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做完一切后,依旧隐形回宫入窍,与纣王共寝。
鲲鹏在暗中看到苏妲己所做的一切后,心中不由放下了一块大石,苏妲己终于做出了正确的的选择,投靠到自己这一边来。
天明起来,正是纣王欢忭,专候今晚喜媚降临,恨不得把金乌趕下西山,去捧出东边玉兔来。至晚,纣王见华月初升,一天如洗,心中开始着争起来。
将近一鼓时分,听半空风响,yīn云密布,黑雾迷空,把一轮明月遮掩。一霎时,天昏地暗,寒气侵入。纣王有些惊疑,忙问妲己道:“这是怎么回事,天气说变就变?“
妲己说道:“想必喜媚踏风云而来。“言未毕,只听空中有环佩之声,隐隐有人声坠落。
妲己忙催纣王进里面,说道:“喜媚来矣。待妾身讲过,好请陛与之相见。”
纣王只得进内殿,隔帘偷瞧。只见风声停息,月光之中,见一道姑穿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况此月sè复明,光彩皎洁,且是灯烛辉煌,常言道‘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rì更胜十倍’,只见此女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丰韵,樱桃小口,香脸桃腮,光莹娇媚,**动人。
妲己迎上前说道:“妹妹来矣!”
喜媚说道:“姐姐,贫道稽首了。”二人同至殿内,行礼坐下。
纣王再观喜媚之姿,复睹妲己之sè,天地悬隔。纣王不由地暗忖道:“但得喜媚同侍衾枕,便不做天子又何妨。”心上甚是难过。
纣王看喜媚,真如蕊宫仙子,月窟嫦娥。把纣王只弄的魂游荡漾三千里,魄绕山河十万重,恨不能共语相陪,一口吞他下肚,抓耳挠腮,坐立不宁,不知如何是好。纣王急得不耐烦,只得乱咳嗽。
妲己已会其意,眼角传情,看着喜媚说道:“妹妹,妾有一言奉渎,不知妹妹可容纳否?”
喜媚说道:“姐姐有何事吩咐?贫道领教就是。”
妲己说道:“前些rì,妾在天子面前,赞扬妹妹大德,天子喜不自胜,久yù一睹仙颜;今蒙不弃,慨赐降临,实出万幸。乞贤妹念天子渴想之怀,俯同一会,得领福慧,感戴不胜!今不敢唐突晋谒,托妾先容。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喜媚说道:“妾系女流,况且出家,生俗不便相会,二来男女不雅,且男女授受不亲,岂可同筵晤对,而不分内外之礼。”
妲己说道:“不然。妹妹既系出家,原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岂得以世俗男女分别而论。况天子系命于天,即天之子,总控万民,富有四海,率土皆臣,即神仙亦当让位。况我与你幼虽结拜,义实同胞,即以姐妹之情,就见天子,亦是亲道,这也无妨。”
喜媚说道:“姐姐吩咐,小妹从命就是。”
妲己与喜媚之间的对话不过是在演戏给纣王看,妲己之所以请喜媚入宫也没安什么好心,她既然想脱身劫外,就必须有人替代于她,而喜媚正好想入宫享这荣华富贵,妲己也就顺水推舟用她做替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节 喜媚入宫
纣王听到喜媚之言,再也等不得,就走出来了。……/纣王见道姑一躬,喜媚打一稽首相还。
喜媚说道:“天子请坐。”
纣王便榜坐在侧。二妖反上下坐了。灯光下,见喜媚两次三番启硃脣,一点樱桃,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双湾活水,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把个纣王弄得心猿难按,意马驰缰,只急得一身香汗。
妲己情知纣王yù火正炽,左右难捱,故意起身更衣。妲己上前说道:“陛下在此相陪,妾更衣就来。”
纣王复转下坐,朝上觌面传杯。纣王灯下以眼角传情,那道姑面红微笑。纣王斟酒,双手奉于道姑。
喜媚接酒,吐袅娜声音说道:“不敢劳陛下!”
纣王乘机将喜媚手腕一捻,道姑不语,把纣王魂灵兒都飞在九霄。纣王见是如此,便问道:“朕同仙姑台前玩月,如何?”
