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红尘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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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红尘劫-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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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圆直老和尚面前,看他老眼昏花的样子,大声说:“圆直大师,久违了!”

    他未睁眼,缓缓开口问:“来者何人?所祈者何?”

    哼,你师兄不是跟你嘱咐过了吗?刚才那小和尚又在你耳边唧唧歪歪了半天,还要问。

    “赵初罗蝶,祈福!”我冷冷道。

    “生辰几时?”

    讨厌!你那势力师兄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真想一把揪住他的花白胡须,把他从那个金锦蒲团上拽起来……七天后,应该是……“十二月初十”

    “哦,哪一年?”

    呃……

    我听苏丑儿讲过,我是十二年前被送到沧海帝国的,那一年我五岁,那就是说这个身体现在只有十七岁。可古人的纪年法应该是皇帝的年号加上年数——XX多少年,那一年按照沧海国的皇历,应该是什么多少年呢?

    这下窘了,我也顾不得生气了,在记忆中苦苦冥想,看能不能捕捉到一丝信息,突然一声莺语从后面传来,如银鈊相击,十分悦耳。

    “是威海历十五年,妹妹怎么连自个儿的诞辰日都忘了——”

    我一回头,汗,竟然是咏舞薇。她披着一件红锦大氅,领口缀着白狐皮毛,如同雪中红梅,娇艳异常,映得俏脸粉生生地白;眉目含情,云鬓高绾,珠光宝气,神采奕奕,真真地倾国倾城。连我一时间也看呆了,她笑容温婉,声似银铃,抓了我的手柔声道:“妹妹怎么穿这么少?连脸都冻青了!”

    哦,我马上自惭形秽,本来想着寺院清修之地,就穿的朴素一些,早上便选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只是用厚一点的浅紫色长锦作了围巾,打了个结围在脖子上保暖。头发也让丫头梳了简单的发髻,只绑了一只米老鼠的琉璃发绳。这样的装扮,其实除了裙子长一些,是我前世里逛街经常的装束,清爽简单。可是跟这沧海第一美人比起来,那就真是小鸡比凤凰了。

    不过说真的我不怎么觉得冷,可她说我脸都青了,难道是生气的缘故?她竟然将自己的暖袖套到我手上,关切地说:“妹妹可别冻坏了!”

    好殷勤!我不知为何她突然对我这么好,心里一千个别扭,却无法推辞。

    她朗声道:“妹妹,你是威海历十五年腊月初十诞生,与我一天生日,我比你虚长了一个时辰,你便叫我一声姐姐,你自己都忘了么?”

    我这下可是当真晕倒了!

    ;。;;;



………【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五十四章 双生美人】………

    第二卷枫红如画为君倾第五十四章双生美人

    与咏舞薇竟是同年同日生。“那么姐姐今日来普贤福?”

    我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同一天里过生日,她岂不是也要举行生辰宴,请那些王公贵族去府上吃饭吗?她是沧海第一美人啊,那我前些日子做的准备不是白忙活了?亏得我还当着她的面邀请了帝京的纨绔去做客。

    倒塌……

    全部倒塌……

    我还在这祈什么福,作什么形式?再回头看那圆直老和尚,早已是昏昏欲睡,我们挡在前面那么久,后面的百姓不敢贸然上来,正好给他睡觉的时间。

    鄙视

    气不打一处来!

    我噌地站起身,面对着咏舞薇笑得像是牡丹花一样的脸,又不能发作出来,只好强忍着,哼,脸不青才怪!

    “咦,妹妹!”她抓了我的手温柔地问:“怎得不请大师为你祈福了?”

    明知故问!

    “要不,我去求求圆通大师,让他百忙中抽一空,为你主持一下如何?也省得跟这些百姓一起沾染了腌臜气,毕竟他以前也经常为妹妹祈福不是?”

    好啊,她在这等着我呢。我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大师叫圆通,来的贵客就是咏舞薇,而把我打发到这里来,竟是她的主意,在这里温温婉婉做样子,原来是为了羞辱我。好个沧海第一美人,心底却是如此阴暗,她这样羞辱我有什么意思?

