩石,刚看见人影,就感觉阳光灿烂,洒下金色。
眯着眼睛再看,背靠风化岩石之人已是不见,那里空空荡荡。一片日色。
借日光遁走,深入瀚海几百里后,孟奇顿下脚步,找了隐蔽的风化地面。躲入缝隙,一边听着地下河潺潺而流,一边拿出了此次的“战利品”。
之前孟奇滞留哈勒,半是取灯下黑之意。混淆哭老人追溯的范围,半是中了则罗居的“幽冥邪眼”后,元神受创。阴气入骨,伤势不轻,需得静养调理,二十来日后方才痊愈。
若非自己练成了两头四臂,有另外一颗头颅挡灾,**防御再强,面对则罗居压箱底的邪术,恐怕亦会受到重伤,难逃锁定!
由于滞留在哈勒,怕则罗居的黑色袋子内有什么哭老人可以感应的事物,孟奇忍住冲动,没有翻看,直到今日才检视收获。
最一目了然的战利品是则罗居的邪刀,狭长妖异,色泽偏黑,静静听闻,里面似有凄厉哀嚎,不过它被至正至阳的大日与天雷所击,失了表面的阴森恶毒之意,有所损伤。
翻看了邪刀一阵,孟奇将它收入芥子环内,拿出黑色袋子,将其打开。
顿时,一阵阵霞光瑞彩与阴气幽光放出,若非孟奇早就勾动大日真火,让附近灿烂金黄,压住了异动,怕是很远地方都能看到。
“这个袋子仿佛是半成的空间物品……”孟奇见袋内所藏之物超过了自己的预计,若有所思点头。
他眼睛很尖,一下就从诸多色彩纷呈的事物内找到了两件气息或强大或诡异的物品。
一件是块深绿近黑的石头,里面凸显着一张人面,怨毒、狰狞、扭曲,其上有数不清的纹路,仿佛在描述着九幽,一件是串念珠,棕色奇木所制,共有九枚,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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