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绕路!
如果萨仁高娃在巴彦,那就与极恶天魔合作行事!
遁光转向,直飞巴彦。
多伦苏海已然解冻,波光万里,水涛淼淼,美得仿佛地上蓝天,而巴彦谷位于旁边一座不高的山峰下,野草盛开,茵茵绿绿,夹杂着白色或淡黄的花朵,清新动人。
六欲真佛等人降下遁光,没敢直接进入,怕打草惊蛇,小心翼翼潜入,稍微分开,封锁逃遁之路。
行了一阵,前方出现了一道人影,背对几人而立,蓝色道袍,身量高挑,头发扎簪,气质冰冷,仿佛有无穷杀戮**内藏。
四周仅是枯枝败叶,没有春的气息,而那道人影的前方,有一座土坟,坟前立着石碑,上书:
“狼王铁升之墓!”
就在这时,这道人影突然转身,高鼻凤眼,长眉飞入鬓角,俨然便是孟奇认识的戒杀道人,也就是皓月家族余孽,萨仁高娃。
她环视一圈,仿佛发现了四人,淡淡道:
“总算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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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六欲之死(求月票)
“总算来了。”
萨仁高娃淡然的态度,笃定的语气,让假扮着极恶天魔,用元心印竭力挑起内讧的孟奇心中陡然升起危险之感。
虽然换做自己,若遭遇被宗师包围的情况,也肯定会这样装腔作势,以动摇敌人的心灵,打击他们的气势,让他们怀疑落入陷阱,从而出现破绽,为自身拼出血路创造良好条件,心灵战与气势战一直是强者的标签!
但此时此刻,**玄功危险预感来得如此汹涌如此清晰,再结合萨仁波娃这样的态度,真实情况如何,不言而喻!
自家虽然有四位宗师,但分属左道各派,彼此间勾心斗角,谁也不会为谁拼命,就像自己在开窍时于山神庙遇上的青散人、烈焰人魔和落魂箫,一盘散沙,有太多可以利用的地方,根本没可能团结一致,还是各谋前程比较好。
短短瞬间,孟奇就有了决断,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当即迎风变化,头发所化分身代替本尊留在当场,本尊悄然遁出,打算逃离。
顾妖女神秘莫测,保命之能与自己孰强孰弱很难说,不用为她担心……几次救命之恩和先前的牵连让孟奇稍微犹豫担心了一下,可这个念头刚起,他心中就生出不对之感!
萨仁波娃在巴彦设伏,凭什么敢肯定古尔多正与陆大先生、冲和前辈气机牵连,气势交锋,无法出手?若到来的是古尔多或者其他法身,她等于送羊入虎口!
任何人布置陷阱都不会如此傻如此天真,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运气上,所以,唯一的解释,有内奸,有内应,故而“调查团”出发时。她就笃定来的不会是法身级高人。
谁是内奸?
而此时,萨仁波娃话音刚落,右手往外一伸,半空有呢喃可怕之声响起,虚无缥缈,十几个呼吸的内容瞬间说完:
“我体内藏着‘怪物’,渴望着鲜血,渴望着杀戮。”
“我曾经满手血腥,杀人无算,总算戒杀。今日此刻,再开杀戒。”
“‘怪物’借给我力量吧。”
她全身每个窍穴同时亮起,绽放出幽暗妖异的光芒,一路连接,延伸至右手,吐出了三尺剑锋,除此之外,无有法相。
这口幽暗光芒凝结的怪剑长三尺三寸三分,通体无光。形容漆黑,无花亦无纹,古朴妖异至极,此剑一现。戒杀周围的枯枝败叶全部粉碎,大地出现一条条裂痕,望着远处蔓延。
蔓延所至之处,茂盛的草木随之凋敝。波光粼粼的多伦苏海冒出一条条死鱼,底部水草尽数枯黄。
裂缝迅速蔓延,抵达了葛根高勒的海拉苏部族。一位位牧民,一位位武者,一头头牛马成片栽倒,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方圆百多里,无有生机,一片死寂。
呜!