    我心里反倒放开了,嫣然一笑,说道:“那有什么,姐姐过虑了,圆通圆直大师都是得道高僧,我们作为香客。哪里能厚此薄彼,这样菩萨也怕要怪罪下来。再说了,与百姓一起不好吗?百姓是一个帝国的根基,百姓兴旺国家才能兴旺,我们怎么又能目光短浅,妄自尊贵,没的到头来被百姓骂,毁了皇族一脉的英明,岂不是太愚蠢了?”

    咏舞薇眼中滑过一丝阴郁,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自在地笑笑,“呵,妹妹所言甚是……”

    “所以啊,我们天生就是有福之人,祈福之事还是让与百姓吧!姐姐下山吗?我们一同走吧!”出得正殿来,我得意非常,心想你跟我玩心眼,不好好羞一羞你。怎么能体现出来我现代人的优势……结果,我看到了沧海,站在大殿外的人群中,那般地修长挺拔,如同天神降凡。那熙熙攘攘的香客竟是完全将他衬了出来。一身玉白色轻袍。外面披着浅黄色狐皮斗篷。领口高竖,包在脸颊的两旁。目光清冷。端地凝视着我得意的神色。

    看到他,我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个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梦。貌似我好像在跟他结婚的洞房里袭击了他……不能回忆了,不然我就要脸红了。

    咏舞薇立刻绽起笑容,又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妹妹,你看我忘了告诉你,殿下今天一大早就陪我来了,他与圆通大师是旧相知了,若不是他相陪,我还真不能求圆通大师帮我祈福呢!”

    ……

    原来又是沧海!有他相陪,才能见到圆通,没他相陪,便沦落到吃大锅饭的地步。

    得,炫耀吧!咏舞薇被赐婚与沧海,明年三月初三完婚,死妖男带着她来祈福,本身无可厚非。可是咏舞薇似乎没有搞清楚,我与沧海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她干吗为了跟我炫耀这个,还苦心安排了这么一局,绕了这么大圈子。

    我一时失笑,冲着沧海福了一福,便回身对咏舞薇道:“呵呵,原来是这样,姐姐真是有福之人。”

    咏舞薇很是受用,美得宛如春风摇曳牡丹红,让寒冷的空气都不觉温暖了许多,引得无数香客往这里看,眼中带着奇异赞美之色……嗯,我跟她比,一定像一只丑小鸭,赶快遁走。

    “妹妹,本来想请你七天之后赴我地生辰宴,又想妹妹也要在府上宴请客人,只好请殿下为我招待客人了。那一天我府上一定有很多宾客,顾不得去给妹妹道吉祥,姐姐今天就祝妹妹生辰吉祥了。”

    挑衅!她果然在这等着我哪。

    我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我也一样,要祝姐姐生辰吉祥,既然姐姐有如意郎君相陪,那我自然不敢打扰清兴,妹妹先下山去了。”

    咏舞薇脸上浮上错愕的表情,疑惑,释然,还有一丝不甘。我想她是想看到我歇斯底里的发作或者极度的痛苦吧,可惜,我不是以前的蝶公主,我爱的人不是沧海,所以我的平静是自然而然,不需要一点掩饰地。

    她却不能理解。

    “婆婆,我们。”

    婆婆会错了意,以为我看到沧海与咏舞薇,心情大不好,想要逃避,很是理解的点点头,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用老人家特有的哀叹表达怨愤。这些古人,有时候真是好笑。

    不料我却听见一声叫唤,他竟然敢在新娘子面前叫我。

    “蝶儿!”

    好凶!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琢磨着要不要一走了之。沧海却好像本身就在我面前一样,他瞬时移动的速度比苏丑儿快多了!那双细长而俊美地眼中尽是怒火。“怎么回事?”

