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黛玉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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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重生-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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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檀不由冷笑,却又晃了晃袖子,手腕上的金镯子叮叮当当的——帐得算清楚,这次,是自己欠了人家一条命。

    欠了命,麻烦,都不知道拿什么还。拿贵的还,暂且拿不出;若贱了,可不是轻贱了自己。

    许檀想了想,直言:“关于刺杀,我拿不出任何证据;但王爷可以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不过,对方已经知道这是场父杀女,又何必扭捏,大户人家分银子分不周全,不也常常出现父子相残的事儿么,不稀奇。

    算盘珠子拨快,纵然都是金银铜器的碰撞,谁不爱听那声儿?对方如此爽快,水溶也很爽快,直接问道:“请问县主,可认识宁国公?”

    “只听闻其人事迹,从未见过。”

    “那、恕我僭越,县主为何对那盘残局如此在意?”在意到,几乎赌上生死的程度。

    “顺手而已。”

    只因为那局棋跟她的境遇太像,顺手玩着,竟就这么栽了进去,如执念一般,飞蛾扑火。

    貌似,水溶救人时,也说了一句“顺手而已”。

    水溶被噎得哭笑不得,又见许檀实在没精神,只得让先照顾着养伤,自己先去林家打听消息。今天林霁风倒是去上朝了,就是据说顶了两个竹熊似的黑眼圈,看来昨晚还算顺利。

    在外忙活了一天,直到傍晚,依旧等在林家的水溶才得知:驿馆传出,西宁郡王之女许檀县主在上香途中路遇歹人,为保名节,已跳崖自尽——摔得四分五裂的尸首已经找到,且已被西宁王要了回去。

    据说“许檀”被抬进驿馆时,穆芳楹扶着棺材,哭得梨花带雨,连连道:“许姐姐为了掩护我,自己引开了歹人,我要为许姐姐跪灵,谁都不准阻我!”

    林霁风正在开药方子,水溶等着包药——给谁的自不必说,不由叹一声,摇摇头:“真是,捡了个麻烦回来。”

    写写画画完毕,一团的鬼画符真乃药师本色。林霁风又去配药,没办法,看不着病人,只能模糊着往温婉的柔和药材上配,还不忘揶揄这个损友:“叫你爱管闲事。”

    水溶好笑,故意点了点他那份方子:“你是男子,到底不方便,不如找秦姑娘去府上看一番。”

    林霁风转过头,嘴角抽搐不止:“你会害死我的。”公主殿下的病情还瞒着呢。

    没什么不敢的,为朋友两肋插刀乃是英雄本色——至于插谁的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再想想,现在有个倒霉催的朋友要被不相干的人插刀;水溶看了看皇宫的方向,皱眉:“萧若繁还没醒。”不是问,是肯定,要不然,自己送进去的两个太医不会如沉大海。

    “我满嘴混话,被皇帝嫌弃得连夜撵出宫,你估计压根儿就进不去。咱们都是‘外人’,能做的真不多。”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有等了,真是、焦心。

    按照太子传出的回音,也是——暂且、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许檀:感觉这桥段有点熟。

    喵:嗯嗯,把你父王换成恶毒后母,把车夫换成猎人,你不就是白雪公主么?

    许檀:……

    喵:照这么说,北静王就是来救你的……

    许檀:小矮人。

    喵:……

    许檀:串场费,五百两。

    北静王府——

    心腹甲:王爷又捡了个姑娘回来!

    心腹乙:漂亮不?

    心腹甲:绝对是漂亮!

    心腹丙:坐等王爷再次被甩!

    心腹丁:坐等王爷再次被甩+1

    心腹甲:坐等王爷再次被甩+2

    心腹乙:坐等王爷再次被甩+3

    ……

    喵:檀妹纸,你怎么看?

    许檀:一边倒,没法开局。

    喵:……什么局?