漆黑怪剑发出欢畅的鸣叫,天空变得漆黑,仅仅是“怪物”借给的力量,光芒凝结的物品,就有如此威势,六欲真佛等人只觉杀气冲脑,杀意侵神,一时竟然被震慑原地,就连孟奇本尊也脑袋一晕,仿佛有无数剑气刺入元神,幸好及时观想金色大佛,指天触地唯我独尊,这才缓了过来。
难怪屡次逃脱追捕,仅仅被乌力罕这位曾经地榜前三的大宗师重创,戒杀道人确实非凡,地榜前四十都有可能排进,孟奇念头一闪,忽然看到大地再生变化。
原本仅是开裂,尚有肥沃泥土,可此时此刻,水分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蒸干,泥土以让人瞠目结舌的迅捷风化成砂砾,风吹起,黄沙漫天。
沙化的趋势飞速蔓延,巴彦谷外的枯草地所风而散,多伦苏海的浩瀚湖水肉眼可见的降低,从这里到葛根高勒,草原化作了沙漠,海拉苏部族阴风卷起,一位位死人干瘪脱水,飞出模糊阴魂,发出凄厉嚎叫,带着浑身阴气怨念,裹入砂砾,被一圈又一圈的旋风带向巴彦谷。
一个黑瘦老者出现在了孟奇等人背后,头包黑巾,身罩白袍,背部微驼,眼生重瞳,眼角下吊,状似在哭泣,周身冤魂缠绕,发出摧残元神的尖利叫声,让人心神动摇,魂魄跃跃欲动。
哭老人?
黑榜第七,进一位又退一位后依旧地榜三十三位的哭老人!
还未来得及遁走的孟奇被哭老人堵住了后路,赶紧往两侧远走,自己两大仇人竟然搅合在了一起,这是为了对付自身?
此战便是他们联手的预演?
“南无欢喜尊佛。”一朵朵红白莲花凸显,在狂沙阴魂与杀戮昏暗中映照出一片粉红暧昧的“净土”,每朵莲花绽放,皆有一男一女以各种姿势双修,男的全是六欲真佛的模样,女子各不相同,乃他历年采补。
实力最强的六欲真佛最先恢复过来,想都没想,就现出背后金色佛陀与明妃天女之相,一步迈出,脚底生莲,打算以神足通迈出巴彦谷,脱离包围,到时候是战是留就充分主动了。
他并不惧哭老人,虽然大家有二十多位的排名差距,但境界相同,交手次数也不算少,知根知底,乃老对手老熟人,全身而退还是有把握的,至于戒杀,表现的确实骇人,可依旧处于宗师层次,自己这方还剩三位宗师,联手之下肯定有获胜把握,除非敌人再冒出一两名宗师。
知根知底之下,六欲真佛脚步刚迈,心如死湖的哭老人踩着黄沙,拍出一掌,如鬼魂在常人眼中般诡异莫测般的一掌,看似阻拦,实际已经在六欲真佛头顶显化,带着深深怨毒落下。
啪!六欲真佛金色巨手往上一迎,隔开了这一掌,但有丝丝黑气深入金色,好不容易才排除。
“哭老儿,凭你也想拦住老衲?”六欲真佛心灵映照四周,萨仁高娃已提着长剑冲向“天母萨满”托娅与“极恶天魔”,大罗圣女似乎打算过来帮助自己,她嘴角微勾。洁白如玉的脸庞之上绽放浅浅梨涡,说不尽的俏皮可爱,再加上眼波流转,光蕴深深,妩媚暗藏,胜过天仙下凡,勾动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欲念。
腾得一下,心头压抑许久的欲念冲破了藩篱,六欲真佛当即欲火焚身,淡金皮肤处处有无形之火喷薄。双眼赤红,虽然还未真正走火入魔,但整个人已经短暂迷糊。
我要她!我要女人!
两大宗师交手,皆是外景巅峰,这一迷糊便是亡命之源。
“六欲,你终究还是死在了老夫手上!”哭老人发出怪笑,一掌拍下,无数扭曲不定的黑影钻入了六欲真佛的护体禅光,将它冲散。
孟奇分身被戒杀一剑斩断。本尊行将遁出山谷,就在这时,他只觉四周虚空变得粘稠,仿佛化作重重枷锁。困住自身。
虚空印?