    倒!什么怎么回事?明明是他们两口子在戏弄我,反过来好像我有什么不对,死妖男,不理他。

    我牵了婆婆地手,就要绕道行走,却被他喝止,“慢着!”引得旁人都朝这里看。

    吓人一跳!

    我怒了,横着眼问他,“四王殿下,你这是干什么?抓坏人么?”

    他不管我地不满,依然冷声问:“为何今天来此地?”

    =;

    “谁让你自己来的?就在这大殿之上?与这黎民百姓一起?你蝶公主地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他盯着我,黑瞳中闪过或明或暗地光芒。这是什么话?我又怒火中烧了,沧海就是这么有才,每次一说话,我就要生气!而且我知道他这话实际上是专门用来羞辱我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我是谁!

    刚要怒,却一瞥间看到咏舞薇愤恨地目光。死妖男,都要与人成婚了,却还与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真是该死。我正色道:“四王殿下,请自重,你媳妇在后面看你呢!”

    他一愣,我趁机拉起婆婆的手朝旁一闪,便跑开了。正好,咏舞薇跑上去如蜜糖一般粘住他,没端地嘘寒问暖,银铃般的娇声渐渐混杂在人群中。我与婆婆已然出了寺门。

    上了车,行了很远,才发现咏舞薇的暖袖还套在我手上呢。算了,回头叫人给她送去,这会儿是绝对不能回去的!

    婆婆的表情很是埋怨,叹了好几口气。

    我失笑问她,“婆婆,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她看看我,惋惜地说:“殿下不是我说你,你跑的是哪门子?我看那四王殿下依然对你有心,这不白白把他让给那位小姐了?”

    “婆婆,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人家抢?人家才是沧海王陛下赐婚的两口子呢!”

    她斜睨着我问:“可我看他心上的人明明是你,他根本不喜欢那姑娘的。”

    “谁说的,快打住,往后这种话不可乱说!”我故意要引开话题,不想过多谈论沧海,不知为什么,我对他始终心有歉疚。其实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咏舞薇是真心真意地喜欢他,与这样一个女子在一起,其实是他的福气。

    不过这样一想,我又黯然了。咏舞薇这个女人,今天是公开了跟我挑战,她拿沧海来跟我炫耀,我倒不以为然,而看她的样子,是要仗着与沧海的关系,把我生辰宴上的宾客都抢走了,让我落下笑柄!

    不行,我得想辙……此宴不办便罢,但是既然办了,一定要有个样子,不然就算不给赵初国丧权辱国,我自己以后在帝京也会抬不起头来。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要为沧海枫重新收买人心,助他重出朝堂。

    我轻轻掀帘,嘱咐二猫子,“我们先不回府,去五王府。”

    马车疾驰如飞,二猫子对五王府轻车熟路。沧海王的特务,对帝京各个地方都谙熟于心,这一刻正好能为我所用,想到这里我还有点小得意……

    五王府的家院告诉我,登临阁的如婳姑娘的琴坏了,五王爷给重做了一把琴,特地为她送去了。

    扑了个空,看来五王与这位如婳交往正密,自从我与五王上次在登临阁别过,他还再没有来找过我,我只道是他还生我的气,原来已是心有所属。我不禁想起一句诗来:风弱佳人斜影瘦,柳外公子倾心怜……这位王爷自是风流性格,与佳人缱绻一曲也不失为传世佳话。

    回到府中,我便叫来府里新来的文书,替我工工整整地修书一封,送往五王府。

    没想到吃过中饭,小睡了片刻,明月进来摇醒我说:“五王殿下来了,在客厅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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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枫红如画为君倾 第五十五章 斗牛热舞】………

    第二卷枫红如画为君倾第五十五章斗牛热舞

    我略略梳洗过,来到上房的客厅,五王带着一个戏班那了。

    他斜倚在红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一支琉璃米老鼠发簪,见我进来,斜斜望向我,慵懒着声音问:“火烧火燎叫我来,自己却在睡觉,该不该罚?”