喜媚说道:“一切听陛下安排。”
纣王复携喜媚手出台玩月,喜媚不辞。纣王心动,便搭住香肩,月下偎倚,情意甚密。纣王心中甚美,乃以言挑之说道:“仙姑何不弃此修行,而与令姐同住宫院,抛此清凉,且享富贵,朝夕欢娱,四时欢计,岂不快乐!人生几何,乃自苦如此,不知仙姑意下如何?”
喜媚只是不语,纣王见喜媚不甚推托,乃以手抹着喜媚胸膛,软绵绵,温润润,嫩嫩的腹皮,喜媚半推半就。纣王见他如此,双手抱搂,偏殿,**风度,方才歇手。正起身整衣,忽见妲己出来,一眼看见喜媚乌云散乱,气喘吁吁,妲己故意装做不解问道:“妹妹为何这等模样?”
纣王说道:“实不相瞒,方才与喜媚姻缘相凑。天降赤绳,你妹妹同侍朕左右,朝暮欢娱,共享无穷之福。此亦是爱卿荐拔喜媚之功,朕心嘉悦,不敢有忘。”即传旨重新排宴,三人共饮,至五更方共寝鹿台之上。
纣王暗纳喜媚,外官不知。天子不理国事,荒yín内阙,外廷隔绝,真是君门万里。武成王虽执掌大帅之权,提调朝歌四十八万人马,镇守都城,虽然丹心为国,其如不能面君谏言,彼此隔绝,无可奈何,只行长叹而已。一rì,见报说,东伯侯姜文焕分兵攻打野马岭,要取陈塘关,黄总兵令鲁雄领兵十万守把去讫。
纣王自得喜媚,朝朝**,夜夜酣歌,把社稷江山彻底放到脑后,对于妲己也渐渐疏远了许多。
喜媚在入宫之后享受着荣华富贵,不由地感激起妲己的推荐,于是便想为那些被比干杀死的妖狐报仇,便设下一计准备暗算比干。
这一rì,喜媚对妲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听妲己说道:“妹妹,我那些后辈身死也是天意,怪不得他人,你还是不要妄动杀伐为好?”
喜媚说道:“当初让他们入宫赴宴的是我,所以我就应该对他们负责,无论如何我对要给他们报仇。”
妲己见喜媚已打定主意也没有再劝说于她,二人自此不欢而散。
一rì,喜媚正在台上用早膳,忽见听她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顿时把纣王惊骇汗出,吓的面如土sè。见喜媚口中喷出血水来,闭目不言,面皮俱紫。
纣王连忙问道:“美人自随朕数月,未有此疾。今rì如何得这等凶症?”
片刻,喜媚装做清醒过来叹道:“陛下想必是我弃道入宫受天惩罚,方得此疾,看来我是不能再陪伴在陛下左右了。”
纣王听到此言心中大急,连忙问道:“美人可办法解此恶疾?”
喜媚叹道:“有是有,不过却十分为难陛下。”
纣王说道:“是何法,美人但说无妨。”
喜媚说道:“想要解此疾需得玲珑心。”
纣王问道:“美人可知天下间谁有这玲珑心?”
喜媚说道:“妾身曾拜师,善能推算,能算得一二。”
纣王大喜,命喜媚速算。这妖jīng故意掐指,算来算去,然后奏道:“朝中止有一大臣,官居显爵,位极人臣;只怕此人舍不得,不肯施救。”
纣王问道:“是谁?快说!”
喜媚说道:“惟有亚相比干乃是玲珑七窍之心。”
纣王说道:“比干乃是皇叔,一宗嫡派,难道不肯借一片玲珑心为美人起沉疴之疾?速发御札,宣比干!”差官飞往相府。
比干闲居无事,正为国家颠倒,朝政失宜,心中筹画。忽堂候官敲云桥,传御札,立宣见驾。
比干接札,不由地心中暗忖道:“如今朝中无事,御札为何甚速?”话未了,下人又来报:“御札又至!”比干又接过。不一时,连到五次御札。
这时,比干心中更是疑惑,有甚事情如此紧急,竟然连发五札!正沉思间,下人又来报:“御札又至!”
这次的持札者乃奉御官陈青,比干问道:“何事如此紧要,用札六次?”