    许檀:赌局。
第114章 首护沁芳将女顽皮再拜凤华黛玉惊心
    暮色正浓;皇宫的金顶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耀目的红色。

    沁芳苑里,大公主依旧被禁足着;一圈圈的侍卫尽忠职守着……压力极大,欲哭无泪,好想干脆撂挑子不干这霉催差事了。

    皇上跟公主拧上了,一个是九五之尊;一个是连九五之尊都不怕的煞星;受夹板气真不好受。喏;皇上让他们巡视沁芳苑确保万无一失,公主确遣了镇国公的宝贝孙女儿“镇守”大门;拎着根棍子跟他们对瞪;气势毫不输人……最要命的是,看蓝姑娘白天耍的那些个的把式,真是有两下子的!

    蓝宜茜把木棍背在身后,抱了个食盒,坐在院中的小圆桌旁,一面吭哧吭哧地吃着,一面时不时瞟着外头那帮饿肚子等换班的可怜侍卫们。

    “咕噜噜……”这是谁的肚子叫啊,多没面子啊!

    蓝宜茜扬了扬食盒,很友好地问:“要吃不?”

    侍卫们赶紧摇头,一个比一个摇得起劲,跟拨浪鼓似的,沁芳苑里出来的东西谁敢吃?谁知道做的精巧可爱的点心里头到底是掺了麻沸散还是蒙汗药,据说大公主是敢杀人的,别是鹤顶红吧!

    蓝宜茜也不勉强,又把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叫过一个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一惊又一笑,又让太监出去办事——很是效率,不一会儿,太监挑来了散发着新鲜的土腥味儿的两个大箩筐,里头一色的萝卜白菜,洗的干干净净,水灵灵的。

    蓝姑娘眨巴着比萝卜白菜还水灵的眼儿,很实诚地指箩筐:“都是刚从御膳房要来的,新鲜的,肯定没下药,你们要是真饿了,就吃这些吧。”

    “……”一排排的侍卫原地打摆子,面上抽搐无比,心中欲哭无泪,再次想要扑到金銮殿去跟皇上哭诉“臣上有没有老下有没有小实在不知道怎么伺候姑奶奶啊”!

    外头又是一阵闹腾,黛玉端着药碗过来,看向始作俑者,无奈:“蓝姑娘心性单纯,你就逮着和气的欺负,把得罪人的事儿全塞给人家。”

    “蓝丫头是单纯,但有些事上也精着呢,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弄月看到药碗,脸儿皱成一团包子,“苦死了,我不要吃药啊啊啊啊!”

    黛玉板起脸:“乖乖的,要不然,我叫蓝姑娘进来灌药。”

    “父皇果然不疼我了,留了你们两个堵心的天天在我身边晃悠!”弄月憋屈地抢过药碗一下子喝干,又张嘴叼过黛玉送来的糖果,嚼得腮帮子鼓鼓,“反正是好不了,还吃那么多苦的做什么。”

    “别这么说!”黛玉蹙着细细的小眉头,又伸手掐她的腮帮子,“太医说多养几年,会有转机的;我哥哥信里也说,说什么也要治好你!”

    “你掐我,你也不爱我了!”弄月睁着猫儿眼瞪人,却见黛玉盈着双兔儿眼跟她对瞪,红红的,看模样,定是是背着她哭过了。

    弄月叹了口气,把她捉到身边坐着:“其实我是真无所谓。”莫名其妙地被害了个子嗣艰难,愤怒、遗憾、那么点小悲伤,肯定都是有点,但对她而言,还有更重要更急切的,“切,你哥哥那个混账,敢在皇宫里打人,还敢偷传私信,而且信里还骂了我一顿……呵,他要是不把事情查个清楚,还我一个‘公道’,等结了我就跟父皇说,我非他不嫁了!”

    黛玉彻底怔住,又看小公主悠悠然敲着腿儿:“查不清楚的话,那姓萧的就必死无疑。我先克未婚夫,后克‘娃娃亲’,还怕克不死他!”