    我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带着一脸歉疚的笑容,说道:“五王殿下,是我不好,来,我给你斟上一杯茶,算是赔礼好不好?”

    他将那只簪子横在眼前,笑眯眯地问我,“有求于我了?这么殷勤,料想蝶公主准备生辰宴,也够乱的,现在跟这上面的狗头一样满头包了吧!”

    我愣了一下,什么?狗头,还满头包?正太真会想象。“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今早上在如婳那里看见的,心里稀罕就拿来了。”

    我轻轻把簪子从他手中抽走,把茶碗递到他手上,微笑道:“这不是狗头,这叫米老鼠!”

    “老鼠最爱吃米,你这个名字起的好,只是这老鼠不像之极,还是狗头比较贴切!”他揭开盖碗,撇着水上面的浮茶,一边纠正我。

    “好吧好吧”,估计被迪斯尼听到了,也会晕的。

    他满眼温软的笑意,“说吧,还叫我把府里的戏班子带来,有什么要紧事情?”

    “五王,我需要几首乐曲,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戏班子能不能奏得出来?”

    他呵呵一笑,嫌我小看了他,颇不以为然地说:“整个帝京,能赶上我这戏班子的,恐怕也只有粉巷的登临阁了,你什么曲儿。只要一哼哼,我那大师傅就能奏出来,一点都不带含糊。”

    我一拍掌,“好。我要一首西班牙斗牛曲,这就哼给大师傅来听!”

    ……

    “什么牙——斗什么牛?”

    五王被我拉着跑到前厅,嚯,那整齐的家什行当首先将我吓了一跳,这也太齐备了,一干乐器几十种,乐师演员都垂手候着。五王说的大师傅便相当于首席乐师。也是一定程度上的指挥。一听我哼斗牛曲,都愣了半晌。

    “师傅,能奏吗?”我担心地问。

    帝京最好地戏班子,那不能是盖的。饶是曲子听着奇怪了些,可师傅的功夫是几十年的积累,他先拿过一把胡琴,根据我哼地调子拉了一段,我便皱起眉头,斗牛曲照这个样子奏出来,可太显悠长没了节奏感。师傅不甘心,又换了古琴,弹了几下,自己都觉得不是那个味儿。虽然他不知道这曲子打哪里来,但里面洋溢的革命现代气息。与古琴的意蕴截然不合;正无措间,我瞄见了一边的扬琴。便说:“师傅。试一下这个!”

    我前世虽然没有主修音乐,但因为是家族继承人的缘故。受到过很好的音美教育,钢琴弹到8,小提琴拉到6级,在一般的商聚会上,能够露两手不给老爸丢脸就行了,几乎所有地商业家族继承人都是这样。虽对民族乐器不精通,但有一定了解,扬琴是弦击乐器,出音原理与钢琴倒有几分想象,用它来奏说不定能效果好一些。

    师傅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拿起音锤奏了一段,果然出来一些感觉。我看着那些小鼓和,笑着说:“几位不妨用这些鼓打个拍子,跟着我的节奏,来!”

    我用手掌打着拍子,嘴里哼着调,在大师傅的演奏下,让小鼓和敲击起来。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后来渐渐放开,便走入佳境,我一边打节拍,一边用眼睛示意两边演奏其他乐器的师傅,也将胡琴古琴什么地都拉起来,整个儿奏出一曲民乐版的《西班牙斗牛舞》。这节奏,这音调,这气势,竟是一点都不比前世听到过的那些西洋乐队演奏的差劲,反而多了另一种情调和个性。

    我打着拍子,口中跟着哼,竟渐渐不觉跳了起来,在前世,我唯一用功学过的就是舞,最爱便是**的斗牛舞,还曾经在省级的比赛中获过奖。一有音乐,便会蠢蠢欲动,这是一个舞者最本能的反应,奏乐者们看到我奇怪的舞姿,很是诧异,但并没有停下来,竟是奏得更起劲儿,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热烈漂浮在永阳坊府宅地上空,直至一曲终了。

    曲终舞酣,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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