陈青说道:“丞相在上:方今国势渐衰,鹿台又新纳道姑,名曰胡喜媚。今rì早膳,那喜媚偶然倒地,眼看就要气绝。后来她醒来陈说,要得玲珑心一片,煎羹汤,吃下即愈。陛下问玲珑心如何晓得?那胡喜媚算丞相是玲珑心。因此发札六道,要借老千岁的心一片,急救娘娘,故此紧急。”
比干听到此言,惊得心胆俱落,心中暗忖道:“事已如此,躲也无用。”于是对陈青说道:“陈青,你在午门等候,我即至也。”
比干进内,见夫人孟氏说道:“夫人,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我死之后,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不可造次。朝中并无一人矣!”他言罢泪如雨下。
夫人大惊,问道:“大王何故出此不吉之言?”
比干叹道:“那昏君听信妖女之言,yù取吾心作羹汤,为妖人治病,我岂有生还之理!”
夫人垂泪道:“官居相位,又无欺诳,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大王忠诚节孝,素表著于人耳目,有何罪恶,岂至犯取心惨刑。”
就在比干全家悲痛之时,鲲鹏来到了他家。比干没有想到此时圣师竟然会降临他家,心中不由欣喜万分,连忙上前拜见。
只听鲲鹏说道:“比干,如今纣王无道,成汤气数已尽,你乃一忠臣,奈何天子无道,竟然要取你xìng命,我不忍你身死,特此前来与你一见。”
夫人听到圣师此言,连忙上前说道:“求圣师大发慈悲,救我家大王一命。”
鲲鹏笑道:“我来此正有此意,不过此事过后比干则要身退,不再是殷商之臣,不知你可愿意?”
比干听到此言心中甚是悲痛,问道:“圣师,难道就没有它法可挽救成汤江山?”
鲲鹏说道:“神通不敌天数,天意如此,不是人力所能违背的。更何况纣王无道开罪了圣人女娲娘娘,引得圣心大怒,那宫中的喜媚便是女娲娘娘派下凡来败坏成汤江山之人,你说成汤有什么能力与圣人为敌?”
比干听到此言,不由地叹道:“天子无德,以至成汤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实在让人心痛。”
鲲鹏说道:“天数如此,你也无需悲伤,有一事,我要与你说明,如今天地大劫,天庭人手紧缺,道祖赐下封神榜,yù封神,当年紫霄宫中议封神,我将你的名字添在榜上,大劫过后,你需上天庭为官。”
比干听到此言心中顿时大喜,上天庭为官便说明他将成为神仙,如此好事,他又怎么能不高兴呢?只听比干说道:“比干多谢圣师提点。”
鲲鹏笑说道:“你同意就好,现在你可入宫,我自会在暗中保护于你。”
第一百一十九章节 闻太师进言
纣王自取比干心作汤,以疗喜媚之疾,喜媚顿时全愈,二人正在鹿台上温存。……/当驾官启奏道:“九间殿鸣钟鼓,乃闻太师还朝,请驾登殿。”
纣王闻得此说,默然不语,随后前往九间大殿。百官朝驾,闻太师进礼。
纣王说道:“太师远征北海,登涉艰苦,鞍马劳心,运筹无暇,欣然奏捷,其功不小。”
闻太师拜伏于地上说道:“仰仗天威,感陛下洪福,灭怪除妖,轿逆剿贼。征伐十五年,臣捐躯报国,不敢有负先王。臣在外闻得内庭浊乱,各路诸候反叛,使臣心悬两地,恨不得插翅面君。如今方才目睹天颜,不知其情可否属实?”
纣王说道:“姜桓楚谋逆弑朕,鄂崇禹纵恶为叛,俱已伏诛;但其子肆虐,不尊国法,乱离各地,使关隘扰攘,甚是不法,实属可痛恨!”
闻太师奏道:“姜桓楚纂位,鄂崇禹纵恶,谁可以为证?”纣王无辞以对。
太师近前又奏道:“臣征在外,苦战多年;陛下仁政不修,荒yín酒sè,诛谏杀忠,致使诸候反乱。陛下如何对得起成汤列祖列宗?”
纣王面对此问默默无语,闻太师又说道:“臣进都城,见高耸青霄是何所在?”
