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将一面复杂地看着我,我发觉那目光中其实没有多少恨,甚至还有些许说不清的东西,一面担忧地询问乌龟王爷的情况,“王爷,您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去普贤寺了,要不回府找苏太医过来瞧瞧?”
半晌,里面的咳嗽声才渐渐平息下来,那个声音听起来更加地沙哑,“不,跟方丈说好了,还是上山吧——”
“那王爷,她——”武将又犹豫地问,生怕提起我,又伤到他,可又不能不问。
“没有谁,楚垠,起驾吧!”那沙哑的声音淡淡地回了句,车驾便在武将的指挥下开始启动了。
乌龟王爷无视我了——这么说,他放过了我,不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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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翡翠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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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锣声喧嚣,自街市的西边传来,与本来熙熙攘攘的气氛及其不相和谐,引得人都往那里看,却触目惊心地看见一驾囚车突兀地驶过来,囚车用粗糙的木条钉制而成,上面沾着发黑的血迹,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锁链,锁住中间站立着的一个女子,羸羸弱弱,一件无领青色囚服上印出条条鞭痕,一看便是受过重刑。她长发散乱,脸色青白,我这一看去不要紧,认出她不就是那日四王要我辨认的南匪乱党倪红霜吗?
她的颈后竖着一个牌子,使用楷体写的一个“斩”,我的心一下沉下去,这个女子就要被处死了吗?而她的囚车周围,全是武装的侍卫,戒备十分森严,囚车后面,监斩官昂首骑在马上,黑袍滚着金边,有说不出的华贵和精神抖擞,我一看之下,差点又晕倒,那不是二王爷又是谁?
二王亲自监斩,说明她是钦犯。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阵疼痛,为这个羸弱的女子,我却根本没有能力救她。
一瞥间,她看见了我,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我还在惋惜之中,没有猜透她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就见一只短箭嗖地射向二王而去,却偏了一毫,插进了他身边一个侍卫的脖子,那侍卫咚地栽下马!
“嗖——”又一支,竟有一个不怕死的侍卫抢上去挡住二王,短箭次入他的前胸,立时毙命。
“有人劫钦犯——”
“戒备——”
“保护王爷——”
一霎那间,东市慌乱了,那边二王惊作一团,侍卫们全都撤到二王身边将他围了起来,这边三王的人却个个都抽出长刀扑向二王,只有刚才那武将护在三王车前,寸步不离。
我彻底晕了,三王的人劫钦犯?本来二王带的人远远多于三王的侍卫,可这边人人都骁勇善战,那边三个都不是这边一个的对手,不消斗上多时,只在几招之内便已分了胜负,二王的侍卫只顾得保护主子,哪里还管得上钦犯,愣是生生地被三王的人破开囚车,救了出来——
我与街上的百姓一般慌乱不已,可是腿脚软得迈不开步,想托着墙壁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以免被这这又是刀又是箭的伤到,却不料一条青色的纤影袅娜飞来,带了一股小小的旋风,把我卷入她的臂间,凉凉的一片抵在脖颈上,还未呼救,头上就挨了重重一击,耳边像是有千万只钟鼓齐鸣起来,轰响之中听见一声娇叱,“都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眼皮沉重,视野朦胧,无数个人影仿佛重叠在一起,耳边乱响成灾,我却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每到我要做梦的时候,就会看到他,“风哥哥——”
脑袋闷闷得生疼,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睑,心里一点点模糊的念头,希望能够看到风哥哥的脸,却又一次苍白的失望了。
倪红霜那张有些许伤痕却青白失色的脸庞出现在我的上方,挡住了刚才的一点蔚蓝的天空,我原被她劫持作人质了,可这是什么地方?荒凉的野旷,能看得见苍翠的山,一条清澈的小河从不远处淙淙流过,我心里一股无名火蹿上来,都是因为我这阵身体虚弱,神经迟钝,不然以我前世警花的功夫,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偷袭?
倪红霜竟是一脸虔诚,恭敬地扶起我,手里捧着一碗清水,送到我嘴边,“夫人,您喝点水吧!”
幸亏我还没喝,不然一定一口全喷出来!极度诧异间,看见三王身边的那个武将,原来他也在这,跟这个钦犯在一起?他不是全力保护三王的吗?
他皮肤黝黑,双目炯炯有神,神情间有抑不住的激动,让我有点怀疑是古天乐也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了,离奇版的寻秦记——
但虽是帅哥,毕竟来者不善,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我戒备地盯着他,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盘算如何能够在最不利的情势下脱离危险,结果他却流露出异常的喜悦,颤抖着双手抱拳道:“夫人!您回来了!”
夫人?我彻底晕了——这个身体到底是谁?不是说没嫁人吗?怎么又来了个夫人?还是帅哥美女你们认错人了?
“你认错人了吧?”我只好先这样说了。
“夫人!”他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吓得我连现代话都冒出来了,“先生,你表激动,有什么话起来说!”