    “……”好、恶毒。

    黛玉总觉得,进了宫之后,一切都颠覆了,该笑自还是可笑,可该哭的……怎么总都变成无可奈何了?此时的黛玉姑娘颇想知道,哥哥给弄月的信里到底说了什么,又到底骂了什么,把弄月气得比那团子猫还炸得厉害。

    弄月“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睬。其实林霁风的信里也没什么,告知了一通宫外的情况,还有他与水溶查到的线索,当然得乖乖地保证一定瞒住公主殿下心爱的姐姐……最后么,就是一通“骂”:信能传到你手里,证明你肯定没乖乖养病,伤成这样还在折腾,真不乖!这病真不是没的治,别学人家破罐子破摔!

    信已经烧了,弄月只得捏着拳头暗自生闷气;黛玉收拾了药碗,转了一圈回来,见公主殿下还在咯吱咯吱着磨牙,只得又拨了一颗糖给她塞进嘴里。

    公主殿下学猫儿蹭人:“还是你疼我。”

    林姑娘却表示,她才不心软,漂亮脸儿再次板起来:“太医说,你不能吃太多甜食;你刚刚吃了两颗糖,所以,半夜那次药,没糖送了!”

    “反了啊你!”弄月挥舞着爪子要挠人,黛玉扔了糖纸就逃,却冷不丁地撞上一个人,细看,顿时满面通红——她刚好撞到云涯的怀里。

    跟竹笋似的小姑娘没什么力道,云涯扶好黛玉,又看向弄月:“你还真能闹。”

    “我不闹,怎么能让堂堂太子殿下给我‘晨昏定省’?”弄月翻个白眼,直接问,“怎么样了,父皇打算什么时候杀他?他若不杀也行,留给我杀。”

    黛玉默默叹息,只要云涯一来,弄月就一句句的“他”,这说的能是谁?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想杀还是想救,还是想别人要杀自己来救,救出来……她自己再杀。

    “萧若繁还在昏迷,没法审。”云涯极为简短地解释,而后便示意黛玉,“你跟我去个地方。”

    黛玉先是一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

    弄月却不依:“喂喂,我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有心思‘花前月下’,太不是东西了吧!”

    “我们去凤华宫。”算是提示,也是“借人”的投桃报李。

    弄月瞪圆了眼儿,显然,这提示有点惊悚,她还没反应过来。

    云涯趁机带人走,出门时,蓝宜茜还在吃点心——对面蹲了一帮可怜巴巴啃萝卜的侍卫,很活泼跟黛玉挥了挥,算是预祝“一路顺风”。

    上轿子,换轿子,又是好一番折腾,再次看到那巍峨华贵、又清清冷冷的宫殿时,黛玉不由停下了,有些踟蹰:“这是,周贵妃的地方。”

    四年前,她初入宫,拜望的第一个贵人便是周贵妃,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往事,现在想来,也是一番如梦似幻。

    初见时是有凤来仪,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周贵妃被禁闭了四年,凤华宫已与冷宫一般。

    心里不由漾起一丝伤感,黛玉忽然看向云涯,有些担心:“太子,这里是贵妃娘娘的寝宫。”后宫规矩大,按云涯的年纪,怎么都该与“庶母”避嫌才是。

    “父皇国事繁忙,让我代为‘拜望’贵妃。”云涯摇了摇头,他只是代人跑这一遭而已,只因为父皇实在不想看见凤华宫的主人,颇有些无奈、感慨,云涯却不想让黛玉知晓,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父皇特意让我带你过来,防止我有什么‘不轨之举’。”

    黛玉脸一红,随即恼怒地撇开脸儿——有这么说话的么!