顾小桑?
孟奇内心一凛,觉得自己身份怕是暴露了,手中长刀一现,没有往前开天辟地。而是匆忙往后一挡。
当!一只洁白秀美的手掌拍中了天之伤刀身,虚空挪位,层层叠加。陡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以力量为擅长的孟奇都觉右手微麻,身体一重,四周如有气爆,山壁全部垮塌,烟尘弥漫,让为了隐蔽攀岩往上的孟奇跌落。
流火刺出,被突袭后气息一岔的孟奇勉力出剑,抢在前面。
洁白秀美的手掌屈取三指,食指中指如同短剑,指尖如有幽暗漩涡,层层气流和虚空坍缩往内,孟奇的流火不由自主就递了过去,绽放的百千道剑光亦然。
这一指,除了与万物返虚相仿,而且还吸摄元神,让周围变得幽幽暗暗,不辨上下,安宁静谧,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最初也是最终的无。
这时,流火急速颤抖,于方寸之间,刹那之际,生出重重变化。
噗!
层层火光熄灭,孟奇倒飞出去,撞入垮塌的山壁,还好最后以入微的能力演绎变化,抵消了部分力量,剩余又有**玄功,这才没有事情。
他瞳孔之中,映出了白色空灵的身影,眉目如画,难描难言,神情似笑非笑,但少了几分灵动,多了不少冷漠,满是璀错星光的眸子杀意真真切切。
啪!
六欲真佛压箱底功夫被哭老人一掌拍散,但他本人还未从迷糊中回过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夺命手掌印在了自己额头,周身血肉枯萎化沙,元神被吸出,什么他心通,什么神足通,什么无孔不入掌,七情六欲法,欢喜佛陀本愿力,全都没能发挥出来。
迷迷糊糊间,他元神内响起了顾小桑泉水流动般好听的声音:
“相公辛辛苦苦勾动陶格斯残余执念,突然劈了你一刀,让你心灵近乎失守,从而能种下心魔,打算得到秘密后藉此发难,妾身如今岂能不好好利用?”
什么相公?什么心魔?六欲真佛元神一暗,尽被怨毒之念冲刷,化作了哭老人最强的那尊怨灵!
真是顾小桑!孟奇漂浮于垮塌的山壁间,全神戒备看着眼前杀意如实的白裙女子,脑海陡然浮现出上次离别时的话语:
“妾身是妖女嘛,擅长的就是喜怒无常,翻脸无情,滥杀无辜,下次相遇之时,或许便会杀你。”
她是怎么认出的自己?
顾小桑此时莞尔一笑:“相公在妾身心里最为特殊最为出众,即使变做牛粪,妾身也一眼能认出。”
“而且我们因果纠缠,又有血脉骨肉勾连,岂会辨别不出?”
她摸了摸平坦的肚子,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但双眼的冷漠杀意未变,吓得孟奇差点当真。
“本来这次谋划就是针对相公,打算勾动古尔多的关注却找不到萨仁波娃,从而散布出皓月家族掌有天诛斧秘密的消息,等到正邪之战开启,法身和半步法身脱不得身,前来寻觅的强者多半少不了义薄云天,侠义心肠的相公。”
“相公,让妾身杀掉你可好?”
孟奇心中一动,不对,既然顾妖女在金帐就认出自己,当时渡世法王在,古尔多在,随便呐喊一声,自己就只能束手就擒,她想怎么杀就能怎么杀,何必辛辛苦苦绕个弯子?
虽然精神病患者的想法无法理解,但这确实是极大的矛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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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不走寻常路(求月票)
托娅背后现出如意天母之相,头顶华盖,颈戴璎珞,脸如满月,双眼似金,地上绽开朵朵洁白之花,摇曳生姿,不受狂沙影响,满是如意与不如意的流转。
她额头张开竖眼,一手打出玉如意,一手捏着印法,转瞬之间就变得模糊,被重重巫术神通包裹,闪烁着或金或白的诡异毫光。
戒杀气质冰冷,神情漠然,身躯一侧,手中怪剑毫无花俏斩出,虚空顿时变得漆黑坍缩,仿佛死去。
无光怪剑直直劈在了托娅的玉如意之上,润泽的光芒当即消散,斑驳腐烂的感觉蔓延在玉如意表面,虽然还未深入内里,却一剑将玉如意斩开了!