可他就是不起来,“夫人,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红霜,您是不想认楚垠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哭就哭得那样悲戚?扶着我的倪红霜也悄悄的抹眼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他们这么伤心……
“夫人,楚垠听闻夫人尚在人世,并跟着四王沧海槿回到了帝京,就潜伏在四王府外打探您的消息,可四王对夫人保护十分周严,一直无缘相见,今天夫人单独上街,楚垠才终于得以亲眼辨认,果然是夫人您——”
我心里一阵茫然,楚垠?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对了,断魂谷外,小镇上的说书先生:
“话说镇南侯萧枳当年独身冲进乱党老巢,直斩杀三名乱党匪首,收服了悍匪楚垠,为三爷立下赫赫战功,萧将军正待打马班师,突然一只暗箭直朝他背心飞来——可惜萧将军英雄年少,一支长戟难敌贼人暗箭,饮恨南镇——”
……
而据说我又是跟这位萧将军私奔过,难道我与他已经——已经私自成过亲了?那就意味着我已经与他……想得我头皮发麻。
“原来你是萧枳收复的部下,可他后来被暗箭所伤了?”我不过是与他探讨一下历史经过,不用哭得那么伤心吧——他的泣诉变成了号啕大哭,还在地上给我磕了三个头,结果倪红霜也让我靠在一株小树上,跑过去跟他一起磕头,着实能把我汗死,离谱啊——
楚垠抬起头来,痛心地说:“将军确实是在下所刺,楚垠对不起夫人——楚垠在三王府苟且偷生了两年,就是相信夫人没有死,要向夫人当面谢罪!”说着抽出长剑就要自刎。
“慢着!”我大惊,怎么的就要自杀啊。
幸亏倪红霜将长剑夺下来,又跪在我面前,恳求道:“夫人,当时事出突然,萧将军一家惨遭灭门,夫人又被追兵追赶,掉下断魂谷,寻而不见,将军身陷群兵之中,无法逃出生天,才叫楚垠杀死他,取信于三王爷,日后再伺机寻找夫人,为他报仇——”
那楚垠恨恨地说:“夫人,萧将军的血海深仇,您一定要替他报啊!”
我翻白眼,萧枳带着皇子的王妃在大婚之日私奔,被人追杀致死,还敢说有血海深仇,而且这个楚垠,竟是个卧底,看他对三王的那种忠诚,还真被他迷惑了,结果现在又与钦犯乱党站在一起,亲密无间,更重要的是他利用三王手下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劫钦犯,不仅仅与二王爷结了梁子,而且将三王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真的可怕之极!
我不由得脸上露出轻蔑的神色,以前的事情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而且还有越来越糊涂的趋向,感觉所有的事情纠缠错结,理不出个头绪,但就楚垠的身份,我却本能地鄙视他,我说:“楚垠,你既然被萧将军收服为沧海帝国的将领,就该为国效力,怎么还翻这些花肠子?”说着我还看了一眼倪红霜。
他们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屑,蓦地一阵迷茫,楚垠站起来,冷笑一声,凛凛地说:“我楚垠生平最恨的人只有一个,最敬佩的人也只有一个,我不知有沧海,只知有将军!”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双手捧给我,“夫人,将军临死前曾托我把这个交给您,可当我回来找您时,您已经在断魂谷下不知去向,所以这个就一直藏在我这里。”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块碧绿的翡翠,有指甲盖般大小,雕成蝴蝶的模样,精致极了,入手冰凉,慢慢地与手心的温度一样,格外散发出温柔的光来,我的心里不由得被感动,这是萧枳送给他心上人的礼物啊,虽然我不是那位公主,可英雄红颜,他与这位罗蝶公主应该也谱写过一曲惊世绝唱,可是这块翡翠为何没有亲手送给她,还要托别人的手转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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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修罗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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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抬头问他,楚垠却警觉地看了一眼天色,抱拳说:“夫人,不早了,我通知的那位苏大夫估计也快带人来了,夫人以后见到我,就当作不认识,我会暗中保护您的!”
说罢,他不容我问,便向着倪红霜说:“红霜,快走!我们后会有期!”
“你,一定要保重!”倪红霜双眼含着不舍,有如哀鹿一般,原来她与这楚垠竟是一对儿。
“红霜,南邑此事,一定触怒了朝廷,沧海槿生性残暴,对众兄弟不会手软,你此去必要多加小心,切记!”
两人痴痴分别,我一个外人躺在地下看得不忍,我是一个内心软弱的人,最受不了歧路沾巾的分别,可是又转念一想,他们为了对抗朝廷,竟将南边三个邑的百姓陷入毒疫之中,害了多少条人命,拆得多少家庭天人永别,就算在这里卿卿我我得再感人,手上也是鲜血淋漓——恶人!