    正说着,凤华宫中忽然走出一个女官,青纱素衣,不卑不亢:“皇上有旨,贵妃娘娘不得踏出凤华宫,娘娘无法迎接太子,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孤是晚辈,本该由孤来拜见贵妃娘娘。”云涯笑了笑,跟着女官往里走去。

    一众宫人护送着太子,黛玉也紧跟着,轻轻走,悄悄看。凤华宫的一切与四年前几乎毫无差别,繁盛的花木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各处的宫人神色肃穆、规矩至极,只除了——冷,就是此时,沙沙的裙摆扫过干净的石板时,足底生凉的冷,宛若月下莲花般的冷。

    曾经的六宫之主,如今只得清冷度日;不过,周贵妃毕竟好过元春姐姐,她还有个做皇贵太妃的姨母,她至少不会衣食短缺,更不会死得不明不白。

    一步步走,心中伤感更甚,待黛玉见到周贵妃时,终于确认——真的,已经过去了四年。

    眼前的周贵妃美貌,还是那种张扬却冷艳的美貌,却不施粉黛,衣衫也尽是素雅。

    周贵妃显然也还记得黛玉,与云涯见过礼之后,目光便投了过来:“当年就看出你是个小美人胚子,果然,越发出落得水灵,真让人羡慕。”

    黛玉乖乖地行礼:“多谢贵妃娘娘。”没有说什么“谬赞”和“担当不起”,都是闲话、假话,何苦让着更加的虚无飘渺。

    云涯不由皱眉,不着痕迹地挡住黛玉,冷冷道:“孤来这里只为一件事。”

    “自是不敢怠慢太子之事。”周贵妃笑了笑,沙沙走来,亲自带路,“味道易散,因此都锁在箱子里,还请太子亲自验看。”

    云涯点了点头,示意黛玉跟好,方才跟着周贵妃去了后面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里里外外一共两进,堆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箱子,皆封得紧密。

    周贵妃想让人开箱,云涯却阻止了,转身递给黛玉一个小香包:“太医院所配的,有避毒之用。”

    香包小巧玲珑,带着丝丝醒脑的清香,黛玉接过,小心地系在腰间,不由感觉自进门起便漾着的冷意褪去了几分,心也暖了几分。心思芜杂间,却是忘了,她胸口的玉也可以避毒。

    周贵妃不由笑了笑:“太子果然细心。”

    云涯也取了个香包放在鼻下,终于道:“开箱子吧。”

    一个个箱子都被打开,出乎意料的,里头并不是什么恶心的毒物,就是些帐子、枕头、被子,还有蒲团、靠垫之类……看得出,都是御用之物。

    却有些触目惊心,因为上头沾了好些血迹,斑驳的黑色。

    淡淡的药味儿飘了过来,黛玉紧紧皱眉,大惊失色:“这是……这是麝香,还有藏红花!”

    “这些,都是从贤妃妹妹宫里收来的。”周贵妃看着黛玉与云涯,解释,“贤妃死后,这些都该被烧毁,幸亏司药嬷嬷懂得‘护主’,私下留了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公主殿下是在凤藻宫被人暗算滴~~

    一般情况下,香气没那么狠的,但大家别忘了,那时候弄月被程姑娘戳了一刀,胳膊上带伤~皮肤有创口的话,毒药会浸得很快~
第115章 时漏沙人漏掌中命夜藏星月藏晗愿辞
    麝香、藏红花,皆是大凉之物;对女子身体多有损害。

    黛玉赫然明了;正是眼前这些帐子、枕头害得弄月中了毒!

    定是如此,云涯和哥哥说过;去年末,弄月紧紧盯着凤藻宫,监视元春姐姐;甚至追着宝姐姐;却总是扑空;折腾到最后一无所获……原来,就是那个时候;弄月被幕后黑手一步步捕进了这阴险狠毒的套子!

    黛玉正惊愕着,周贵妃挑起了丹凤眼,若有所指道:“四年不见,林姑娘对药材也越发的精通了,竟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云涯皱眉,越发的不客气:“孤身负皇命,须仔细查验,望贵妃娘娘回避。”

    这是被撵了啊。

    “不敢打扰太子。”周贵妃弯着唇角,落落大方地转身,带着凤华宫一众宫人离开小院,将地方彻底腾了出来。

    黛玉看着,没有劝,更没有谏,只轻轻道:“谢谢你。”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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