纣王说道:“朕至暑天,苦无憩地;造此行乐,亦观高望远,不致耳目蔽塞耳,名曰鹿台。”
闻太师听到此处,心中甚是不平,于是大声说道:“如今四海荒荒,诸侯齐叛,皆陛下有负于诸候,故有离叛之患。今陛下仁政不施,恩泽不降,忠谏不纳,近jiānsè而远贤良,恋歌饮而不分昼夜,广施土木,民连累而反,军绝粮而散。文武军民,乃君王四肢。四肢顺,其身廉健;四肢不顺,其身缺残。君以礼待臣,臣以忠事君。想先王在rì,四夷拱手,八方宾服,享太平乐业之丰,受巩固皇基之福。如今陛下登临大宝,残虐万姓,诸候离叛,民乱军怨。北海刀兵,使臣一片苦心,殓灭妖党。今陛下不修德政,一意荒yín,数年以来,不知朝纳大变,国体全无,使臣rì劳边疆,正如辛勤立燕巢于朽幕耳。惟陛下思之!臣今回朝,自有治国之策,容臣再陈。陛下暂请回宫。”纣王无言可对,只得进宫阙去了。
闻太师立于殿上说道:“众位先生,大夫,暂且不要回府第,俱同老夫到府内共议。”
百官跟随,同至太师府,到银安殿上,各依次坐下。闻太师问道:“列位大夫,诸先生,老夫在外多年,远征北地,不得在朝,但我闻仲感先王托孤之重,不敢有负遗言。但当今颠倒宪章,有不道之事。各以公论,不可架捏,我自有平定之说。”
这时,有一大夫孙容,欠身说道:“太师在上,陛下听谗远贤,沉湎酒sè,弑忠阻谏,殄来彝伦,怠荒国政,事迹多端。恐众官齐言,有紊太师清听。不若众位静坐,还武成王大人从头至尾讲与老太师听。一来老太师便于听闻,百官不致搀越,不识太师意下如何?”
闻太师说道:“孙大夫之言甚善。武成王还请直言,老夫洗耳恭听。”
黄飞虎欠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末将就从实道来,天子自从纳了苏护之女,朝中rì渐荒乱。将元配姜娘娘逼死,杀子绝伦。废司天监太史杜元铣,与上大夫梅伯。囚姬昌于羑里七年。造酒池、肉林,内侍遭殃。造鹿台广兴土木之工,累死百姓,填于台下。上大夫杨任谏阻鹿台之工;将杨任剜去二目,至今尸骸无踪。前者鹿台上有四、五十狐狸化作仙人赴宴,被亚相比干看破。后来在内庭私纳一女,不知来历。昨rì听信其言,诈言心疼,要玲珑心作汤疗疾,勒逼亚相比干剖心,至今尚不知亚相比干的生死。国家将兴,祯祥自现;国家将亡,妖孽频出。谗佞信如胶漆,忠良视如寇仇,惨虐异常,荒yín无忌。即不才等屡具谏章,视如故纸,甚至上下阻隔。正无可奈何之时,适太师奏凯还国,社稷幸甚!万民幸甚!”
黄飞虎这一遍言语,从头至尾,细细说完,就把闻太师气得厉声大声说道:“竟然有这等反常之事!只因北海刀兵,致天子紊乱纲常。我有负先王,实乃老夫之罪也!众大夫、先生请回。我三rì后上殿,自有条陈。”
太师送众官出府,唤徐急雨,令封了府门,一应公文不许投递。至第四rì面君,方许开门应接事体。
闻太师三rì内造成条陈八道。第四rì入朝面君。文武官员已知闻太师有本上殿。那rì早朝,聚两班文武,百官朝毕。
纣王说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左班中闻太师进礼称臣道:“臣有本。”他说着将本铺展御案,让纣王御览。
闻太师臣闻仲上奏为国政大变,有伤风化,宠yín近佞,逆治惨刑,大干天变,隐忧莫测事。如今陛下继承大位,应当行仁义,普施恩泽,惜爱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岂知陛下如今却是近yín酒,亲jiān佞,亡恩爱,逼死皇后,杀子嗣,自剪其后。此皆无道之君所行,自取灭亡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