或金或白的巫术神通毫光仿佛水点豆腐,被戒杀的怪剑一拉就无声无息裂开了,骇得托娅身躯急速晃动,圆转如意,以诡异之法遁到了自家宗师领域的另外一边。
另外一侧尚未垮塌的山壁前,托娅身影浮现,神情残留后怕,左肩法袍破碎,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还好只是小伤口……托娅暗中庆幸,就在这时,她只觉自家生机气息就像决堤,汹涌从那道小伤口喷出,鲜血止不住的外流,元神似乎也在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
托娅眼神已然模糊,看见戒杀根本没有追击,拖着光芒怪剑,越过自身,围向“极恶天魔”,似乎笃定自己必将身亡!
怎么会这样?托娅仰头栽倒,视线昏暗,最后浮现出几个念头:
难怪吞并如此多部落后,大汗的金帐武士还是不如长生教……
难怪金帐武士每一次追捕萨仁高娃,总会折损宗师,除非乌力罕率领……
难怪金帐武士暗自忌惮萨仁高娃,称她为杀生邪魔……
可惜自家长生教与金帐面和心不和,无法得到最准确的消息。否则自己也不至于一剑就亡命……
噗通,托娅倒在了地上,双眼圆睁,了无生机,她背后的如意天母相发出凄厉惨叫,急速崩散,仿佛远在部落祭台的祂也受到了严重伤害。
天空无有乌云,一片漆黑,阳光不入,山谷草原寸草不生。黄沙飞扬,孟奇提刀握剑,漂浮于垮塌的山壁,看着眼前白裙随风轻荡的顾小桑。
**玄功的变化之能举世无双,自家只针对法身做了准备,从未怀疑同阶能够识破,虽然架不住韩广神出鬼没,总是在自己未做准备时出现,但顾小桑那次。为防遇见别的法身,自家是做足准备才前往罗睺处的,法身都不一定能看出,她凭什么能?
再是无生老母转世。再是神通无算,境界差距在那里,也近乎不可能,而且当时她并未有运转秘法的迹象。
这是孟奇此时最大的疑问。若不弄清楚,简直寝食难安,是真的如她所言因果纠缠。皆与元始有关,能见因果者一见便知,还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在自己身上留了暗记?
最为重要的是,既然认出了自己,最好的动手机会是在金帐内,何必绕个圈子,引到巴彦?
为了让戒杀亲手报仇?可找法王帮忙,将自己打个半死,完全制住,再丢将过来,岂不更妥当?
如此舍易取难,不像行事惯来缜密到可怕的顾小桑!
太矛盾了,她这番行事太矛盾了!
虽然重症人格分裂行事一向矛盾……这……孟奇并没有急于出招脱困,而是就这样望着顾小桑,运转“元心印”,感应她的情绪和心念变化。
顾小桑眉目如画,气质空灵,脸庞精致难言,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双眼杀意不减半分,当真杀人谈笑间。
哭老人解决掉六欲真佛后,周身缠绕的怨毒阴灵内多了一尊黑色佛陀明妃相,有宗师的感觉,一下凌驾于其他恶鬼之上,而一旦与哭老人交手,这无数实力强横的怨灵将飞扑出击,若没有克制怨灵之法,简直等同于遭遇几位宗师联手,惨败可期。
正因为如此,功法算不得顶尖的哭老人能排在黑榜第七,地榜三十三!
他一步迈出,高踞孟奇上方,怨灵遍布四周,狂沙吹卷,干灼身体,防止孟奇拼死打出逃遁缺口,嘴里冷笑道:
“这次本是前奏,谁知你自己撞上门来,真是天庭有路你不走,九幽无门你闯进来。”
“你确实很厉害,让老夫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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