可他们看我,却十分亲切,倪红霜先走了,楚垠将我安顿在小树下,竟又深深鞠了一躬,才不舍地离去。我看着他宽厚矫健的背影,不由得惊叹那位萧枳将军,这样的悍匪,他是如何收服至此的,不能不是一件奇事!
苏丑儿带人前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扶着小树,躲避着下午西晒的阳光,他一脸惊慌失措,看到我基本没事,才略略有所缓和,晚月哭成个大花脸,一双小脚上的绣花鞋也跑破绽边儿了,想必是来来回回找了我很多遍……我突然觉得有些内疚,陡然生起一种温暖,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关心我的。
回到芷汀轩,我已经不像先前那样郁郁寡欢,觉得了无生趣,因为我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点点好奇,我竟然做了个决定,暂时不跑了,等身体养好一些再走,如果这样出去了,就算我能一个人凭着一点银子硬撑下来,恐怕没有找到风哥哥,就被各种奇怪的势力或利用,或抹煞了。心念一定,就连丑儿每日训斥我喝药都觉得没有那么难堪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性格开朗的人,能和很多人融洽相处,最喜欢听丑儿胡说八道一些他以为是真的事情,然后指出其中破绽,好好羞他一羞,甚至有时还给晚月讲一讲烫卷发、穿高跟鞋的故事,她瞪大眼睛问我,殿下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奇事的,竟说得跟真的一样,我就说,我是做梦梦见的。
做梦梦见——我多想再次梦见我的风哥哥,可他的影子竟然在梦中越来越模糊,总是与许多人影重合在一起,让我辨不清楚,我爱到之深的那个人,究竟是哪一个。
苏丑儿好像真的医术高明,名声很不错,与一些达官贵人均有来往,我央求他去弄些官报回来读,给我解解闷,其实是想借机了解一下这个异世。
我回到芷汀轩的第五日,丑儿去咏嘉贺府上出诊,据说他的小姨太太们打架,抓伤了脸。回来时,将一方丝帛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说:“咱们那位爷立功了,南边三个邑的百姓悉数获救,陛下大喜,擢升他为槿亲王,赐万亩粮田,拜东营左将军……”
晚月拍手道:“我说什么来着?我们的那位王爷是众位王爷中最出色的一个,难怪陛下会特别喜欢他呢!”
结果我看丑儿的神情,非但不为之喜,还竟然有些阴郁?
他无表情的脸上多出一丝无奈,继续说:“追击南匪余党,直捣乱党老巢,俘获匪众两千余人,全部就地正法,血染江河,不奏先斩,无视天恩,革去亲王衔,降为小王,即刻回京领罪!”
……
许久,三个人都没说话。
“沧海槿生性残暴,对众兄弟不会手软,你此去必要多加小心,切记!”……
我想起楚垠的话,不禁寒颤遍身。
晚月哀愁地叹口气,幽幽地说:“他回来,陛下一定又要重重罚他,上次斩杀朔国来使的事,惹得陛下动怒,就打了他五十廷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要是再罚,怎么能消受得起……”
晚月说着,泪落了下来,楚楚可怜。
我心里也无奈一片,这个腹黑死妖男,人是那么好杀的吗?上次被雷劈过,身上还有伤,半个月哪里能长好,要是再打上几十廷杖,还能有命吗?于是急切地问:“丑儿,陛下会将他怎样?”
“还能怎样?陛下就算器重他,也毕竟是一国之君,国有国法,君有君威,他在下面这般胡闹,不罚他恐怕难平众怒!——不过咱们这位爷,恐怕是皇子中最像陛下的一个,当年海神花女王在位时,他也曾这般胡闹过,将你们赵初国求和的来使给斩杀了!”
丑儿说着话时,一脸骄傲,不过说到后面,又显出了那样的迷茫,因为他后面的话着实又犯傻了,“……我劝他天下以和为贵,他偏偏不听,说我沧海国在前线的将士不能白白战死,眼看胜利在望,谈什么和,杀将过去……便要灭了你们赵初国,还是海神花女王及时制止,控制大局,不然当年那一役,恐怕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了……”
这次换晚月指着他道:“又来吹牛了,陛下作皇子那会儿,你还没生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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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都会来,不管死妖男的党羽在朝中如何替他制造声音,在沧海皇帝面前如何求情,他回来的时候,还是被皇上以雷霆之怒降罪于身,生生地按在轩宇殿前责了三十廷杖,所有皇子和文武百官全部奉命观刑,以儆效尤。
当晚,丑儿就去了四王府,回来的时候,绷着脸,不吭不呵,晚月可怜巴巴地围着他,希望能听到一点半点关于她主子的消息,又不敢问,我看着丑儿阴晴不定的脸色,实在忍不住了,便说:“倒是怎么样啊?伤得要不要紧?你别老绷着不说呀……”
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憋红了脸,怒气冲冲地骂道:“笨猪、狗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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